上接【jiejie的救贖】第二十章

    29年10月7日

    字?jǐn)?shù)：10850

    1.

    「上周只和小巫女視頻了兩次……」小雨的嘴撅得老高，委屈巴巴道。

    「狗妹啦，上周……確實(shí)太忙了。」我陪笑道。

    「是吧?！箤ξ业慕忉?，她顯然不是很信服，「是身邊有別的女人，不方便

    視頻，對吧。」

    我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確實(shí)，曲珊珊在房里的時候，視頻確實(shí)有些不便。與

    小雨視頻的日常，是曖昧的情話和挑逗的畫面啊。

    而且，與「任人宰割」的少女天天共處一室，對我的意志也是個巨大的考驗(yàn)。

    好在，兩次視頻的過程中，小雨都用影像和聲音幫助我釋放了一次。

    「哼~不過小巫女最近也很忙。蕓姐和小梵天天都在訓(xùn)練，拉丁舞這邊都是

    我一個人在管……」小雨伸手揉捏著鼻梁，一臉疲倦道。

    我一直不敢在小雨面前提這件事，擔(dān)心戳到她因?yàn)橥葌鵁o法一起參與的心

    事。但看她主動提起的樣子，似乎沒有太大的問題。

    「可惜，看不到小巫女一起上臺表演呢~」我摟過她的肩膀，道，「聽蕓姐

    和小梵說，小巫女的舞姿可棒了。」

    「其實(shí)，小巫女不是完全不能跳。只是可能會在過程中出現(xiàn)意外的失誤?！?/br>
    小雨說，「如果哥哥想看，小巫女可以跳給哥哥一個人看~」

    「好嘞~」我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道，「等哪天小巫女沒這么累的時候，

    我一定要抽出一整天時間好好欣賞?！?/br>
    想到身穿芭蕾舞裙和連褲襪的小雨在家中為我一人獨(dú)舞的場景，我便感到一

    陣口干舌燥。

    可以想象，如果這一幕真的發(fā)生，我一定會在她謝幕之前忍不住沖上去釋放

    原始欲望的。

    「哥哥，小巫女覺得你在想不好的事情哦~」小雨在我臉頰上回吻了一下，

    然后在我耳邊輕聲道，「不過，到時候，哥哥想怎么樣，都可以~」

    ————————————————

    第二天，我又來到了L縣。不過，這次的車上多捎了一個人。

    抵達(dá)后，jiejie讓我去處理公司的事，她去找阮軍當(dāng)她的司機(jī)。

    一天的宣傳工作很快結(jié)束了。L縣人流量稍大的區(qū)域，都貼上了展銷會的廣

    告。

    與公司的銷售人員溝通下來，他們覺得集客和預(yù)熱需要更長的時間。于是我

    們調(diào)整了時間表，將展銷會的時間定在了半月后的周末。

    正準(zhǔn)備和jiejie聯(lián)系一下，她的電話卻先打了過來。

    「阿晨，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常規(guī)的問候之后，她忽然說。

    「當(dāng)然。」隱隱猜到她想要我陪她去的地方，我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阮軍一向識趣，知道不方便讓他陪同。他多次強(qiáng)調(diào)，讓我來開車。而且，在

    經(jīng)過某個區(qū)域時，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尤其，要小心路上的小孩子?！顾馕渡铋L道。

    「??？為什么？」我有些不解。

    「那附近有戶人家，女人生了個先天腦癱的孩子，跟野男人跑了。那家男人

    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據(jù)說整天把孩子放到路邊，自己在附近看著。巴不得過來一

    輛車將他孩子撞死，然后狠狠的敲上一筆。半年前，有一輛外地車經(jīng)過刮倒了他

    的傻兒子，被敲詐了五千?！谷钴姄u頭嘆氣道，「那段路是前往沐林村的必經(jīng)之

    路。馮兄弟，千萬小心。有問題時間聯(lián)系我?！?/br>
    上次車禍后改的LED大燈派上了用場。在沒有光污染的鄉(xiāng)鎮(zhèn)小路上，白色的

