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unalesca

    29年5月11日

    字?jǐn)?shù)：11050

    6.

    沒有綺夢，我在宿醉的頭痛欲裂中醒來。

    在身上柔軟軀體的幫助下，我用了一小會時間，逐漸清楚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并稍微預(yù)想了一下，它會給我?guī)硎裁春蠊?/br>
    仍是秋老虎時節(jié)，在被子和少婦溫暖rou體的包覆下，全身依然冒出了冷汗。

    雖然，曾經(jīng)在小寧和蕓姐的小手中得到過發(fā)泄，但這樣直接的「出軌」，還

    是次。

    而且，jiejie知道我找到了蕓姐，小梵知道我夜不歸宿，這事幾乎沒有隱瞞的

    可能。

    雖然小雨一直把「后宮」這類詞匯掛在嘴邊，雖然她知道我曾經(jīng)有過「擦邊」

    行為。但是，這次的事情，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

    自從知道我要長時間出差的消息，小雨的情緒一直不太對勁。今晚的荒唐，

    會不會成為引爆這一切的炸彈？

    懷中的蕓姐發(fā)出輕微的鼾聲。她太累了。剛剛那場大戰(zhàn)，基本都是她在主導(dǎo)。

    她用美好的身體，在我身上盡情揮灑著禁忌的欲望。

    我能把責(zé)任推到她的身上嗎？

    如果說一點委屈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的初衷確實只是找到她，

    保護(hù)她。

    但后來發(fā)生的事情，是我沒有經(jīng)受rou欲的考驗。我沉醉于酒精和rou體交纏的

    麻醉，在蕓姐最脆弱的時候，與她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關(guān)系，在她脆弱的體內(nèi)宣泄

    了所有。

    身下是被我的體溫捂熱卻依然濕漉漉的床單，那是蕓姐身體流出的淚水吧。

    荷爾蒙的味道縈繞在周圍。在這被情欲包圍的濕熱環(huán)境中，我如睡針氈。

    蕓姐的身體輕輕地扭動兩下，包裹在我們身上的被子向下滑落，露出她瑩潤

    的裸背和完美的臀部曲線。

    即使是在睡夢中，她的眉頭依然微微蹙著。身體像受傷的小動物一般蜷縮著、

    輕顫著。

    我的心中感到陣陣抽痛。不知是什么刺激到了蕓姐，使她今晚事態(tài)失意至此。

    對，「刺激」。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農(nóng)旭吧？忽然離開的農(nóng)旭？

    是小雨嗎？神色有異的小雨？

    還是其他？

    我不是傻子，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但卻無法將雜亂無章的信息聯(lián)系到一起。

