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的救贖】外篇 綺夢如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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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年9月6日 【綺夢如煙】(上) 「阿晨?」 她嘴里叼著蘭色發(fā)帶。眼波流轉間,我卻似乎能聽到她疑惑的聲音。 她上身只穿著一件白色蕾絲的抹胸式內衣,露出大片無暇的肌膚與光潔的腋窩。順著少了幾分削瘦的曲線向下看,是白色浴巾包裹的腰臀??磥硭艅倓偝鲈?。 「啊不好意思,我剛有點急」 「沒事的~」她輕笑著,露出臉上淺淺的梨渦,「快去吧~」 這是頗具個人風格的更衣室,通向浴室和廁所。除了傳統(tǒng)的盥洗室用具,還有裝著浴衣的柜子和長椅。 空氣中彌漫著牛奶沐浴露的香味和她的體香,讓開閘放水的我頗有污染環(huán)境的負罪感。 回到更衣室,她已經換上了素白的睡裙;秀發(fā)在腦后扎成簡單的馬尾,她在大鏡子前整理著劉海。 洗漱臺上只有幾樣常用的物品,沒有那些瓶瓶罐罐的護膚品。暖黃的燈光下,鏡內的嬌顏如瓷娃娃般精致。 「怎么弄得這么趕?」她輕笑著問。 「嘿嘿,歸心似箭~」我傻笑著答道。 「那邊的事處理完了?」 「是啊。明天就出發(fā)吧?」我說,「這次去哪兒,決定了嗎?」 「桂林吧,算是給阿晨放個假~」如果她沒有偶爾露出這種帶著幾分調皮的表情,我甚至都想不起來,她是個比我還小幾歲的年輕女孩。 「好嘞,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我買了個關子,直到她眨著眼睛專注的看著我,「今晚想吃什么?」 她略作思忖,認真答道:「椒麻雞?!?/br> ———————————————— 次見到她,是在一場車展上。 那是一場中型車展,我?guī)е镜匿N售隊伍到現(xiàn)場參展。而她,則陪她當時的男朋友——或者說未婚夫更加合適——到現(xiàn)場看車。 說來也巧,那天正好在車展上干了件奇葩事。為了演示車輛V2L外放電功能,我們帶了個爆米花機到了現(xiàn)場,演示后將爆米花作為贈品贈送給圍觀群眾。 參展的任務完成后,爆米花機也沒閑著。自從出現(xiàn)個詢問「這爆米花怎么賣?」的人,我們便化身爆米花小販,公然在車展現(xiàn)場兜售起爆米花,約好車展結束后用這個錢搓一頓。 我本人也是個喜歡搞事的人,玩心一起,便親自下場張羅起兜售的事。一時間,展位上的人氣竟然還超過之前售車的時候。 最后一天,車展的人流漸漸稀疏,爆米花小攤也漸漸無人問津。為了清理庫存,我們開始了半賣半送。 「請問,爆米花怎么賣?」 像初春和風般的聲音吹進了我的心中。面對她的笑靨,我就這樣呆在了原地。 旁邊的小李連忙用手指捅了捅我,對她說:「五塊一份,美女免費~」 沒有因為我不禮貌的注視而介意,她掃碼支付了五元,對我友善一笑,拿著爆米花轉身離開。駝色的裙擺微微蕩起,如同我心中被掀起的波瀾。 「馮總,嘿,醒醒」小李見我還是那副模樣,拍了拍我的肩膀,「人家美女都走了啊。」 我的思緒這才回到現(xiàn)實世界。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她。 心潮未平的我,和小李說了一聲,便離開了展位,想出去透透氣。 說來也巧,竟然在門口INFINITI的展位遇到了她。不過,她的手卻被另一人牽在手里。 坦白的說,他也算是不多見的帥哥。文質彬彬、器宇不凡,和她站在一起稱得上「天仙配」。但出于吃檸檬的心理和性別濾鏡,總覺得他配不上她。 他們似乎看中了一輛車,正在與銷售顧問討價還價。 他們的目標,似乎是那輛Q50L的展車。 友商的那臺車,底細我是清楚的。那是一臺上牌路上漏油被客戶退車的問題車輛。本來已經出了店門,退車不會那么順利。但BENZ女車主的事件出來,友商不敢怠慢,便爽快的退了車。但這臺車子在捯飭一番后卻一直沒有銷售出去。 看他們想談甚歡的樣子,估計是一切談妥,馬上便要交定金了。我想要告訴她其中貓膩,卻礙于同行的規(guī)則,沒法直接走進去說明。 她身邊的男人已經從口袋里掏出了銀行卡,似乎打算支付定金或者全款了。 正巧,她看到了我。她向我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我不能讓她吃這個悶虧。心中焦急,我對她使了個顏色,搖了搖頭。 她的眼中出現(xiàn)了片刻的疑惑,然后便伸手制止了身邊男人遞卡的動作。她對男人說了句什么,男人點了點頭。