    車燈將路邊的每個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

    我小心翼翼的駕駛著。經(jīng)過阮軍說的區(qū)域時，沒有看到小孩，只有一個男人

    躺在路邊的躺椅上抽著煙，不知是不是那位「守株待兔」的爸爸。

    再往前，導(dǎo)航便沒有什么用了。jiejie開始為我指路。前面的道路漸漸變窄，

    岔路也很多。如果沒人指路，恐怕很難找到正途。

    在一口標(biāo)志性的池塘處，我們從鄉(xiāng)道拐進(jìn)了村路——理論上絕對的單行道。

    只要有汽車在行駛，自行車都沒法過去的村路。

    夜晚的沐林村靜悄悄的。汽車的聲音已經(jīng)稱得上最大的噪音了。

    周圍的房子以自建的小二樓為主。越往村里，房子便越簡陋。很多戶人家都

    沒有亮燈，而亮著燈的人家?guī)缀醵加腥寺晜鞒觥?/br>
    「外出打工的人很多，剩下的人喜歡聚眾打麻將。」jiejie說。

    「這倒是還好，省城那邊也流行打麻將來著?！刮医档土塑囁?，擔(dān)心軋到誰

    家的雞和狗。

    「聽小雨說，很多年前，這邊流行聚眾看電視來著?！筳iejie說。

    「?。俊?/br>
    「一方面，當(dāng)時不是每家都有電視?！筳iejie打開車窗，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

    空，「另一方面，不知道哪來的傳言，說CCTV播出的某少兒節(jié)目中有地下六合

    彩的玄機(jī)，所以都喜歡聚在一起研究呢。」

    一群村民聚在一起，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電視機(jī)屏幕上子供向的節(jié)目，眼中閃爍

    著名為「夢想」的矍鑠光芒，對地下六合彩的開獎結(jié)果進(jìn)行著激烈的學(xué)術(shù)討論。

    多么魔幻現(xiàn)實(shí)主義的一幅畫面啊。

    我甚至有些懷疑，這腦殘的傳言是不是高建州派人傳播出來的。因?yàn)椋?zhèn)上

    的家電生意，也早被他壟斷。

    如果是這樣，我不得不承認(rèn)，這家伙是個經(jīng)商鬼才。

    終于，我們到達(dá)了目的地。那是一棟單層的自建房。窗戶上亮著微弱的燈光。

    jiejie的腳步輕盈而平靜。我跟在她身后，看著她手指輕拂過草灰糊平的墻面。

    我想，被帶離這里之前的記憶，是否還完整的保留在她腦海里呢？

    房門虛掩著。jiejie深吸口氣，拉開防蚊的紗門，進(jìn)到了房間里。

    我緊隨其后進(jìn)入房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氣。

    男人坐在餐桌旁，桌上放著一疊花生米，一瓶散裝的白酒。

    從他微醺的樣子和瓶中剩余的酒量看，他已經(jīng)自斟自飲的不短的時間。

    即使頭發(fā)像鳥窩一樣雜亂，臉上也遍布青色的胡茬。但仍然能從輪廓里看出

    他曾經(jīng)俊朗的外貌。

    尤其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和姐妹倆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

    男人看到j(luò)iejie，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他回過神，做的件事竟然是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莫非他懷疑自己

    是喝到眼花，產(chǎn)生幻覺了？

    「你……」

    「我是林煙?！筳iejie開口道。

    姐妹倆的氣質(zhì)完全不同，男人一定能看出，眼前這位少女不是小雨。

    男人有些手足無措。他將沾著油的雙手在汗衫上擦干，想要向著jiejie伸出手，

    卻又縮了回去。

    「一個人？」jiejie挑眉問到。

    「她在村口打麻將?！鼓腥舜炅舜晔?，解釋道，「石頭在省城讀大學(xué)……哦，

    你們是從省城過來的？」

    「我對你沒有印象，也沒有見面的興趣?！筳iejie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拉開

    凳子，坐在男人的對面，從包里掏出兩樣?xùn)|西放在桌上，道，「只是想把一些東

    西還給你?！?/br>
    樣?xùn)|西是半張照片。從不規(guī)則的邊緣推斷，是被手撕開的。照片上的那

    個人，應(yīng)該就是眼前的男人吧。

    「你的照片，還給你。今天之后，我不會再過來?！?/br>
    第二樣?xùn)|西是一只「蚱蜢」，用稻草扎出來的蚱蜢。小時候，外公也曾用這

    種小玩具來逗我開心。

    「小雨和我在一起。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希望你不要再打擾她?！?/br>
    jiejie的聲音平靜道幾乎不帶一絲感情色彩。但是在男人看不到的桌下，jiejie

    的手緊緊握著拳。

    「我……明白。」男人咧嘴笑了，「她的戶口已經(jīng)遷走，以后也不用回來了。」

    jiejie點(diǎn)點(diǎn)頭，道：「謝謝?！?/br>
    她站起身，對我伸出手，喚道：「阿晨?！?/br>
    我會意，牽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等等！」走到門口，男人忽然開口道，「石頭出去之前，我聽到她說讓石

