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臣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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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槐看謝翊喜怒形于色,竟然斤斤計較起這無知書生的話來,連忙道:“倒也不至于敢誹謗君上,只說有了希望,今年又要去秋試呢,大概也想謀個貢生的名額。他家貧,平日在維賢書院里教一門科,偶爾也去富家為西席,靠束脩度日,聞?wù)f這邊書坊抄書能有銀錢,兼著平日又有書生一同論文說詩的,便也是閑云坊的常客了。” 謝翊想了一會兒:“朕記得那維賢書院,不正是之前謝翡他們籌款開的義學(xué)嗎?” 蘇槐道:“正是順安郡王生前籌辦的那個義學(xué)呢。因著如今各州縣的新式學(xué)堂越來越多,學(xué)生都跑去津海那邊想去讀那新式學(xué)堂了,如今維賢書院里也正打算著將科目改良些加些技藝科目,他學(xué)不會那些洋務(wù)新學(xué),年歲又老了,怕沒了生計,也自是反對那新式學(xué)堂的?!?/br> 謝翊道:“許莼還是這義學(xué)書本和學(xué)生文具捐助人,別人不知道,他在維賢書院教書,豈有不知之理?更不必說這閑云坊賣的書,都是雛風(fēng)堂印制的,京里但凡懂些門路的,略一打聽,自然也都知道雛風(fēng)堂、閑云坊都是臨海侯的產(chǎn)業(yè)。就算他不知吧,也是實實在在受了許莼的恩惠的,竟為自己私利,便大肆在眾人面前批評朝事,指摘朝廷命官?!?/br>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蘇槐屏息等著謝翊示下,果然謝翊道:“謝翡去后,維賢書院是誰管事?” 蘇槐道:“順安郡王守孝后,此事就交給克勤郡王世子謝驪了?!?/br> 謝翊道:“你去找謝驪,讓他將這丁如裕逐出義學(xué),理由就是品行不端、為師不尊、學(xué)識淺薄、誤人子弟?!?/br> 蘇槐連忙應(yīng)了,謝翊又道:“再去找他所在州縣的學(xué)政,叫他申飭教導(dǎo)這酸丁幾句,若是再不謹言慎行,功名不保。” 蘇槐也應(yīng)了,笑道:“陛下真仁慈圣明了,竟還給他留著功名。” 謝翊道:“許莼不計較這些,朕倒也不必趕盡殺絕,他若真有真才實學(xué),朕等著他考上來。若只是酸溜溜幾句酸話,那確實這輩子也就這樣了?!?/br> 卻見外邊五福稟報:“臨海侯進宮了?!?/br> 謝翊剛出了這口惡氣,聽到許莼進來,笑容便浮了起來,問道:“午膳準(zhǔn)備了什么?昨日吃得雜了些,吩咐過要清淡些的?!?/br> 蘇槐連忙道:“清淡的,都是時鮮的竹筍、菱角、槐花等豆蔬,還有鮮魚、河蝦等?!?/br> 謝翊卻又道:“他食量大,都太素淡恐又胃口不好,到時候又嫌朕口淡?!?/br> 蘇槐忙又道:“還有一道燉得爛爛的兔rou羹,香得緊,也好消化?!?/br> 謝翊這才滿意:“備膳吧。” 作者有話說: 注:"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以及"愿覩卒歡好,不見悲別離","西方有佳人,皎若白日光……修容耀姿美,順風(fēng)振微芳"等等本章所引詩句,都是出自阮籍的《詠懷八十二首》,正始之音,大家可以找來讀。 第218章 上鉤 丁如裕走回家里, 看四處冷清清,轉(zhuǎn)臉便看到兒子從外邊跑出去,便叱著兒子問道:“不讀書跑來跑去做甚么?