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藏嬌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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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妧聽見他大抵是真的想幫自個,眼下再不走也不是個事。 對著蕓桃使個眼色,將臉給蒙上。 聲音發(fā)顫對著江珣析道:“公子過來罷。” 江珣析目視前方,他本也只是恰巧捧到,并未有任何旁的意思。 冬日衣裳本就厚實,江珣析還隔著帕子,絲毫沒有觸碰到蘇妧的半分邊角。 孔武有力的手臂握上蘇妧的胳膊,將她從地面帶起。 又是這般的動靜,讓蘇妧痛呼出聲。 江珣析依舊將視線落在地面之上。 只是蘇妧卻朝江珣析處看了一眼。 他不就是那日在藥房門口的人,那位鴻臚寺的江大人? 蘇妧見他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忙慌道謝,“多謝公子,只是我如今的樣子恐被人看見,還是先行一步?!?/br> 江珣析頷首,聲音清淡,“夫人客氣。” 而后又從袖中摸出一瓶藥來,“這是一瓶治跌打損傷的藥,夫人大可放心收下,只消用下傷處每日揉上三次就好?!?/br> 這回來沒帶旁的藥,也根本沒想到會有這般一件事。 蘇妧示意蕓桃接下這瓶藥,而后又是趕忙道謝。 等蘇妧走遠些,江珣析這才回頭。 看見蘇妧的背影,他勾唇,竟是她。 沒成想二人倒是有緣分,竟還能在這處碰到。 回到房中蘇妧換下衣衫草草用過飯,沒顧得上上藥就準備朝老祖宗的禪房去。 只是腳上疼得厲害,過去還不知要什么時辰。 她試了好幾回,都是不成的。 只得泄氣吩咐蕓桃,“你腳程快,去祖母的房中說一聲,替我向她賠罪?!?/br> 蕓桃點頭,只留下蘇妧一人。 蘇妧看見放在桌上的藥,一蹦一跳地過去,就這般的幾步路都讓她心驚不已。 想了想,還是先將藥油裝起來。 來時并未帶這類的藥,若是被有心聞見可就不好。 現(xiàn)如今疼些也就疼些,礙不了多大的事。 倒是證明,她這般的想法極其正確。 沒過一會兒,蕓桃來了,老祖宗竟也來了。 蘇妧一看見就準備起來行禮,可卻被老祖宗給按下,“腳都傷了,還在乎這些虛禮作甚,趕緊坐下好生休息?!?/br> 蘇妧低眉乖順,“都是孫媳不好,還讓祖母多來上一趟?!?/br> 老祖宗被mama扶著坐下,“我這把老骨頭,多走動走動還覺著舒服一些。” 朝蘇妧的羅裙下看去,“可上過藥?” 蘇妧搖頭,“來時未曾帶,不過明日就回去,那時再上藥也不遲?!?/br> 老祖宗又問mama可有帶,mama也是搖頭。 老祖宗這才作罷,“好在明日就回去,今日你且有得受?!?/br> 蘇妧自小吃過太多的苦,如今在這些面前,倒是覺得沒什么。 老祖宗環(huán)繞四周,又將視線落在蘇妧的身上。 “祖母年紀大了,倒是不求旁的,你大哥大嫂的第二個孩子就要出生,可瑾哥兒遲遲沒有動靜。” 蘇妧手上一緊,說來陸硯瑾也來她房中不少次,可獨自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老祖宗沒察覺到蘇妧的異樣,“這回禮佛,除了替你大嫂有所求,你還為著你同瑾哥兒。” 蘇妧低聲應下,“孫媳明白?!?/br> 老祖宗又繼續(xù)道:“瑾哥兒一心都在朝政大事上,素來不關心后宅之事,可你是不是也有些不上心,我瞧著瑾哥兒身上的荷包還是舊的?!?