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打算緩一緩了。 看著友商銷售顧問的表情從開心,到呆滯,再到焦急,特別好玩。 我趕緊轉身溜了,心中卻充滿了做好事不留名的欣慰。 還有淡淡的失落。她身邊的人,一定是很親密的「朋友」吧。 母胎單身的馮晨,在短短的10分鐘內,失戀了。 ———————————————— SOLO的日子過得飛快。沒想到幾個月后,竟然又獲得了與她見面的機會。 與新展廳施工方之間的合同糾紛,老板必須聘請一名律師。他把來自本市的鼎鈺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聯(lián)系方式給了我,讓我去對接這件事情。 沒想到,文藝得帶了幾分「仙味兒」的她,竟然是一名律師。 更沒想到,黑色小西裝搭配一步裙的她,會綻放出另一種截然不同的魅力。 「林律師?」在辦公室的重逢,讓我有些猝不及防。 「馮經理,我們又見面了?!顾煜さ男θ葑屛掖_認這不是幻覺,「爆米花味道不錯。還有,上次的事情,謝謝。」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還好有馮經理的提醒,我才發(fā)覺那邊銷售人員的態(tài)度有些不對勁。追問下才清楚里面的貓膩?!顾砹艘幌氯棺?,在我的對面坐下。 「啊,應該的。不能讓業(yè)界毒瘤壞了一鍋粥嘛?!剐闹杏科鸬挠H近感讓我戰(zhàn)勝了怯懦,隨口問,「那,買了其它車嗎?」 「還沒。」她開玩笑說,「原來的車子且開著呢。這個案子做完,不知道能不能獎勵一張貴司的購車券?」 「沒問題,一定是最低折扣?!刮掖笫忠粨],許諾道。 她從公文包中取出筆記本電腦,打開我們之前發(fā)給她的材料,上面用紅色筆跡標注了許多地方。她就這些細節(jié)對我進行了詳細的咨詢。等到材料過完一遍,已經過去了接近兩個小時。 正應了那句老話,「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好在,沒有到說再見的時候。、 公司樓下有一家干凈整潔的小餐館,我請她到那里吃個便飯。 「林律師,上次那位男士是男朋友嗎?」我假裝不經意問道。 「是呢?!瓜啾任业淖鲎?,她的回答要自然的多,「我們,一個月之后就要訂婚了。」 我打著哈哈說了些恭喜的話,心中卻像被掏空了一樣,只剩下失落。 短短的幾個小時,我已經喜歡上了她。精致如瓷、溫潤如玉的她,知性而智慧的她,莫名感到親切的她。 「馮經理想要一張請?zhí)麊幔俊顾A苏Q劬?,語氣中竟然多了些俏皮的味道。 「emmm,還是不了。」我也用俏皮的語氣說著真實的想法,「我怕現(xiàn)場自卑得哭出來?!?/br> 面對一對璧人,胖的像個球的馮晨怕不是會滾著爬出現(xiàn)場噢。 「怎么會。」本以為她會說著「年輕有為」之類的奉承話,沒想到,她停頓了一下,說,「我覺得馮經理很親切。就像,很久沒見面的老朋友一樣?!?/br> 心中驚訝,本以為那只是自己非分之想產生的幻覺,卻沒想到是個雙向的「幻覺」。 但「未婚夫」三個字始終盤踞在心頭,即使是突如其來的大喜,也無法填平空落落的心。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但這頓飯的氣氛就這樣變得奇怪起來。 案子完美的解決了。林煙的業(yè)務能力毋庸置疑。 要怎樣的人,才配得上這樣的她啊。 ———————————————— 兩個月后的一天,我照常在與死黨「禿頭怪」的聚會后,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這條快速路剛建成沒多久,夜里很少有車輛行駛,也沒有測速。我經常在上面開到120邁。 經過一個涵洞后,前方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耀眼的光點。 不會吧? 我急忙踩下急剎,瞬間感覺到了ABS的觸發(fā)。 「砰!」 安全氣囊撞在臉上,讓我感到一陣眩暈,胸口被安全帶勒得生疼。 臨時踩下的剎車沒法阻止我和逆行車輛的對撞。 右邊腦門上有些熱熱的東西順著臉頰想下流淌。我用手沾了一點放到眼前,果然是血。 好在,轎車前面超長的吸能區(qū)域最大程度減小了碰撞的破壞,我的四肢都沒有受傷。碰撞自動解鎖的車門也讓我艱難的從車內爬了出來。 正打算看看對撞車輛的狀況,卻發(fā)現(xiàn)兩三道身影相互攙扶著,就這樣跑遠了。 這可是半封閉的快速路啊,倆傻逼打算就這樣跑到出口嗎? 那是一輛寶駿的面包車,車頭已經完全變形,真虧得他們能從后排車門爬出來。 不知是被安全氣囊撞蒙了,還是體內激素分泌的影響,我竟然冷靜了下來。逆行加逃逸,無疑是對方的全責??