你娘呢?怎不做飯?” 兒子有些委屈:“阿娘聽說你今日被學(xué)政叫去罵了一頓, 說你今日心里不痛快, 回家必定又要喝酒打她, 回舅舅家了。” 丁如裕語塞,看兒子果然正盯著手里剛順手打的黃酒, 惱羞成怒:“滾去你娘那里!告訴她等我高中那一日,便休了她!教她有能耐就都別回來!” 兒子哼了聲:“爹啊,舅娘說了等你高中不如等公牛生崽呢, 叫我娘回去做工呢, 說是去紡織廠做工還有錢, 比在家伺候白眼狼還被打好多了。我餓了, 今晚吃什么?阿娘說你被書院辭退了,這個月沒錢,她也沒辦法, 叫我跟著你吃。” 丁如??ぃ槐┡溃骸安缓蛬D人一般見識!去找你娘去!和你娘說若是真拋頭露面去紡織廠,我定要休了她!” 兒子一溜煙跑了。 丁如裕滿肚子火, 不知道誰又到妻子舅兄前嚼舌了,都是嫉妒自己, 可恨自己本是學(xué)富五車,卻時運不濟, 淹滯數(shù)年, 倒讓這些庸人恥笑, 等自己來日高中了, 看這些人又如何來奉承自己!” 他坐了桌子, 數(shù)數(shù)還有些銅板,待要叫兒子去打些鹵rou來下酒,兒子又已跑了,定是去他舅家蹭飯去了。不必管這討債鬼也罷,卻見外邊門響,原來是幾個同鄉(xiāng)的書生秀才聞?wù)f他今日被學(xué)政叫了去,不知是何事,手里提著些酒rou都過來探他了。 他心知這些人要么是聽說他先被辭退后被申飭了來看笑話的,要么是沒聽說來探探他是否得了學(xué)政什么獨家消息,又或只是來蹭酒rou的。不過世人皆如此,便是他自詡屈原蘇秦,也只能為了那提來的幾斤豬頭rou忍了氣坐下來招呼他們。 幾個秀才坐定,酒都滿上,先飲了一杯,這才說起閑話,問起他今日去學(xué)政哪里見聞。 他少不得怒道:“學(xué)政責(zé)我品行不端,忘恩負義,讓我謹言慎行,否則日后功名不保!你說說,這算什么?之前好端端被維賢書院辭退,我就心里納悶了不知誰在背后算計我。如今連學(xué)政都來申飭我,我這想來,定是臨海侯!” 眾人:“……” 其中一位笑道:“不是我說,老丁,這臨海侯可是國公世子,巨富之家,誰會注意到你這樣一個小人物?倒也不必,恐怕是得罪了哪位秀才在惡意中傷你吧?!?/br> 另外一位年輕些的道:“忘恩負義,這詞用得奇怪,老丁平日可受了什么人的恩不慎忘了?” 丁如裕怒道:“正是這句話才讓我確信了是臨海侯!便是學(xué)政也說了,讓我謹言慎行,我思來想去,這幾日我只有在書坊里抄書的時候議論過莊之湛那事,那事到處都有人再說!憑什么只針對我?細想起來維賢書院開除我時,我問為什么,對方也只閃爍其詞說我得罪了貴人。此事是上頭貴人親自吩咐下來的。” “那維賢書院的書,歷來都是國公府那邊供應(yīng)著的,印著的都是雛鳳堂的堂號,閑云坊如今也專售雛鳳堂的書,這不就對上了?臨海侯一手遮天,以為維賢書院他提供個幾本課本,有些勢力,便如此迫害清流,天下士林,合該聲討!此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丁如??犊ぐ?,拿了面前的酒杯就飲。 另外一個秀才平日與他十分親近時常與他議論的,此刻也熱血沸騰問道:“丁兄是要死諫?” 丁如裕一口酒差點沒嗆住,勉強咽了下去,瞪了那秀才一眼:“那臨海侯是什么人,我一窮酸書生,死了誰會當(dāng)回事?那莊狀元死諫才有用……” 那秀才卻兩眼放光慷慨激昂道:“未必,今上不禁言路,兄臺若肯赴義,我等可抬棺到那義學(xué)門口、國子監(jiān)門口,號天下讀書人上書為君伸冤,兄臺必定能名垂青史!” 一時眾秀才全也都鼓動道:“果然大好機會!正是扳倒那臨海侯的大好時機,請丁先生赴死!我等必定為先生赴湯蹈火,爭一個義氣千秋,青史留名!” 丁如??