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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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她做的其他事,這已是小巫見大巫。 李赫神情沒甚么波動,只是將目光重投在那句“忽然甚念你烤的兔rou”,定定看了會,他將信箋收好,吩咐侍從將兔子拎至后院。 第二日,齊王妃邀龍玉清去王宮內看戲,除了龍玉清、齊王妃母女,還有齊王室其他幾名婦人。 戲文內容是千金小姐放著門當戶對的貴公子不愛,偏偏愛上了窮書生,經歷一番波折后,最終窮書生考上狀元抱得美人歸。 據(jù)說這是齊國最受歡迎的一出戲劇。 龍玉清深覺不可思議,這等老掉牙的還受追捧么? 一旁的齊王妃和貴婦們看得入迷,還不時開心地笑,盡管這已不是第一次看了。 看到被攆走的窮書生煞費苦心地與大小姐幽會,兩人還在月下暗許終身、約好要私奔,龍玉清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女子也真是賤!”龍玉清忽地冒出這樣一句。 齊王妃的情緒正隨著這對小情侶甜蜜起伏,乍聽到龍玉清之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忙問:“殿下,從何說起?” 龍玉清寒著臉說:“這書生一無所有,方跟那小姐見了三面而已,就挑唆小姐跟他私奔,真是既猥瑣又厚顏無恥!難道那大小姐就這樣缺男人么,隨便一個男人便可幽會私奔,還倒貼錢給他,這哪里是千金小姐,青樓女子都干不出來!甚么無德編劇,孤看是他自己幻想有個大小姐對他百依百順罷!” 她那怒發(fā)沖冠的模樣,一下子把幾個婦人唬住了。 聽這意思,應是戲臺上堂而皇之演男女“密會、私奔”蔑視了夏國律法風俗,冒犯到了皇太女。 婦人們著實想不到,看個戲文而已,皇太女居然會這樣較真。戲文不都是這樣的,難道她從未看過么。 氣氛冷凝的一瞬間,貴婦們都為東道主齊王妃捏把冷汗。 齊王妃仍端雅大方,對龍玉清耐心解釋道:“殿下,按戲文里所說,千金小姐平日里從未接觸過陌生男子,所以見到這樣一個俊俏書生,就難免動了春心。私奔只是戲劇需要,我們看官也只是一笑而過。大夏國禮教甚嚴,私奔是禮法所不允的,真正王門貴女,又有誰敢去做那令家族蒙羞之事?!?/br> 都道是“溫柔克暴戾”,一通話下來,龍玉清便被齊王妃安撫得平和了許多,緩和語氣道:“王妃會錯意了。孤是說,若是跟王叔、赫王兄那樣的男子私奔還有說服力,孤還能看得下去,但跟這樣一個無能男人,誰信?!簡直是侮辱女子!” 貴婦們目光中現(xiàn)出一絲裂隙,尷尬地靜默了片刻,不約而同地望向齊王妃。 皇太女那意思,私奔可以,只要那男人值得?還單單點出齊王父子,讓人心中總有些怪異之感。 世子李赫正值韶華,那便罷了,將齊王提上算是甚么事。齊王雖風采依舊,可卻是皇太女長輩,著實不妥。 倒是齊王妃一笑置之,化解了尷尬,“戲文是戲文,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即便是王上和赫兒,也得依禮法來。若是所托非人,無名無份,瑣碎日子只會令女子過早枯萎?!?/br> 這齊王妃脾氣真是好得很,溫柔寬和,看人的眼光都充滿愛意,有種母親般的溫暖。 想到方才自己將齊王妃丈夫和兒子編排進去她也未有半分惱意,龍玉清不由得笑出聲,又圓回來:“孤只是打個比方,王叔和赫王兄那等風雅高潔的男子,又怎會引誘女子私奔!” 齊王妃端莊地淺笑:“謝殿下對夫君愛子的賞識?!?/br> 看完戲,齊王妃與龍玉清同乘一轎將她送至宮門。 見齊王妃手旁的靠枕是個五彩小老虎形狀,做的薄薄的,小小一只,里面大概塞的是麥糠,拿起來就有輕微“刷拉”聲。 龍玉清甚感新奇,情不自禁摸了摸,稱贊道:“這個真是可愛?!?/br> 齊王妃笑得慈祥,說:“這是赫兒小時候我做給他枕的,沒舍得扔,放著又要生霉,便一直用來當靠枕?!?