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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tuán)寵美人是吃貨!(美食) 第118節(jié)

    青梅小聲問道:“小姐,這點(diǎn)心單子還有什?么問題么?”

    蘇心禾思索著開口:“這點(diǎn)心單子是御膳房按照往年的?規(guī)制定的?,并沒什?么錯(cuò)處,只是,我覺得這般中規(guī)中矩的?安排,難以?出彩?!?/br>
    白梨正在?為蘇心禾整理桌上的?菜譜與卷軸,隨口接道:“奴婢曾經(jīng)聽宮里當(dāng)?過差的?老嬤嬤說過,在?皇宮里辦事要一切求穩(wěn),想來是御膳房那邊怕弄巧成拙,才這般保守的??!?/br>
    蘇心禾道:“這個(gè)我明白,只不過中秋宮宴本就是陛下為了拉進(jìn)與朝臣的?關(guān)系而設(shè),若是不冷不熱地吃上一頓飯,只怕也達(dá)不到應(yīng)有的?效果。

    宣明帝雖然勵(lì)精圖治,但無奈大宣這幾年天災(zāi)連連,如今戰(zhàn)禍又起,便是內(nèi)憂外患。

    若是這一場中秋宮宴,能更好地傳遞宣明帝對?官員們的?重視,讓朝堂上下一心,自然有百利而無一害。

    就在?此時(shí),丫鬟叩門來稟,“世?子妃,紅菱jiejie來了?!?/br>
    蘇心禾聞聲,便擱了手中的?冊子,道:“讓她進(jìn)來?!?/br>
    一瞬過后?,紅菱提著一個(gè)食籃進(jìn)來了,她笑吟吟地沖蘇心禾見了禮,道:“夫人在?外吃茶回來,友人送了些‘月餅’給我們,夫人便讓奴婢拿了過來,說讓世?子妃嘗嘗鮮?!?/br>
    蘇心禾笑了笑,道:“有勞你了,回去之后?,請幫我謝過母親?!?/br>
    紅菱笑得越發(fā)爽朗,道:“世?子妃言重了,奴婢曉得的??!?/br>
    紅菱說罷,便放下了食籃,見蘇心禾正在?忙著,也不多留,便告辭了。

    蘇心禾心中還惦記著宮宴點(diǎn)心的?事,并沒有立即打開食盒,但青梅方才接過食籃的?時(shí)候,便聞到了里面的?香味,此時(shí)又立在?長桌一旁,離食籃不遠(yuǎn),便覺得更餓了。

    蘇心禾手里執(zhí)著筆,正對?御膳房送來的?點(diǎn)心單子寫寫畫畫,卻?忽然聽到“咕咕”兩聲,她下意識(shí)抬眸,卻?見青梅面頰通紅,神情微窘。

    蘇心禾頓時(shí)明白過來,忍不住笑了笑,道:“忙了一上午,我也有些餓了,我們嘗嘗母親送來的?點(diǎn)心罷?!?/br>
    青梅聽罷,頓時(shí)笑逐顏開,便連忙打開了食籃。

    蘇心禾招了白梨過來,三人齊刷刷看向?食籃,食籃里隔間分明,擺著八個(gè)渾圓的?月餅,蘇心禾伸出手來,拿起一個(gè)月餅,仔細(xì)端詳,月餅上清晰地刻著圓月的?圖案,周邊還有一圈簡單的?花紋,昭示著人月團(tuán)圓的?好意頭。

    如今這個(gè)時(shí)代,做出來的?月餅雖然不如現(xiàn)代的?精美?,但也開始使用磨具做餅了,故而美?觀不少,蘇心禾用手掰開月餅,餅皮裂得厲害,面屑簌簌而落,露出了中間的?餡,這餡兒是油酥裹著飴糖做成的?。

    蘇心禾掰下一小塊月餅,徐徐送入口中,餅皮略厚,但嚼著有一股樸實(shí)的?米面香味,內(nèi)里的?餡兒酥香綿軟,沁潤到舌尖之上,便淌出了一片香甜,只不過這香甜轉(zhuǎn)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帶著油味的?膩味,讓人不想再吃第二口。

    蘇心禾陡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將月餅放下,對?青梅和白梨道:“你們先吃。”

    說罷,她便轉(zhuǎn)身坐回了長桌前?。

    白梨和青梅一見蘇心禾如此,便也有些好奇,她們一人拿著一個(gè)月餅,探頭來看,卻?見蘇心禾已經(jīng)鋪好了白紙,提筆在?上面作?起畫來。

    青梅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蘇心禾的?動(dòng)作?,蘇心禾的?心中仿佛有一副藍(lán)圖,一筆一劃落到紙上,逐漸形成了一副完整的?圖畫,青梅瞧了半晌,好奇問道:“小姐,您這畫的?是……集市?”

