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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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只笑了笑,“殿下乃一國儲君,容天下事,必器量宏大。無需擔(dān)憂?!?/br> 藏婉月也無法再多說什么,只能點頭:“那就好。” 回到衛(wèi)隊中,李赫扶著臧婉月上轎,對她叮囑了句:“京中故友約我相見,我先下山,你無事不要離轎。” 臧婉月依依不舍,眼神纏綿地看著未婚夫,“赫哥哥,我們明日再見。” 李赫絲毫不拖泥帶水,立即上馬,帶著衛(wèi)隊離開。 徒留幽怨的未婚妻遠遠張望著他的身影。 馬蹄疾弛間,兩旁樹木風(fēng)馳電掣般退到身后。 兩耳灌滿了“呼呼”風(fēng)聲,以及一句突然蹦出來的“偽君子”。 刻意壓低的嗓音,又輕又軟。 還有撲鼻而來的清淡香氣,回味起來好像就在鼻尖。 李赫握著韁繩的手青筋凸起,不禁唾罵自己。 禮節(jié)所需,他偶爾會牽扶未婚妻,卻從未這樣莫名其妙。 他熟讀史書,深知古今多少帝王侯爵、梟雄豪杰,為女色所誤,抱負未展,禍國殃民,落得個昏庸名聲。 故而他將自身欲念壓制到不近人情。 今日之事,著實令他吃驚。 他分了回神,來分辨此事。 大概是這些時日行程太趕,很少靜坐內(nèi)修,故而定力不足。 這么想著,他便松弛了些,決意晚上盡快靜修。 * 路上,龍玉清展開白玉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胸口。 回想方才那一對討厭鬼吃癟的樣子,她不時得意地笑。 簡直是大快人心。 貼身侍衛(wèi)衛(wèi)忠也跟著笑。 龍玉清注意到了,問:“笑什么?” 衛(wèi)忠如實說:“殿下高興,屬下便高興?!?/br> 他一向是這樣的。 龍玉清唇角漾起清麗的笑,“這才是真正忠于我的人,哪像李赫那等人,嘴上一口一個‘臣’,背地里根本不曾將我看在眼里!” 衛(wèi)忠俯首拱額,擲地有聲:“有衛(wèi)忠在,齊人休想冒犯殿下!” 龍玉清“刷”地收起扇子,在他頭頂敲了下,笑著說:“打為下策。在齊梁封地,他們一手遮天,在京城,他們只有忍氣吞聲的份兒?!?/br> “將來有一日,我會讓李赫在天下人面前,向我致歉求饒?!?/br> 少女儲君的眼神中帶了一絲狠意。 衛(wèi)忠聽了,很為主君高興,只是想到李赫,又有些疑惑。 李赫此人,異常愛惜名譽,又怎會當(dāng)天下人之面向主君求饒。 即使淪為階下囚,他大概寧死,也不會屈節(jié)。 龍玉清見侍從疑惑,狡黠地笑:“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才乃善之善者?!?/br> 衛(wèi)忠似懂非懂,但見主君滿目憧憬的模樣,他便也覺得胸有成竹,替主君高興起來。 午后,寺中來了馬將軍的先遣官,稟報馬大將軍的大隊很快行至山下。 龍玉清拿了一本劍譜倚在窗下看,等御林軍前來接她。 書上的窗影又移了一分,龍玉清覺出不對,看了眼漏刻,問慧珠:“這都幾時了,馬嬋怎地還沒上山?” 正說著,那先遣官去而復(fù)返,滿臉憤懣,進來就“撲通”跪在龍玉清面前。 龍玉清蹙眉,問:“發(fā)生了何事?” 先遣官委屈道:“稟殿下,馬將軍與梁王親衛(wèi)隊在山下迎頭碰上,梁人不肯退讓,與馬將軍相持,故而耽擱了時辰?!?/br> 龍玉清一聽,臉倏然變色,勃然大怒道:“亂臣賊子,明知馬嬋是來接孤,竟敢不避讓!” 她拾起寶劍,風(fēng)一般躍上馬,往山下奔去。 * 衛(wèi)隊停滯不行,藏婉月起初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問了轎外的侍從才知道。 想到龍玉清的為人,她深感不妙,連忙派人傳話到隊首說:“讓皇太女的衛(wèi)隊先過?!?/br> 隊首是一六十多歲的老翁,乃梁王妃的奶公,此趟來京朝賀,專事服侍藏婉月。 在梁王宮,梁王妃和子女的一應(yīng)內(nèi)務(wù),都是這老翁夫婦cao持,可以說是忠心耿耿、鞠躬盡瘁,連梁王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于是乎在這奶公眼中,天下最大者為梁王一家,其余人皆不放在眼中,更沒有甚么國家君臣之觀,眼里唯有他的老主子小主子。 今日所見,朝廷封的將軍竟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娃,根本不放在眼里,更何言退讓。 那奶公就著人傳話給藏婉月:“老奴今日要把郡主小時在朝廷受的委屈一并清了?!?/br> 藏婉月一聽,道:“王兄和赫哥哥不在,怎的就發(fā)生這樣的事!” 她急得當(dāng)即要下轎制止,卻聽見山路中傳來馬蹄疾馳聲,林鳥被驚得“嘩嘩”四散。 眾人望去,只見一名男裝打扮的美貌少女高坐于馬背上。 她下巴微揚,盛氣凌人,往這里掃視一眼,眼神冰寒,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那金光耀眼的玄鳥高壺發(fā)冠已表明了她國儲的身份。 馬嬋像見到了救星,連忙上前拜見,“參見殿下!” 梁王親衛(wèi)隊的領(lǐng)將也忙下馬拜見,“末將參見殿下!殿下千歲!” 那奶公見皇太女竟比女將軍還小,心中已先不屑,只是迫于形勢,不得不下馬行禮。 不大的山路上,跪了鴉鴉一地。 龍玉清冷冷俯視,一言不發(fā)。 盡管她年紀尚輕,威嚴卻不容小覷。 沒有皇太女發(fā)話,梁人也不敢動。 馬嬋欲說什么,龍玉清伸手制止她,冷聲質(zhì)問:“誤了孤的時辰,該當(dāng)何罪?” 梁王領(lǐng)將一聽,頓時滲出冷汗,只恨自己說了不算,讓這不識大體的奶公誤了事,連忙道:“臣該死!這就令部下后撤?!?/br> 他起身,一聲令下,梁王親衛(wèi)隊有序后撤,空出一大塊山路來。 那奶公也不再唧唧歪歪橫加阻攔了。 領(lǐng)將上前畢恭畢敬地相請,“殿下先行?!?/br> 馬嬋看向龍玉清,龍玉清側(cè)臉冰冷如玉,神情紋絲不動。 “這就完了么?” 龍玉清冷笑了聲。 梁王領(lǐng)將為難之際,聽龍玉清說:“區(qū)區(qū)梁地奴才,也敢阻孤的路!孤若不嚴懲,諸侯王誰還將朝廷放在眼中!” 馬嬋“刷”地抽出腰間大刀,往奶公而去。 領(lǐng)將勸道:“奶公老伯不知禮數(shù)冒犯了殿下,罪不可恕,只是這老伯乃梁王妃近侍,末將斗膽請殿下饒恕一回,等末將回梁,一定稟報梁王嚴懲!” 這領(lǐng)將倒不是真想替奶公求情,只是一旦這奶公歿在京都,回梁后他少不得受責(zé)罰,為了自身仕途利益也只得開口相求。 龍玉清眼尾掃他,冷嗤:“你算甚么東西,來孤眼前求饒!” 她拔劍,白光閃過梁王領(lǐng)將的發(fā)頂。 梁王領(lǐng)將感覺頭頂一涼,伸手一摸,發(fā)冠和一縷頭發(fā)不見了。 他拾起飛到地上的發(fā)冠,不敢再發(fā)一言。 龍玉清命令馬嬋:“殺!” 見此陣仗,奶公才徹底慌了,連忙退后,令衛(wèi)兵將自己護住。 馬嬋高聲道:“在場各位聽好了,殿下現(xiàn)要殺反奴,若誰敢有動作,朝廷便一律以謀反罪論處!” 盡管梁王親衛(wèi)隊在梁國橫行霸道,但到了這京城之地,在皇太女的喝令之下,又怎敢輕舉妄動。 