    我伸出雙手，安撫著蕓姐的裸背。

    因為之前出汗的緣故，她的背上有些滑膩，更顯肌膚的細(xì)膩。

    蕓姐的背部比小雨要半分豐腴rou感。但撫摸起來，依然能感受到肌膚下

    彈性的線條。雙手順著線條，毫無阻力的撫摸到了她渾圓的臀部。

    雌性激素會促進(jìn)臀部脂肪的積累，而高強度的鍛煉會讓多余的脂肪消耗，形

    成完美的曲線。蕓姐、小雨和小梵三人的臀部都很美。唯一的區(qū)別是，蕓姐的豐

    臀更具飽滿誘惑，小梵和小雨的嬌臀更顯青春逼人。

    出于「本能」，我開始膽大包天的揉捏著蕓姐臀部，不老實的右手甚至開始

    染指她臀間柔軟敏感的部分。

    出乎意料的，伴隨著細(xì)碎的鼻哼，懷中蕓姐身體的輕顫漸漸停止了，眉頭也

    慢慢舒展開來。

    我心中的愧意稍稍消減了些。蕓姐的反應(yīng)給了我繼續(xù)「輕薄」的理由。我的

    手加大了「侵犯」的力度，從臀間的軟rou，慢慢向下?lián)崦?。一只手撥開愛液干涸

    后的草叢，撫摸著她敏感的豆蔻，另一只手在臀間軟rou和會陰之間來回?fù)崦?。?/br>
    快，蕓姐口中便發(fā)出了愉悅的呻吟。

    我并沒有用手指進(jìn)入她的身體，只是配合的加大手上的力度。

    蕓姐接近了欲望的巔峰，口中的呻吟漸漸變得清晰。她的眼睛依然緊閉，讓

    我姑且認(rèn)為她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

    「嗯……啊……木木……愛我……」

    一股液體拂過我的手，順著我的身體流淌到還未干涸的床單上。

    蕓姐的身體舒展開來，臉上終于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嘴角甚至微微上翹。

    剛剛的「快樂」，讓蕓姐在夢中見到了她的愛人嗎？這也許能微微彌補我犯

    下的錯吧。

    「木木」，是她心上人的名字嗎？

    此刻的我無暇多想。在負(fù)罪和焦慮的幫助下，我勉強壓下了欲念。

    手機在褲子口袋里，褲子被蕓姐隨手扔在了地上。所以也沒法知道，現(xiàn)在到

    了什么時候。

    這應(yīng)該是我一生中最難捱的時間了吧。身上是勾人犯罪的女體，身下是濕透

    黏rou的床單。

    蕓姐不重，但長時間被她當(dāng)成床墊壓著，我的身體也已經(jīng)酸麻。

    幾個小時尚且如此，一輩子呢？

    我沒有這樣的心理準(zhǔn)備，更沒有條件。我有了小巫女。

    小雨需要我，我也需要她。關(guān)于這點，我再不會懷疑。

    一向自詡尊重女性的我，犯下了許多渣男都會犯下的錯。接下來，我不僅要

    面對失意后一夜亂情的蕓姐，更要面對情緒不穩(wěn)定還被男友出軌的小雨。

    或許還有對我賦予期待的jiejie和尊敬、崇拜我的小梵。

    坦白嗎？如果和蕓姐達(dá)成一致，以我以往的「信譽」，這次的事情或許可以

    隱瞞過去。

    但，如果這樣，我還有什么資格成為小巫女的伴侶，又憑什么回應(yīng)jiejie的期

    待。

    更何況，這樣的自欺欺人，就像把蕓姐的尊嚴(yán)踩在土里。對于原本就情緒低

    落的蕓姐無疑雪上加霜。

    所以，我應(yīng)該坦白。承認(rèn)錯誤，爭取……

    會有寬大處理嗎？我不知道。先不論小雨的感受，jiejie對這樣的行為絕對是

    零容忍的。

    相比睡前那如夢似幻的快感，現(xiàn)在的焦慮和悔恨要清晰得多。

    就這樣，我像個傻子一樣躺在床上，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7.

    不知過了多久，床下忽然傳來了我的手機鈴聲。

    蕓姐身下的我，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遲遲下不了決心下床接電話。因

    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可能出現(xiàn)在電話那頭的她們。

    但是，隨著第二輪鈴聲的響起，我明白，今天是沒法逃過去的。

    輕輕將蕓姐的身體向旁邊推去，將她的身體包裹在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里。

    我拿起手機，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上班時間。

    是jiejie的來電。

    「馮兄，你沒事吧？」聽筒那頭傳來了jiejie的聲音。

    「我……沒事?！刮移D難的開口道。

    「嗯，蕓姐呢，也沒事吧？」

    我無言以對，只能沉默。

    心思細(xì)膩的jiejie，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吧。聽筒那邊傳來了她依然溫

    和的聲音：「沒事就好?？焐习嗔?，今天來接我嗎？不方便的話，我自己去也沒

    問題?！?/br>
    「我……」我有些猶豫，就這樣將蕓姐留在酒店是不是會有不妥。

    「那算了吧。我自己去就好?！筳iejie說。

    她平靜的話語中，透著一絲失望。

    莫非，她想聽我的解釋！

    「不要……我馬上過來，很快！可以嗎？」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我急

    切的懇求道。

    「嗯，等你。慢些開車，不急的?！?/br>
    我用最快的速度進(jìn)入了盥洗室，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

    當(dāng)我整理完出來時，我發(fā)現(xiàn)，蕓姐的睡姿和呼吸頻率都有微妙的變化。

    她，醒了？

    我忽然明白了，蕓姐是女人，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面對我。

    我拿起酒店的便箋，想給蕓姐留言。猶豫一番，卻只擠出了三個字：「對不

    起?！?/br>
    和不久前發(fā)生的一樣，從蕓姐的身邊出發(fā)，去找jiejie；境遇、心態(tài)卻已完全

    不同。

    沒有時間洗澡，身上還殘留著兩人欲望的味道。雖然隔著衣服，但在車子的

    封閉空間內(nèi)，能聞到蛛絲馬跡。

    我打開了車窗，希望晨風(fēng)能帶走這絲味道。

    不想，卻被冷風(fēng)吹得一個哆嗦。

    jiejie還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唯一的不同是，小雨有些不適，請假一天。

    我不知道小雨是持續(xù)了昨晚的失落，還是被我夜不歸宿的消息所害。

    好在，jiejie的態(tài)度讓我產(chǎn)生了我緩刑的實感。

    「馮兄，你的同學(xué)，那位農(nóng)警官，昨天回來了，是嗎？」jiejie問道。

    我無心多想，便答道：「是的，昨天下午到的?！?/br>
    「那，昨天沒為他接風(fēng)？」jiejie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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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fā)布頁⒉∪⒉∪⒉∪點￠○㎡