    頭去找小雨要錢。幫我轉(zhuǎn)告小雨，不用理會他?！?/br>
    jiejie微微頷首，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便拉著我走出了房門。

    頹廢的男人，日子一定過得不好吧。

    還好，小雨不用再回來了。

    jiejie凝視著前方，雙手在胸前合握，水蔥般的手指彼此鉸在一起。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來安慰，對她們姐妹間的情感，我只能模糊的理解，而

    并不能感同身受。

    好在，她的雙手沒有糾結(jié)太長時間。過了幾分鐘，她長舒口氣，對我展顏笑

    道：「可以再陪我去個地方嗎？」

    跟隨她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伏旱后的山路沒有絲毫泥濘，所以爬行不算困

    難。山風(fēng)帶走燥熱，山蟲聲此起彼伏，令人心生安定。

    「小心些，路上可能會有蛇?！顾仡^囑咐道。

    我向前趕了幾步，走到了她的前面。如果路上有蛇，就讓我來……

    「阿晨，你認(rèn)識路嗎？」

    我灰溜溜的回到她身后。她輕笑著伸出手，我也下意識握住。我們一起向山

    上前進(jìn)，就像兩個月前的那晚一樣。

    不過，沐林村的山可沒有那么難爬。不多時，我們便來到了半山腰。

    從山腰到山頂，到處都是墓地。有的已經(jīng)入駐封頂蓋堆，有的還在虛位以待。

    農(nóng)村人「入土為安」的習(xí)俗在這里得到充分的繼承發(fā)揚(yáng)。

    面前最顯眼的東西便是那棟圓形的白色建筑。

    「這是水塔?！筳iejie指著它，介紹道，「整個村子的自來水都來自這里。」

    天降的雨水自山頂流下，村民只是挖了幾條溝渠將水匯聚在水塔，然后用塑

    料管道引到各家各戶。嗯，充滿了「靠天吃飯」特色的自來水系統(tǒng)。

    但jiejie的目的地肯定不會是這玩意。她拉著我繼續(xù)前進(jìn)，繞到了水塔后面。

    「水塔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村上集資修的。當(dāng)時家里窮，沒有參加集資，所

    以沒有自來水用?！筳iejie撫摸著水塔外墻上的斑駁紋路，追憶著往昔的歲月，

    「那時候，家里用的水都是他和mama挑回家的?！?/br>
    「還記得有一次，他把我和小雨分別放在兩個桶里洗澡。他挑著我們，從山

    上走到山下。那時候，小雨在桶里玩水，我在聽他唱歌。」

    「那時候你們多大？」我問道。

    「不記得了，也許三歲吧。我記事比較早?！筳iejie說，「后來大了，我和小

    雨都很羨慕別人家有自來水可以用，只有我們家沒有。還因?yàn)檫@件事在家里挨過

    打。后來我們一起爬到山上，想要在水塔上挖個洞出來，把水引到家里?！?/br>
    「阿晨，看這邊~」jiejie找到了那個曾經(jīng)的印記。

    水塔的一腳，水泥的墻面有些破損，露出的紅磚上爬著青苔。

    「我們拿石頭砸了好久，把手都砸破了，也沒有能在水塔上開個洞出來?！?/br>
    jiejie微笑著，眼中卻有隱隱的水光閃動，「然后我們放棄了，又覺得不甘心，于

    是我們便在這里留下了刻舟求劍的記號。」

    在她手指的地方，接近了才能看到那淺淺的痕跡。仔細(xì)分辨，那是一個歪歪

    扭扭的「尖」字。

    「那時候太小，我們也很累，所以只是把名字的一小部分留在了上面?！?/br>
    她凝視著屬于她們的符號。月光灑落在她的側(cè)臉，晶瑩而光潔。她久久不動，

    似是追憶，又像憧憬。

    曾經(jīng)相依，卻要分離。

    重逢后，沒有什么能從jiejie身邊把小雨再次奪走。

    我？此刻的我，是一個見證者。之后，能守護(hù)在她們身邊，就足夠了。

    3.