這天下,畢竟是龍姓的。 一時間,親衛(wèi)隊無人敢動。 馬嬋持刀走過去,氣勢洶洶。 梁王侍衛(wèi)紛紛避開,為她留出一條路。 那奶公嚇得面如土色,抖如篩糠。 馬嬋目色冷酷,手起刀落,“咔嚓”一聲將那奶公結(jié)果了。 藏婉月下轎來求情,正好看到奶公的腦袋落地,血噴了一地。 “奶公!”她嚇得當(dāng)場昏厥過去。 龍玉清莞爾一笑,說:“將腦袋扔到山下喂野狗,身子掛到山上喂鷹。” 皇太女的駕乘被御林軍擁著離去,只剩了亂成一團的梁王親衛(wèi)隊。 且說龍玉清回宮后,聽馬嬋細述各封國此次秋覲的衛(wèi)隊規(guī)模,領(lǐng)將是誰,哪些近臣相隨。 說到齊國,龍玉清忽然問:“馬嬋,你覺著李赫長得怎么樣?” 馬嬋滿腦的兵將車馬,正滔滔不絕,聽此,一時愣住,“啊”了聲,想了想,回:“李赫此人,寬肩蜂腰,猿臂長腿,確是耐力一等的好劍客,怪不得有‘北李赫南高詹’之名?!?/br> 龍玉清笑得眼成了彎月:“孤問你李赫長得怎么樣!” 馬嬋撓了撓頭,呵呵笑了。 她看男人,先看身形,再估摸力量,至于相貌,很少去評估。 既然皇太女堅持要問,她又仔細想了想,李赫長得是很順眼,就回:“算是名副其實罷。” 龍玉清半開玩笑地說:“睡個這樣的男人,不虧罷?” 馬嬋驚訝,連忙上勸,“殿下,齊梁交往密切,那李赫與臧婉月也少不得時時幽會,身邊還有妾侍丫鬟,估計早不是清白之身了,甚么‘潔身自好’,只是他編造的名聲罷了!男人能信,母豬上樹!殿下可不要為他所迷惑哪!” 龍玉清被她逗得笑了半日,才正色道:“你這就不知了,李赫裝是裝,但是真刀真槍的在裝?!?/br> 她目光放遠,帶了絲玩味,“越難追捕的獵物,弄到手后拋掉,就會越有趣吧?我倒想看,齊梁難破,還是一個男人的定力難破?” * 春和殿中,鳴鐘擊磬,歌舞升平;樂聲悠揚,衣袖飄蕩。 淳貞女皇坐于金漆雕龍寶座中,與來朝秋覲的世子親臣把話家常。 左下首便是皇太女龍玉清,她仍是男裝打扮,束著金冠,腰間懸著玉佩,神態(tài)倨傲。 各封國世子近臣奉酒時,淳貞女皇姿態(tài)頗為隨和,反倒是這皇太女不拿正眼瞧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眾子在封國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來央廷朝賀卻要受這小丫頭的怠慢,心里俱不暢快。 龍玉清饒有興趣地研判著眾子的神情,見他們敢怒不敢言,不由得笑起來。 淮南王世子燕榮好奇地問:“殿下,您笑甚么?” 龍玉清說:“我好久未去鹿苑,今日去看了一趟,那幾頭雄鹿竟不知誰是主人了,占地為王、好斗勇狠。我在鹿臺上開弓射殺了幾頭,它們便不敢輕舉妄動,頗有些敢怒不敢動的意味。所以,我笑,畜生雖是畜生,卻也會審時度勢。我需得多去幾次,讓它們知道這鹿苑是誰說了算才行?!?/br> 此話一出,下行所坐的眾子臣臉色凝滯,無一人接言。 唯燕榮不覺,只覺得龍玉清古靈精怪,竟跟牲畜計較,便笑道:“牲畜便是牲畜,只知強者為王,又哪懂得甚么倫理。陛下若不舒服,讓馴鹿人多加調(diào)教,便安分了?!?/br> 龍玉清環(huán)視一眼四周,說:“世子說得好。人世間便不同了。金錢買不到所有,強者也并不能隨心所欲。畢竟,自古至今,暴虐者、大逆不道者都是被人口誅筆伐、遺臭萬年的?!?/br> 她笑嘻嘻地轉(zhuǎn)向李赫,“比如說李王兄,是寧愿歸隱,也做不出不忠義之事的?!?/br> 李赫只淡淡說:“臣心可鑒,殿下莫開玩笑。” 他這疏離本分的臣子模樣,更顯得他清貴矜雅,風(fēng)度逸群。 坐在眾世子中,猶如一枝昂昂然的清荷。 