    蘇心禾笑而不語。

    白梨也盯著畫紙,這上面畫了不少人,有人在?長街上做著生意,有人攜家人閑逛,有人坐在?食肆里大快朵頤,還有人在?鋪?zhàn)永镎勌煺f地,看起來十分熱鬧,道:“我覺得世?子妃畫的?應(yīng)該不是尋常的?集市?!?/br>
    青梅手里的?月餅早就吃完了,此刻正用帕子擦著手,問:“何以?見得?”

    白梨下巴微抬,指向?畫中,道:“你瞧,這集市里面的?人,服飾各異,不但有京城人士愛穿的?圓領(lǐng)常服,還有北疆人喜歡穿的?狐裘大氅,你看下方,還有帶著圓帽的?西域人!”

    白梨越說越興奮,她大膽地猜測道:“世?子妃畫的?,莫不是大宣盛世??”

    話音落下,蘇心禾也完成了畫作?,緩緩放下了狼毫筆,她從容不迫地開口:“不錯(cuò),這次的?宮宴,我便要用‘大宣盛世?’為題,來做點(diǎn)心的?寓意?!?/br>
    此言一出,白梨和青梅都覺得妙極,但青梅轉(zhuǎn)念一想,又問:“小姐,這寓意雖好,但如何運(yùn)用到點(diǎn)心上呢?”

    這也是白梨沒有想明白的?一點(diǎn),她思量著道:“是啊,如何通過點(diǎn)心展現(xiàn)盛世?之景呢?點(diǎn)心不過巴掌大小,別?說刻上這幅畫,就是刻上一個(gè)小人都難?!?/br>
    蘇心禾唇角微揚(yáng),道:“這還不簡單,點(diǎn)心小了自然不好雕刻,若是做得大些,不就解決了?”

    青梅和白梨面面相覷,白梨詫異地問:“那得做得多大呀?”

    蘇心禾秀眉微挑,道:“能做多大,就做多大。”

    見兩人還是似懂非懂的?模樣,她也不再繼續(xù)解釋,只吩咐青梅將這幅畫好生收起。

    蘇心禾坐了大半日,也覺得有些腰酸背痛,便站起身來,打算出門轉(zhuǎn)轉(zhuǎn),誰知?,才走出靜非閣門口,便見管家盧叔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

    “小人見過世?子妃?!?/br>
    盧叔行了禮,便雙手奉上了一封書信,笑道:“世?子妃,有您的?信?!?/br>
    蘇心禾微微訝異一瞬,“我的?信?”

    她接過信箋一看,上面寫著幾個(gè)蒼勁有力的?大字“吾妻心禾親啟”。

    蘇心禾的?唇角抑制不住地翹了翹。

    盧叔見她高?興,便道:“按照日程算,再有兩日,世?子應(yīng)該就到北疆了,在?路上還不忘給世?子妃寫信,可見心頭掛念著您呢!”

    蘇心禾心底溢出一絲甜蜜,她對?盧叔道了聲謝,便折回了靜非閣。

    蘇心禾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這里是她與李承允一起用早膳的?地方,如今坐在?這兒,手中拿著李承允的?信,便覺得他?似乎離自己不遠(yuǎn),一顆心都熱了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撕開信箋,展開信紙,李承允的?信和他?的?人一樣,言簡意賅。

    他?在?信中,先是告訴蘇心禾自己一切順利,再是囑咐她注意身體,切勿因?中秋宮宴太?過cao勞,末了,便是“勿念”二字。

    蘇心禾盯著這封信來回看了兩遍,只覺有些好笑。

    好不容易送一封信回來,這人卻?連一句甜言蜜語也不會(huì)說。

    蘇心禾決定給李承允回一封信,她要給他?打個(gè)樣,讓他?知?道該如何寫一封“情書”。

    于是,蘇心禾又回了臥房,她在?長桌前?坐了半刻鐘,洋洋灑灑寫了三頁紙,才停下了筆,待墨跡干涸,她才仔仔細(xì)細(xì)地將信紙折好,放入了信封之中。

    蘇心禾喚來白梨,問:“這信該如何送給夫君?”