    「本來是那樣打算的?？墒撬f有事先走了。后來他和陽陽在一起，我就沒

    再打擾了?！刮医忉尩?。

    「嗯?！筳iejie輕聲回應(yīng)，卻沒有再詢問的興趣了。

    但我，巴不得jiejie將昨晚的事刨根問底，也好給我個牢底坐穿的機會。但她

    沉默不語，我卻沒有了直接開口挑明的時機。

    上班高峰期，一路停停走走，讓原本就難捱的時間更加冗長。

    到了律所附近，jiejie往常下車的地方。前方車道變窄，雙向都只有一條車道，

    不方便上下客。

    jiejie沒有開口的意思。我只能看著她說出道別的話，打開車門。

    這件事不能再拖了！我解開安全帶，打算跟在jiejie后面，將昨晚發(fā)生的一切

    坦白。

    誰知道，剛下了車的jiejie，卻忽然坐回車內(nèi)，「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車門。

    「馮兄，快走！」

    jiejie急切的語氣讓我從驚訝的狀態(tài)下醒來。從副駕駛側(cè)的后視鏡里看，兩名

    男子快速向車子接近。

    我趕緊啟動引擎，踩下油門。手忙腳亂間竟然錯掛了倒擋，車子猛地向后一

    躥。

    兩個男人被忽然的變化嚇了一跳，連忙向旁邊的人行道躲去。我無暇顧及他

    們，趕緊停車重新掛了D檔，向前駛?cè)ァ?/br>
    jiejie手中拿著手機，開啟了免提。她應(yīng)該是在撥打陽陽的電話。

    我剛向前行進(jìn)了不到50米，一輛逆行的面包車兇神惡煞的沖將過來。它沒有

    絲毫減速的意思，似乎想要和我來一次對撞。

    右邊是行人，我我連忙相左調(diào)節(jié)方向，也上了逆行的車道。

    面包車顯然是沖我來的。它也一個變道，繼續(xù)向我正面懟了過來。

    文明駕駛的我哪見過這樣的場面。急忙剎停了車子。而面包車則一個瀟灑的

    甩尾，打橫攔在了我的前方。

    我匆忙想再掛倒擋，后面的兩個男人卻已經(jīng)迎了上來。他們沒有直接堵在后

    退的路上，而是向副駕駛的方向接近。

    jiejie的手機內(nèi)傳來了宣告「無人接聽」的女聲，她迅速掛斷了電話，換了個

    號碼繼續(xù)撥打。

    她臉上依然冷靜的表情讓我恢復(fù)了幾分理智。我趕緊掛回倒擋，想要加油離

    開。

    誰料剛剛的急剎觸發(fā)了車輛的自動啟停。就在重新發(fā)車的兩秒時間內(nèi)，面包

    車上又下來兩個陌生男人。其中一個人徑直走向副駕駛，將手伸向未曾關(guān)閉的副

    駕駛車窗，似乎想要伸手進(jìn)來打開車門鎖。

    我急忙按下了升窗按鈕。

    男人發(fā)出一聲痛呼。雖然車窗帶防夾手功能，但觸發(fā)功能之前的力量依然給

    了他一記夾板炒rou。

    但是，車窗也因此開始下降。

    車子向后退去，男人被反光鏡掛了一下，失去平衡倒在了旁邊。

    車后的男人見狀，也顧不得被撞的風(fēng)險，擋住了繼續(xù)后退的道路。我原本就

    被男人的慘叫聲弄得有些猶豫，這下最后的退路也被堵死了。

    jiejie的電話被接通。那邊是陽陽所在的派出所。她用簡明快速的語言將這里

    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而我，卻在幾人的包圍中六神無主，只是徒勞的將車窗重新

    升起。

    面包車的副駕駛下來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根鋼管。他面露猙獰，一棍子砸在

    引擎蓋上，發(fā)出「呯」的聲音。

    車內(nèi)的警告提示音大聲響起。那鋼管不是中空的玩意，而是實打?qū)嵉恼鏂|西。

    一棍下來，引擎蓋上出現(xiàn)了明顯的凹痕。

    我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面，幾乎被嚇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那男子抄起鋼管。走到副駕駛外，一棍敲在了玻璃上。玻璃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幾道裂紋應(yīng)聲出現(xiàn)。