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龍玉清看著,唇角浮出笑意,微微歪首:“我自然知道。否則昨日比劍,你也不會處處讓我,對我甚是愛護?!?/br> 眾子驚訝的目光隨之而來。 與李赫相鄰的梁世子臧匹昀,目光中更是帶了幾分質(zhì)疑。 盡管李赫心中厭煩至極,卻仍波瀾不驚,安穩(wěn)回道:“殿下金枝玉葉,臣怎敢冒失?!?/br> 龍玉清邀他:“昨日不夠痛快,現(xiàn)有護甲防身,宮宴之后我們再比試一次如何?” 李赫當(dāng)即拒絕:“臣要去看望未婚妻,只能掃殿下的興了。” 龍玉清這才想起來似的,“哦,昨日嚇著郡主啦,郡主沒事吧?” 臧匹昀壓住怒火,回道:“回殿下,并無大礙。” 龍玉清露齒笑,“那就好?!?/br> 她本就生得花容月貌,這一笑猶如濯水芙蓉,清麗明朗,殿中人看直了眼。 淳貞女帝笑道:“清兒,只是閑話家常,朕還想聽聽幾位老王兄的近況,你別打岔了。” 龍玉清立即換了張鮮妍的笑臉,“是,母皇,我打住?!?/br> 她興致高昂,暢飲了幾杯,又是問詢地志風(fēng)光,又是大談武功劍法,笑聲清脆豪爽。 眾子見這皇太女一會天真爛漫,一會冷傲多疑,變臉就在一瞬間,便知此人乖僻難近,心中不由得多思,哪有甚么心情在這酒宴之上。 散宴之后,回到齊王府,見一輛馬車已候在大門處。 侍從稟告李赫:“主君,皇太女殿下在等您?!?/br> 齊國領(lǐng)將王伯疏不禁蹙眉。 李赫威嚴掃視他一眼,他會意,立刻作出畢恭畢敬的樣子。 果然,龍玉清的身影從馬車中出現(xiàn),李赫待要行禮,她一揮手:“不必多禮。我來跟你一起去看望王女?!?/br> 李赫心中不耐,只是礙于身份,不能強行推開。 但也深知,一再忍讓,她會變本加厲。 他直視龍玉清,“殿下與臣同去,不妥?!?/br> 龍玉清打量著他英俊的面容,不自覺地笑:“好。那我們一前一后。” 侍從往馬車里放好補品,李赫進了轎中。 剛起轎,卻又停下。 李赫正欲問,卻見轎簾一掀,龍玉清跳將上來,直接坐到他正對面。 她笑嘻嘻地說:“還是同乘一轎吧,節(jié)省車馬?!?/br> 人都已經(jīng)上來了,李赫堂堂男子,若是下轎或者再推脫,未免顯得不夠爽落,只得與她一起。 李赫自知又被她擺了一道,心中暗火。 他向里靠了靠,將兩人距離拉到最大,語調(diào)淡漠:“臣有個不情之請,到了梁王府,還請殿下先進?!?/br> 龍玉清睜大了眼,“李赫,你到底在怕甚么?怕我對你余情未了,還是怕你那月meimei昀哥哥的誤會?” 李赫面色冷淡,“臣不敢自視過高,只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說話間,車輪顛了下,車廂也隨之一歪。 龍玉清一個趔趄,直接蹌到他懷中。 李赫下意識地扶住她,龍玉清也緊緊抱住他。 那股曾令他意亂的幽香充斥鼻尖,將他淹沒。 還有少女柔軟的身軀。 像云,像霧,軟得一抓就能散。 李赫只想著放輕力道,一時竟忘了男女大防,沒能立即推開。 龍玉清坐在他懷中,手臂攀著他的脖頸,曖昧地湊在他耳邊,輕聲說:“李王兄放心,孤絕不吃回頭草。” 少女吐氣如蘭,濕熱的呼吸呵在耳邊,李赫耳朵上下顫動了下,全身肌rou繃緊。 他猛地將龍玉清推開,像逃離洪水猛獸。 龍玉清肩膀撞到廂壁,撫著肩膀嬌嗔:“那么用力干什么!” 李赫垂眸,神色異常嚴肅,不容半分調(diào)笑,“殿下沒受驚吧?” 龍玉清樂呵呵地望著他直笑,扇著扇子悠悠道:“外面那馬奴該罰,不長眼么,凈往石頭上碾。” 她眼神澄澈無辜,有意無意地掃過李赫的窄腰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