    「讓我來開一會吧?！筳iejie開口道，「今晚我想回去，所以要拜托阿晨送我

    一程了。」

    「??？」我有些驚訝，「明天有其它安排嗎？」

    「這邊摸到了一些頭緒，明天去外地跟進(jìn)一下。」jiejie說，「不想住在這邊，

    免得引起注意?！?/br>
    晚上還需要一個人回程，所以我讓jiejie替下我開一段。

    「對了，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訴小雨噢。免得讓她多想。」jiejie囑咐道。

    即使jiejie不專門叮囑，我也明白的。今天陪她過來的是肥宅阿晨，而不是姐

    姐未來的妹夫小馮。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來自原生家庭的矛盾，別人是很難插手的。好在，jiejie做

    的決定，一定是最符合小雨心意的那個。

    一天的奔波，我已經(jīng)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油膩腥味。而jiejie卻像沒有受到影

    響。無論是飄逸的發(fā)梢、清爽的俏臉還【】是身上淡淡的馨香，都讓我忍不住想

    要地感受一番。

    jiejie真是個寶藏一般的女孩。當(dāng)然，小雨也是。

    將jiejie送到住處，已經(jīng)到了十點(diǎn)多。于是我便沒有回家，而是直接掉頭返回

    L縣。

    當(dāng)我回到酒店，打開房門時，正好對上了曲珊珊驚恐的眼神。

    她開著床頭燈，蜷縮在床的一角?？磥?，電視中的喜劇片并不能給她帶來任

    何安全感、

    認(rèn)清來人是我，她長舒口氣。

    她依然沒有主動和我說話。我關(guān)掉電視，對她說：「臨時有事去了省城一趟，

    回來晚了?！?/br>
    我的心中有些后悔，卻并不是對曲珊珊。看到她的樣子，我想起了小雨。獨(dú)

    自在家的她，又會是怎么樣的表情和心情呢？

    「我以為，你今天不會過來了……」曲珊珊幽幽道。

    「當(dāng)然不?！刮倚χf，「我還要檢查你的功課呢。今天的練習(xí)題做完了嗎？」

    曲珊珊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將今日份的功課遞給了我。

    為她講完今天的錯題，已經(jīng)到了兩點(diǎn)半。

    她的情緒逐漸平復(fù)，到了后來，眉間甚至蘊(yùn)含著一絲安心的小喜悅。

    「珊珊，我知道你的苦衷?！刮矣帽M可能溫柔的語氣道，「為了家人，你也

    是迫不得已。」

    看到她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我繼續(xù)說：「如果，有機(jī)會能讓你擺脫這里的

    泥潭，你愿意勇敢的面對嗎？」

    她漆黑的眼眸中，憧憬的光芒一閃而逝。

    「不可能的，我已經(jīng)出不去了?！骨荷簱u搖頭，道，「高建鄉(xiāng)手里，有我

    出賣朋友的證據(jù)，還有我很多……很難看的照片。我爸的小命，掌握在高建州的

    手里。我……已經(jīng)完了?！?/br>
    她擠出一絲微笑，道：「小馮哥哥，謝謝你。你能理解，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很

    開心的事情?！?/br>
    「可是……」

    「小馮哥哥，求你，不要想對姓高的做什么事情了?！顾蟮?，「在L縣，

    你斗不過他們的。這是我的命。等這邊的事情結(jié)束，就回到省城去吧，那邊才是

    你們的世界?！?/br>
    「我已經(jīng)決定，要幫助你們。」我仍在試圖說服他。

    「小馮哥哥，你不知道。他們，什么都做得出來的。」曲珊珊臉上露出心有

    余悸的表情，「況且，不論是什么原因，做出那種事情，我總該付出代價的?！?/br>
    「還有，等到你失去了利用的價值，我就會被姓高的送給其他人，或者自己

    用。所以，如果不覺得我惡心的話……」曲珊珊將手伸向了脖頸處的扣子。

    我按住她的手，道：「先不要想那么多，好么？至少，這段時間好好復(fù)習(xí)，

    元旦過后，我安排送你去藝考。」

    曲珊珊乖巧的點(diǎn)點(diǎn)頭。她收拾好書本，重新鉆進(jìn)了空調(diào)被中。

    我關(guān)上了大燈，也準(zhǔn)備上床睡覺。

    「小馮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的胸太小啊?！?/br>
    「……不是，我只是不想對不起女朋友?！刮医忉尩馈?/br>
    「能給我看看她的照片嗎？」

    我拿起手機(jī)，遞給了曲珊珊。鎖屏壁紙便是小雨的照片。

    「果然比我漂亮得多?！骨荷鹤屑?xì)打量著手機(jī)屏幕，道，「咦，我好像見

    過這位jiejie的照片?！?/br>
    地址4F4F4F,

    &22320;&22336;&30332;&24067;&38913;&65300;&65318;&65300;&65318;&65300;&65318;&65292;&65315;&65296;&65325;