粗@些昔日所謂的知交、同鄉(xiāng)、同窗,各個目光炯炯,有人目含譏誚,有人滿懷期待,有人炯炯如山上餓狼,他微微打了個抖,忽然站起身來,將桌子掀翻,指著他們怒罵:“我把你們這些殺千刀的!以為攛掇老子去死了,你們這群人就能踩著老子的尸體去博名聲博好處了?一頓酒rou就想讓老子去送命,想得美!” “死的是我,不是你們,要死諫你們死去!莫挨老子!” 眾人料不到他忽然發(fā)怒,只能訕訕起身,有的酸言酸語道:“呵,平時還是說人家莊狀元不肯死諫,原來你也不敢?!?/br> “恐怕是還想要去求那臨海侯給口飯吃吧,人家說他忘恩負義也沒錯吧,從臨海侯來說,在他捐資的書院里教書,還要在國公府產(chǎn)業(yè)的書坊里罵他,怎么不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呢?!?/br> “呵呵,可惜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說千古艱難惟一死……” 眾人散了,丁如裕站在原地,看著滿地酒rou,打了個寒戰(zhàn),忽然想起來,妻子兒子都不在,若是今夜自己不明不白死了,被人抬棺去官府……那可是神不知鬼不覺…… 他也顧不得收拾了,匆忙拿了東西,便往妻舅家跑去,便是知道過去要遭到舅家奚落,甚至可能被飽以老拳,也比不明不白死了的好! === 許莼卻不知道謝翊為自己出氣,他忙了兩日,便見到了從津海衛(wèi)那邊趕過來的盛長天和賀蘭寶芝。 盛長天滿臉慚愧,他接了許莼派人送過去的消息后,果然和賀蘭寶芝見面將兩邊的帳一對,果然逐年有差。 盛長天低聲道:“確實是被鉆了空子,因著賀蘭小姐這邊的押運的家將都是賀蘭將軍派去的,我雖然驗貨的時候,聽下人報上來說有些差,但不是要緊的軍械火炮等,多是一些日用品,雖覺得數(shù)量有差,卻以為是賀蘭將軍的家將們從中留了,便沒有深究,只讓人私下做了貨品差額的數(shù)量備案?!?/br> 許莼跺腳:“你糊涂了!賀蘭將軍是什么人,賀蘭小姐又是什么人?他們?nèi)羰且羰裁簇洠粫崆罢f?就算不與你說,總要與我知會一聲,怎會私下截留?” 盛長天面上帶了慚色:“之前與官府中人做生意,交接之時,都是貨單兩套帳,絕不會在貨單上留下痕跡的……我便按慣例,以為賀蘭將軍也是如此……只以為是兩邊心照不宣之事,都是我之過?!?/br> 許莼:“……”他知道他這表哥雖然入了軍中,仍是有著從前與官府打交道的習(xí)慣,當(dāng)然也不能說不對,而是這世道確實原本就如此。若是別人……還真不保這般……這樣明目張膽的截留,賀蘭靜江還是武將,自然不好在貨單上留下證據(jù)。 更何況……他看了眼站在一旁明艷照人的賀蘭寶芝,幾年過去,她出海日久,越發(fā)眉目舒展,不復(fù)從前的陰郁和怨憤,僅只是站在那里便熠熠生輝,美得讓人無法忽略。 長天表哥本就對她有些情愫在,貨品差得也不是很多,自然不會追根究底去問賀蘭寶芝這貨是不是有截留,這也就讓有心人鉆了空子。 賀蘭寶芝也道:“是我們這邊也大意了,我也有責(zé)任。其實盛三爺與我說過一次,說有什么合適的貨物,從我這里直接轉(zhuǎn)給賀蘭將軍就好,不必再從侯爺這里轉(zhuǎn)一手。我當(dāng)時還笑道給侯爺做人情還不好?竟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盛三爺委婉暗示。如此說來這三年來,斷斷續(xù)續(xù),開始只是少些不起眼的貨物,后來數(shù)目越來越大,如今竟然是連那最新的槍也敢截留了!” 許莼變了色:“果然真敢留了?不是說只高價買到了三架嗎?洋人不肯賣給外國?!?