焖俾飞系奶炀W探頭齊備,我自己的保險買得足,代位追償可以彌補我的損失。 忽然,我意識到,再沒有車來車往的快速路,我如果想離開現(xiàn)場,唯一的辦法也是像那幾個傻逼一樣,rou身離開。 我拍攝了現(xiàn)場的照片,放置好三角警示標志,Call了交警和保險,便打算沿著傻逼的道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畢竟,碰撞后的汽車,有爆炸的可能。 忽然,聽到面包車里,傳來了若有若無的聲音。 順著打開的車門,我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個人! 她的眼睛黑布蒙住,嘴巴被膠帶封住,手腳被膠帶。拼命用鼻子發(fā)出微弱的聲音,才被我發(fā)現(xiàn)。 所以,剛剛那三個傻逼,是綁匪?! 我趕緊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才發(fā)現(xiàn)被「綁架」的人,竟然是她! 林律師,在我心中一切美好的化身林律師,竟然被這樣粗暴的捆在車里。 看清我的臉后,她臉上出現(xiàn)一絲喜色,身體就這樣軟倒在我的懷里。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胸腹處的白色衣物,已經被血跡染紅。 她已經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我撥打了120。最近的醫(yī)院就在一公里開外,對方卻告知附近區(qū)域出現(xiàn)多場交通事故,救護車全都出勤,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派車過來。 看著胸口微微起伏著的她,我咬咬牙,抱起她向前面的快速路出口跑去。 我不知道我的體力能不能堅持到目的地,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到目的地。甚至都沒想到前進的方向可能遇到那幾個歹徒。我就這樣,別無選擇的抱著她向希望的方向奔去。 她的身體很輕,抱起她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她關節(jié)處的骨頭。 即使如此,剛奔出不到200米,我便體力不支,放慢了前進的速度。感覺自己的肺像是個漏氣的氣球,哪怕我在全力呼吸,得到的氧氣依然滿足不了我的需求。 暈倒的她,胸前的紅色痕跡還在緩緩擴大。但是她呼吸平穩(wěn),恬靜的面容甚至還多了一絲微笑。 她暈倒之前,見到的最后一人,是我。 想到這里,原本酸軟的雙腿又充滿了力量。 人類的極限依然存在。嗓子眼里已經泛起了鐵銹的味道,雙腿已經幾乎沒有了知覺。 好在,我終于看到了醫(yī)院的大門。 「快救」原本以為只會出現(xiàn)在電視劇里的場景,竟然發(fā)生在了自己身上。我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好在現(xiàn)場的醫(yī)護人員對這個畫面并不陌生。 當她被擔架車拉走的瞬間,我的雙腿一軟,就這樣癱倒在了醫(yī)院的大廳。 周圍的聲音都遠去,耳中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 我頭上的傷沒有大礙,很快便康復了。 據說,犯人已經被抓獲。她也脫離了危險。但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轉院了。 我嘗試著用之前的聯(lián)系方式聯(lián)系她,理所當然的沒有音訊。 不久后,鼎鈺律師事務所派了一位律師,向我轉達了她的謝意,并協(xié)助我辦理后面的理賠程序。 車輛已經到了報廢的標準,再加上附加的民事賠償,手里莫名其妙多了一大筆現(xiàn)金。 離奇的經歷使我在數(shù)周之內都處于游離狀態(tài)。身邊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實感。 沒有告知遠方的父母,只是和死黨「禿頭怪」吐槽了一下。而他正有要緊的工作,得知我沒有大礙之后,也把這事拋在了腦后,連句關心的話都沒了。 不過,她脫離了危險,也許是唯一的好消息吧。 ———————————————— 渾渾噩噩的兩個多月過去。雖然沒有給公司帶來什么損失,經常的掉線也引起了老板的注意。他給我放了大假,還把自己的車借給了有些交通事故PTSD的我,打發(fā)我去自駕游。 得知老板的決定,我心中的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哎,干脆出去玩一趟吧。