    &x5730;&x5740;&x767C;&x5E03;&x98;&xFF14;&xFF26;&xFF14;&xFF26;&xFF14;&xFF26;&xFF0C;&xFF23;&xFF10;&xFF2D;

    地址發(fā)布\u98４Ｆ４Ｆ４Ｆ，

    「她也是L縣人，一中畢業(yè)的。」我說。

    「對，我應(yīng)該是在幾年前的紅榜上見過她。L縣為數(shù)不多考到省城重點(diǎn)大學(xué)

    的學(xué)姐呢。」曲珊珊興奮道，「而且，也是舞蹈專業(yè)的呢。小馮哥哥的眼光不錯

    哦?！?/br>
    我笑道：「只要不覺得你學(xué)姐是眼瞎就好?！?/br>
    4.

    展銷會的集客還算順利，只是還沒有提前下定的客戶。

    我當(dāng)即決定將各店派來外拓的銷售顧問分散到周邊鄉(xiāng)鎮(zhèn)去張貼物料，進(jìn)行宣

    傳集客。

    高建州看到展銷會的準(zhǔn)備工作正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對我也放了心。

    其實(shí)，各店增派來的人手幾乎不用我來指揮。省城的成熟模式，在這邊照搬

    照用，也能起到不錯的效果。至于原來汽貿(mào)的老板為什么生意慘淡，無他，過于

    追求單臺利潤，也沒有售后服務(wù)，導(dǎo)致保有客戶幾乎全部流失。

    總算是走上了正軌。再一次例行的聚餐后，我主動向高建州提出，我找到了

    一個還不錯的建店地點(diǎn)。

    在我成功「掉入」他的圈套后，他也要開始表演了。他皺著眉頭考慮了一會，

    便提出先去現(xiàn)場考察一下。

    看到他時而若有所思的點(diǎn)頭，時而皺著眉頭考慮的樣子，我心中毫無波動，

    甚至有些想笑。

    畢竟，阮軍早就告訴我這棟樓幕后的老板是他高建州。而曲珊珊偷拍的我的

    報告中，也早就把這兒列為重點(diǎn)考慮的地址。

    但不得不佩服高建州的演技。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我是怎么都想不到看起來

    頗為為難的高建州竟然就是這棟樓的實(shí)際擁有者。

    而旁邊的高建鄉(xiāng)，在他自認(rèn)為不會被我發(fā)現(xiàn)的角落，已經(jīng)忍不住露出了jian計(jì)

    得逞的笑。

    「小馮，這個地址選得不錯，不過這里的房東會有些麻煩。」高建州皺眉道，

    「建店，這邊肯定都要拆除，對吧?！?/br>
    我點(diǎn)頭道：「那是當(dāng)然。我們想要改建成鋼結(jié)構(gòu)為汽車大賣場，這棟建筑需

    要全部拆除。」

    「我先想想辦法，你等我消息吧。」高建州點(diǎn)點(diǎn)頭，道。

    在L縣，讓他高老板都覺得棘手的事情，應(yīng)該為數(shù)不多。甚至讓我都有些好

    奇，他會用什么理由來騙我。

    第二天，高建州讓高建鄉(xiāng)為他傳話，告訴我這片房子是一個叫熊瞎子的小混

    混的家產(chǎn)。房子是他祖父留給他的，而且熊瞎子與高建州關(guān)系一直不好，所以事

    情還有些難辦。

    我也假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對高建鄉(xiāng)道：「L縣縣城附近我也算是賺了個

    遍，沒有比這里更加理想的Location了。這邊的情況我上報給了公司，公司那邊

    也很滿意。如果能定下來，過兩個月便可以開始辦手續(xù)、施工。所以還請高老師

    轉(zhuǎn)告一下高總，麻煩他盡量想想辦法?！?/br>
    末了，我還補(bǔ)上一句：「價格的話，好商量?！?/br>
    高建鄉(xiāng)眼前一亮，連連點(diǎn)頭。我敢說，他眼前一定是一幅由無數(shù)黃金和RMB

    組成的絕美畫卷。

    送走高建鄉(xiāng)后，一時間竟然無事可做。

    大家都在忙于工作，只有我一個人在劃水摸魚。

    待在賓館也是索然無味，不如到一中去逛逛吧。也追憶一下已經(jīng)逝去的學(xué)生

    時代。

    正好有些事情想商量，所以我還打電話交上了阮軍。

    在來到L縣之前，我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這種裸露著黃土的cao場。一般的鄉(xiāng)村中

