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怪她只想生存 第175節(jié)
“什么嘛!”兔子不滿地叫嚷起來,“那我回答了你的問題,連一點好處都沒有?” “怎么沒有好處了,”郁理看了它一眼,“你不是又多拖延了一分鐘嗎?” 又被看穿了。 兔子想撓撓耳朵,然而雙臂卻被觸手緊緊綁住了。 “那只山羊跟你提過我嗎?” 郁理:“沒有。” 兔子:“也就是說,你之前從沒了解過我?” “當然了?!庇衾砥婀值?,“我為什么要了解你?” 兔子詭異地看著她,突然又問:“你就一點不擔心我現(xiàn)在轉(zhuǎn)移意識,離開這個破地方?” 郁理:“你走不了?!?/br> 兔子眨眨眼睛:“為啥?”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的能力應該有距離限制吧?”郁理輕聲說,“還有分裂也是,到達一定數(shù)量就會停止分裂,這也是你只能在這里用倒計時拖延我的原因。你已經(jīng)無法轉(zhuǎn)移了,除了待在這里,你沒有別的辦法?!?/br> 兔子看她的目光越發(fā)詭異,紅眼睛閃閃發(fā)亮,像剔透的石榴,不摻雜一點雜質(zhì)。 半晌,它抖了抖耳朵,突然“哈”了一聲。 它這一聲很突然,像是短促的輕笑,有種愉快的滿足。 郁理挑眉看它:“怎么,又有新的點子了?” “怎么會?”兔子說,“我玩游戲最討厭耍賴。” 它頓了頓,然后滿足地嘆了口氣。 “我認輸?!?/br> 它話音剛落,計時器突然發(fā)出“?!钡囊宦暣囗?,表盤上的數(shù)字瞬間歸零。 郁理微愣了愣,立刻收緊纏在兔子身上的觸手。 “什么意思?” “我不是說了嘛,我玩游戲不喜歡耍賴?!蓖米油崃送犷^,兩只毛茸茸的耳朵垂下來,使它看起來更可愛了,“剛才我還有點不服,但是現(xiàn)在我確定了,你的確很有實力……而且和你玩游戲還挺過癮的?!?/br> 郁理有些驚訝。 她沒想到它會主動認輸。 她看了眼手里的計時器,確定這玩意不會再運行后,抬眸注視兔子:“你是認真的?” “當然了,我可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蓖米舆@次是真的笑了,“所以你會放棄吃我嗎?” 郁理:“不會?!?/br> 兔子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 “好吧,畢竟是困難模式?!彼z憾撇嘴,“就是有點可惜?!?/br> 郁理沒有說話。 她抬起觸手,瞬間穿透兔子的心臟。 兔子的耳朵軟軟垂落,聲音也漸漸低弱下去:“要是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更多觸手纏繞上來,將它包裹得密不透風。 半分鐘后,兔子消失了。 頭頂?shù)陌谉霟艉雒骱霭?,發(fā)出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郁理收起觸手,站直身體,體內(nèi)升起一陣強烈的灼燒感。 雖然之前吞噬分裂體的時候就有預感……但這個結(jié)果還是有些超出了她的預期。 兔子作為食物的營養(yǎng)價值太高了,比小丑和山羊人加起來都要高。 她能感覺到,自己吃撐了。 這不是一件好事。 最好盡快離開這里…… 看著地上近乎干涸的血跡,郁理隱去身形,用觸手打開玻璃窗,正要離開這棟樓,周圍忽然響起隱隱震動的聲響。 不好。 幾乎是瞬間想到了什么,郁理驀地看向上方,果不其然,雪白的吊頂上正在飛快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似的裂痕。 是岑如欣的深海氣壓! 郁理來不及再考慮吃撐的問題,直接揮出觸手,狠狠抽打靠窗一側(cè)的墻壁。 厚重的墻壁被觸手抽得猛地一震,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墻壁應聲碎裂,破開一個大洞。 郁理立刻沖出洞外,與此同時,在她身后的吊頂轟然崩塌,伴隨著飛揚的塵土,碎石順著殘壁如泥石流般洶涌滾落而下。 郁理直直地墜落地面,柔軟靈活的觸手迅速托住了她,龐大的身軀砸在路邊的轎車上,發(fā)出刺耳急促的警報聲。 “岑隊,在那兒!” 街上的外勤人員見到突然被砸的車輛,立刻舉槍大喊。 郁理聽到這聲岑隊,心中警鈴大作。她飛快巡視周圍,在發(fā)現(xiàn)最近的一處水洼后,旋即向那個方位疾速移動。 然而她還是慢了一步。 