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氣男團翻紅了 第11節(jié)
不過為了盡量不引起村里人注意,第二天只派了攝影師和隨行導(dǎo)演跟著一起去。 五人跟著兩位嬸子往村子里走,走了大概有五分鐘,前方出現(xiàn)了房子,眾人不禁緊張了起來。 雖說這是他們到這個村子的第三天,但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踏入這個村子。 沿著田邊的土路一路往里走,經(jīng)過第一座房子時,牛嬸指著面前的土屋平房對眾人介紹:“這里就是你們花嬸的家,以后你們有啥事情都可以來找她。” 村子不大,消息流通也快。兩天時間,有外地人來村里拍電視節(jié)目的消息就已經(jīng)傳遍了村子,所以他們一群生面孔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引來圍觀。 一路從村頭走到村尾,就在夏稚感覺自己快要被村民們熱切的目光盯穿時,總算是到了主人家。 主人家得到了消息,出門來迎接。 來的是新郎和新郎的父母,當(dāng)然還有花嬸。 新郎一家看起來都是很樸素老實的農(nóng)村人。新郎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高高瘦瘦,五官端正就是皮膚有些黑,看著挺老實本分的,不怎么說話。 新郎他們還要接待其他客人,眾人不便打擾太久,送上禮金之后就跟著花嬸他們?nèi)胂恕?/br> 嬸子們估計也是看出了他們的不自在,十分貼心地選了個角落的位子。 “小夏,快過來坐。”花嬸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熱情邀請。 “好?!毕闹扇胱渌娜艘捕几?。 一張圓桌能坐十二人,加上攝像師和跟隨導(dǎo)演剛好坐滿。除了三位嬸子,其他人多少還有些拘謹。 花嬸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一個個分過去,招呼道:“都別拘束啊,跟在自己家吃飯是一樣的?!?/br> “好?!贝蠹易焐洗饝?yīng)著,笑容卻多少還有些敷衍。 這時,周圍的桌子陸陸續(xù)續(xù)有其他客人入座。招呼完眾人的花嬸抬起頭,看著某處突然咦了一聲,隨后湊到慶祥嬸和牛嬸中間,小聲問:“春友怎么帶著他老婆來了?不是說離婚了嘛。” “沒有!離啥婚啊!”牛嬸更小聲地解釋,“他老婆不肯離啊,死拖著不離。春友想離也離不掉?!?/br> “他倆離不離也沒啥兩樣了,”慶祥嬸冷哼一聲,“春友那小子一年到頭也不回來幾次,外面新老婆也帶著,哪里還記著家里這個。說白了他老婆就是在村里給他看家門的!” 嬸子們說的是本地方言,桌上的其他人都聽不懂,不過雖然聽不懂內(nèi)容,但從三人的肢體語言和越來越輕的說話聲也能猜到這肯定是在講八卦! 這個世界上大概沒幾個人能拒絕八卦的誘惑,即便是在座的社會精英。幾人對視一眼,見嬸子們講得津津有味,都有些好奇。聽了一會兒,程允安最先忍不住,湊過去小聲問:“阿嬸們在講什么呢?!?/br> 花嬸停下來,伸手指了指坐在最邊上一桌的一個中年男人,以及他邊上的中年女人,用帶著口音的普通話小聲對眾人說:“那個男的是我們的村的前任村長,那女的是他老婆。不過這夫妻沒啥感情的,這男的不當(dāng)村長之后就去城里做生意了,做得挺不錯,賺了不少錢咧?!?/br> 牛嬸接過棒子繼續(xù)給眾人講解:“不過這男人啊有錢了就變壞了,發(fā)財后就亂來了,開始在外面包女人哦!” 眾人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了劇情走向,但還是表現(xiàn)出了驚訝的表情。 嬸子們果然對他們的反應(yīng)很滿意。 