說不定能有艷遇,順利結束處男生涯呢?畢竟,在老板這輛頂配X6的加持下,我馮晨的形象從死肥宅變成了土大款。 在禿頭怪的推薦下,以艷遇為目標的我選擇了西行的路線。 和預想中的浪漫之旅完全不同。一路上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風土人情,也沒有艷遇故事,只有持續(xù)的衣食住行的焦慮。 當我向禿頭怪抱怨,他只說我這種宅男,這輩子基本也就告別旅游了。 要不是心里憋著一股氣,我早就打道回府了。 到達了目的地,也終于見到了像樣的星級酒店。趕緊將老板的愛車停在了酒店停車場,放好行李后沖進了自助餐廳,打算大吃一頓補充一下路上的消耗。 自助餐水平一般,不過對餓急了的我,也算是不錯的待遇了。尤其是帶皮的茶香雞腿排,讓我吃出了久違的滿足感。 當我第五次走向雞排師傅的時候,一個闊別已久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馮經理?」 端著裝滿食物的餐盤,恨不得帶著它一起鉆進地縫里。 但能讓我鉆進去的地縫,恐怕需要七級地震才能弄出來了。 醉人的尷尬氛圍,讓我說出了那句糟透了的開場白: 「(&65377;&65381;&8704;&65381;)&65417;&65438;嗨~」 ———————————————— 她又清減了些。聯(lián)想到她之前的遭遇,我的心中有些酸痛。 這么好的女孩子,不應該遭遇那樣的不幸啊。 「之前的事,多虧有了馮經理?!顾樕蠋е溉坏男θ荩副?,當時沒辦法親自道謝?!?/br> 「沒關系林律師你沒事就好?!?/br> 她忽然「噗嗤」一笑,道:「我們,應該是朋友了吧?」 我忙不迭像個撥浪鼓一般點著頭。 「那是不是該換個,不那么客氣的稱呼啊?!顾嗔藥追止歉械哪樕?,微笑依然暖人,「朋友一般怎么稱呼你呢?」 「我的朋友?。俊棺屑毣叵肫饋?,稱得上朋友又常聯(lián)系的,似乎只有他一個,「他一般叫我‘死胖子’或者‘死肥宅’?!?/br> 「哈哈,這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br> 「是啊?!棺焐线@么說著,心里暗暗咬牙切齒道,「不然早弄死他個狗日的了。」 「林煙,很高興認識你~」她向我伸出了手,「叫我大煙就好?!?/br> 「馮晨,我也是?!刮疑斐鍪?,與她輕輕相握,「叫我胖子就好了?!?/br> 「em,不要?!顾f,「我還是叫你,阿晨吧。」 ———————————————— 其實我有些擔心,她的未婚夫忽然出現(xiàn),然后告訴我這是他們的新婚旅行。 好在,這樣的畫面沒有出現(xiàn)。不經意的閑聊中,她告訴我這次旅行是獨自出行。 「那,可以帶我一起嗎?對這邊沒有做過功課,不是很清楚能玩什么。」這波TIMING如果抓不住,那便是活擼輩了。 「好啊,正好缺個旅伴?!顾龥]有猶豫便答應了。 之后的交談中,我才知道她原來是旅游達人。經常與驢友一起去各種小眾的景點游玩,感受大自然的綺麗和民間傳說的神秘。 而她的前男友,也是原來的驢友之一。 聽到她神色微妙的說出「前男友」三個字,我心中涌出狂喜。 這或許是個真正意義上的機會。 古城、虹橋、酒吧街,天的行程都是去的較為大眾的景點。經過旅游業(yè)洗禮的景點,我不是很感興趣。全程目光的焦點都在白衣牛仔褲的林煙身上。 唯一印象深刻些的,是某個網紅「江景」酒吧內,那貼滿字條的「慫逼告白墻」。那時,我竟然也產生了在上面留下姓名的沖動。 她隨身帶著一個徠卡大M,卻很少用它拍照。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欣賞觀察,以及與我分享。 對于這邊,其實我是做過一些功課的,不過僅限于食物。所以,在吃飯的問題上,我的聲音很大。 濕氣重的區(qū)域,為了食物的保鮮,會進化出多種「預處理」的方式。我們品嘗了比較有代表性的血粑鴨、蒸臘rou、酸魚。不過林煙的口味似乎偏清淡,對這些菜一般以品嘗為主,吃得不多。 對虹橋邊的湘西小串,我們默契的選擇了無視。 天色漸暗。沿著河畔穿過酒吧街的繁華處。喧囂漸遠,氣氛也變得有些奇怪。 我和她,其實還談不上熟悉。所以,也不應該說起一些話題。 但是看到她有些落寞的神色,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前面的路邊,恰好出現(xiàn)了一位正在收拾東西的「流浪歌手」,我計上心來,用一張紅票票租借了他的設備。 林煙注視著我,眼中滿是期待和好奇。 「這首歌送給你,希望你聽了之后可以開心~」又是爛俗糟糕的臺詞。 看這架勢,周圍經過的游客都停住了腳步。他們不會以為我是想唱歌表白的吧? 