    男子輕蔑一笑，又是一棍子下來，車窗玻璃碎成了無數(shù)小塊。全靠質(zhì)量過硬

    的玻璃膜才勉強維持了形狀。

    我心急如焚，卻不知如何應(yīng)對。jiejie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慌亂。

    好在從后視鏡上看到兩三個聞風(fēng)而來的巡警正在接近。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只要再堅持一會，就得救了！

    只要保護(hù)jiejie就好了！這樣想著，我快速爬到副駕駛的位置，半跪在座位上，

    壓在了jiejie身上。用我的背將jiejie完全包圍，保護(hù)在座位上。

    也許，我從來沒有完成過這樣「靈巧的動作」。

    即使如此，我剛完成動作，背后便傳來一陣劇痛，玻璃碎片飛濺。接著，車

    門被從里面拉開。

    背后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然后一只手捏住我的后領(lǐng)，將我向后拉去。

    我被拉得呼吸困難，卻依然使出吃奶的利器抱在副駕駛座位上。

    肩膀、后背接連傳來劇痛。jiejie發(fā)出驚呼，而我緊咬著后槽牙，只發(fā)出了幾

    聲悶哼。

    我停止了思考，只是緊緊地抱住座位，就算是當(dāng)個烏龜殼，我也要保護(hù)好姐

    姐。

    身后的男子似乎不耐煩了。又是幾記加重的棍擊敲在我的背上。還沒等已經(jīng)

    有些鈍感的我發(fā)出聲音，腦后忽然傳來重?fù)簟?/br>
    我最后的感知，是jiejie身上的芬芳，和鋼棍與頭骨相碰的聲音。

    8.

    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當(dāng)我恢復(fù)意識時，眼前一片黑暗。

    不，應(yīng)該是那種，什么都看不見的混沌。

    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回想起昏迷前的事。

    心中擔(dān)心jiejie，我想要睜開眼睛了解周圍的情況。但眼皮像是被黏住一般，

    怎么都睜不開。

    我又嘗試著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我的全身都動彈不得。

    感覺就像之前做噩夢時的鬼壓床。身體的觸覺、聽覺、嗅覺還在，但無法睜

    眼、不能言語，動彈不得。

    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俯臥的姿勢。背上包裹著的那重量不輕的玩意，讓我覺得

    自己更像個烏龜。

    后背肌rou傳來的脹痛提醒我這是不是夢。

    好在，我能感覺到一切都像蒙了層紗，痛感也打了折。

    身邊似乎有兩個女聲在對話。我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努力想聽清她們說了什

    么。

    「姐，他還沒醒么？」

    「還沒。別擔(dān)心，醫(yī)生說沒有大礙?！?/br>
    然后她倆恢復(fù)了沉默。

    心中的焦躁疏解了許多。因為聽jiejie的聲音，她似乎沒有問題。應(yīng)該是巡警

    及時趕到了吧。

    「睡覺時還會留口水，像個傻瓜似的?！?/br>
    說話的應(yīng)該是小巫女。居然在我昏迷時說我壞話？如果不是被鬼押著，我真

    的想要跳起來捶你的屁股啊。

    jiejie似乎沒有回應(yīng)。過了一會兒，剛剛發(fā)出聲音的少女繼續(xù)說：「姐，他真

    的很傻，對吧?！?/br>
    「小雨……」

    「我聽說，他被打暈后，手抓著車座不放，拉都拉不開。被送上救護(hù)車的時

    候，還保持著那個爆遜的姿勢是嗎？」

    「姐，你知道么？昨晚，他……在昏迷中……說了二十七聲……對不起……」

    「別說了，小雨?！挂伤苆iejie的聲音打斷那個已經(jīng)帶著抽噎的聲音，道，「

    是我的錯?！?/br>
    「不，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引起的……你一直在為我……而我，卻連

    面對的勇氣都……」

    少女哽咽著無法再說出完整的話。我有心向說些安慰的話，卻什么都做不了。

    不久，我又失去意識睡著了。

    這次，喚醒我的是背上的酸脹麻癢。

    那像被毒蚊叮過卻沒抓沒撓的感覺讓我?guī)缀醢l(fā)狂。我想要坐起來撓個痛快，

    或者發(fā)出聲音叫人幫忙，卻都沒有辦法。

    忽然，感覺到蓋在身上的被單被揭開，接著，背后一輕，裹在背上的東西似

    乎被揭開了。

    溫軟的毛巾在皮膚上擦拭的感覺十分愜意。尤其是擦拭過后，水分自然揮發(fā)