/br> 盛長天道:“確實是只有三架,如數(shù)交割的,料想當(dāng)初也知道這樣扎眼的東西他們不敢動心思。和之前商量的一樣,留了一臺在倉庫里,昨日盤過貨,尚且還在。一臺在萬邦學(xué)堂,讓先生帶著學(xué)生拆了看,也還在。另外一臺在火器廠,讓師傅們帶著學(xué)徒們試著仿制。前日剛得了消息,說是不小心炸了,整個屋子都起火,沒了,所幸沒傷到人?!?/br> 許莼冷笑一聲:“這是我開了五十萬的高價,對方迷了心竅,便冒了這大險。想來之前各種貨物流出,也多是這種損耗。你們說,若是這高價采購的是金人,該當(dāng)如何?” 盛長天訥訥道:“是我大意了,從前做生意,都說水至清無魚,因此都給下邊掌柜伙計們留些余地,留有一定的損耗額度,來了軍中……因著怕下邊兵丁們覺得我太過嚴苛,在長途運貨出現(xiàn)的貨品損耗上,雖然時??此麄儓笊蟻硌退惖膿p耗,貨品數(shù)額也不算大,一箱兩箱的,也多是日用物品,不涉及軍用品,想著也是難免,就沒怎么追根究底?!?/br> 賀蘭寶芝笑道:“我聽說盛將軍練軍其實忙得很,加上待下寬仁,在這方面難免疏忽。只是這些兵器火藥,可萬萬含糊不得,一粒子彈、一把槍,都必須要顆粒歸公。這馬克機槍,乃是騎兵的克星,若是能仿造出了這個,金人北蠻從此無懼了!我正是知道其珍貴,才花了大價錢買了帶回來,是真的一把沒給哥哥,都給了臨海侯,只期望咱們也能做出來,北疆還有什么擔(dān)憂的?” 盛長天面紅過耳,訥訥對賀蘭寶芝拱手:“都是在下治軍不嚴,白白糟蹋了賀蘭小姐千里帶回的心意。” 賀蘭寶芝襝衽還禮:“盛將軍宅心仁厚,自然是給我哥和我留余地,偏偏被賊人趁虛而入,非將軍之過也。只是今后望將軍也多信任寶芝一些,有問題只管明白問便是了。我與哥哥,磊落坦蕩,俯仰無愧天地之間。” 盛長天深深作揖,又對許莼作揖:“此事皆在我身上,我來細查此案,責(zé)任全在我一人,我擬折向兵部請罪?!?/br> 許莼道:“津海衛(wèi)提督是我,罪自然是我的?;噬弦阎耸?,只說樹大有枯枝,如今發(fā)現(xiàn)得早,也只損失些貨品,尚且未動到兵器,趕緊管起來是正經(jīng)。” “只是此事務(wù)必要快,從重、從快,以免消息才走漏出去,又招政敵攻訐?!彼肫鹎f之湛,嘆道:“如今侯爺我,是一個偌大的靶子,人人都想著踩著我好上位……”連死諫都差點出來了,何至于此呢? 他當(dāng)日憑著一股熱血走上此道,又有九哥一路托舉護航,并不曾知道自己做的事如此之大事,竟然是要讓天下世家士林都要側(cè)目而視的事業(yè)……上千年的三綱五常,他一開始只不過是希望九哥開心,給九哥掙錢而已。 賀蘭寶芝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一笑,美得不可方物,一眼看到一旁的盛長天呆呆看著自己,忍不住又對著他一笑,雖則此事是一場誤會,但說明盛長天古道熱腸,待他們兄妹是真不錯。 她與盛長天笑道:“既侯爺有交代,我們不如且下去商量一番,這邊定然也就這幾日交貨了,我們順藤摸瓜,料想我這邊也未必干凈了。利祿動人心,只怕他們可能也以為是臨海侯這邊要留些貨單,收了不干凈的錢,便也含糊著了,我還未細審,因著擔(dān)心打草驚蛇。合計清楚了,雷霆一下,一次全都捉拿清楚,這才能連根拔起了。 許莼道:“不僅如此,便是與此案無關(guān)的,也要將其他走私的、以公謀私、敲詐商民的兵船都給查清楚了!此案落地后,便立刻通令津海衛(wèi)上下十三營,如有行這些不法事的,如數(shù)上交,則可寬恕赦免部分罪責(zé),若是執(zhí)迷不悟,則查出來必當(dāng)重罰!” 盛長天和賀蘭寶芝都應(yīng)了。 