腦門上沁出了薄汗,我撥動琴弦,彈奏起那輕松滑稽的伴奏。 「 李白白要當紅軍 紅軍不要李白白 因為李白白的屁股大呀 容易被鬼子發(fā)現(xiàn)目標 李白白找到了團長 團長也是個老白白 因為白白他同情白白吖 李白白就光榮參軍了 李白白去執(zhí)行任務 來到了半山腰 因為李白白的屁股大呀 被鬼子發(fā)現(xiàn)了目標 李白白拍拍屁股就跑 鬼子上來就是兩刺刀 為了革命為了黨呀 李白白就壯烈犧牲了」 圍觀群眾紛紛露出了意義不明的笑聲,就連借吉他給我的小哥也忍俊不禁。 但我關心的只有她的反應。 她原本微微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恢復了前兩次遇見時的微笑表情。 繼續(xù)前進,她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阿晨,謝謝?!?/br> 走到了幾乎沒有其它旅客的地方。河上停著幾艘烏篷船??创氖俏淮鬆敚崎e的坐在船頭,吧嗒吧嗒的抽著水煙。 當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fā)送郵件到.獲取最新地址發(fā)布頁! &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 看到林煙眼中那一抹希冀,我上前詢問能否租一艘船。 他瞟了我一眼,道:「下班了,不走?!?/br> 我不死心道:「不用您劃,把船租給我,我自己來就行?!?/br> 他看到我急于表現(xiàn)的樣子,哈哈一笑,將身后的竹篙遞了過來。 「撐兩下試試,會用就借給你。」 不算寬敞的河道內,竹篙比船槳更適合作為動力來源。這難不倒我,小時候還幫外婆撐過竹筏,其中的訣竅自然略知一二。 成功在大爺手里搶出一艘船,我將她迎到船艙里,便開始了船夫Cospy。 看到我辛勤勞作的樣子,林煙忽然用花鼓戲的唱腔道:「meimei我要過河,是哪個來推我嘛?」 我下意識接了一句:「我就來推你嘛?!?/br> 相視一笑。 默契是產生好感最好的催化劑。夜晚的河風帶著絲絲涼意,她溫柔的目光卻讓我心中一片火熱。 「阿晨,休息一會,讓它這么飄著吧~」 「好嘞?!故掌痖L篙,我在她對面坐下。 船艙內沒有光源。清晰可見的是她的眼睛,和萬家燈火映照在她眼中的點點星光。 「阿晨~」 「嗯?」 「能不能,坐到這邊來?」她指著她身后的凳子說。 「啊,好嘞?!闺m然意義不明,但在她面前,我似乎已經習慣了沒有主見。 在狹小的船艙里,艱難的從她身邊經過,坐在她身后的凳子上。 后背忽然接觸到了柔軟的身體。 「借我靠一下~」她的聲音中多了幾分疲憊。 身體的接觸,讓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心跳。我連大氣都不敢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身體稍稍向前傾斜了一點,讓我的后背形成讓她更加舒適的傾斜角度。 喧囂遠去,只剩下流水的聲音。 她睡著了嗎? 她一定很累吧。能在這樣的船艙里,與我背對背時睡著。我所見到的,她的經歷,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狹小的船艙內,彌漫著若隱若現(xiàn)的馨香,讓我想到了老家的三月,陽光、青草和梔子花包裹著的后山。 漸漸地,我發(fā)覺,自己也喜歡上這樣的感覺,被她依靠的感覺。 ———————————————— 春夏之交,天氣雖不悶熱,但緊貼的溫度,還是讓汗水滲透了衣背。 當她醒來,與我分開的時候,背后感受到了那曖昧的粘連。 「呼,好久,沒睡得這么安穩(wěn)了呢?!顾穆曇翥紤卸鴲芤猓翊猴L攜著蒲公英拂過,聽得心里癢絲絲的,「辛苦阿晨了?!?/br> 不知該如何回應的我,只能發(fā)出由衷的傻笑。 小船已經順著水流到了下游,距離約定的時間也相去不遠。 利用牛頓第二定律,逆著并不湍急的水流,我們回到了開始的地方。 還船時,那大爺?shù)膭幼鞫紱]什么變化,像個GIF圖人物一般在那兒抽著水煙。 將押金退給我,他還附贈了一個曖昧的眼神。 這淳樸而浪漫的原始之地,大爺?shù)母星樯钜欢ㄒ彩志拾伞N铱聪蛏磉叺牧譄?,正好與看著我的她眼神交匯。 她撐了個懶腰,道:「今天的旅程真是愉快,幸好遇見了阿晨?!?/br> 「能讓你心情好些,那再好不過了?!刮艺f。 「emmm,不過,當了這么久的人形沙發(fā),還是得補償一下?!顾砸凰尖?,道,「這樣吧,咱們先回房間收拾一下,待會我請客宵夜,怎么樣?」 在房間痛快的洗了個澡,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上了平時常穿的就T恤和沙灘褲。 