/br> 沒想到老祖宗觀察的這般仔細。 蘇妧差點就要請老祖宗寬恕自個。 送走老祖宗,蘇妧才徹徹底底松下一口氣。 想起被自個藏起來的荷包,她有些難受。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飯就回去,蘇妧腳踝疼的厲害卻仍舊沒有用藥油。 老祖宗見不得風管家用了軟轎出來接。 蘇妧自然也坐上一小頂,不然走下去還真不知要走到什么時候。 下人掀起轎簾,一陣風刮過。 蘇妧用手擋一下,可一方帕子被猛然間吹到她的腳下。 她對蕓桃使個眼色,看她將繡帕慢慢撿起。 第二十二章 風大,蕓桃眼疾手快地將帕子撿起。 蘇妧青絲被風吹起,遮住她半邊絕色的容顏。 用手指輕觸帕子,面料雖是差的,可繡工卻也是好的。 蘇妧有些疑惑,捏著帕子回身看一眼。 周遭四下無人,她什么都未曾瞧見。 卻在扭頭那瞬,看見街角處似是有一女子的身形。 蘇妧“誒”一聲,可女子的身形很快就消失不見。 繡帕這等貼身的物什若是丟了自然心急,不然被不懷好意的人撿到那就真真說不清楚。 女子看見她手中拿著的繡帕,于情于理都應當過來,可她卻沒有。 蘇妧將手中的帕子捏緊一些。 莫不成,不是方才那位女子的。 讓下人等的時間太長,蘇妧有些不大好意思。 鉆進轎子中攏下頭發(fā),這才緩過神來看眼前的繡帕。 雖說能從料子看出是多年前用的,且已經(jīng)泛舊,用了有些年頭。 但除了洗的有些泛白外,再也看不出任何的破損。 能將帕子保管的極好,定然是十分珍視的。 蘇妧瞬間覺著手上沉甸甸的,拿著別人在乎的物什,卻又尋不到失主當真頭疼。 手摸上帕子輕輕摩挲,這繡法倒是與娘親有些相似。 但娘親的繡法也好上不少,這方帕子倒像是娘親從前所繡。 手指突然摸到一處,蘇妧將帕子給翻過來。 在角上有一處地方繡著一個“漾”字。 繡這方帕子的人繡技很好,若不是蘇妧多摸上幾下又或是不細心的人,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 帕子上的字與紋樣勾勒結合在一起,才有了這樣的一方帕子。 蘇妧心頭起了疑惑,卻只是更加的想將帕子都收好。 萬一日后有人來尋,還能將東西還給人家。 所以,此事她并未告訴旁人,只好生收在妝匣的下頭。 天兒愈發(fā)地冷,蘇妧在周氏的房中伺候著。 近些時日,倒是逐漸掌握同周氏相處的法子。 她惱怒,只管站在原處不動就是。 不說話沒過一會兒周氏覺著無趣自然也不會說。 譬如現(xiàn)在,周氏推開她喂到嘴邊的香瓜,“今日的瓜寡淡無味,又太冰一些,怎得不放在炭盆旁多溫些時辰?!?/br> 蘇妧沉默起身,將掐絲藍蝶盤放在炭盆旁。 多放杯溫水,防止一會兒又太干。 周氏被她弄得沒了脾氣,光是一人說話有何意思。 她又坐回美人榻上,問起在寺廟中的事,“你同老太太去禮佛,她可有同你說什么?” 蘇妧頓了頓,而后沉默搖頭,“并未,祖母禮佛認真,向來不大說話。” 周氏張嘴就罵,“你也同老太太住了這般久,就沒多問一問?” 她在乎的中饋仍舊在二房的手中,現(xiàn)如今都還被瑄哥兒媳婦掌著。 眼看著她就要生產(chǎn),屆時若是蘇妧再沒點動靜可如何是好。 周氏將目光放在蘇妧的身上,“你進府也有三個月,怎得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自從回府上,瑾哥兒都是歇在瑞嵐院的。 按理來說,怎么會這么久還沒懷上。 周氏看向蘇妧的眼神逐漸帶些懷疑,她不會是身子出了什么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