    的涼爽，讓我想要發(fā)出愉快的聲音。

    我在心里大聲吶喊：「繼續(xù)，馮晨很喜歡！」

    擦拭的動作很小心，絲毫沒有碰到我的痛處。將后背擦干之后，被重新蓋上

    了「龜殼」。背后的人褪下了我的褲子，將我的腿腳屁股都擦拭了一遍。

    這時，我聽到了她的聲音。

    「蕓姐，麻煩過來搭把手?！?/br>
    然后，我感覺到自己像個沙灘上的王八，被人翻過了身。

    即使隔著「龜殼」，也能感覺到我的上半身壓在一具柔軟的身體上。

    被壓了許久的胸口也迎來了擦拭，接著是下身的寶貝。那人甚至抓起我的小

    弟弟，將下方的褶皺和股溝內(nèi)側(cè)都擦拭干凈。

    重新回到原來的姿勢，但渾身清爽。我在這份難得的愜意中又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睡著前，隱隱聽到了一聲「對不起」。

    重新恢復(fù)意識后，我在消毒水的大環(huán)境中，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花草清香。

    右手被握住，十指相扣。

    似乎有水滴在我的手背上。是眼淚嗎？

    她沒有說話，讓只恢復(fù)了一般智商的我無法判斷她是誰。

    但是，真的不想有人為我流淚啊。如果可以醒過來，安慰她一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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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另一只手摩挲著我的臉頰，掌心微熱，手指卻冰涼。她的手不大，無

    法將我依然微胖的側(cè)臉完全包覆住。

    不知為何，雖然看不到她是誰，被她撫摸著臉頰的我，竟產(chǎn)生了一種「只要

    她不離開，我也愿長睡不醒」的沖動。

    9.

    再次蘇醒時，我居然直接睜開了眼睛。

    一時沒有適應(yīng)周圍純白刺眼的光，我眨巴了幾下眼，才看清眼前那張癡癡的

    俏臉。

    是小雨，她蹲在床邊，雙眼注視著我的臉。

    看到她臉上呆滯的表情忽然變成狂喜。大滴的淚珠從她眼里涌出。

    「小巫女……」

    她慌忙站起，轉(zhuǎn)過身去用手擦拭著眼睛。

    然后，她才轉(zhuǎn)回來，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哥哥，你醒了~」

    「是啊。這是醫(yī)院嗎？」俯臥姿勢下的我頭部轉(zhuǎn)動不暢，想要用雙手撐起自

    己，卻被背上傳來的疼痛打斷了動作。

    「哥哥別動！」小雨急道，「你后背受傷了。想起身坐會兒嗎？我去找人幫

    忙！」

    小雨喚來小梵幫我翻過身，通過手搖裝置升起病床的一頭，讓我用舒服的姿

    勢躺坐著。她留下小梵陪我說話，自己走出了病房，說要打電話通知大家。

    小梵的介紹，讓我知道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我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三夜。這段時間一直是小雨、小梵、jiejie和蕓姐四人輪流

    守在我身邊，一個人守在病房，另一個人在隔壁休息室待命。

    我傷得不輕，肋骨骨裂，背部數(shù)處軟組織挫傷，加上腦震蕩。這幾天的昏迷

    不醒，讓大家慌得夠嗆。而且他們都不知道我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沒辦法通知。所

    以她們輪流守在病房。

    小梵說，她是守得時間最短的一個。而小雨，除了回家拿東西和洗澡，基本

    一直守在病房和休息室。

    「哥……那天晚上，聯(lián)系不到你……所以我打了電話給大煙姐……」

    見小梵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中對小雨的愧意又多了幾分。

    不知是不是腦震蕩的后遺癥，一陣眩暈感襲來，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哥……哥，你沒事吧？」

