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該用的東西都有用過的痕跡，顧女士打算跳過他在人病房害羞這茬不再舊事重提，說道：“今天來給你辦出院手續(xù)，回家后再靜養(yǎng)兩天，工作不急在一時，聽話啊?！?/br>
    衛(wèi)司融沒異議點點頭：“知道了。”

    顧女士便讓顧予林去辦理出院手續(xù)，自己留下整理東西，衛(wèi)司融也在旁收拾著。

    “今天先跟小姨回去住，等你復(fù)工再回家。”

    衛(wèi)司融拿書動作微頓，長睫毛半垂蓋住眸里的波動：“不用，我回家住就行了?！?/br>
    “那我每天下班去你家照顧你？”顧女士問。

    “小姨，我基本全好了?！毙l(wèi)司融把書放進袋子里，又去伸手整理桌上疊紙花沒用完的彩紙，“你和我哥忙你們的，我能照顧好自己?！?/br>
    “你是不是出院后也不在自家待著？”正疊床上空調(diào)被的顧女士試探道。

    這一問，直接讓衛(wèi)司融手里那沓彩紙滑落在地，在雪白地磚上綻放出五顏六色的色卡來。

    瞅著外甥不知不覺又紅了的耳朵，顧女士輕嘆，帶著調(diào)侃：“真是孩大不中留啊，那小姨就不勉強你，下次去你家提前打電話，免得撲個空?！?/br>
    “不是的，小姨?！毙l(wèi)司融直覺她誤會了，條理不清道，“我覺得自己好了在家躺不住，想偷偷去隊里，不是你想得那樣?！?/br>
    “我想的哪樣？”顧女士好整以暇問。

    衛(wèi)司融憋紅了一張臉，沒能回答得上來。

    “外甥啊，你是不是不知道護士查房會在已核實這項勾選啊，你看看?！鳖櫯苛⑵鹚菑堊≡翰v本，前晚往前看一排紅勾勾，前晚往后下方干干凈凈，他不在自己病房又在哪里？

    衛(wèi)司融無言以對，知道怎么解釋在顧女士看來狡辯，說再多也是越描越黑，他摸摸guntang的耳朵，自暴自棄道：“我在宣帛弈病房待到半夜再回來睡覺，沒做別的?！?/br>
    顧女士放下病歷本，繼續(xù)疊被子：“行了，你兩一個重傷未愈，一個自有分寸，哪里會在醫(yī)院做什么？快把你的彩紙收起來，別回頭給人折花又找不到了?！?/br>
    蹲下?lián)旒埖男l(wèi)司融低頭嘟囔：“你剛在他病房看我的眼神不是那么說的?！?/br>
    “你注意到了？”顧女士驚訝道，“看來我真得重新定義你的職業(yè)，觀察很仔細(xì)，我大外甥心真細(xì)。”

    “只要能打消你的亂想，無所謂?！睋焱曜詈笠粡埣埖男l(wèi)司融站起來，在桌上重新將紙摞得整齊才收入袋里，見顧女士沒再打趣，心里松了口氣，要是繼續(xù)問下去，他就要露餡了，畢竟…他今早和宣帛弈真的不是很清白。

    一墻之隔的宣mama也揪著兒子在詢問類似的話題。

    “他就是你電腦壁紙那個小孩吧？”宣mama把溫度剛好的水杯遞過去，遙想他五年沒換過的壁紙，再想想如今五官長開更俊秀的衛(wèi)司融，忍不住又問，“你兩現(xiàn)在什么關(guān)系？”

    “我追他，他不拒絕的關(guān)系?！毙暮攘税氡诺脚赃?，瞅見他媽一臉不忍直視，被逗笑了，“媽，你這什么表情？”

    宣mama伸手戳戳他的額頭：“把你生的這么好看半點用沒有，追個人還被拒絕了？”

    宣帛弈像個不倒翁搖晃兩下，淺笑著解釋：“如果沒這張臉?biāo)赡茉邕h(yuǎn)離我了?，F(xiàn)在這樣有別的原因，媽，你知道五年前紫綬錦園跳樓的那對夫妻嗎？”

    “記得?！毙鹠ama回答，“那件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跳樓的人姓……”

    宣mama眼神清明起來，詢問似的看向宣帛弈。

    宣帛弈頷首，在這件事還沒徹底再查清楚前，他不打算對他父母說太多，只簡單提點道：“他不知曉內(nèi)情?！?/br>
    “這就護上了？”宣mama嘖嘖稱奇，他從小到大還沒這么替別人cao過心，這話不難理解，她問，“你擔(dān)心我和你爸接受不了他的家庭背景？想多了。我兩喜歡他可超過你，那么乖的孩子，躺在你懷里被看見第一反應(yīng)居然不是掙開，而是拉起被子把你兩藏起來。”

    人在下意識的動作最容易分辨出真心來。

    衛(wèi)司融沒想要推開宣帛弈，這就證明他心里有他。

    一起藏起來更好理解了，衛(wèi)司融嘴上不說，這舉動充滿了主人的小心思。

    宣mama的話說得宣帛弈也忍不住跟著笑，笑完又請求道：“媽，別當(dāng)著他的面再提這件事。”

    “我知道，小孩臉皮薄。”宣mama見他笑得燦爛忍不住抬手打他，“明知道我和你爸今早過來還把人騙得和你一起睡回籠覺，回頭他不理你，別哭喪著臉啊?！?/br>
    “哎，知道?！毙南肫鹪玳g的事，眼里滿是笑意，“廖醫(yī)生有說我還要躺多久嗎？”

    宣mama白他一眼：“讓你爸給你問。”

    隔壁掛念的人要出院了，這里這個也躺不住了。

    宣mama搖搖頭，留不住隨他去吧。

    離開醫(yī)院前，衛(wèi)司融頂著顧女士和顧予林雙重揶揄眼神請護士站的護士幫了個小忙，轉(zhuǎn)身鎮(zhèn)定從容道：“走吧?！?/br>
    回到家又是一通忙，顧女士邊給他打掃家里邊指使顧予林記下要去超市添補的家用品，捧著手機在旁邊的衛(wèi)司融聽著總覺得他小姨不是在給他備食材，而是要喂豬。

    礙于未來有段時間不能來的顧女士強勢眼神，他沒敢說話，只和無奈的顧予林交換了個眼神。

    午飯是顧女士親自下廚，做得全是他愛吃的，飯后把廚房清理了一遍，帶著垃圾和顧予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