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隊長指著他：“來個人把他嘴給我堵上！別咬壞了舌頭，還指著他說話呢！”

    大家唏哩呼嚕的全上了，八個人，按腳的按腳，戴銬的戴銬，來人多的優(yōu)勢一下子就顯現(xiàn)出來了。

    院里的其他人都自覺地跟著公安一塊往派出所走，其他人能提供的信息不多，但是沈衡和白嬌嬌受到了重點問詢，還是兩撥人把兩人分開問的。

    他們早就說好，有什么說什么，全說真話。

    審問白嬌嬌的是一個男公安和一個女公安，那女公安也剪了個毛刺頭，不說話白嬌嬌還以為她是個男人。

    “姓名，年齡，職業(yè)?！?/br>
    白嬌嬌掏出自己的學(xué)生證:“我叫白嬌嬌，今年22歲，現(xiàn)在在燕大讀書?！?/br>
    女公安瞄了一眼白嬌嬌的學(xué)生證，見她這身份，說話的態(tài)度不由柔和了一些：“跟你一塊的那個男人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yōu)槭裁磿铰灭^去，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那個人？”

    實話實說就是：“沈衡跟我一樣，是燕大的學(xué)生，我們是夫妻關(guān)系。前幾天，因為一些私人恩怨，我養(yǎng)母的親生女兒丁世芳買通吳設(shè)想要通過造謠敗壞我的名聲，事發(fā)之后卻因為沒有證據(jù)，讓她給逃脫了?！?/br>
    兩個公安耐心地聽白嬌嬌說著。

    “被抓的只有吳設(shè)，我們不甘心，我的愛人沈衡就去派出所保釋了吳設(shè)出來，想要讓他幫忙，抓住丁世芳的小辮子。吳設(shè)為了報答他，說起丁世芳跟那個人有所交易。因為吳設(shè)覺得事情有蹊蹺，我們本來以為是個投機倒把的事情，想要抓住這個人，順便牽連出丁世芳，但是沒想到，誤打誤撞碰見這種事?！?/br>
    白嬌嬌毫不掩飾自己報復(fù)人的心理，這個世界上除了傻子沒人愿意吃虧，她就算報復(fù)也是合情合理合法，這不，還給國家做貢獻(xiàn)了。

    “你......”只是短短的一段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那個男公安有點不知道從哪開始講起，看向了旁邊的同事。

    “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詳細(xì)說一說?！蹦桥怖^續(xù)問道。

    白嬌嬌就把兩人是如何破門而入的經(jīng)過說了，筆錄記得唰唰的。

    “你很有眼識嗎，能一眼看出他是特務(wù)?！?/br>
    那男公安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白嬌嬌淡定道：

    “多謝夸獎，以前在報紙上看到過宣傳，知道有些地方是國家機密，不讓到那附近去。我本來就對這個人抱有懷疑，看到他在研究我們部隊外圍的照片，很難不往這方面懷疑。心想寧可犯錯，也不能錯放?！?/br>
    “嗯，你這個心態(tài)是對的，國家安全方面必須警惕。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我建議你們審訊那個敵特的時候，可以用丁世芳詐一詐他們?！?/br>
    一聽白嬌嬌這時候還想著丁世芳，本來那個男公安對白嬌嬌有的半分懷疑也消失殆盡。

    “好的我們知道了?！?/br>
    他們有紀(jì)律，誘供不能干，但這事也不是他們派出所管的了的，他們隊長已經(jīng)打電話給專門負(fù)責(zé)這個的安全機關(guān)了，他們派出所現(xiàn)在就是問問今天招待所的客人，盡可能地多收集一些口供，到時候白嬌嬌這話可以遞給上面的負(fù)責(zé)人，人家用不用就不是他們的事情了。

    白嬌嬌出來的時候，沈衡沒過一會兒也出來了，兩人的口供完全一致，派出所就讓他們先回家了。

    吳設(shè)還在一邊想跟沈衡再套套近乎，卻被公安叫住，那公安一聽他叫吳設(shè)，直接道：“抓起來。”