    聲音由遠(yuǎn)及近，讓我再次恢復(fù)視覺時，正看到小梵寫滿關(guān)切的小臉。

    見我恢復(fù)意識，小梵才松了口氣，拍著胸脯道：「哥，太好了……剛剛嚇?biāo)?/br>
    我了……你要是再暈過去，我怎么向小雨姐交代……」

    過了一會，一個國字臉醫(yī)生敲門進(jìn)來，說來為我檢查。小梵介紹他是jiejie特

    意為我找的主治醫(yī)生。

    我配合著完成了檢查。他說我應(yīng)該是二級腦震蕩，近期可能持續(xù)產(chǎn)生惡心嘔

    吐感，也可能出現(xiàn)忽然的「斷片」癥狀。過幾天就會好轉(zhuǎn)了。

    小雨回到病房，醫(yī)生向她囑咐了幾句，便出去了。

    「小梵，昨晚到今天辛苦你了，她們待會就過來了。你先去隔壁休息會兒吧?！?/br>
    小雨微笑道。

    「小雨姐，我不累，昨晚一直在休息室睡覺來著……」小梵忽然意識到了什

    么，話鋒一轉(zhuǎn)道，「啊，還真有點想睡覺了，我先去歇會兒，待會叫我哈。」

    小梵看起來心情不錯，應(yīng)該是醫(yī)生診斷結(jié)果的功勞。她步伐輕盈的離開了病

    房，臨走之前還對我拋來一個狡黠的眼神。

    我和小巫女對視良久，忽然我們一起開口道：

    「對不起?！?/br>
    「對不起?！?/br>
    我們一愣，過了一會，竟同時笑了起來。

    「哥哥乖~別想那么多了。養(yǎng)病要緊?！剐∮耆崧暤溃劾锶菨獾交婚_

    的情感。

    我心中感動，忍住即將流出的淚水，閉上了眼睛。

    我們十指相扣，小雨依偎在在我身邊小聲的說著情話。就像一切沒有發(fā)生前，

    我們在家里的場景一樣。

    「馮兄……你醒了?！?/br>
    印象中，這是次見到j(luò)iejie化妝。

    腦震蕩似乎對我沒有太多影響。我很快明白，jiejie可能是為了掩蓋臉上的黑

    眼圈。

    而偶爾畫著淡妝的小巫女，此刻卻素面朝天，露著兩只憔悴的熊貓眼。

    在jiejie到來之前，農(nóng)旭、陽陽和蕓姐就已經(jīng)來了。

    他們見到我的時候，不約而同的露出抱歉的表情。

    這讓我有些摸不清頭腦。按理說，jiejie感到歉意，是因為我被她連累，可以

    理解；陽陽和蕓姐的歉意也勉強說得過去。你農(nóng)旭湊什么熱鬧？

    噢，還有小雨。應(yīng)該是出軌蕓姐的我對不起你啊，小巫女。

    如果可以，我真想去貼吧發(fā)個詢問貼。

    我，馮晨，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大家都覺得對不起我。我該怎么辦？在線等，挺急

    的。

    努力思考著其中的聯(lián)系，不多時，腦瓜仁又開始疼了。

    jiejie拉著小雨到隔壁休息，陽陽和蕓姐也出去了。只剩下農(nóng)旭坐在病床前。

    許久不見，禿頭怪還是那樣光彩照人。只是，他的胡茬變長了，頭上的頭發(fā)

    更少了。以這樣的速度，不到35歲，他就要變成真正的「禿頭」了。

    「我說，禿頭怪，我被痛打一頓，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你這忽然道歉是鬧哪

    樣？」在農(nóng)旭忍不住道歉后，我不解問道。

    他的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從口袋里掏出煙，忽然想起所處的環(huán)境，又

    放了回去。

    「哎呦，出去一趟，抽的煙檔次不同了哈?！刮肄D(zhuǎn)移話題道。

    雖然我不抽煙，但還是認(rèn)出了他剛剛掏出的是貴煙國酒香30，加了茅臺原漿

    的那款。這煙在本地不好找，之前為了幫老板送禮，在其他渠道加錢搞到過10條。

    上次見面的時候，這廝抽的可還是黃芙啊。

    「啊，這玩意啊，老爹配的。說原來的煙太掉價，給他丟人了。」農(nóng)旭笑道，

    「你要嗎？給你搞兩條？」

    「這玩意抽了不怕酒后駕車？我才不要。再說，抽得一嘴煙味兒，還怎么和

    妹子親嘴？」我說。

    他不屑道：「哥抽完煙，馬上就能找到妹子親嘴?！?/br>
    「切，我才不信，上次不還說自己單身嗎？」我露出鄙夷的表情。

    「不信？不信你問陽陽……」

    當(dāng)他意識到說漏嘴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

    我一臉賤笑的看著他，追問道：「確定了？」

    說出的話沒法撤回，他索性點頭承認(rèn)了。

    「臥槽，禿頭怪，真有你的?！刮译y得夸獎了他一句，「什么時候開始的？」

    「……四天前?！?/br>
    四天前？不就是他剛回來的那天，晚上？

    「厲害！」我忍不住向他豎起了大拇哥，道，「怎么拿下的？」

    他嘆了口氣，欲言又止。終于在我的眼神催促下，才艱難道：「是我，被她

    拿下了?！?/br>
    「啊？」

    「是我，被她拿下了。那天晚上……不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他說著，居然

    露出一絲「嬌羞」？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這家伙從小浪蕩，經(jīng)手的女朋友可能快到兩位數(shù)了。我還次見到他露出

