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禾迷迷糊糊醒來，房間里燈光昏暗，她問宋霖現(xiàn)在幾點。

    “十一點五十分，距離新的一年還有十分鐘?！彼仙砉饴?，皮膚被燈光罩成暖融融的橘色，可以看見表面一層細密的絨毛。

    她眨巴眨巴眼睛，軟軟地打了個哈欠，裹好被子撐起身，靠上他肩膀，說：“我想去放煙花。”

    宋霖捏捏她臉蛋，眸里漾滿橘色，嘴角抬起的弧度很是寵溺：“趕緊穿好衣服，帶你去廣場上放?！?/br>
    畢竟是過年，就算是將近深夜十二點，街上依舊熱鬧喧囂。呵出的白煙散在風里，他們牽著手，步伐默契地一致。

    家離廣場不是很遠，賣煙花的小販還沒收攤，見了男帥女靚的一對，被冷風吹僵的臉馬上綻開笑顏，說上一堆好聽話。

    宋霖很是受用，買了好幾盒仙女棒和五箱煙花，趕在零點之前，引燃了導(dǎo)火索。

    杜禾靠進他懷里，輕輕掩住了耳朵，星光熠熠的眼望向夜空，能聽到新年的倒數(shù)。

    同時，她聽到，耳邊傳來低低的，無比深情的一句：

    “杜禾，我愛你?！?/br>
    “三！二！一！新年快樂！”

    煙花竄上高遠夜空，銀花火樹破綻開來，星星點點，映亮每一張微笑的臉龐。她回頭看他，踮起腳尖在他側(cè)臉親了一口。

    “阿霖，我也愛你。”

    漫天花火下無數(shù)熱戀情侶擁吻，而他們也只是其中最普通平常的一對。要說些不平常的話，難得十年光景，愛意沒有被滄海桑田磨滅。

    他們在一起的三年，過了三次除夕。宋霖總會問她新年愿望。

    杜禾不貪心，如今的愿望，跟那三年，相差不了幾個字：“我要一直跟阿霖在一起，生生世世?！?/br>
    宋霖雙手抱胸，瞇眼笑她，“這么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再貪心一點，行嗎？”

    杜禾踮起腳，將雙手圍在嘴邊，貼近他耳側(cè)，綿延不絕的花火聲中，她的話語輕輕地，卻一個韻腳一個韻腳地踏在他心坎上。

    “我想要一個家，有你有我，還要給你生一兒一女，再養(yǎng)一只貓，是快樂的一家五口?！?/br>
    原來，幸福已經(jīng)敲響了他的門。

    曾經(jīng)，拳頭義無反顧地往下砸的時候，他以為這輩子，再無與她白頭偕老的可能。

    “這愿望簡單?！彼瘟貜拇笠露道锩鲆桓易游栋舭籼?，拆了糖紙，將粉色的糖塞進自個兒嘴里。

    杜禾疑惑道：“大晚上吃糖，你不怕蛀牙？”

    宋霖專注地捻弄著指間那根銀色糖果扎線，幾秒鐘變成了一個圓環(huán)。

    他牽起杜禾的左手，銀色圓環(huán)緩緩?fù)七M她無名指間，對她無賴地笑：“先把你套牢了，這樣比較安心?！?/br>
    “宋大隊長，你老大不小了，怎么還玩這種過家家的游戲？”

    “怎么？杜老師不配合我？”

    杜禾從那道銀色里抬起眼，男人清冽眉眼間有股較真意味，她覺得可愛，故意逗他。

    “我不是那么容易打發(fā)的人。”

    “行啊，硬要我來真的是吧？”宋霖這語氣，好似少年意氣時的他，不由分說地就拉起她的手，迫切去做想做的事。

    “都睡過覺了，知道你不困，帶你去個地方?！?/br>
    心里隱隱約約，有什么東西在蠕動著。杜禾沒有打擾他開車，對著無名指上暫且落了個名份的銀色扎線看了又看。

    目的地不遠，就在江邊的一個新小區(qū)。

    出了電梯，宋霖在杜禾身后，雙臂環(huán)著她，手掌蓋住了她的眼睛。

    他想玩幼稚的那一套，這點倒是沒變，她也很愿意配合。

    密碼門嘀嘀幾聲，開鎖，海綿寶寶清脆聲音說了一句：“歡迎回家！”