直升機的轟鳴聲驟然逼近,岑如欣俯視著地面,瞳孔泛起深藍色的波紋,一股可怕的壓力瞬間襲向郁理! 郁理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壓迫力。 明明站在干燥的街道上,但她卻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似乎正在被擠壓。 這種感覺很糟糕。更糟糕的是,在這種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壓力中,她很快意識到,只有自己的上半身在承受這種壓力,而她的觸手非但不覺得痛苦,反而還有種自由呼吸的感覺。 就好像……這才是真正適合它們生存的氣壓。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隱身快要失效了。 不行,絕對不能在這里現(xiàn)身! 這種強烈的危機感幾乎壓過了高壓帶來的窒息感。 郁理的額頭沁出細密冷汗,她死死盯著翻涌的觸手,試圖將自己的精神力匯聚到下半身,忽然,一種更為肆虐的、壓倒性的力量在她的體內(nèi)瞬間爆開! 郁理瞳孔驟縮,從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這一點—— 她要進化了。 第113章 “岑如欣!”文森特從一側(cè)的大樓中探出上半身, 頂著直升機的巨大噪音,對半空中的岑如欣大聲喊道,“稍微控制點, 別把它壓死了!” 他被這只會隱形的異常連著戲耍兩次, 而且還是在那么多人面前,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恥辱, 今晚說什么都不能放過它。 “情況不對勁?!贬缧郎裆涿C, 緊盯著地面上那團劇烈激蕩的空氣。 那是正在承受深海氣壓的異常,因為隱身而看不出形態(tài),但施加在它身上的強大氣壓還是暴露了它此時的狀態(tài)。 它在躁動, 在掙扎,在奮力反抗。 這是正常的反應,但問題是……它的身軀似乎正在逐漸膨脹。 岑如欣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很少有異常能在深海氣壓的全方面壓制下?lián)芜@么長時間,就算真的有,它們的身軀必然也是不斷被壓縮的,絕不可能出現(xiàn)膨脹變大的情況。 這簡直太詭異了。 “你說什么?”噪音太大, 文森特聽得很模糊,“什么不對勁?” 岑如欣沒有回答。 她緊緊盯著那團動蕩扭曲的空氣, 突然臉色一變:“不好……快閃開!” 伴隨著她的一聲厲喝,空中倏地響起尖銳的呼嘯之聲。疾風驟起,仿佛有什么粗長的東西揮甩而來,道路兩側(cè)的外勤人員迅速四散, 下一瞬, 堅硬的大樓墻壁被狠狠砸穿。 “臥槽, 我剛才差點被打到!” “什么情況?它不是被岑隊的深海氣壓按住了嗎?” “這到底是什么怪物?” 眾人驚魂未定, 正要再次找出對方的方位,空曠的街道中央突然發(fā)生rou眼可見的、令人不安的奇異變化。 原本還算平靜的空氣忽然泛開波紋, 像海水蕩開看不見的漣漪,一個龐大的、漆黑的生物慢慢浮現(xiàn)出來。 外勤人員們不約而同發(fā)出驚疑的吸氣聲。 那大概不能簡單地稱之為“生物”。 它看起來太可怕、也太邪惡了。 它全身漆黑,外形接近章魚。有很多粗長、柔軟的觸手從上半部分延伸出來,上面遍布螺旋狀的吸盤,路燈一照,就像一只只碩大冰冷的眼睛。 它沒有一點人類的模樣。那些觸手看起來潮濕而滑膩,比電線桿還要粗壯,每一根都長得令人頭皮發(fā)麻,它們在夜色下翻滾涌動,如同深海中游蕩的巨大陰影,悄然幽靜,散發(fā)出陰冷、詭譎的氣息。 岑如欣神色震驚:“這是……章魚?” 郁理聽到她的聲音,頭腦稍微清醒了些。 這次的進化來得太突然了,她沒有任何準備,差點像上次一樣失去意識。 還好她撐下來了——雖然剛才還是不太清醒。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急劇變化,這種變化主要集中在上半身,并帶動著下半身一起興奮涌動。 因為差點控制不住,她連自己剛才做了什么都不太清楚。 但從這些人的反應來看……應該不是好事? 而且她現(xiàn)在可以確定,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進化帶來的巨大沖擊消除了她的隱形,使她露出了真實形態(tài),但從岑如欣的反應來看,她似乎沒有認出自己。 難道她的臉被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