    這種微妙而哲學(xué)的表情。

    農(nóng)旭深吸口氣，道：「那天……她是次……所以，第二天早上，她沒及

    時接到電話……好在，只是你受傷了。要是發(fā)生其他意外，我真不知該怎么面對

    你?！?/br>
    這小子，真行！

    我裝作不滿的樣子，道：「什么叫，好在只有我受傷了？你小子，有了弟妹，

    就不認(rèn)大哥了？」

    他吐出梗在胸中的話后，似乎也輕松了許多，笑道：「得了吧你。我還不知

    道你嗎？只要妹子沒事，你心里準(zhǔn)樂開了花。而且……你這次的表現(xiàn)……我看你

    大姨子，那個律師，這次應(yīng)該被你感動得夠嗆。除了你女朋友，就屬她陪床時間

    最多。」

    我在心中嘆了口氣。這次受傷，應(yīng)該算是幫我逃過了一劫？

    暫時吧。

    不知是因為我當(dāng)時的「上頭」表現(xiàn)，還是因為受傷未愈，jiejie、小雨和蕓姐

    暫時似乎都沒有追究這件事的意思。

    10.

    當(dāng)著病房眾人的面，農(nóng)旭牽起了陽陽的手，宣布了他們的關(guān)系，并預(yù)約了我

    出院的聚餐。病房內(nèi)的眾人——包括前來探病的小寧，都為他們送上了誠摯的祝

    福。

    總算是迎來近來唯一一件好事。我也愿意相信，這將是一個好的開端。

    農(nóng)旭攜面若桃花的陽陽離開了。jiejie與幾女分別耳語幾句后，留下小梵照看

    我，其他人跟著她離開了。

    其實，我是很想和小雨多待會兒，把這次的錯認(rèn)清楚的。但jiejie說小雨最近

    太累了，需要先回去休息。

    我看得出來，jiejie的精神也不算太好。

    小梵自從認(rèn)定了我這個「干哥哥」，在我面前常常露出小孩子模樣，有時還

    會撒個小嬌什么的。這不，她津津有味的玩著手機，把我晾到了一邊。

    不過，這樣最好，讓清醒之后的我，好好梳理思緒。

    農(nóng)旭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我們居然在同一天，被不同的女性推倒了。

    唯一的不同是，他那是真情流露，而我是背德亂偷。

    所以，在一切塵埃落定后，他得到了大家的祝福，而我……被人打得住院了。

    之前，我不是沒有想到過，蕓姐情緒的突變，可能與小雨、農(nóng)旭有關(guān)。但眼

    見今天他們見面的時候，相談甚歡的樣子，讓我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猜測是不是

    在為越軌行為找的借口。

    這樣想著，腦瓜仁又開始疼了。

    「哥，我是不是……不該打那個電話？」可能是看到我露出痛苦的表情，小

    梵忽然低聲道。

    「不是……應(yīng)該是后遺癥。醫(yī)生不是說了嘛，過幾天就好了?！刮彝泼摰馈?/br>
    或許，只有小梵會對那天晚上我和蕓姐之間的事情存疑了吧。因為jiejie和小

    雨的心里，恐怕早就把我實錘了。

    那天出門的時候，我沒有來得及洗澡。多次為我擦身的應(yīng)該是小雨吧。她不

    可能察覺不到我下身的異樣。

    何況，她曾經(jīng)多次與蕓姐親密接觸。對蕓姐的味道，恐怕比我還熟悉。

    jiejie……我不會傻到去懷疑她的洞察力。

    雖然她們都沒有發(fā)作，但在我出院的時候，如果小雨忽然爆發(fā)，我不會感到

    奇怪。

    她的情緒爆發(fā)，我是見過的。

    她，會突然消失的啊。

    而且，這次，蕓姐和jiejie恐怕都沒法幫我，更可能不想幫我。

    「對了，小梵。那些人被抓住了嗎？」我忽然想到了盯著jiejie的那群人，擔(dān)

