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怪她只想生存 第54節(jié)
第33章 蜘蛛少女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抓住。 她抬起一截節(jié)肢, 劈向纏繞在身上的觸手。 郁理見狀,將觸手猛地一收。少女身子一歪,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摔了下來。 她的體型龐大, 節(jié)肢也很銳利??v橫交錯的蛛絲被她急速下墜的身軀帶得七零八落, 那張巨大的蛛網(wǎng)也被扯爛了,困在上面的獵物隨之落地。 喬越西掛的位置低一些, 相對應地, 也比白夜先著地。 他剛摔到地上,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白夜就重重落到了他的背上。 “……哎呦!”喬越西發(fā)出一聲慘叫, 又被壓得趴了回去。 蜘蛛少女掙扎著從一堆雜物中爬起來。 郁理走近,仔細打量她的模樣。 雖然從臉來看,這應該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但她身為怪物的那部分,卻比白夜異變得要更徹底。 她的上半身還是人類的樣子,鵝蛋臉, 五官清秀,眼睛很圓, 有種不諳世事的純真。 但她的下半身就和人類完全沒有關系了。 圓鼓鼓的腹部、細長尖銳的節(jié)肢、還有前面那一對相對短小的螯肢……蜘蛛有的特征她都有,而且一樣不少。 郁理數(shù)了一下。 光節(jié)肢就有八條,加上一對螯肢,還有一雙人類的手臂…… 好家伙, 這女孩兒居然有十二條胳膊腿! 等一下, 好像沒她多。 郁理看了看纏繞在少女身上的觸手, 沉默了。 “疼死我了……”喬越西揉著腰走過來, 語氣驚訝,“怎么是個小女孩?” 白夜:“更討厭了?!?/br> 郁理用余光瞄了他一眼。 這家伙又刻薄起來了。 她看向一臉驚恐的少女, 冷硬地問:“說,為什么要襲擊他們?” 少女縮了縮前面那對毛茸茸的螯肢。 “他們……入侵了年年的家?!?/br> 郁理環(huán)顧一圈:“你是說,這個房間是你的家?” 自稱年年的少女小心翼翼地點頭。 喬越西顯然不信:“這里連床都沒有……” 年年細聲解釋:“年年……不需要床?!?/br> 郁理看了眼她的下半身,覺得她應該沒有撒謊。 她很可能是站著睡覺的。 但就算不需要床,把這么個破房間當成自己的家,似乎也沒比爛尾樓和廢棄公園好到哪里去。 時間緊迫,郁理決定長話短說:“你為什么要幫賈龍嚴?” 年年眨了眨那雙清澈的圓眼睛:“他是年年的爸爸?!?/br> 什么大怪物生小怪物,這還能父女同時變異? 郁理下意識看向喬越西。 喬越西連忙搖頭:“你別看我啊,我也沒見過這種情況。” 白夜若有所思:“看著不像親生的。” 郁理聞言,回想了下賈龍嚴摘下墨鏡時的樣子。 確實,仔細一看,這對父女的五官根本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她又將視線投回到年年的身上:“賈龍嚴是你親爹嗎?” 年年正在鉚足了勁將自己的節(jié)肢從觸手中拔出來,突然被郁理看了個正著,她嚇得微微一僵,下意識便乖乖回答。 “……不是?!?/br> 那就是繼父了。 繼父跟女兒同時異變,這概率應該更低吧? 郁理朝身后的鏡面墻看了一眼。 薛山輝還在和賈龍嚴斗智斗勇。這人一看就是老手,對付賈龍嚴跟遛狗似的,再這么下去,估計很快就能結(jié)束戰(zhàn)斗。 郁理:“不管了,先打包帶走?!?/br> 喬越西有點懵:“帶走?帶哪兒去……” “帶回家啊?!庇衾砝硭斎坏卣f,“總不能在這里吃她吧?那風險也太大了?!?/br> “我知道不能在這里吃……”喬越西一臉為難,“但是她這樣,我們要怎么帶???” 雖然年年的上半身很纖細也很瘦小,但下半身卻比喬越西和白夜加起來都要寬。 尤其是她的側(cè)身長度,加上節(jié)肢的占地面積,比一個躺平的喬越西還要長。 年年縮在雜物堆里,聽說他們要吃自己,嚇得臉都白了。 郁理想了想:“她不是會隱形嗎?讓她先隱形,然后你們把她帶回去?!?/br> 喬越西:“……步行?” 郁理溫和地看著他:“如果你不嫌累的話?!?/br> 喬越西:“……” 話說到這份上,就不可能再改主意了。 喬越西又朝白夜投去一瞥,發(fā)現(xiàn)這家伙雖然臉色不善,但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他倒是聽話…… 喬越西內(nèi)心忿忿,只好認命地應下。 “好吧?!彼麚炱鹬暗袈湓诘厣系氖謾C,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那你打算怎么讓她再次隱形?” “這個不是很簡單么?” 郁理微微收緊觸手,對年年說:“隱形,不然就把你碾成蜘蛛餅?!?/br> 喬越西:“……” 非常低級的威脅手段,但效果也非常好。 年年被嚇得一抖,本就不算紅潤的小臉更是瞬間煞白。 她縮成一團,弱弱地說:“年年被綁住了,無法隱藏自己……” “看來隱形的時候不能被接觸?!卑滓馆p聲提議,“換繩子試試呢?” 聽到“繩子”這個詞,年年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郁理靜靜看著她:“行,給她綁上。” 這屋里原本就有繩子。 喬越西和白夜將繩子拿過來,繞過年年的手臂和八條節(jié)肢,然后打了個死結(jié)。 這樣,她還是可以行走,但不能像之前那樣快速移動,更無法掙脫、逃跑。 郁理發(fā)現(xiàn),在這個過程中,年年一直沒有表現(xiàn)出抵抗和不適的情緒,似乎已經(jīng)很習慣被這樣對待了。 “好了嗎?”她問。 “好了?!眴淘轿鳡科鹄K子,和白夜同時往后退。 沒有活物的接觸,年年的身軀再次透明,迅速隱入黑暗中。 乍一看,她好像已經(jīng)消失了。但繩子仍然保持之前的狀態(tài),沒有松開,也沒有掉下來。 郁理輕喚了一聲:“年年?” “……我在?!崩K子那頭,響起少女細弱的聲音。 喬越西忍不住感慨:“這孩子是真老實……” 郁理瞥了他一眼。 “走吧走吧,回家!”喬越西立即提起繩子,向外走去。 白夜跟在后面:“你不走嗎?” 郁理朝鏡面墻指了指:“那兒還有一只呢?!?/br> 白夜嘴角微揚:“注意安全?!?/br> 說完,他也出去了。 郁理將年年的房間處理了一下,很快回到俱樂部主場。 這里的蛛絲失去了年年的控制,已經(jīng)現(xiàn)出了原本的形態(tài)和顏色。大量白色蛛絲從房梁上垂掛下來,厚厚地堆疊在成員們的身上,乍一看,仿佛躺了一地蠶蛹。 可以想象得出,之前每次活動時,這些蛛絲如果沒有隱形,會是怎樣詭異的場景。 但也多虧了這些蛛絲,為薛山輝制造了不少便利。 他繞過那些被他催眠的俱樂部成員,將賈龍嚴引得滿場亂跑。賈龍嚴一心只想殺了他,也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一定能殺了他,完全沒有注意那些無處不在的蛛絲。 沒過多久,他的身上就纏滿了蛛絲。 層層疊疊的蛛絲遏制了他的病變,也減緩了他的行動。 眼看遛得差不多了,薛山輝終于舉槍,瞄準賈龍嚴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