    學(xué)，即使沒有地膠，也會使用水泥或者煤渣。

    沒有班級在室外進(jìn)行體育課，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cao場上，感覺十分無趣。

    不多時，阮軍的車出現(xiàn)在了cao場上。

    「馮兄弟！咦，林律師不在？」車門打開，阮軍從里面轱轆了出來。

    「她去外地了?！箍吹剿臉幼?，我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們不是同門師兄

    妹嗎，怎么叫得這么生分？」

    「人家是天降嫡傳，我就是個記名弟子?！谷钴娖财沧斓?，「她也是個大美

    女，不知道為什么，在她身邊總覺得有種壓力，就像在老賈身邊一樣?！?/br>
    「這……我倒是沒覺得?！刮艺f。

    阮軍用鄙視的目光看著我，道：「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可是人家認(rèn)可的妹夫，

    能一樣嗎？」

    我連忙打著哈哈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對了，阮哥，我告訴高建鄉(xiāng)，我看中了L縣大道旁邊那棟小三樓所在的地

    方?！刮艺f。

    「就是老高的那棟樓？」阮軍皺眉道。

    「對。不過他告訴我，那棟樓是熊瞎子的，他只能幫我協(xié)商一下?！刮?/br>
    說。

    「他這是想要抬價啊。熊瞎子他爹他爺爺都在縣一中工作，家里清貧得很。

    之前熊瞎子進(jìn)局子、買碼、飛葉子，早就把家底掏空，這棟房子早就抵押給姓高

    的了……」阮軍皺眉道，「不過，熊瞎子算是他的跟班，最開始在縣一中當(dāng)過保

    安，我還和他打過架。后來跟這高建州在縣城混飯吃，干一些催債的活計(jì)，老高

    也有一些資產(chǎn)放在他名下。不過，明面上，他們確實(shí)只是生意關(guān)系。」

    「我也記得軍哥和我提過，所以這不是來商量一下嘛。」我笑道。

    「馮兄弟是想，我去和老高說，你已經(jīng)知道那棟樓的實(shí)際控制人是他了？」

    阮軍皺眉道。

    「不是。即使沒有熊瞎子這個擋箭牌，老高也不會嘴下留情的，只是面子問

    題罷了?！箍粗钴婞c(diǎn)了點(diǎn)頭，我繼續(xù)道，「我希望軍哥也裝作不知道這件事的

    樣子，至少，沒有告訴過我這棟樓的事?！?/br>
    「這倒沒什么問題。這棟樓的實(shí)際歸屬，我也是巧合才知道的?！谷钴姷溃?/br>
    「不過，馮兄弟像是要做一件大事啊?！?/br>
    我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繼續(xù)解釋。