    憂道。

    小梵收起手機，皺眉道：「我聽農(nóng)旭哥說，開始現(xiàn)場警力不夠，讓他們跑了。

    不過昨天，他們倆親自出馬，抓到了其中的幾個。今天陽陽姐告訴大煙姐，暫時

    不用擔(dān)心他們了?！?/br>
    抓住了就好。雖然我傷的不輕不重，但是有jiejie和農(nóng)旭在，絕對不會讓他們

    有好果子吃的。

    誰知道，第三天，情況卻突然有了變化。

    「胖子，這件事，只能讓你來拿主意了?！罐r(nóng)旭說。

    原來，那天早上伏擊jiejie的并不是一伙人。除了主謀，還有幾個人是受雇傭

    來的——拿鋼管施暴的那位，就是被雇傭三人的頭頭。

    他只是個有暴力傾向的小混混，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只是，他有個堂哥。

    他的堂哥，是本地很有名望的律師，賈國強。

    賈國強的名字，我多少聽說過。但當(dāng)街故意傷害和綁架未遂，并不是一個律

    師可以輕易干預(yù)的惡性案件。

    最難辦的，是他的人際關(guān)系。確切地說，使他和jiejie的關(guān)系。

    他是jiejie職業(yè)道路上的師父，也是jiejie入行的領(lǐng)路人。jiejie的律政之路一帆

    風(fēng)順，與他的幫助有很大關(guān)系。

    賈國強膝下只有一女，但他的堂弟——也就是將我暴打一頓的小混混賈家旺

    卻育有一子。所以家里的老人屢次囑咐他多多照扶他那不成器的堂弟。

    這次的事情如果任農(nóng)旭來cao作，把賈家旺送到里面住幾年綽綽有余。所以賈

    國強找到了jiejie，懇求她能放賈家旺一馬。

    jiejie應(yīng)該會為難吧。但卻沒有答應(yīng)他。

    賈國強沒有放棄。以他的道行，很快便通過農(nóng)旭表達(dá)了他的誠意。他知道，

    這件事情的關(guān)鍵，就是挨打住院的我。

    綁架未遂的事情可以有辦法cao作。但毆打致人重傷，則需要我這邊的諒解書

    來解決。而且，這件事情的另一個關(guān)鍵人物，農(nóng)旭，此刻的態(tài)度也取決于我的態(tài)

    度。賈家旺在這件事情上純屬被人當(dāng)槍，如果我愿意和解，農(nóng)旭也不會冒著得罪

    賈國強的風(fēng)險強行嚴(yán)辦；但如果我堅持不松口，以他刺兒頭的脾氣和背景，也絕

    對不會讓賈家旺有好果子吃。

    在農(nóng)旭的安排下，我和賈國強在病房見了面。他面相儒雅，雖不像農(nóng)旭那樣

    一身利劍出鞘般的正氣，卻也像個行的正做得直的人。

    他沒有掩飾因堂弟出事產(chǎn)生的狼狽，面露幾分憔悴，但雙眼依然囧囧有神。

    沒有多余的機鋒，他直接誠懇的道歉，并表示對他的徒弟林煙決定的理解。

    他看著我的眼睛，說：「希望馮先生能體諒。但我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

    小煙依然是我最好的學(xué)生，我對她不會有任何芥蒂。我相信，她也是如此?！?/br>
    我也沒有多余的猶豫，直接在他準(zhǔn)備的諒解書上簽了字。他有些驚喜，連連

    道謝后，與農(nóng)旭出了病房去商量案子的細(xì)節(jié)。留下我獨自在病房沉思。

    jiejie啊，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我再次清晰地感覺到，jiejie是在意我的。至少，當(dāng)我作為小雨男友的身份時。

    她沒有猶豫的拒絕了自己的恩師，恐怕是擔(dān)心我為了她委屈自己。

    而小雨，也是這樣。

    從昨天到今天，她一直沒給我開口道歉的機會，卻無微不至的照顧著病床上

    的我。

    擦身體、喂水果、按摩、伴睡，甚至，今天早上，她為我擦身時，我產(chǎn)生了

    熟悉的生理反應(yīng)，她便馬上伏在病床上，用小嘴為我發(fā)xiele積蓄數(shù)天的欲望。

    可她越是如此，我越覺得對不起她。

    而且，在我清醒至今，蕓姐沒有單獨和我說過一句話。

    此刻的我，就像魯迅筆下的主角一般，心在很重很重的墮著、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