程允安忍不住抓了把瓜子來嗑,湊近了牛嬸一些,小聲問:“那他老婆知道嗎?” “知道啊,怎么會不知道?!边@回講故事的換成了慶祥嬸,“那男的去城里做生意,他老婆沒跟去,結(jié)果就讓別的女人鉆了空子。那男的養(yǎng)小三也不敢告訴他老婆,不過我們村就這么點大,有一個人知道就全村知道了,沒過多久這件事就傳到他老婆耳朵里了?!?/br> 蕭寒越聽越生氣,皺著眉問:“那他老婆怎么不離婚啊?!?/br> “就說是小年輕,” 花嬸笑著看大家,“他那老婆是外地人,嫁到我們村三十多年啦,娘家人也都沒了。嫁過來之后也沒干過活的,都靠他老公養(yǎng)著呢,真離婚了她連自己都養(yǎng)活,還不如耗著。只要她一直不離婚,那男人錢和房子就有她的一份,那女人也進不了門。” 程允安嗑瓜子的速度都變快了,焦急問:“那最后呢?” 慶祥嬸搓了把花生,放在嘴里嚼了嚼,聲音有些含糊:“這不就耗贏了嘛。男的離不了婚,那小三也等不下去就分手嫁人啦!” 雖然最后是原配贏了,可是在座眾人都開心不起來,不約而同看向了不遠處的兩位當(dāng)事人。 夫妻倆今天一起來吃席,看著似乎還挺恩愛的,男的還給女的夾了好幾次菜,女的也動作親密地給男的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至于是真的恩愛還是貌合神離恐怕只有他們知道了。 農(nóng)村的婚宴大概是沒有了環(huán)境的約束,顯得格外熱鬧。 等客人悉數(shù)入席,婚禮也正式開始。 婚禮流程大同小異,來來回回也就是那么幾個環(huán)節(jié),唯一的差別大概也就是農(nóng)村的婚禮鄉(xiāng)土氣息比較濃厚。夏稚坐在下面觀禮,聽著司儀的順口溜一段接著一段,莫名就想嗑瓜子。 儀式結(jié)束,正式開席。 花嬸又開始招呼眾人:“大家吃菜吃菜,這些菜都是今天一大早去菜市場買回來的,新鮮著吶,快吃快吃!” 大家答應(yīng)了一聲,拿起筷子默契地夾了一筷子面前的菜嘗了嘗,意外地發(fā)現(xiàn)味道不錯。 “好吃吧?!迸鹦Σ[瞇,一臉自豪地說,“我家男人燒了四十多年菜了,周圍村子有喜事都得請他去燒?!?/br> “原來這菜是叔燒的啊,”程允安沖她豎了豎大拇指,“牛嬸有口福。” 牛嬸捂著嘴呵呵笑:“你們喜歡改天來我家,我讓他給你們燒拿手菜?!?/br> 大家笑著答應(yīng)。 眾人正吃著,臺上突然響起了司儀說話的聲音。 “啊,是這樣的,”司儀舉著話筒,語氣有些激動,“我剛剛得到消息,今天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里有幾位電視明星,咱們請他們上臺講幾句話好不好???” “好!” 角落里,正在心無旁騖吃席的五人右手舉著筷子,動作同時僵住了。 司儀伸著脖子在臺下張望:“咱們的大明星在哪里呢?” 頃刻間,無數(shù)雙視線像一盞聚光燈,齊刷刷朝著五人聚攏了過來。 司儀順著大家的視線也終于看到了,對著五人的背影張口就夸了起來:“哇,一看就氣質(zhì)不凡,一表人才??!朋友們,讓我們熱烈歡迎大明星們上臺!” 鼓掌聲震天響。 幾位大嬸生怕別人看不見,激動地揮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大明星在這里!在這里哩!”藏在桌下的手還一個勁地鼓搗夏稚的腰,輕聲催促,“快呀!你們快上去!” 夏稚:“……” 夏稚第一次覺得也不是所有的鮮花掌聲都是讓人期待的。 眼前的情況已然騎虎難下,面對熱情的村民,夏稚有種預(yù)感,如果今天他們不上臺,恐怕是走不出這個宴會場的。 他看了眼身邊的四位同伴,在他們眼中都看出了深深的絕望。 掌聲越來越熱烈,大有他們不上臺就一直鼓掌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不如你們上去露個面吧?!彪S行導(dǎo)演弱弱提議,“不然我擔(dān)心咱們今晚回不去?!?