    “不是，抓我干什么啊？我是好人，我跟我大哥是一塊的?！眳窃O(shè)心想，他好歹是個通風(fēng)報信的，高低這功勞也有他一份吧？

    那公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現(xiàn)在涉嫌傳遞國家機密，我們現(xiàn)在依法對你進(jìn)行拘留?！?/br>
    “不是，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哥，你幫我說句話啊大哥！”吳設(shè)看向沈衡。

    沈衡表示：“你跟人家好好說，真不知道的話，肯定會從輕發(fā)落的。”

    其他的他就愛莫能助了。

    這種事可不是老百姓之間的小打小鬧，牽扯到這里面來，怕是很難脫身了。

    吳設(shè)愣了半天，原本以為是天大的好事，卻被帶進(jìn)了審訊室，一個四十多歲的老警察虎著臉跟他對著坐了一個晚上，讓他老實交代。

    這事兒基本上是板上釘釘，沈衡和白嬌嬌相信，那些安全機關(guān)的人比他們更有經(jīng)驗，那丁世芳肯定是跑不了的。

    兩人在確認(rèn)沒有他們的事情后，就騎車回了家。

    白嬌嬌一進(jìn)家門，就重重吐了一口氣：“衡哥，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就像有個什么東西突然跳出來了，再也不堵了?！?/br>
    白嬌嬌摸摸自己心臟的地方，開心道。

    “這就高興了，等她槍斃那天我領(lǐng)你去看?！?/br>
    “那多嚇人啊?！?/br>
    白嬌嬌抱起在她腳邊迎接她的白豆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費力了。

    沈衡看著白豆豆，笑話它：“我還從來沒見過，有狗橫著長的?！?/br>
    “你現(xiàn)在不就看見了？”

    白嬌嬌還十分驕傲自己把白豆豆養(yǎng)的這么胖乎。

    沈衡跟在她身后哼哼：“要不怎么說老徐還有鄭隊長看重你呢，就是個養(yǎng)豬的材料。學(xué)醫(yī)可惜了，你要是在這方面深造，指定更有出息?！?/br>
    白嬌嬌聽到他的揶揄，往沈衡腳面踩了一腳：“你才可惜了。”

    “我怎么可惜了？”

    “我應(yīng)該把你捐給部隊！”

    “你覺得我當(dāng)兵好？”

    “你可以去當(dāng)戰(zhàn)略武器，臨陣前你這嘴一張，對面能氣死地一個不剩?！卑讒蓩蓳p道。

    沈衡趕緊跟白嬌嬌進(jìn)了臥室，害怕今天白嬌嬌得意忘形，又把他趕到旁邊的臥室睡覺。

    白嬌嬌倒是沒往這方面想，他們在外頭折騰這么半天，回來的時候都三點多了，早上還有課，滿打滿算也就睡三個小時。

    白嬌嬌還因為這一晚上太過興奮，又沒有親眼看見丁世芳被逮捕，所以有點睡不著，早上六點多才迷糊了一會兒，到了起床的點，白嬌嬌拿被子一把蒙住了頭。

    沈衡見狀，出歪主意：“逃課......不，我去給你請假算了。”

    “不行......”

    “你這樣去了能好好上課嗎？”

    “那也得把筆記記一記，沒事，我上午就一節(jié)課，下了再回來睡。衡哥，抱我起來?！?/br>
    白嬌嬌話落，沈衡就連人帶被一塊給抱起來了，還在手里顛了顛：“你接著睡，我就這么把你抱到班上?！?/br>
    “別鬧。”

    白嬌嬌清醒了一點，摟著沈衡的脖子坐在了炕沿：“衡哥，你說丁世芳現(xiàn)在被抓了嗎？”

    “肯定的，那伙人效率很高的，放老一輩那就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咱們提供了線索，不管真的假的，他們肯定得把丁世芳帶過去審問審問，但凡她冒出一點紕漏，就別想回去了。”