/br> 龍玉清微微驚訝,揪了揪小老虎的小小耳朵說:“想不到赫王兄小時候竟枕這樣可愛的物件兒?!?/br> 她盯著那質樸而又充滿母愛的枕頭看了又看,心中有些可惜自己從未有過這等東西。 剛到宮門,便遇見了入宮的李赫,他方打獵歸來,見到齊王妃的轎子,便停馬上前問候。 齊王妃掀開紗簾,李赫才發(fā)現(xiàn)里面還坐著龍玉清,他看了她一眼,平靜地收回目光,躬身行禮。 “王兄不必多禮?!饼堄袂逍θ菘赊洌堄信d趣地問:“去獵了甚么?” 李赫避而不答:“只是些尋常獵物。” 龍玉清揚眉,“哦”了聲,“昨日孤送的康復禮,王兄可還喜歡?” 李赫眉眼沉靜,只說:“謝殿下掛懷。” 齊王妃在旁說:“殿下真是有心。赫兒,你也總得還回去,莫讓殿下單方面破費?!?/br> 對著母妃,李赫很是恭順,答:“是,母妃。” 放下簾子前,龍玉清又多了幾眼李赫。 都道烈日下最考驗美人是否真正麗質,這道理對男子通用。 強烈的日光明晃晃,照得一切無所遁形,細膩的不再細膩,光滑的不再光滑,只剩了本色相貌。 燦陽下,李赫雙眸如黑曜石般閃耀,那兩道濃黑劍眉和高挺鼻梁在臉頰上投下長短不一的暗影,上唇和下巴的青色尤為顯眼,頸中那一大塊喉結尖凸著,望上去極是英俊硬朗。 龍玉清心中又癢了起來,暗道:他第一次是不行,想必第二次第三次總行了罷,畢竟本錢雄厚。不知是否葵水將至,怎么僅僅是看幾眼,便又想睡他。 在齊國大本營睡他,豈不是更刺激? 簾子放下,李赫的身影便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了,龍玉清唇角一抹隱秘的笑,仰首盤算。 手背上傳來輕微的癢感,像是有甚么在爬動,龍玉清低首看,是一只蜘蛛。 她最不喜丑陋蟲子,當即皺眉就要甩出去,一旁的齊王妃卻輕輕拿起來,笑著說:“殿下,這是喜蛛呢?!?/br> 龍玉清不明所以:“甚么喜蛛?” 齊王妃慈愛的目光包裹著她,為她高興的樣子,“報喜的蜘蛛,見到它會有好事呢。” 若是聽旁人這樣說,龍玉清只會冷笑其無知,不過同等話從齊王妃口中說出來,倒是讓她能接受,她下意識地問:“真的么?” 齊王妃頷首,哄小孩似的應著:“殿下就回去等著罷。說不定明早醒來就有好事?!?/br> 第二日龍玉清一醒來,便見手邊放著一個扁扁的小馬靠枕。 是一匹長了雙漆黑大眼睛,還有長睫毛和腮紅的杏黃色小馬。 里面也是塞的麥糠,拿起來“刷拉刷拉”響。 “咦?”龍玉清坐起來,拿著那靠枕來回搖,看著它瞪著雙大眼睛,四條細腿晃來晃去,她不由得笑出聲來。 “哈哈哈!” 孫荷花和慧珠端著臉盆和衣物進來,伺候她洗漱穿衣。 慧珠說:“殿下,這是齊王妃一大早讓人送來的,您可喜歡?” 龍玉清看上去心情很好,笑著說:“王妃可真是有心?!?/br> 這種被人用心對待的感覺讓她很受用。 孫荷花幽幽嘆氣,“可惜,這樣好的婆母,已被婉月郡主要走了。婉月郡主不僅嫁了個好郎君,還有個好婆母,真是幾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龍玉清的笑意倏然收起,瞪向孫荷花,孫荷花連忙噤聲。 孫荷花就是在為龍玉清著急。 這眼見著李赫下了山,兩人離著近了反倒沒了往來。 此次離開齊國,再見一面更難了。殿下到底甚么時候才能把美男子搶到手啊。 作為一個直性子女人,她異常討厭臧婉月那做作的嬌弱模樣,恨不得殿下能干脆利索地下手搶人,氣死臧婉月。 龍玉清如何能不知她所想,點了點她額頭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孫荷花捂嘴笑,油嘴滑舌道:“殿下是真命天女,奴婢可不是太監(jiān)?!?/br> “靜待花開罷?!?/br> 龍玉清洗漱完畢,拿著劍去了后院晨練。 歸來后還未進屋,老遠就飄來rou香,飯菜已擺滿了圓桌。 只見當中銅盤上放著兩只烤腿,旁邊是一道灰色rou片,龍玉清問:“這是甚么rou?” 王府主廚答道:“稟殿下,這是侯爺為您打的野兔rou。按照侯爺吩咐,炒了一道菜,又烤了一道?!?/br> “哦?”龍玉清露出笑意,先去嘗那烤兔,又香又脆。 