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fā)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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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見小姐和二少爺走得近有人坐不住了,紫紜殷勤地端茶倒水跟前服侍,拼命搶青黛的活干,臉上藏不住的欣喜就差湊上去直接開口問了。 妙晚冷眼看著她一聲不吭,二哥說得倒是不錯,這個紫紜幾年來沒少替侯爺打聽她院子里的消息。等屋里事情都做完了紫紜還想賴著不走,她屏退青黛單獨留了紫紜下來。 紫紜一臉就要得償所愿的美滿幸福,終于能嫁個心上人了,可沒曾想妙晚厲聲喝道:“跪下!” 她被驚得呆滯,從未見過小姐如此嚴厲的神色,小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希冀的神色瞬間凍結還未褪去。 妙晚從袖子里拿出那小塊帕子,像扔塊破布一樣丟在紫紜面前,露出上面一對交頸鴛鴦和一個“紜”字:“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敢高攀侯府里的主子!還暗送帕子私相授受,覺得自己還能入了主子的眼不成?” “還背主求榮!如此大事從未與我提及!好你個紫紜,晚香園是留不住你這么心高氣傲的主!” 背主那可是要打斷腿趕出府人牙子發(fā)賣去的!一連串下來嚇得兢兢戰(zhàn)戰(zhàn),紫紜連忙拜倒伏地:“奴婢不敢!不···不是奴婢的!奴婢冤??!” 還敢如此辯解妙晚聽得想發(fā)笑,詐她道:“哦?說來另有內情?你不要去二少爺院子?” “奴婢···奴婢不愿的!奴婢只要待在小姐身邊······”紫紜萬萬不敢承認,連忙磕頭表忠心。 見她這么快借坡下驢,妙晚裝作搖頭嘆息:“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原想著你此事雖然做的頗為不妥,但畢竟跟我這么多年,替你在二哥前美言幾句等你進門了也能當個偏房姨娘?!?/br> 偏房姨娘!紫紜瞪大了眼,還以為自己通了天最多當個通房!原先侯爺都不曾答應她能進二少爺?shù)暮笤?!她跪在原地呆若木雞,仿佛被架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還跪在那作甚?下去吧,往后心里有人了先和你小姐說?!泵钔頂[手就要作罷。 紫紜咬著牙又磕了幾個頭:“小姐···小姐大恩大德!就可憐可憐奴婢吧!奴婢···奴婢···是······” “又怎地了?” “奴婢···愿意去的···求···求小姐替奴婢·····求求二少爺吧!” 妙晚久久沒有出聲,紫紜只覺得審視的目光如芒刺在背,又磕了幾個響頭一片烏青:“求···求小姐開恩······奴婢愿為小姐做牛做馬唯首是瞻···絕無二心聽憑差遣······” “偏房姨娘”如同騾子眼前的蘋果,勾著她義無反顧地向前,妙晚看她良久終于出聲:“且看你表現(xiàn)如何再做定奪。下去吧,去領二十板子,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了。” 紫紜連忙謝恩:“謝小姐開恩!小姐大恩大德奴婢永生不敢忘!” 很快,窗外傳來一陣打板子聲和嗚咽痛呼,過了好一會才停,而她哪里知道小姐根本就是尋了個由頭把她狠狠打一頓出氣,再把她趕出門去。青黛上前來給妙晚續(xù)茶:“小姐可算出了口惡氣?!?/br> “有些話做樣子說給她聽,其實是我要真心和你說的?!泵钔砝∏圜?,“你我情同姐妹,日后看上了人家,或者不愿服侍做奴婢,直接和我說就是了。今日不同往日,你小姐我有的是路子。” 青黛親眼看著小姐走到今天,無比動容:“不會的小姐···小姐···能到今天不知受了多少委屈,青黛只愿能幫上一星半點替你分憂?!?/br> 妙晚淺笑著又說了幾句,輕羅院白菱來傳話了:“四小姐,近日夫人身子不爽利,還請四小姐上西山寺敬拜觀音菩薩以表孝心,求個平安符回來?!?/br> “母親身子可好?要妙兒侍奉跟前?” “不必了,四小姐收拾下明日就出發(fā)吧?!?/br> 一行馬車出了城郊,向西山駛去。青黛憋了一路終于忍不住了,抱怨道:“夫人找不到世子爺,把小姐趕出來拿小姐出氣。” 妙晚搖著扇子倒是愜意:“無妨,待府里反而容易惹火上身?!彼烈髌?,“估計什么兄妹親密讓母親聽得生厭罷了,不是什么大事。” “紫紜那邊會不會······”青黛微微皺眉。 “她還盼著當姨娘,自然不會多嘴。”妙晚撫摸上她緊皺的眉頭,“好啦再皺眉要成老媽子了,放心吧,府里那個夫人若是有兩成把握肯定把我腿打斷,但凡五成把握直接沉塘了。” 青黛是個經不起嚇的,瞬間變了臉色,差點要哭出來,叫妙晚哄了好久才緩過勁。 到了西山腳下馬車停了,景笠翻身下馬,站門簾邊上攙扶妙晚下車。自從那天領罰之后他沒再出現(xiàn)在小姐面前,而壓抑的情愫反而愈演愈烈。 妙晚看著他站的筆直鎮(zhèn)定自若,捉弄的惡趣味涌了上來,嬌軟小手借著攙扶順勢去撓他的手心,如同長長的羽毛刷過,勾起一身的邪火。 他強忍著垂眸,接過馬車后的行裝走在前面引路。妙晚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眼神幽幽看著男人肌rou堅實的背影,寬肩窄腰,臀部挺翹,雙腿修長,大步流星。 他步伐不停,行至半山腰仍氣息平穩(wěn),脖頸后微露汗意,男人雄性氣息與蓬勃陽氣一股腦向妙晚撲來,打得她頭腦發(fā)暈,雙腿綿軟花xue空虛,只得再拉開些距離。 景笠察覺小姐的避讓心中皆是說不出的苦澀,悶頭往前走,就這樣二人各懷心思到了山頂,妙晚給了香火錢,幾個小僧接過行裝送到休息的院落里,青黛則隨著小姐走到廟外。 胸口的玉佩傳來些熱意,周圍似乎也卷起了涼風,妙晚向里看去,廟堂之中的菩薩慈眉善目,供奉的火燭卻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還叫她去拜廟里的菩薩?也不怕自己受不?。∶钔磔p嗤一聲,打發(fā)青黛去請個平安符,自己慢慢向后山走去,后頭的男人一言不發(fā)地跟了上來,隔著不近不遠地距離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