    沈衡給白嬌嬌吃著定心丸。

    就為了個丁世芳，他們家這幾天過的日子心驚膽戰(zhàn)的，就連白豆豆出門溜達(dá)都有限制了。

    白嬌嬌想想也是：“對，咱們相信國家?！?/br>
    她洗漱好了，在沈衡的強迫下吃了早飯，由沈衡騎車送去了學(xué)校。

    沈衡自己也有課，他剛到班上，就看見簡紹老師在門口。

    “老師，你來找我？”

    簡紹道：“跟我去南邊出個差?！?/br>
    “老師，最近不行，我家有情況，我不能走?！?/br>
    白嬌嬌上回出事，沈衡沒有在她身邊，他都內(nèi)疚死了。

    這幾天就差臨門一腳，丁世芳不被判，他哪也不去。

    “你家里有情況？你愛人是不是懷孕了？”簡紹一聽，覺得是好事，還打算恭喜呢。

    沈衡擺手：“沒有沒有，是家里人出了點事，哎......”

    “不方便說就算了。真的不能去嗎？”簡紹還挺習(xí)慣沈衡在他身邊的，這世道好也不好，跟沈衡一塊出門安全一點，就連扒手都沒有敢向他們動手的。

    “真的不能，老師，真是對不住?！?/br>
    簡紹無奈點頭：“那行吧，這回我要去一個多月，正好也告訴告訴你，別到時候想找我撲空了?！?/br>
    “老師，你去哪，要真的需要我?guī)兔Φ脑?，我家里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去找你?！?/br>
    沈衡也想出去多見世面，要是靠他自己一個人去闖，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才能看到那些簡紹帶他看到的東西。

    “行啊，那最好。這樣吧，你下課到我辦公室里說，趕緊進(jìn)去上課吧。”

    簡紹看快八點了，就沒耽誤時間。

    “哎，老師我下課了就去找你。”

    簡紹也不知道沈衡出了什么事，但是也沒打算問，萬一是什么糟心事就尷尬了。

    他剛出教學(xué)樓，向安期就看見他了，趕緊停了自行車，招呼道：“簡老師！簡老師！”

    燕大的教授多，簡紹和向安期不是一個院的，所以并不認(rèn)識。

    簡紹只是看向安期眼熟，卻叫不上名字：“請問有什么事嗎？”

    “簡老師，我聽我閨女說起過您，我女婿沈衡，不是在您手底下做事呢么?！?/br>
    向安期今兒本來起晚了，正騎車趕著去辦公室呢，結(jié)果在外頭遇上簡紹了，就過來打個招呼。

    “沈衡是您的女婿？”簡紹腦海里浮現(xiàn)出白嬌嬌的臉，“他沒跟我說過......”他怎么記得沈衡說他們夫妻倆都是外地來的呢？

    “嬌嬌是我干閨女，認(rèn)的干親，但是跟親的一樣?！?/br>
    向安期笑了笑，簡紹聽明白了，也熱切了起來：“我上回在車站見過嬌嬌一回，真是個好姑娘啊。”

    向安期一樂：“那是那是?！?/br>
    簡紹：“......”他一般跟人家這么說，人家回的都是‘哪里哪里’。

    “這小兩口來燕城不容易，也多虧簡老師你賞識了?！毕虬财谝矔f些客套話，但是炫耀閨女的心是忍不住的。

    “沈衡這小伙很不錯，出門辦事非常利索，我方便了不少。”

    簡紹和向安期正好順一段路，向安期就推著自行車跟他并排走：“你們最近是不是因為改革挺忙的，沈衡像是經(jīng)常出差，好像剛回來沒兩天吧？”

    “對，我一會兒又得去南方一趟。學(xué)校這學(xué)期都沒給我安排課了。不過沈衡說他們家出事了，不能跟我去，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簡紹一說，向安期覺得這小子還挺有良心，便把白嬌嬌被污蔑的事情跟簡紹說了。

    本來白嬌嬌也沒想告訴向安期給他添堵的，但是這事是陳美珍牽扯到了向安期，醫(yī)學(xué)院的院長還親自帶著陳兵瑞跟他道了歉，向安期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

    第315章 調(diào)度

    向安期覺得簡紹是沈衡的恩師，有些事讓他知道也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