    宋霖溫柔話音近在耳邊，“密碼是你生日，歡迎回家，老婆。”他的手掌落下的同時屋內(nèi)亮起了燈。

    粉色系的氣球彩帶布置了整個客廳，客廳中間，纖塵不染的地板上用蠟燭擺了一圈愛心，愛心里有一只小貓玩偶，一雙藍色的寶石眼睛清澈地望著她。

    說實話，這般浪漫，杜禾有被驚喜到。

    她走過去，抱起那只玩偶，著實愛不釋手，摸了摸它柔軟的毛發(fā)，問身后的他：“你什么時候弄的這些？”

    “滿意嗎？”宋霖動作很快，將地上的蠟燭點好，走至玄關(guān)，摁滅了燈。

    “你好好看看這只小貓?！?/br>
    “阿霖?！倍藕炭匆姛魷绲哪且凰玻瑥淖詣哟昂熅従徖_，落地窗的清晰倒影里，橘色燭光將她包圍，滿屋浮動著氣球的影子，空氣里有股花香，而宋霖不知是不是故意神秘，不見蹤影。

    燭光照映玩偶環(huán)在脖子上的項圈，項圈上的棉質(zhì)鈴鐺豁口，意外閃著金屬光澤。

    杜禾一再確定，伸手將那枚鉆戒取了下來。

    她意識到這是他精心布置的驚喜，淚濕眼眶時，只聽見一聲細細軟軟的貓叫。

    一只橘色小貓，邁著輕盈的小碎步行至她腳邊，親昵地蹭著她褲腿。

    “抱抱它吧，人家才出生了三個星期，奶的很?！?/br>
    宋霖捧著一大捧卡羅拉玫瑰，眼底跳躍著點點燭光。

    “除夕夜，煙花，小貓，玫瑰，還有……”宋霖用玫瑰取代了玩偶，那枚鉆戒被他接過，單膝跪地，以最虔誠的姿勢，“給杜禾的求婚戒指?！?/br>
    杜禾淚眼朦朧，好多話在喉間翻涌，就是說不出來。

    “話說回來，我宋霖能有今天，離不開你。如果沒遇見你，可能現(xiàn)在我還是個混混，沒前途，沒未來。是你教我事在人為，教我好多做人的道理，也是你，教會了我，怎么好好地去愛一個人。

    “很慶幸，我們只浪費了一個十年。接下來的幾個十年，我想跟你有一家五口，好好地過?！?/br>
    “杜禾，你愿意嫁給我嗎？”

    杜禾笑了，淚水滴落在卡羅拉玫瑰上，綻開沁人的馨香。

    “我愿意?！?/br>
    鉆戒在指間有令人安心的溫度，此時江邊煙火升空，他們在燭光里擁吻。

    小貓喝了奶，打了個滿足的哈欠，在杜禾懷里舒服地睡著了。

    宋霖收拾好燃燒殆盡的蠟燭，戳了下小貓的腦袋：“豬，吃飽了說睡就睡。”

    “它還是個小孩子，很正常?！?/br>
    “那，”宋霖玩心起，壞壞一笑，湊近，“杜老師什么時候給我生個孩子？”

    杜禾眼角還泛著紅，語氣很乖，“你著急嗎？”

    宋霖以為她會害羞，不想杜禾如此坦蕩：“你著急也不行，我剛考上事業(yè)編，年后要轉(zhuǎn)正，我可能沒時間備孕。”

    “行，一切都聽杜老師的，你說東，我絕不敢往西?！?/br>
    小貓睡在了貓窩，杜禾洗完澡，就穿了件宋霖的寬大白T，光裸著一雙白皙細直的腿，爬上床，跨坐在他小腹上，打濕的幾綹碎發(fā)貼在臉側(cè)，濕漉漉的眼睛瞧著他。

    她身上散發(fā)著干凈誘人的甜香，又摻了幾分成熟女人味。

    宋霖手指熨在她不著絲縷的臀rou上，慢慢地揉，胯間那物不知不覺地硬了。

    “阿霖?！彼^對是故意的，軟言軟語地撒著嬌，“你硌著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