等待了20分鐘,在她的指示下來到了她的房間。推開虛掩的房門,套房內,她穿著白色的浴袍,慵懶坐在外間的沙發(fā)上看著本地的電視節(jié)目。 沐浴后,原本便素面朝天的她,臉上的肌膚更顯近乎晶瑩剔透的本色。頭發(fā)被盤在頭上,露出修長優(yōu)雅的脖頸線條。 這是一幅令人心生暖意的畫面。不僅因為符合我一切美好幻想的她,也因為近乎毫不設防的信任。 「不想出門了呢,剛剛叫了些外賣。」她說。 作為吃貨,這是我頓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宵夜。 很快,侍者推來了餐車。本以為仙味兒的她會點些素食、粥品,沒想到卻是我喜歡的牛排和煎小黃魚。 「中午看了阿晨的餐盤,想來應該是無rou不歡的。就點了這些。」她站起身,從酒柜中取出一瓶紅酒,向我示意。 牛排是普通的T骨,小黃魚也是常見的味道。 獨處、浴袍、紅酒,我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但她圖啥呢?像她這樣的女孩,招招手都能喚來二三十個各方面完爆我的雄性生物啊。 說不定,是被豬油蒙了心呢? 不是馮晨不爭氣,而是敵人太強大。我無法承受這樣的考驗,開口道:「就喝一口吧?我酒量很差,基本一杯就倒」 紅酒杯那渾圓的肚子,讓我想到了自己;而如寶石般晶瑩的酒液,讓我想到了她。所以,我們天生就是一對? 「幾個菜???喝成這樣?」心中忍不住嘲笑意yin的自己。 「cheers~」 與氧氣充分接觸后的紅酒液,不像我之前喝的那些需要勾兌雪碧的劣質紅酒,入口生津,唇齒留香。 她似乎對宵夜沒有興趣,小口啜著紅酒,微笑看著我吃rou,在間隔的時間與我碰杯共飲。在我的杯酒見底時,她已經為自己續(xù)杯兩次了。 「阿晨,你相信‘前生’嗎?」 一杯就倒的體質果然生效,我的面皮發(fā)燙,腦袋也有點沉。她的眼神有些迷離,眼波流轉間,似乎有些濕潤的東西在我的心中流動。 「原本是不信的?!刮艺f。 她的眼前一亮,輕聲說:「我也是。」 她將杯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抿了抿不點而朱的紅唇,道:「那天,在黑暗中的時候,我本以為我會死卻想象著你會來救我很可笑,但你卻真的出現(xiàn)了。」 「我可能是我的運氣太好。」我也將酒量拋在腦后,將續(xù)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可能,這就是命運吧?!顾⒁曋业碾p眼,道,「明明只有幾面之緣,卻像認識了一輩子?!?/br> 幸福來得太突然,周圍的一切忽然變得模糊起來。天旋地轉中,最后看到的畫面是她關切的眼神。然后,便是一片黑暗。 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天花板上華麗的吊頂。 我在哪? ??!我昨天居然在她的房里醉倒了! 我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將身上的毛巾被掀落在地。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一身家居服的她從里間款款走出,微笑道:「阿晨,早~」 「啊,早」 「本來,昨天該讓阿晨睡床上的?!顾冻銮纹さ谋砬椋?,「但是我一個人搬不動,只好扔在沙發(fā)上將就一晚咯~」 「我」 「好啦,回去洗漱一下,就可以吃午飯了。」她上前撿起地上的毛巾被,「下午去苗寨啦?!?/br> 下午,我們驅車從鳳凰古城開到了永順縣。隨后,同行的人多了一位女孩子。 比起恬靜的林煙,這位新來的女孩子要熱鬧多了。她總是圍著林煙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好在林煙是友善度和耐心雙max的人,與她的交流算得上有來有回。 大煙說,向青是她驢友群的群友,之前曾和她一起進藏。她是本地人,能帶我們去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在她的指引下,我們來到了附近的一個苗族聚居地。向青的外婆,就住在這里。 她拉著林煙,換上了花團錦簇的苗族傳統(tǒng)服飾,然后拉著她到山上采風。我背著行李,盡職盡責的做好「背包怪」的職責。 她們的體力遠勝于我。特別是向青,她像一只歡快的小鹿,在山間輾轉騰挪,頭上的銀飾互相碰撞,在林間閃閃發(fā)光。 追逐著她們的腳步,我氣喘吁吁的爬到了半山腰,聽見向青的聲音:「這位哥哥塊頭更大,但體力不如之前的蘇哥哥好哦。」 「他不常旅游啦。」林煙說,「以后會好的。」 以后?還有以后? 