    阮軍會意道：「我明白了。不過熊瞎子這個人，算是老高的忠實(shí)走狗，也愛

    用些小聰明。馮兄弟多注意吧?！?/br>
    「多謝提醒?！刮艺f，「我想上樓去逛逛，軍哥要一起嗎？」

    「……還是不了，我對這學(xué)校里的設(shè)施沒什么留戀。馮兄弟自己參觀吧，如

    果需要想到可以叫老周。」

    于是，我獨(dú)自踱步到了教學(xué)樓內(nèi)。

    一二層是教室。三層除了上次參觀過的舞蹈室，還有幾間辦公室。教室內(nèi)的

    設(shè)施陳舊，別說空調(diào)，連窗戶外的護(hù)窗都沒有。

    教學(xué)樓后面是上次參觀過的充滿雜物的倉庫，斜前方是宿舍樓。而實(shí)驗(yàn)室、

    圖書館等都放在了宿舍樓的一層。

    爬到教學(xué)樓頂，吹著風(fēng)看著cao場，想要嘗試追憶一下青春往事，但實(shí)在無法

    代入情景。

    高中時期，偶爾和農(nóng)旭爬到屋頂，聽他點(diǎn)評著一個又一個女生，并說出他知

    道的八卦消息。比如這個女生昨晚和誰開房了，那個女生之前他在小樹林見到過

    云云。

    聽得多了，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事還是單純口嗨。反正，他講的那個五六個

    女生加女老師愛上同一個男生，最后同歸于盡還順便把男生的雞兒割了的故事，

    我是不怎么相信的。

    青蔥校園，總會彌漫著淡淡的荷爾蒙的味道。但是不妨礙它的青澀和純美。

    如果注入社會上的污濁，那便會讓這份美好蕩然無存。

    想到昨晚那個縮成一團(tuán)的曲珊珊，我掏出手機(jī)，猶豫了一下，撥通了蕓姐的

    電話。

    「喂，小橙子~」

    蕓姐略帶疲憊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么令人安心。

    在表示對她們舞蹈表演的期待后，我說明了來意。

    「明白~意思是，讓我去陪小雨住，還是把小雨接到我這兒來？」蕓姐問。

    「都可以，看蕓姐怎么方便吧。主要是我這段時間太忙，jiejie又出差，有些

    擔(dān)心她一個人。」我說。

    「嗯，好吧。不過她如果不愿意，小橙子要負(fù)責(zé)說服她?！?/br>
    「不會的不會的，她可喜歡和蕓姐住了。」我高興道，「謝謝蕓姐~」

    「小事一樁?！故|姐說，「小橙子要努力賺錢，以后讓jiejie多抱抱大腿哈?！?/br>
    正準(zhǔn)備掛斷電話，我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蕓姐，那……演出之后，你還會像之前說的那樣，出去散心嗎？」

    「嗯，是的?！故|姐說，「這邊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學(xué)生的藝考也拜托了之

    前的同事一起。怎么，舍不得jiejie嗎？」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要去找一個人，問他一件事?！故|姐說，「這邊的事情，就麻煩小橙子

    多照顧了。」

    5.

    半個月后，展銷會在縣城如期進(jìn)行。

    現(xiàn)場搭建了個臨時的大棚。參展的有十來個國產(chǎn)與合資品牌車輛。L縣和周

    邊縣的客戶紛紛受邀來到現(xiàn)場體驗(yàn)和試駕。一時間花團(tuán)錦簇，好不熱鬧。

    高建州臉上是大大的「滿意」。到了他這個年齡，能在一個全新的領(lǐng)域取得

    階段性的「成功」，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如果他的計(jì)劃順利，他又將壟斷L縣甚至周邊區(qū)域的汽車市場。這對他來說

    無疑是一塊大肥rou。

    相比地下六合彩、高利貸、挖沙，汽車和家電生意才是真正讓他安心的類型。

    隨著單的成交，不斷有銷售顧問將自己的戰(zhàn)績添到會場中央的「購車風(fēng)

    云榜」。

    當(dāng)然，其中有大約2/3的水分。到達(dá)一定的數(shù)量，現(xiàn)場的氣氛自然而然變得

    火熱起來。銷售顧問的腳步急促，穿梭于客戶之間。而客戶也沒有被冷落的感覺，

    三三兩兩在一起討論著。

    僅僅是天下來，就拿下了四十來個真實(shí)訂單。

    第二天和第三天是周末，想必會有更好的結(jié)果。這場「汽車下鄉(xiāng)展銷會」的

    成功，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

    第二天，我通過周老師聘請他的幾個學(xué)生過來參加商演，活躍現(xiàn)場氣氛。當(dāng)

    然，主要目的還是塞錢。

    周翔沒有在中間抽取任何費(fèi)用，而是直接將錢現(xiàn)場分給了幾個學(xué)生?？粗鴰?/br>
    個學(xué)生拿到現(xiàn)金后露出的真摯喜悅，我仿佛又看到了去年與小雨的初遇。

    誰知道，晚上竟然收到了高建國的電話。

    在高氏兄弟中，我與高建國打過的交道最少。即使在酒桌上，他也是話最少

    的那個。對他的突然來電，我非常驚訝。

    「是這樣的。我聽說，今天周老師私自帶著幾個學(xué)生參加了車展的演出？」

    高建國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聽到后就像黏糊糊的橡皮糖黏在腦子里那樣難受。

    「是的。我這邊需要舞蹈活躍氣氛，周老師也恰好想讓學(xué)生鍛煉鍛煉舞臺感?！?/br>
    我說。

    「那，商演的費(fèi)用，是直接發(fā)放給學(xué)生了？」高建國不依不饒道。

    「我直接交給了周老師，他是如何安排的，我不是很清楚?！刮也槐安豢旱溃?/br>
    「高校長可以直接和周老師對接?！?/br>
    「我已經(jīng)批評過周老師了?！垢呓▏f，「他帶著學(xué)生參演，問題還沒那么

