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怪她只想生存 第4節(jié)
整整三部,每部兩小時,各有各的爛法,加起來相當(dāng)于六個小時的酷刑。 結(jié)果硬生生等到現(xiàn)在,她的身體愣是沒有出現(xiàn)一點狀況。 體溫倒是一直在緩慢下降,但她也沒感到任何不適,只要不喝熱水,對她就幾乎沒有影響。 所以她今天還會不會死?不會死她就去睡覺了,這么干等著也挺無聊的…… 郁理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她揉了揉眼睛,正要起身朝臥室走去,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剛才揉眼睛的,好像不是她的手。 雖然只是短暫地觸碰了一下,但她能感覺到那玩意比她的手更涼、也更濕,還有種難以形容的滑膩感。 總之,絕對不是她的手,也不是任何人類的手。 那會是什么? 郁理慢慢垂下視線。 映入眼簾的,是一截漆黑的觸手。 潮濕,細長,上面還有吸盤,讓她想起深海里的章魚。 哪來的章魚? 郁理的大腦有一瞬間空白。她順著觸手繼續(xù)往后看,視線下移,終于看清了全貌—— 這玩意,是從她腰后長出來的。 沒錯。她的,腰后。 郁理:“……” 這下她不僅大腦空白,連身體也僵住了。神奇的是,她不動以后,這根觸手也沒有再動彈,而是懸在空中,和她一起靜止不動。 就好像,真的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似的。 郁理震驚了。 雖然她有猜到自己可能不是人,但這也太不是人了吧! 話說,她能控制這玩意嗎? 就在大腦不合時宜地閃出這個疑惑的時候,觸手忽然輕輕擺動了一下,幅度不大,仿佛是在溫順地應(yīng)和她。 她能! 郁理再次震驚了。她試著在腦中發(fā)出指令,觸手如期做出她指揮的動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甚至是蜷成一個圓,每一個動作都與指令同步,如同她的四肢,靈活得沒有一絲滯澀。 不如說,比她自己的四肢還好用。畢竟她的四肢不能翻折,但這根觸手別說翻折了,連繞成麻花都沒有問題。 看著這根漆黑的觸手,郁理又產(chǎn)生了一個奇異的想法。 這玩意,能吃嗎? 觸手不能說話,所以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但郁理已經(jīng)在暢想碳烤章魚的美味了。 按理說,這根觸手是從她體內(nèi)長出來的,無論是出于哪方面的考慮,她都應(yīng)該更謹(jǐn)慎一點才對。 但她現(xiàn)在實在太餓了。食欲分散了她的理智。 她決定現(xiàn)在就去試驗一下。 說干就干,郁理當(dāng)即起身,向廚房走去。 這時,有人敲響了她家的防盜門。 敲門聲很遲緩,一下一下,防盜門被敲得嗡嗡震動,沉重得令人不安。 郁理瞬間警惕,觸手也隨之藏到身后。 “誰?” “是我?!遍T外響起一個粗嘎沉悶的聲音,“……劉鵬。” 劉鵬是對門猥瑣男的名字。 郁理蹙了蹙眉。 這么晚了,他來干什么? 第3章 郁理看了眼身后的觸手。 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要是被猥瑣男看到就麻煩了。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進來。 郁理聲音很平靜:“我要睡了,有事明天說?!?/br> 門外的劉鵬像是沒聽見似的,仍然自顧自地敲門,一下比一下沉重。郁理懷疑再這么敲下去,他能把這扇門敲出個洞。 她微微提高聲音:“你再sao擾我,我就報警了?!?/br> 幾秒后,敲門聲終于停止了。 郁理屏住呼吸,聽到一陣遲緩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沒過多久便消失在樓道里。 應(yīng)該是回去了。 她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扭頭看向身后。 觸手慢慢伸了出來,像游魚一樣輕輕擺動,似乎在和她一起思考。 看來比起能不能吃,她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考慮的,是如何把這玩意藏起來。 總不能一直讓它暴露在外面吧?她會被當(dāng)成怪物抓起來的。 郁理看著這根觸手,試著在腦子里向它傳達“縮回體內(nèi)”這樣的指令。 觸手卻毫無反應(yīng)。 怎么回事?難道是她的意念不夠強烈? 郁理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又試了一次。 還是不行。 對于郁理的這一系列指令,觸手沒有做出任何反饋,反而扭動了兩下,上面的吸盤微微擴大,像一只只眼睛,正在好奇地注視著她。 郁理:“……靠?!?/br> 她心情復(fù)雜。 剛才還覺得這根觸手好使,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就給她掉鏈子。一根無法隱藏的觸手,再好使又有什么用,去水族館表演雜技嗎?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玩意就這么露在外面。 太危險了。 郁理想了想,徑直走進廚房。 她打開燈,取出案板和菜刀,然后抓住觸手,將其擺在案板上。 觸手沒有自我意識,即使被她這樣緊緊抓住,也沒有掙扎分毫,而是乖乖躺在她的手心,像一條失去生命力的蛇。 郁理感受了下它的觸感。 和rou眼所見的一樣,觸手的表面很光滑、也很潮濕,像剛從海里撈上來一樣,摸起來涼涼滑滑的,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柔軟。 口感說不定也很好。 郁理腦子里冷不丁又冒出這個念頭。 她承認,自己現(xiàn)在是越來越餓了。她不確定這是不是觸手帶來的影響之一,總而言之,必須盡快處理掉這個麻煩的東西。 郁理牢牢盯著案板上的觸手,再次集中注意力。她舉起菜刀,對準(zhǔn)觸手,正要一刀砍下去,客廳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異響。 這聲響非常細微,一般人很難察覺。但郁理卻能清晰地辨別出這陣聲響的來源,敏銳而精準(zhǔn),一如她現(xiàn)在的嗅覺。 郁理動作一頓,拿著菜刀,慢慢走到門邊,向外看去—— 客廳里,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一個略微佝僂的身影正站在窗前。他穿著臟兮兮的白t恤,燈光明亮,在他身上投下兩道細長陰影。 是猥瑣男劉鵬。 這個傻叉,居然偷偷翻窗戶進來。 但郁理此時卻沒有心思罵他。 她視線上移,定格在猥瑣男的脖子上方。 在那個地方,本該屬于人類的腦袋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形似蟑螂的丑陋頭顱。 深棕色,外殼堅硬,復(fù)眼大而呆滯,一對細細的絲狀觸角從頭頂垂下來,上面還長著淺褐色的絨毛。 郁理:“……” 要命了,竟然比他原來那顆頭還丑。 “郁理……郁理……”變成蟑螂的劉鵬叫著郁理的名字,語調(diào)沉悶而遲緩,一副智力低下的樣子,“你在哪里啊……” 郁理沒出聲。 她很慶幸自己不怕蟑螂。不然就這么大一只,還會叫她的名字,但凡定力稍差一點,都能直接嚇暈過去。 這么看,她只是長了根觸手,比猥瑣男可好多了。 郁理心底升起一絲莫名的欣慰。 客廳里,劉鵬還在呼喚她的名字。 “郁理……郁理……” “我知道你在家……別躲了,快出來吧……” 這只人形蟑螂四處張望,頭頂?shù)膬筛|角隨著他的動作搖晃,口器一開一合,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