見到我跟上來了,向青對我做了個鬼臉,向山上竄去。林煙遞過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對我伸出了手。 我趕緊向前跑了幾步,終于與她相握。 「難為阿晨了?!顾f,「不過,多出門鍛煉,對身體也有好處呢。」 「我也想鍛煉來著,就是毅力不太行?!刮掖⒌馈?/br> 她與我對視,正色道:「不,毅力不好的話,是沒辦法抱著一個人狂奔兩公里到醫(yī)院的。」 「那是因為你」 「所以,之后也會好好督促阿晨的?!顾劢青咧Γ?,「吶,以后也一起旅行吧?!?/br> 被拉到空血的我,在甘甜的山泉中恢復了基本行動能力。林煙拗不過向青的熱情,和她一起褪去了鞋襪,在山溪中踢踏著溪水。 過了一會,向青一時興起,在水中蹦蹦跳跳的嬉戲起來。林煙從我的背包中取出她寄存的畫板,開始用鉛筆描繪這充滿生機的畫面。 晚飯,吃到了真正意義上的苗家菜。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新收的早稻米在柴火灶上煮出的白米飯,還有吃完飯后從鍋中取下的一整個如斗笠般的鍋巴。敲碎后沾上菜湯下肚,這也許就是天堂吧。 飯后,林煙接了個電話,然后我們便匆匆踏上了歸程。 有她坐在副駕駛的歸程不再枯燥。自適應巡航功能讓我有充足的余光觀察她的睡顏。 之前的旅途中,她即使再累再困也會堅持陪著開車的我聊天解乏。這次應該是有要事需要回去處理,她才在我的建議下淺淺睡去。 星夜抵達,我們匆匆別過。我有心跟隨,卻明白她遇到的事情,我恐怕幫不上忙。 ———————————————— 好在,她沒有讓我擔心太長時間。兩天后的周末,她便約我一起夜跑。 「前幾天,附近有個女孩子晚上下班時被歹徒襲擊了。所以拜托阿晨和我一起夜跑呢可以嗎?」 「那必須~時間?地點?」我趕緊答應下來。 「今晚八點,上次我下車的地方,方便嗎?」 「好的,晚上見!」 「我我不行了」我喘氣如牛,感覺肺內的空氣怎么都不夠用。 「半小時前,阿晨也是這么說的來著?!顾p輕地拍打我的后背,幫我順氣,「還有一千米,再堅持一下啦~」 當晚,匆匆洗過澡,我便倒在床上昏昏睡去。夢里的她,仍在督促著我不斷前進。 第二天,腰酸背痛的我,被她準時Call到了跑步的地點。到了后來,全靠與她攜手的動力支撐我拖著雙腿完成了當天的任務。 從第三天開始,我漸漸適應了逐漸增加的運動量。而且,有林煙這樣的女子來督促我鍛煉身體,本就是天上掉下的幸運。 「阿晨,這周六的‘百里毅行’,陪我去可以嗎?」 一個月后的一天,完成鍛煉后,她忽然問。 「???這周六嗎?老板約我去釣魚來著?!刮矣行殡y,畢竟這是半個月前和老板約定的。 「可以鴿了他嗎?」她一臉期待的看著我。一個月的相處下來,她身上的「仙味兒」仍在,但偶爾會露出她這個年齡女孩子應有的俏皮和撒嬌的表情。 「啊,我盡量吧。」我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啥,‘百里毅行’,真的要跑一百里嗎?」 「真的啊,不然就是標題黨了啊?!顾χf,「一天時間,五十公里。我之前參加過一次。到了后半段,體力下降,十分考驗耐力。所以一般都是和朋友組隊去。」 她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道:「除了阿晨,沒有其他人可以約了呢?!?/br> 「好吧,我去?!刮冶е曀廊鐨w的想法,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太好了~」她雙掌合拍,捧在胸口,嬌憨可愛的模樣沖散了我的隱憂。 將她送到家門口,待下車時,她忽然轉身與我對視。 「吶,阿晨,」林煙認真道,「如果,這次堅持跑完了全程,我就答應你的一個要求。」 趁我楞在原地,她探身過來,從未聽過的嫵媚聲線拂亂了我的心弦,「任何要求,都可以的」 當我回過神來,她的身影已經不見,只留下耳邊回響的低語。 「任何要求,都可以的」 我毫不猶豫的鴿了和老板的漁局,洗澡上床養(yǎng)精蓄銳。 我該提什么要求好呢? 如果我想和她交往,她會答應嗎? 冷靜!還沒完成呢!一天,五十公里,是個巨大的考驗啊。 不怕,有她在,一定能順利完成的。 不過她真的會答應我這么過分的要求嗎? 躺在床上的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二天,我頂著兩個黑眼圈,跟她來到了活動的出發(fā)站?,F(xiàn)場進行準備活動的選手,絕大多數(shù)都是團體或情侶。 所幸,這次的我不用形單影只的面對這畫面。相反,我還要面對許多人艷羨的目光。 她身穿紅色的運動服,鮮艷奪目像清晨的太陽。短款的運動褲,釋放了她完美的腿部曲線。 