    嚴(yán)重。不過，這屬于學(xué)校行為。如果出了什么問題，我們學(xué)校是脫不了干系的。

    所以，費(fèi)用方面，應(yīng)該由學(xué)校來統(tǒng)一進(jìn)行分配。」

    如果面前有個垃圾桶，我真想把隔夜飯都吐進(jìn)去。

    「聽建州說，活動很成功。我必須要感謝馮經(jīng)理為L縣教育事業(yè)做出的貢獻(xiàn)?！?/br>
    高建國頓了頓，道，「不過，如果還有這樣的活動，麻煩馮經(jīng)理提前知會我一聲?！?/br>
    「一定，一定?！刮屹r笑道，「下次有這樣的活動，先向高校長請示?！?/br>
    MMP的，想給學(xué)生塞點(diǎn)錢，還遇到攔路虎了。

    晚上，我找到周翔?？此荒槕嵟譄o奈的樣子，我又添油加醋的把今天的

    電話內(nèi)容描述了一遍。

    周翔當(dāng)場就炸了，遙指著高建國的鼻子罵了十多分鐘。

    原來，縣一中的財政大權(quán)也一直掌握在高建國的手里。上面的撥款，拉來的

    贊助，都是他高建國來進(jìn)行管理。就連馬校長，想做點(diǎn)什么事情都是難上加難。

    我試探性的問道：「那，高校長保管的錢，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周翔剛想說些什么，卻忽然止住了話頭，露出一個苦澀又難看的笑容。

    我知趣的沒有繼續(xù)詢問，不過心中也明白了八九分。

    恐怕，在大多數(shù)事務(wù)上，老馬的話語權(quán)比不過副職的高建國。

    那一刻，我甚至懷疑，如果天上忽然掉下來一個有個按鈕，按下能讓L縣的

    中學(xué)教育水平瞬間提升。高建國想做的恐怕是找個錘子把這按鈕毀了。

    縣一中像是一條病懨懨的鹿、被填鴨式飼養(yǎng)的鵝。高建國做的事，只是為了

    在割取大補(bǔ)鹿茸和肥美鵝肝的時候更方便罷了。

    我拍了拍周翔的肩膀，承諾會想別的辦法幫助學(xué)生們。

    ————————————————

    展銷會結(jié)束，參展的經(jīng)銷商一共拿下小二百臺訂單。酒桌上，各路神仙都笑

    的合不攏嘴。

    作為活動策劃和執(zhí)行方的我，自然受到了重點(diǎn)關(guān)照。

    阮軍又教了我許多躲酒的方法。當(dāng)然，面對一群老狐貍，還是他的終極奧義

    比較靠譜。

    喝到最后，現(xiàn)場的人滾在了一團(tuán)，只有少數(shù)人還保持著清醒。當(dāng)中，就有高

    建州和高建國兄弟。

    我又用醉遁大法回到了房間。

    這次連續(xù)兩個星期沒有回家，明天一定要早些回去，好好安撫一下小雨。好

    在，這段時間有蕓姐和小梵的陪伴，每次和小雨視頻的時候，她的心情似乎都還

    不錯。

    誰知道第二天清早，竟然接到了高建國的電話。

    之前承諾過將部分收入捐獻(xiàn)給L縣教育事業(yè)。他一大早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

    跟進(jìn)這件事。

    「高校長，是這樣的。展會上只是收取了定金，后續(xù)需要一到兩個月來逐步

    消化。等到所有的訂單都結(jié)算完畢，才好進(jìn)行統(tǒng)一的匯報和打款呢?！刮覐?qiáng)忍著

    笑意答復(fù)道。

    高建國之前沒想到這一層，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感受到他像是一下撞

    在透明玻璃上傻眼了的樣子，我捂住話筒大笑出聲。

    雖然如此，我還是在電話里安撫了他。我拍著胸脯道，這筆錢肯定會到，只

    是早晚的問題。

    偷得浮生半日閑，開著車像小雨的方向疾馳而去。

    忽然，接到了王昆的電話。

    「馮哥，今天有空嗎？」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橹暗氖虑?，王昆每次?lián)系我都

    有些「鼓足勇氣說話」的感覺。

    「巧了，今天正好回去?！刮艺f，「想問街拍視頻的問題對吧？正好，之前

    給你買的手持云臺也到貨了。哪天有空？我去你學(xué)校那邊教你使用和剪輯。」

    「謝謝馮哥，我……真的很感謝你，給了我這么多機(jī)會?！雇趵ジ屑さ馈?/br>
    「機(jī)會也要你自己把握才行啊?！刮倚Φ溃钢?，說不定我還需要靠你恰

    飯呢?！?/br>
    「對了，馮哥，我今天找你……還想說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電話里能說嗎？」我還是想先回去和小雨來一場「小別勝新

    婚」。

    「最好能見面說……」王昆的音量越來越小，語速也越來越慢，「馮哥，事

    情……和小雨姐有關(guā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