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藏嬌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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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某處似是突然之間被擊中,他將蘇妧朝自己的懷中攬了一些。 第二日初醒,陸硯瑾沒有吵醒蘇妧起身徑直離去。 等到蘇妧醒后,蕓桃這才磨蹭著進屋侍候。 書已經被下人收拾好又給放起來。 蘇妧將頭蒙在被中,又氣又惱。 他回來,只是為了這事? 一大早就直接離開,想來是如此的。 昨晚蘇妧看見他眼中的促狹,看見他雖陷入其中,可眼眸中的清冷。 蘇妧自嘲笑下。 他能分得清楚,情/欲都無法讓他不清醒。 蘇妧抱著膝蓋,好一會兒沒動。 身上大片的紅痕,蕓桃羞著臉上前道:“王妃,奴婢服侍您起身罷。” 昨夜鬧得動靜大,外頭的婢女都聽得一清二楚。 蘇妧將頭埋進膝中,無聲哭泣出來。 所以她對陸硯瑾來說,不過只是個泄/欲的工具? 抽身后就可以翻臉不認人,縱使兩人還在歡/愛,他也可以保持醒著。 感覺到悲愴,可蘇妧又無可奈何。 府中下人最是會見風使舵的,前些日子王爺許久都不進主院,只宿在書房。 可昨個夜間二人又似是無事一般,甚至那動靜,聽了只叫人害羞不已。 周氏也聽說此事,用著金燕的手抬起又放下。 如此反復好些次,身旁的mama都過問道:“夫人這是怎得了?” 周氏滿臉糾結,“你說,瑾哥兒到底對蘇妧是個怎樣的心思?” mama頓了頓,倒是不大好評價王爺的事。 于是含糊道:“奴婢瞧著,王爺對王妃,其實也不過就是對自個媳婦的樣子?!?/br> 周氏轉瞬又將勺柄給捏緊,“可我瞧著,倒也不像那么一回事?!?/br> 她又絮叨著,“從前的時候,若是瑾哥兒有不滿,早就使了手段,哪會像如今,竟還委屈自個住在書房之中,讓她住在主院?!?/br> mama也是摸不著頭緒。 轉頭,mama就想到什么似的,“夫人不是一直都想要府中的管家權?!?/br> 周氏斜她一眼,“你不早就明白?!?/br> mama眼中添些滑頭,“不論王妃究竟會不會管家,還是故意同夫人作對,若是她有了孩子,老祖宗看在她腹中孩子的面上,也會給個安慰?!?/br> “屆時夫人再要,王妃有著身孕還要忙著照顧自個,管家權自然還是夫人的,何樂而不為?!?/br> mama說完,周氏眼中閃過些光亮來。 府中進項不少,瑾哥兒名下鋪子多,宮中賞賜也一向都是大方的。 二房三房雖沒有大房鋪子多,可卻也是一筆不小的銀子。 只是府中的銀錢,花著的多是她們大房的。 老祖宗尚在,又不能分家。 瑾哥兒向來不管內宅之事,對銀錢之事看的也淡。 她幾番提醒,也不見瑾哥兒上心。 周氏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何是她兒子在外奔波勞累,二房三房理直氣壯的用著大房的銀錢,還要私飽中囊。 涂著蔻丹的手將金燕放下,縱使已經三十好幾,周氏保養(yǎng)的好,也還是嬌艷的模樣。 “你說得對,”周氏盤算著,“只是讓蘇妧生下孩子,我多有不甘?!?/br> “她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能生下瑾哥兒的嫡子,當真是便宜她?!?/br> mama在一旁道:“我的好夫人,現今要做的,是先將管家的權力拿到手?!?/br> mama又是一臉的難色,“況且,您也瞧見,這些年您朝王爺房中送人,都被王爺給推拒,王妃這還是頭一個,不若找個好拿捏的,更方便您不是?!?