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母對照組不干了[六零] 第12節(jié)
“那么好的東西她就這么送你了?”蘇李氏有些不信。 “沒辦法,誰叫人家有錢呢,買了不想要就給我這個窮人了唄?!碧K來丹面不改色的說著。 倒是一旁的蘇招丹看著桌上那堆東西,又聯(lián)想起那瓶消失的止疼藥,頓時就回過味來了。 蘇李氏信以為真,看著那堆東西有些惋惜:“你這丫頭也真是的,人家既然那么有錢,你怎么光拿這些沒用的東西,你看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穿的,那腳上的皮鞋嘎登噶登的,你怎么就不知道給你兩個弟弟給弄幾雙回來呢?” “昨天還說你這丫頭機靈呢,今天一看,還差得遠咯!人家出手那么闊綽,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拍拍馬屁,讓咱們一家子都跟著沾光?你橫不至于有了個有錢的同學,就忘了你兩個弟弟了吧?” “怎么可能?”蘇來丹立刻否認:“瞧您說的,我是那種人嘛我?” 蘇李氏上下打量了孫女一樣,拉長了語調道:“那你就不要二意思思的,這做人啊,說的和做的不是一個樣,小心以后天打五雷轟!你嘴上說著要拉扯你兩個弟弟,怎么有了什么好處全都給扒拉到你自個兒身上了?可憐我兩個大孫子喲,連雙買來的解放鞋都沒穿過,見天的只能穿他們奶奶給做的千層底?!?/br> 李桂蘭一邊整理著裝一邊說道:“行了媽,他們幾個可都是我肚子里鉆出來,要說他們幾個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比您門兒清,反正咱家來丹就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孩子?!?/br> “我就是警告警告她幾句........” “警告什么啊,不就是一雙解放鞋嗎?回頭我下工了給兩個孩子買了!”李桂蘭將介紹信往兜里一揣,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 她一個農村女人,經(jīng)過自己這么多年的努力,不但吃了上城里糧,如今還成了一名偉大的工人階級,這種感覺可真舒坦! 為了慶祝這與眾不同的一天,她想闊綽一把,她要割個兩斤豬rou,狠狠的吃它個夠,再給兩個孩子買上一雙解放鞋,把家里那些破洞的舊鞋全給丟了去! 李桂蘭挺胸抬頭,推門走了出去。 “桂蘭,你這是?”趙嬸子看著李桂蘭這身行頭一臉吃驚。 李桂蘭嫁進院子這么多年,也就結婚那天才這么體面過。 “這不工作定了嘛,廠里讓我今去報道。”李桂蘭笑盈盈的說道。 趙嬸子愣了愣,疑惑道:“可我不聽說蘇大偉那樣的廠里不是不給頂工的名額嗎?” 但話一出口,她又想到了院子里還有一個人有頂工名額的事情,試探著開口道:“桂蘭啊,這名額.........難道是明珠丫頭的?” 當事人還在屋里昏著,李桂蘭倒也毫不害臊:“嗯,明珠丫頭那小身板可干不了活兒,想圖個輕省,就主動把工作換給了我,打算拿著錢下鄉(xiāng)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br> “喲~”院子里出了名的碎嘴毛大媽頓時陰陽怪氣起來:“還真是不害臊了哈!主動把工作換給你?可我昨兒怎么還見到某些不要臉的堵在人家小丫頭門口逼著人家讓工作呢?我說李桂蘭,你這工作到底是哪來的?”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呢!”李桂蘭將手里的布袋子甩在水臺上,怒道:“到底怎么著???我拿錢光明正大換的名額,我還得受你這份氣嗎?我沒有工作,你們就覺得我靠男人養(yǎng)活,我有了工作,你們又罵我不要臉從小丫頭身上換工作,我做什么在你們眼里都是個錯!是,我婆婆是犯了些錯,拿了人家點東西,但我一個做人兒媳的就要這樣挨欺負嗎我?” 她這一發(fā)飆把幾個嬸子給嚇了一跳,趙嬸子忙道:“桂蘭啊,這頭一天上工的大好日子,你可別哭了,你毛大姐她就是隨便嚷嚷,她有口無心的她?!?/br> “我知道,要怪就怪我是個寡婦還有個手腳不干凈的婆婆?!崩罟鹛m抹了抹眼淚,一臉逞強的說道:“趙大姐,您也甭勸我了,就是一些閑話,我聽得多了。行了,不跟您說了,快到點了,我先走了?!?/br> “那你趕緊的,別耽誤正事了?!壁w大嬸看著李桂蘭走遠,才瞪了眼毛大媽:“你也真是,你難道不知道她這人是水做的,說一句就抹眼淚,咱這種實心眼的哪里斗得過她?。俊?/br> 毛大媽一臉不屑的說道:“我就是瞧不上她,有啥話就光明正大的說,這院里又沒男人,她抹什么眼淚裝什么可憐?我就沒見有哪個農村女人跟她似的,這話還沒說就抹眼淚,整的跟我欺負了她似的,你們大家伙給評評理,我這也沒說什么過分的吧,昨兒個我可是親眼瞧見她和管大鵬堵在人家明珠的門口逼著人家讓工作的?!?/br> 雖說是毛大媽主動挑釁的,但院里的女人也覺得李桂蘭做的太過,人家說你,你要是有證據(jù)就大大方方懟回去不就成了?話還沒說掉眼淚哭委屈的,大家伙可都是女人,她這種作態(tài)是想擺給誰看? 