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得知顧騏安好,程予暗地里松了口氣,“多謝段先生?!?/br> 隨后倆人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可段霽臣還是不肯起身,程予的小腹愈被硌得慌,“段先生,可以起來了嗎?” 段霽臣仍是眸光冷冽的盯視著他,沒說話。 程予真心嫌惡難受極了,他偷偷往上挪了下身子,想要脫離些,段霽臣卻手疾眼快地扣住他的后腰,一把將他拉了下來,狠狠地撞上。 程予眸瞳一震,險些喊了聲來,然而段霽臣依舊面色冷淡,可程予卻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有那么一刻變得粗重起來。 下一秒,段霽臣乍然抬手扇了程予一巴掌,像是在泄氣,也是用了十成力,打得程予的腦袋無意識地撇向一邊。 程予:“...” 第四十二章 要殺先殺我 由于上回被段霽臣打過沒多久,程予的臉自然是火辣辣的疼,耳邊還止不住地嗡嗡響,如果程予此刻去照鏡子的話,就可以發(fā)現(xiàn)他的臉頰約莫有三四個巴掌印,整張臉紅腫得厲害。 沒等程予反應(yīng)過來,段霽臣一手捏住程予的下巴,強行把他的臉掰正過來,面向著他,“你知道勾引我是什么下場嗎?” 程予聽罷,差得氣得心臟爆炸,md,自己不缺愛不缺老公的,除非瘋了才會去勾引他! 程予惡狠狠地瞪了段霽臣一眼,正要開口說話時,段霽臣的手機響了,段霽臣從褲袋里取出手機便接起來,“嗯,知道了。” 段霽臣掛了電話,便迅速下了床,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淡聲道:“走吧,我?guī)闳ヒ姺絼僖??!?/br> 程予:“?。?!” 段霽臣抬腳往房門走去,程予不由分說也火急火燎追趕上去,一頓七彎八繞,一名保鏢將一房門打開來,程予即刻略過眾人往房間內(nèi)奔去。 房間昏暗得很,僅有一長條日光燈照亮著,周遭空蕩蕩,中間擺放著一張木椅,方勝毅手腳被鐵鏈捆綁在那里,低垂著頭。 程予急促地跑了過去,可是越是接近,場面就越是觸目驚心,方勝毅渾身是傷,面部淤青紅腫,身軀凡是裸|露的肌膚均是刀傷,鞭痕。 前兩天還在床上撒著嬌不上班的人,現(xiàn)在竟然變成這副狼狽的模樣,程予從未見過方勝毅受這么重的傷,在他心中,方勝毅一直都是無所不能,可現(xiàn)在的他,令程予心疼極了,心就像被深揪的那般難受。 程予在方勝毅跟前半跪下來,方勝毅面色蒼白,眉心擰成一團,雙目緊閉,緊咬著牙,仿佛在腦海中跟什么抵抗著。 程予輕輕地抬掌去觸摸方勝毅傷痕累累,卻攥緊成拳的手,便感知到方勝毅渾身在發(fā)顫,一瞥見身側(cè)丟棄的電擊棒跟幾支醫(yī)用注射器,程予瞬間明白個七有八|九。 真他媽不是人?。?! 程予小心翼翼地撫平方勝毅的眉心,后又輕捧著方勝毅的臉,一聲一聲地喚著他,“方勝毅,方勝毅,你醒醒,是我啊,我是程予?!?/br> 良久,方勝毅緩緩地睜開眼,一見跟前的人是程予,霎時眸瞳一亮,半張著嘴,像是要些說什么,可卻發(fā)不出半點聲。 程予見在眼里,疼在心里,漸漸的,便紅了眼眶,他吸了吸鼻,忍著咽嗚聲,寬慰道:“沒事,沒事的,方勝毅,我在。” 方勝毅牽了牽嘴角,強行擠出一抹笑意,他想安撫程予不要怕,可程予見狀,剎那間沒忍住,囤積的淚水破堤而出,他抬臂將方勝毅攬住懷中,輕靠在他的肩頭上小聲哭泣,結(jié)果逼得方勝毅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程予連忙松了手,著急地詢問,“弄疼了嗎?我弄疼了嗎?對不起,對不起?!?/br> 不痛,怎么會痛?有你在我就不痛。 程予輕輕地握住方勝毅的雙手,承諾道:“我會想辦法救你,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在這之前,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知不知道?” 方勝毅很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愿程予逮到機會就逃跑,逃得遠遠,即使他這輩子都找不到他,也要他安安全全的,逃離敵人的魔掌。 一名手下給段霽臣遞來備好的合同,段霽臣接過手后,一把拋扔在倆人身側(cè),陰翳道:“方勝毅,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這合同給我簽了,不然,我就砍了你的雙腿?!?/br> 程予被嚇得一怔,連忙將一側(cè)的合同書拿了過來,細細一看,竟是關(guān)于將方勝毅所有資產(chǎn)的轉(zhuǎn)移合同。 不過方勝毅那個時候已經(jīng)將大部分的資產(chǎn)都轉(zhuǎn)移到他名下,由于當時沒有聲張,便沒有太多人知曉,因此這份轉(zhuǎn)移合同只能轉(zhuǎn)移方勝毅不到十分之一的資產(chǎn)。 可方勝毅不肯簽,骨子里的那份硬氣,令他情愿被段霽臣砍去雙腿,也不愿意將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轉(zhuǎn)移給恨之入骨的人。 程予害怕段霽臣那喜怒無常的性格,真會一怒之下對方勝毅下狠手,可他也一眼瞧出方勝毅眸中透露出的不愿,“方勝毅,你簽了吧!沒事的,錢沒了我們可以再賺,好不好?” 方勝毅聽罷,搖了搖頭。 “我不想你出事,我不想你受傷,我只想你好好的?!?,程予單手捧起方勝毅的臉,與他額頭相抵,“老公,你別怕,以后我養(yǎng)你?!?/br> 程予輕輕地牽出一弧淺笑,卻令方勝毅心頭難受極了,他倏忽覺得自己太無能了,在這種情況下,保護不了程予就算了,連跟他說幾句互相安慰的話,連簡簡單單地抬掌拭去他眼角的淚珠,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