昨日那“喜蛛”果然是喜蛛吶。 一大早真的有喜事。 她昨日隨口一說,齊王妃就連夜做了小馬靠枕送給她,在信中隨口一提,李赫就去獵野兔,送來新鮮的烤兔rou。怪不得昨日問他獵了甚么他不答,原來是想給她驚喜。 龍玉清心中得意至極,暗道:下山后裝出一副冷淡模樣,我一說想吃兔rou,還不是去了? 她撕了半只,大口地吃,還小酌了半杯,雖然吃不出山中那種美味,這暢爽的心情卻是無可比擬的。 將剩下一半重又放回盤中,龍玉清吩咐:“送去給赫王兄,他辛勞一頓,也當嘗嘗自己勞動成果?!?/br> 侍從便將剩下那些放進食盒里,立即送進齊宮中了。 李赫打開,看到那給他留了一半的兔腿,怎能不知龍玉清意思。 他無聲地笑,拿起溫熱的兔腿嘗了一口,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在山中他們一起吃兔rou的情景:她醒來后,見到兔rou簡直雙目放光,幾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皇儲的風度與倨傲半分不存。 李赫幾乎是笑著吃完,仿佛是在與她一同分享。 他并未意識到自己在笑,凌彥暗暗看了他幾眼,目光中充滿好奇與探究,但又不敢問。 李赫這才意識到方才的失態(tài),立時斂了笑,恢復了平日肅正模樣。 不過轉身的功夫,他唇角又漫上笑意。 但,前車之鑒令他時時警醒著:越容易得到的東西,越不被珍惜。 他不會再讓她輕易得逞。否則,以她那得寸進尺的性子,只會覺得他好玩弄,一次次玩弄他于股掌之間。 * 應龍玉清要求,李赫與大將軍魏東帶龍玉清視察齊國水軍。 齊國內河向東一直通海,水面波濤洶涌,最開闊處能并行駛開數(shù)十艘戰(zhàn)船。 只是登船后,那滋味并不好受,湖中乘船那晃蕩感跟這個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以前龍玉清并不暈船,在這上面卻著實難受,尤其是戰(zhàn)船停下時,晃得她頭暈惡心。 不過她向來要強,怎肯在齊國臣子面前示弱,只能咬牙裝作無事。 倒是李赫問她:“殿下可適應?” 她上船后,話都少了,魏大將軍說甚么,她就點頭以示知曉,那股勁頭也沒了。 李赫直覺她大概是暈船,但看她模樣,又不像。 果然,龍玉清云淡風輕地笑了笑。 李赫便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淡模樣,以不帶任何感情的臣子口吻例行公事道:“去了海上風浪更大,若殿下有不適我們便早些下去?!?/br> 龍玉清原以為兔rou都送了,今日李赫更會任她拿捏,熟料他還拿起喬來了。 她本就在忍著眩暈,見他那故作冷漠的樣子,身子更不舒爽,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心中暗罵:他爹個驢腚的,裝給誰看,你甚么德行難道孤不知么?孤不過是見色起意,想再睡你幾次罷了!等孤睡膩了就走人,你就是再孤傲又有誰看,給臧婉月看罷。 既然李赫能裝,龍玉清更要裝,她絕不要在齊人面前折了面子、損了儲君威嚴,便若無其事地說:“無妨?!?/br> 冒著冷汗看完齊國水軍演練,龍玉清心中暗嘆。顯然,這訓練有素的水軍投入了巨大的心血與財力。 訓練一支如此強大的水軍,用來抵御海外流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何嘗不是一條退路。 齊王父子對她還真是“大方”,健壯“肌rou”絲毫不藏著掖著。 就是那幾個跟在身旁的齊軍將領,看著水軍演練的威武陣勢,臉上如出一轍的自豪,還不時暗瞟一眼龍玉清,似想看到她被震懾住的神情。 龍玉清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已攢了火。 要不是暈船,她今日可要立即拿這幾人“開炮”,定把他們打壓得直不起身來,再也不敢輕視她。 龍玉清壓著火氣,狠狠看了一眼李赫,吩咐:“直接開去海上罷?!?