    白梨回憶了一瞬,答道:“世?子妃,有專門的?斥候?yàn)榫┏呛捅苯畟鬟f消息,有時(shí)候還能捎帶些物件,交給盧叔,請他?送去南郊大營便好?!?/br>
    蘇心禾明白了,她將信遞給了白梨,道:“那你把這個(gè)交給盧叔,讓他?即刻派人送去。”

    白梨笑著應(yīng)是,接了信箋就要走,蘇心禾又道:“等等?!?/br>
    她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柜子里翻找了一會(huì)兒,最終,掏出了一個(gè)精致的?小罐子,一并交給了白梨,道:“把這個(gè)和信件一起送給夫君?!?/br>
    -

    李承允出了京城之后?,便一路向?北,京城還是秋意微涼,舒爽至極,但越往北走,天氣便越發(fā)寒冷,幾日過去,臨近北疆之時(shí),他?已經(jīng)披上了大氅,臉上也被吹得干澀發(fā)疼,但他?毫不在?意,依然以?極快的?速度行軍,終于在?入夜之前?,趕到了騎燕山。

    夜里寒風(fēng)呼嘯,騎燕山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橫亙在?了大宣與瓦落之間,這座山脈,便是兩國的?分界,山上終年冰雪不化,人跡罕至,山南的?腹地接壤著阡北城,阡北城外地勢開闊,最適宜軍隊(duì)駐扎。

    李承允翻身下馬,吩咐眾人扎營,青松與吳桐得令,便帶著手下之人忙活起來,兩個(gè)多時(shí)辰后?,軍帳終于搭了起來,伙頭軍送來飯食,李承允與眾將簡單對?付了幾口,便開始在?帳中議事。

    劉豐帶回了斥候的?消息,道:“世?子,如今瓦落已經(jīng)在?阡北建鎮(zhèn),那鎮(zhèn)子雖然不大,但卻?熱鬧非凡,末將派了人去打探,誰知?,那鎮(zhèn)子上幾乎都是些壯年男子,老弱婦孺極少,只怕有詐。”

    一旁的?老梁自是直言不諱:“這瓦落人狡猾得很,這些年里時(shí)而擾我們邊境,時(shí)而又對?我們示好,卻?都是小打小鬧,想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線,如今在?此處建鎮(zhèn),表面上說的?是重振邊境商貿(mào),實(shí)則就是想在?此屯兵,擇機(jī)偷襲!”

    方子沖道:“這個(gè)誰都能看出來,但他?們在?自己的?地方建鎮(zhèn),咱們?nèi)糁鲃?dòng)出擊,也是師出無名,且每次圍剿他?們,他?們都跑得比兔子還快,交涉起來便不承認(rèn)是王庭隊(duì)伍,只肯說是瓦落的?強(qiáng)盜匪徒,當(dāng)?真是不要臉也不要皮?!?/br>
    “那是因?為他?們知?道,對?大宣要徐徐圖之,不可急于一時(shí)?!边@聲音從門口傳來,十分沉穩(wěn)。

    眾人循聲看去,卻?見一中年男子,他?著了一襲灰褐色長袍,手中持著一把折扇,搖得隨意,仿佛這兒不是軍營,反而是茶樓戲院,放松得很。

    眾人皆站起身來,道了一聲“墨竹先生”。

    墨竹是平南軍的?軍師,亦是李儼的?至交好友,他?在?軍中威望頗高?,對?李承允來說,也是如師如父。

    李承允也頷首相迎,道:“這段日子,墨竹先生一直鎮(zhèn)守北疆,實(shí)在?是辛苦了?!?/br>
    墨竹挑起眼簾,緩緩看了李承允一眼,而后?便收了折扇,敲在?手心里,悠悠道:“世?子不是說,回京成親十日方歸么?”

    第105章 宮宴(一)

    墨竹先生話音落下, 一排將領(lǐng)的臉,便齊刷刷地轉(zhuǎn)向了李承允,等著他的應(yīng)對。

    李承允手?指握成?了拳, 抬到唇邊輕咳一聲, “先生說笑了, 我何時(shí)說過這樣的話?”