活動開始,她主動拉住了我的手,道:「如果松開,就算失敗了喔?!?/br> 我握著她的手,小心的調整著力度。既害怕握得不緊,讓她的手滑脫;也擔心握得太緊,捏疼了她柔若無骨的手掌。 出發(fā)!我調整著步伐和呼吸的節(jié)奏,任由別人從我們身邊飛馳而過。 為了保存體力,我沒有和她說話。但緊緊相連的雙手,讓我漸漸地感受到了她的心跳。 撲通,撲通的聲音,像是她在為我加油。 段15公里,周圍的人都顯得非常輕松。談笑打鬧的、路邊shopping的,他們盡情揮霍著體力。 每當我想要放慢腳步,或是到路邊買瓶可樂時,都感覺到她的手似乎有抽離的趨勢。 趕緊收起這樣的想法,就這樣不急不慢的伴著她前行。 到達個簽到點后,我們短暫的修整了一下。 我們分開了相握幾個小時的手,讓它們稍稍休息一下。 重新出發(fā)。這時的太陽已經在頭頂上,釋放著毒辣的光。 我們依然保持著不急不緩的速度。不同的是,她主動開口和我聊天。 階段的沉默前行,差不多將活動的新鮮感消耗干凈了。如果沒有她的軟言相伴,這段旅程一定會顯得枯燥。 到達第二個簽到點,時間已經過了飯點。簽到點為我們準備的面包和粥。匆匆吃完,略作修整,我便主動拉著她上路了。 我才不會告訴他,是因為簽到點的那位帥氣的工作人員一直偷偷看著她,讓我心里有些發(fā)酸。 路上的人流漸漸稀疏起來。不斷有人退出。腳下柔軟的鞋墊保護我的腳丫子沒有起水泡,但體力下降卻是沒法借助道具解決的問題。 路面已經開始反饋熱力。上下交攻的熱力讓我汗流浹背。呼入的空氣似乎都帶著灼熱的顆粒。 而林煙,身上也出現(xiàn)了大片汗?jié)竦暮圹E。 滑膩的汗水,讓我們相握的手不像開始那般緊實。甚至有隨時滑落的危險。 此時的我,已經無暇顧及手上的力度。體力消耗得七七八八,毅力的考驗已經開始。 天空是耀眼的白。隨著我沉重的步伐,被汗水浸漬的眼睛只能看到隨著腳步變化的黑白兩色。 終于抵達了第三個簽到點。前方只剩不到八公里的距離。但是,這八公里的難度,恐怕比前四十二公里還要大。 沒有讓我休息,她拖著我開始了最后的沖刺。 如果現(xiàn)在停下來,恐怕就很難再完成今天的旅程了。 為了節(jié)約體力,我們的對話早就停止了。心中在默默計算著步數(shù),估計著剩下的距離。 六公里,嗓子已經火辣辣的疼,耳邊的聲音都被自己的喘息聲蓋過。 忽然,腳下一劃,我就這樣仰天倒在了guntang的地面上。 倒下之前,我下意識握緊了她的手。但還是讓她的手滑落。 完了,失敗了。 不過,幸虧讓她的手滑脫。不然,一定會拖著她一起摔倒在地的。 我喘息著,看著白蒙蒙的天,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慢動作。 她紅撲撲的小臉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還能堅持嗎?」她問、 四肢無力,剛剛那一跤似乎摔散了我全身的力氣。 我搖搖頭。 她蹲下身體,右手拾起我的右手,左手的五指插入了我手指的縫隙。 十指相扣。 「這樣,阿晨就不能逃跑了?!顾粗?,笑容如夏花般絢麗,「吶,陪我走完這段,好嗎?」 ———————————————— 筋疲力盡的我,已經沒有控制踏板和方向盤的能力,只能躺在副駕駛休息。 她把我送到家,說讓我先洗澡休息。明早她帶早飯來看我。 「阿晨可以考慮一下,提出什么要求呢?!顾难劬πΤ蓛奢啅澰?,「僅限明天有效?!?/br> 奈何我連喊出「耍賴」的力氣都沒了。只能哭著回到家。 第二天大早,便被她的電話叫醒。 昨晚收拾完后,還沒來得及思考,便已經沉沉睡去。 昨天的運動量這么大,她居然還能一大早帶著早餐來探望我。 吃完她給我?guī)У牟鏌c粉,我開始考慮,該提出什么要求。 而她,單手托腮,微笑著等著我的難題。 「我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嗎?」我咽了口唾沫,試探著問。 「可以啦?!顾f,「阿晨還擔心我耍賴不成?」 「你昨天還耍賴來著!」我的心里大聲咆哮道。 「emmmm,那個,我想你」 緊張到語無倫次的我,慌忙間抬起頭,生怕她臉上露出一絲不快。 她還是那副淺笑嫣然的表情,讓我稍稍松了口氣。我鼓足勇氣,喊出了心中醞釀多日的話語。 「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低下頭,不敢看她的反應。 我噤若寒蟬,屏住呼吸,等待她給的答案。 過了一會,當我快要憋不住胸中的空氣時,忽然聽到她平靜如水的聲音。 「阿晨,你相信命運嗎?」 「我」 她握住了我的手,昨天的肌rou記憶使我們自然而然的十指緊扣。 「今后,也請多多關照?!顾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