/br> 到了海上,果然如李赫所說,戰(zhàn)船顛簸更強烈,眩暈感也更重,龍玉清數(shù)次想吐,硬生生壓住,臉色已有些不好。 因航行時間長,在船上又同齊軍一起吃了頓飯。 那飯中大部分都是海鮮,最當中放著一條比魚盤還長的大海魚,一坐下,濃重的腥氣飄來,龍玉清半分食欲也無,只得無聲屏息。 李赫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緊繃,便道:“船上飯食簡陋,還請殿下諒解?!?/br> 龍玉清一心都在控制眩暈感上,只倉促說了句“入鄉(xiāng)隨俗罷”。 李赫覺出不對,再次問:“殿下可是暈船?” 當著這么多齊軍大將的面,哪怕就是暈死在這戰(zhàn)船上,龍玉清也絕不會承認自己暈船。 她眼瞪大了些,以示自己精神飽滿,“怎會。吃飯罷。” 她不動筷,李赫和幾位將屬也不好動。 浸在一片海腥味的食物中,龍玉清呼吸困難,掃視了一眼,好像也就那條大魚rou多,能吃上幾口,其他都是些甚么丑陋東西,看起來就沒有食欲。 龍玉清看了李赫一眼,用眼神示意那條大魚,用意已很明顯。 她本就身子不適,看了齊軍演練后,齊將別有用意的眼神令她心中不爽快,偏生李赫又冷漠至極,她便將這一切一股腦都怪到了李赫頭上。 要是他識趣,在齊國眾將前放低姿態(tài),為她切魚rou,讓她挽回顏面,她自會氣消。 但李赫仿佛沒有讀懂她的暗示,命軍廚上來,將魚rou片下來盛在瓷碗中呈給龍玉清。 龍玉清面色陰沉下來。 冷臉拿筷子吃了幾口魚rou,她不輕不重地將筷子放下。 李赫停箸,下首的魏東和幾名大將也停下,李赫問:“殿下,可是不合胃口?” 龍玉清用手摸著咽喉處,蹙眉:“被魚刺卡到了?!?/br> 李赫眉頭微不可見地跳了下,身形要動的瞬間又打量了眼龍玉清的神情,他忽地緩住,轉而吩咐軍中大夫為龍玉清察看。 龍玉清長睫下的眼眸布滿了冷意。 讓她張著口給那齊軍大夫看,他也配。 李赫這偽君子,竟敢如此羞辱她! 龍玉清氣性大,脾氣來時兇悍如虎,她釀了滿腔怒火,站起身想敲打李赫幾句,熟料一個風浪打來,船又顛簸了幾下,她只覺胸悶耳鳴到了極點。 一張口,竟“哇”地聲吐了出來。 李赫正坐在她左下首,挨她最近,首當其沖地被吐了一身。 這般失態(tài),也著實出乎龍玉清意料,她拿起餐巾想要致歉,剛說了個“赫王兄”,胃中便返上一股強大的氣流,她又“哇”地聲吐了出來。 李赫猶如做了場噩夢,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幕。 他皺眉屏息,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臉色比龍玉清還難看,不由得懷疑龍玉清是故意而為之。 魚腥氣和酸氣頓時充斥船艙,熏得臣子們也渾欲嘔吐,魏東拿起餐巾為李赫擦拭。 李赫忍著惡心,吩咐侍從:“送殿下回去清洗?!?/br> 這兩口吐出來后,龍玉清的胸口瞬間不悶了,頭腦也清明了許多。 不知為何,雖是出了大丑,但見到李赫咬牙切齒的模樣,看到這地方被她弄得烏煙瘴氣,每個人都渾欲嘔吐、忍無可忍,卻又不敢聲張,她只想暢快大笑,也渾不在意丟丑之事了。 “赫王兄,實在抱歉。你也趕緊去換身衣裳罷。” 龍玉清誠心誠意地致完歉,便施施然帶著左右侍從去清洗了。 她一走,魏東便憤然道:“主君……” 李赫伸手制止他,一個眼神,侍從們上來收拾殘局。 剛清洗完,換了身衣裳,便聽侍從稟道:“主君,殿下有請?!?/br> 李赫去了龍玉清換衣的艙室,見門大開著,內侍從里面出來,向李赫行禮:“侯爺,殿下已在等您。” 李赫剛踏進去,身后的門便被拉上,他回首,見龍玉清倚在門上,堵住他退路。 “殿下這是做甚么?”李赫面不改色,語調冷淡。 龍玉清在他身上嗅了口,滿意地笑:“洗得很干凈。” 李赫不慌不忙地倒退了一步,與她保持距離,神態(tài)冷然:“請殿下自重?!?/br> 龍玉清置若罔聞,張開紅艷艷的小嘴,指指自己喉嚨,“魚刺還在,你幫我夾出來?!?/br> 李赫身形一動,“臣叫軍醫(yī)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