李桂蘭一走出院子,就抹掉了眼淚,理了理鬢角的碎發(fā),就邁著向機械廠趕去。 正巧就趕上機械廠上工的點,大門口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李桂蘭就站在大門口,一臉好奇的張望著,看著那些神采奕奕的女工人,眼里流露出一絲期待。 很快,她就能成為這里邊的一員了! 門房的大爺正背著手在廠門口轉悠,看見一個陌生的臉孔在廠門口張望,拎著棍子走來,直接盤問道:“你哪來的?來咱們廠做什么?” 李桂蘭從包里掏出一個白面饅頭遞過去,討好道:“大爺,您貴姓???” “有話就說,少整這些花里胡哨的?!辈檀鬆斂戳艘谎勰前酌骛z頭,絲毫不給面子。 他雖然只是個門房,可說出去也算是一個廠的門面了,拿一個白面饅頭就想打發(fā)他?這也未免太小瞧人了? 李桂蘭尷尬的收回饅頭,掏出介紹信道:“大爺,我是來廠里報道的,介紹信在這,您看看,到時候我去找誰合適?” “報道的?”蔡大爺上下打量了李桂蘭一眼,接過信瞅了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叫蔣明珠,今年十五歲?” 李桂蘭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我是幫著這丫頭頂工的,她嫌棄廠里的工作太累人了,就把工作換給了我。您看,我直接拿著介紹信去行嗎?還是非要這丫頭也跟著在場才行?” “用不著那么麻煩?!辈檀鬆攲⑿湃氐嚼罟鹛m手里,轉頭喊了一個保衛(wèi)科的,招呼道:“小楊同志,你帶著她一塊去人事科,在那會有人等著她的?!?/br> 李桂蘭心尖微顫,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但工人的名額就在眼前,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將介紹信往布袋子里一揣,就跟著楊衛(wèi)平一塊往人事科去。 第20章 機械廠是個萬人大廠,條件算得上不錯,還擁有一棟自己的辦公樓。 李桂蘭跟著楊衛(wèi)平一塊來到三樓的人事科門口,她看了眼沒有離開的楊衛(wèi)平:“小楊同志,這都到了地方,你要不就先回去吧?!?/br> 楊衛(wèi)平從兜里拿出根煙放在鼻尖嗅了嗅,笑道:“不用,我就在這兒守著,一會兒里面就得喊人了?!?/br> 李桂蘭心里的不安越發(fā)越重,她湊近楊衛(wèi)平放低聲道:“小楊同志,聽你這么一說,我心里老是打怵,你就當行行好,給我透個底,這廠里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 楊衛(wèi)平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覺得這老娘們還真是敏銳,當即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糊弄道:“你又沒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廠里對你能有什么誤會?別瞎想了,我站在這就是替領導辦事的,一會兒領導還得喊我一塊外出辦事了,你趕緊進去吧,別耽誤了我和領導的時間?!?/br> 李桂蘭微微吐了口氣,鼓足勇氣敲開了人事科的門。 “請進!”一個四五十歲,微微有些發(fā)福,穿著黑色毛呢中山裝的中年人從書桌上抬起頭來:“是來干什么的?” “報道的?!崩罟鹛m把信交給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收了李桂蘭遞過來的介紹信后,看也沒看一眼,就指著邊上的椅子道:“先坐一會兒吧?!?/br> “不用!”李桂蘭擺了擺手,站在邊上有些局促不安。 過了一會兒,她見中年男人還沒有動作,就忍不住問道:“那個領導.......我這還得等多久啊,要不你先喊個人帶我去車間看看,我先熟悉熟悉情況?” “這就坐不住了?”中年男人見她那坐立不安的樣子,拿起邊上的搪瓷缸抿了口茶道:“再等會兒,還有人要來呢。” 李桂蘭身子一顫,惴惴不安的杵在那,臉色顯得十分蒼白。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楊衛(wèi)平和人打招呼的聲音,隨后只見劉長貴面帶笑意的推開門,笑呵呵的沖著中年男人打招呼道:“老王啊,我?guī)诉^來報道了。” 李桂蘭轉頭一看,身子一軟,險些沒跌倒在地。 不過她的反應特別快,轉頭就沖著明珠先發(fā)制人道:“明珠丫頭,你怎么來了,不是說廠里活太重了,你一個姑娘家受不了,所以.......” 明珠冷冷的往下接道:“所以你就偷了我的介紹信,來替我報道?” 李桂蘭的指甲戳進rou里,血都快流了出來,她卻毫無察覺,拼命喊冤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我沒偷什么介紹信,這信是你換給我的!領導同志,你得替我做主啊,我根本就是被這丫頭給算計了,她收了錢又反悔,還想給我扣上一個小偷的名號。