/br> 周氏的手不斷摸上腕間玉鐲,若有所思。 最終眼眸落在方才的金燕上,她對mama道:“將金燕送去給她,只說我讓她好好補補身子?!?/br> mama唇邊露出個笑意,領命就要走。 周氏想想,又叫住mama,“同她道,近來無需早起侍候,讓她將心思放在瑾哥兒的身上,午后來我這處就可。” mama趕忙領命去。 到蘇妧的院中,蘇妧正在識字。 不得不說,昨日的辦法尚且是好用的。 她拿著毛筆,一遍遍寫著字,讓自己不要忘記。 蕓桃進來通報,“夫人身邊的mama來了?!?/br> 蘇妧詫異,趕忙將筆放下,又凈手后才出去。 這些日子,她被周氏折騰的久了,當真是累得慌。 如今一聽見周氏房中來人,就渾身止不住地起了惡寒。 mama一見著蘇妧,就沖她行禮,臉上殷切的不行。 蘇妧怯生生地多打量她幾眼,“mama坐吧?!?/br> mama趕忙擺手,“不敢,王妃的心意老奴心領?!?/br> 親自將金燕放在蘇妧跟前的桌上,按照那套說辭,原封不動地告訴蘇妧,“夫人說了,王妃近日辛苦,這是她特意為您備的金燕?!?/br> 蘇妧向來是用不到這些珍貴的好東西。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mama又繼續(xù)道:“夫人還說,您這些日子侍候好王爺就成,早起就不必過去?!?/br> 蘇妧更為詫異,這是做什么? 緊接著,mama一口氣將話講完,“夫人盼著孫兒以久,還請王妃將養(yǎng)好身子,多多請王爺回院中才是?!?/br> 第十六章 蘇妧先前心里頭還有些感動,聽見mama說完話,杏眸中唯余悲哀。 其實她早就應當明白的,只是周氏一直看不起她,又豈會希望陸硯瑾的嫡子從她所出。 然而現如今的情況,還由不得她拒絕。 蘇妧微微蹲身,“煩請mama幫我多謝母親。” 孩子的事并不是她想要有就一定會來的,有些事還要看天命。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時爹不疼,娘也不能時時陪著。 只是mama出去時,蘇妧猛然間想到什么。 這些時日她同陸硯瑾之間圓房,也不知會不會發(fā)生什么。 蘇妧苦澀笑下。 瞧罷,縱使她想的再好,指不定說什么時候來就會來。 她在這個家中,一向是沒有任何話語的。 府中有個大小的事就容易被旁人知曉。 早晨周氏送了金燕去蘇妧的房中,不到晌午,二房三房的人就已經知曉。 三嬸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眼眸中透出光亮來。 “三爺去哪了?一大早就沒個蹤跡。” mama將補品端上來,“三爺說是有個詩畫會,一大早就出門?!?/br> 三嬸冷嗤一聲,“他倒是清閑的很?!?/br> 府中女眷眾多,難免不會有攀比的時候。 從前大爺還在,身邊就只有周氏一人,也并未有納妾的意思。 回回出門在外,更是沒有任何偷腥的跡象。 周氏是個腦子不靈光的,命倒是好。 縱然丈夫死了,兒子卻爭氣。 二房呂氏,小門小戶出來的。 二爺雖然對她一般,奈何兒子是府中長子,娶妻竟也是高門大戶的貴女。 也致使這中饋,落在她們二房的頭上。 想到三爺,三嬸秦氏氣得臉都紅了。 她雖只是商賈之家的女兒,可卻也算得一把好賬,有著一張貌美的臉。 只可惜丈夫不爭氣,只喜愛詩畫,可卻是個愛美人的。 院中住了眾多的小妾,她氣得胸悶。 兒子也還小,半分事情都做不得。 mama見秦氏臉色開始不對,連忙寬慰,“夫人別氣,屆時身子又受不住。” 秦氏冷笑道:“若我命不好,我也就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