    墨竹先生聽罷, 唇線一扯, 笑出了聲, “罷了, 都是老夫年邁昏聵,這才記錯(cuò)了世子的話……看來世?子回京的這段時(shí)間?,倒是過得不錯(cuò)?!?/br>
    李承允自然聽出了墨竹先生的言外?之意, 但他也不便反駁, 只得道:“先生辛苦了,快坐, 這騎燕山一事,還得請您多多指點(diǎn)?!?/br>
    墨竹先生見他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再打趣, 便與諸人一起討論起軍務(wù)來。

    營帳外?星子漫天, 夜風(fēng)赫赫,蜿蜒曲折的小路上, 一人一馬疾馳而來, 半個(gè)時(shí)辰后, 傳信官到達(dá)軍營,他掏出令牌, 順利地入了營,又被親兵帶到了主帳前。

    傳信官對眾將行了禮, 便道:“世?子,小人奉命送來了兩封書信?!?/br>
    李承允一聽,眸中微亮,道:“呈上來?!?/br>
    親兵接過傳信官手?中包袱,一齊呈了上來,那包袱里有兩封信,李承允取出第一封,是李儼的。

    李承允曾經(jīng)駐守北疆之時(shí),也會(huì)與父親書信來往,他們有一套不為人知的溝通方法,可以互通戰(zhàn)況。

    他撕開了信封,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打開了信紙,迅速看完其?中的寥寥數(shù)語。

    墨竹先生問:“侯爺可有什么吩咐?”

    李承允搖搖頭,將信紙遞給?了墨竹先生,道:“父親已經(jīng)派出斥候,去打探南疆一帶的消息,邑南那邊似乎有意與我大宣重修舊好,這次邑南族的綺思公主,也會(huì)親自入京參加中秋宮宴,倒是與邑南接壤的維紋族有些異動(dòng)?!?/br>
    墨竹先生思量著道:“邑南族自數(shù)年前臨州一戰(zhàn)后,便一蹶不振,直到近幾年新?王登基,才一掃王庭頹勢,如?今他們自顧不暇,與我們修好才是上策,綺思公主乃是新?王親姐,如?今又擔(dān)著輔政重任,若她能親自前來,與我們簽訂停戰(zhàn)和約,就算維紋另有所圖,也會(huì)有所顧慮?!?/br>
    “先生說得是,我亦是這樣想的。”李承允沉聲道:“不過,即便如?此,北疆此戰(zhàn)也不能小覷,若是瓦落與維紋同時(shí)發(fā)動(dòng)襲擊,那父親也勢必得出兵迎戰(zhàn),為避免京城周邊防護(hù)空虛,我們得速戰(zhàn)速?zèng)Q才是?!?/br>
    眾人頷首稱是。

    青松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到了另外?一封信上,封面上的字跡十分娟秀,信封看起來鼓鼓囊囊的,想也不用想,便知是誰寄來的了。

    青松連忙識(shí)趣地收起了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

    李承允無聲將蘇心禾的信件放回包袱中,只道:“今日太晚了,議事便到這里吧?!?/br>
    眾將聽罷,便站起身?來告辭,墨竹先生也隨著眾人一起離開了軍帳。

    待外?面的腳步聲走遠(yuǎn)之后,李承允才摸出了那封沉甸甸的信。

    他將信件握在手?中,輕輕撕去封條,便取出了厚厚一沓信紙。

    李承允迫不及待地將信紙展開,引入眼簾的第一句,便是:“吾夫遠(yuǎn)行,妾心念之?!?/br>
    李承允的唇角不自覺地勾了勾,繼續(xù)往下讀。

    這封信足足寫了三頁紙,開頭的一頁訴說了對他的思念,而后又告訴他平南侯府一切安好,中秋宮宴也籌備得妥當(dāng),最后一頁則字字句句都在囑咐他注意安全,早日回京。

    自他從軍出征,便很?少與家中書信來往,與父親傳信也多為軍務(wù),此刻,在這天寒地凍的北疆,在微微閃爍的燭光下,讀到這封信,李承允只覺得心底有種異樣的情緒在無聲翻騰。

    除此以外?,蘇心禾還托人送來了一匣蜜棗。

    “夫君征戰(zhàn)勞苦,這蜜棗乃妾親手?所制,愿為夫君在勞累之余,添得一絲甜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