我一個女人家,剛死了男人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哪里敢去做這種事情?。俊?/br> 王主任沒理會含淚喊冤的李桂蘭,只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這位同志,你和這姑娘都是一個院子的吧?” 李桂蘭一愣,點了點頭。 王主任接著道:“那正好,保衛(wèi)科的人收到消息,說有人為了一己私欲對這小姑娘一家惡意投毒,今早咱們廠保衛(wèi)科的同志已經(jīng)去你們院子里采取了指紋,既然你覺得問心無愧,那就驗下指紋證明一下你的清白吧。” “什么惡意投毒........”李桂蘭的臉色猛然變了起來,她想起那瓶醬油,頓時就慌了起來。 那藥不是吃睡覺的嗎?吃多了該不會真的死人吧! 蔣家不會真的死了人吧? 李桂蘭越想越站不住了,她拼命穩(wěn)住自己,告訴自己那醬油瓶子已經(jīng)被她給銷毀了,沒有證據(jù),保衛(wèi)科就抓不了她。 “還不趕緊過來采取指紋?可別冤枉了好人!”王主任沖著門外喊了一聲,他的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鄙夷,顯然是瞧不上李桂蘭這種毒婦。 楊衛(wèi)平和幾個保衛(wèi)科工人帶著采取指紋的工具走了,劉長貴靠在辦公桌上,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李桂蘭,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恨人不死的玩意! 李桂蘭心中暗罵了一句,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站在那等著人過來采指紋。 楊衛(wèi)平等人采取完指紋后,仔細觀察了一下,拿出一堆指紋模板開始對照。 李桂蘭強裝鎮(zhèn)定的站著,還沒想開口來一句清者自清之類的話,讓廠里給她主持公道。 只是還沒等她開口,一旁的楊衛(wèi)平突然激動道:“王主任,這指紋對上了!” 李桂蘭的身子猛然一顫,瞪大眼睛道:“這不可能!” 那醬油瓶子都被她給銷毀了,昨夜里她也是帶著勞動手套去的,怎么可能會留下指紋,一定是詐她的,一定是! 李桂蘭所有的僥幸都在看到那個熟悉的醬油瓶子后煙消云散,她頓時恍然大悟,什么都明白過來,一把推開面前的楊衛(wèi)平就要往外沖。 楊衛(wèi)平的后腰剛好就裝上了桌子的尖角,疼的臉都扭曲了,狠聲道:“還不趕緊把人給攔住!” 幾個保衛(wèi)科的同志趕緊拔腿追去。 一時之間,整個辦公室的人都亂了起來,劉長貴眼里的興味越發(fā)越濃,坐在辦公椅上腿抖得飛快。 不一會兒,保衛(wèi)科的同志們就壓著李桂蘭走了進來,楊衛(wèi)平揉著發(fā)疼的后腰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行了,歇歇手吧!”王主任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楊衛(wèi)平:“小楊啊,具體的情況我已經(jīng)在紙上寫明了,你帶著幾位同志把她給送到派出所去?!?/br> “小楊?”明珠微微皺眉,小聲問劉長貴道:“劉叔,這保衛(wèi)科有幾個姓楊的?” “除了他老子,就這么一個姓楊的。”劉長貴奇怪道:“怎么了,突然問起這個來,有意思?” “沒有。”明珠小聲否認:“我只是覺得這人下手挺狠的,想著以后盡量遠著點?!?/br> 劉長貴點頭:“這小子也算我看著長大的,小勢利眼一個,你留心著點,可別被人給騙了。” “不會的,看他動手那樣,我就覺著害怕.........”明珠瞄了眼楊衛(wèi)平,壓低了聲音。 楊衛(wèi)平受了傷懷恨在心,對李桂蘭出手也是十分的重,可偏偏李桂蘭也不老實,總是想著要跑,挨了打還在那拼命的掙扎,甚至往楊衛(wèi)平身上吐口水。 楊衛(wèi)平一臉嫌棄的抹掉臉上的唾沫,眼冒寒光,怒視著李桂蘭。 他自從穿上了這身保衛(wèi)皮子后,多少人上趕著巴結他? 這還是頭一遭被人這么惡心,一個老娘們居然也敢往他身上吐口水? 楊衛(wèi)平黑著臉走了過去,直接就是一腳踹在李桂蘭的肚子上。 “啊!”李桂蘭痛苦的尖叫一聲,隨即軟倒在地。 明珠看了都覺得疼,閉著眼睛不忍直視。 楊衛(wèi)平接著又拎起李桂蘭的辮子往上拽,重重的拍著李桂蘭的臉,狠聲道:“老娘們,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李桂蘭被一個晚輩這么對待,還想掙扎一番,直接被楊衛(wèi)平一個巴掌抽趴在地,咳了幾下后吐出了一顆帶血的牙齒。 楊衛(wèi)平滿意的看著那顆牙齒,用腳碾了幾下:“再敢反抗,看我不拔光你那口爛牙?!?/br> 李桂蘭嚇得不敢動彈。 楊衛(wèi)平將人給拎了起來,笑嘻嘻的轉頭看著王主任等人道:“主任,你看這事鬧的,我先把人給押過去了,回頭我讓掃地的過來給您好好收拾收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