許莼才和盛長天計謀定了,果然夏潮過來報,燈盞胡同那邊來了信,古董鋪那邊送了信來,說今晚就可交貨了,必須帶現(xiàn)銀,不要銀票,一手交錢一手驗貨,要先見到現(xiàn)銀驗過了,才帶去看貨。 許莼冷笑和盛長天道:“這是和你們同一天到的,想來是怕夜長夢多,拿到那馬克機槍了立刻便要交貨,也可不能等,錢落袋為安呢!” 盛長天道:“此事危險,我?guī)巳グ桑悴槐赜H自涉險?!?/br> 許莼卻想了下忽然忍不住笑了下,對盛長天道:“不必,你點了人馬備著。我自有主意——我派人去請了二表哥過來,您先和二表哥吃個飯吧?!?/br> 盛長天不解,但也知道這個表弟如今威嚴日重,不容違逆的,便也應(yīng)了。 他又和賀蘭寶芝道:“我娘也難得見您,請您留在府上用晚膳吧?!?/br> 賀蘭寶芝笑道:“不必侯爺叮囑,本就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與夫人商量的。” 許莼卻走了出來,找了定海去宮里傳話:“去和陛下稟報,就說燈盞胡同那邊魚兒上鉤了,我今晚去看看。人馬都齊全,身上也帶了家伙,安全無虞,有長天陪著我,讓九哥不必擔(dān)心?!?/br> 定海:“……” 他看著許莼:“不若我安排人易容妝成侯爺樣子去吧,侯爺何必涉險?”讓我去皇上跟前稟報,那不是找不自在嗎?定海愁腸百結(jié),這些年下來,他已全然知道眼前這尊大神,誰的話都不聽,只有武英公、沈夢楨大人還能略勸上幾句,只有在皇上跟前百依百順。但此事若是稟到皇上跟前,需要皇上來勸解,就已是他們的失職和無能了。 更何況皇上一沉下臉來,誰頂?shù)米。”闶翘K公公也沒敢在皇上生氣的時候說什么。更何況他們這些本就不擅長說話的暗衛(wèi)! 許莼:“……”他道:“你去便是了,就和皇上說對方要求先驗銀子后才帶人去看貨,貨肯定不在那店里,不是我本人去只怕打草驚蛇了,無妨的,他們利益熏心,一心只想著銀子,不會有事的。” 定海無法,卻是先調(diào)了一回虎賁衛(wèi)的所有暗衛(wèi)都先到了國公府,又細細叮囑了一回春溪,這才自己入了宮去面稟。 謝翊尚且還在文德殿和內(nèi)閣歐陽慎等人議事,看到蘇槐好好的拿了前日剛得的岫玉貓兒手把件上來放在案頭,便知有事,幾句話打發(fā)了歐陽慎,這才問蘇槐:“什么事?!?/br> 蘇槐道:“定海過來有急事稟?!?/br> 謝翊傳了進來,聽定海稟完,果然有些不悅:“你挑個身型和許莼差不多的扮了去不就行了?何必非要他親自涉險?火器無眼,若是有個萬一,對方狗急跳墻,玉石俱焚,如何是好?便是那莊之湛一個文弱書生,都能靠著火雷逃出生天。如今不比從前,他是何等身份,你們也陪著他犯糊涂?” 定海知道果然皇上要不高興,仍硬著頭皮又將許莼說的說辭說了一遍,又道:“我看侯爺很是惱怒此事,必定是要親自查個水落石出的。盛長云、長天兩位大人也在京,手里也有不少兵將,虎賁衛(wèi)所有在京城的暗衛(wèi)我都已調(diào)齊了,定保侯爺無恙?!?/br> 謝翊也知道許莼那是一股犟脾氣,不許他去也容易,一道口諭留他在宮里便罷了,但這未免便傷了他們之間的情分,若不是自己,其他人也勸不住許莼。 他想了想便道:“你先挑人,朕來想辦法?!?/br> 第219章 同去 許莼命人從錢莊調(diào)了五十萬兩白銀現(xiàn)銀來, 竟也花了許多時間,最后還是盛夫人聽說了,緊急從國公府的銀庫了也調(diào)了些, 這才湊夠了五十萬兩白銀, 沉甸甸的, 裝了幾輛大馬車。 而國公府的家將,盛家請的護衛(wèi), 以及鳳翔衛(wèi)、虎賁衛(wèi)盡皆全到位了,人人都全副武裝,滿臉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