/br> 五人:“……” 五人硬著頭皮上了臺,步履沉重,背影蕭瑟,臉上卻還要努力擠出笑容來。 五人在簡易的舞臺上一站定,底下頓時議論開來。 司儀站在邊上也難掩眼中的驚艷之色,又走心地夸了句:“不愧是大明星,果然很帥!” 大家微微一笑,笑容尷尬又心虛。 司儀一開始聽說現(xiàn)場有明星,還以為是挺有名氣的,結(jié)果請上來一看,一個都不認識,估計是沒什么名氣的十八線小藝人,語氣就隨意了一些。 “大家先介紹一下自己吧?!闭f完把話筒遞給了身邊的桑落。 桑落接過話筒,沖著臺下微微一笑,從容道:“大家好,我們是國內(nèi)的男子偶像組合vic。” vic是victoria的簡稱,桑落沒有介紹全名一來是習(xí)慣了這么喊,二來也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畢竟現(xiàn)場還有不少年輕人,難保沒有熱衷上網(wǎng)沖浪的。 果然,桑落介紹組合時,底下毫無反應(yīng)。 司儀也沒有聽說過,估計是什么剛出道的小組合,不過無論如何,表面的恭維還是要做足。 于是他笑著接話:“原來人氣組合——vic男團??!我經(jīng)常聽朋友提起,說這是個很優(yōu)秀的組合。” 桑落摸了摸鼻子,表情略尷尬:“呃,其實我們組合不怎么火。” “是嗎?那可能是因為我身邊朋友都很喜歡你們吧?!彼緝x冷靜給自己找補,“哈哈,現(xiàn)在不火也沒關(guān)系,你們剛出道,未來還很長。” “其實,我們已經(jīng)出道九年了?!?/br> “……”司儀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有些掛不住了,強裝鎮(zhèn)定,“那也沒關(guān)系,來日方長,厚積薄發(fā),我相信有朝一日你們一定能國內(nèi)一流男團!” “很感謝你的鼓勵,”桑落笑容淡定,“不過我們組合已經(jīng)解散八年了。” 第11章 底下早已哄笑成一團。接連踩雷三次的主持人此時也是臉色鐵青,嘴角有些抽搐。唯有自揭短處的桑落依然笑容淡定。 夏稚低下頭努力忍住嘴角的笑意。其實他們幾個一直以來都對組合糊這件事看得很快,也不介意被提起,以前組合還沒解散時他們就經(jīng)常自嘲是小糊團。所以大家聽到桑落說他們組合沒什么人氣時表情都很淡定,反倒是主持人竟然如此精準地連踩三個雷區(qū)這事讓他們覺得更有趣。 主持人不敢繼續(xù)問他,生怕接著踩雷,同時也不敢再問其他人,最后讓大家一齊給新人送上祝福后就倉促把人請下臺了。 五人下了臺繼續(xù)吃席,心情并沒受太大的影響。雖然自從臺上下來之后,往他們這邊看的目光明顯變多了,但不過都被他們淡定無視了。大家一邊吃席,一邊繼續(xù)津津有味地聽嬸子們講村里的八卦。嬸子們也不藏私,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將村子的八卦事都講了一遍。 大家愉快吃瓜的時候,不時就會有幾個大媽舉著手機過來說要和他們照張相。大家從來不拒絕,有求必應(yīng)。還有幾個大媽拍了照也不走,又說要給他們拍個視頻放到哆嗦音上去。大家原本有些猶豫的,但一看大媽們的拍出來的視頻——畫質(zhì)糊得五人的五官都看不清了,基本只能看到五張嘴和五雙眼睛,頓時無所謂了。 吃完瓜,宴席也正好結(jié)束,眾人拎著喜糖和回禮,揉著肚子美滋滋回去了。 自從那天婚宴在菁蕪村所有村民面前公開露過臉后,五個人瞬間在村子里出名了。而經(jīng)過三位嬸子的宣傳,大家很快都知道了,在這五位年輕帥小伙兒里有三位至今還是單身漢,于是一群熱衷于說媒的大媽們心思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連夜整理了一下手里的單身姑娘,第二天就登門去給人說媒了。 三位單身漢不堪其擾,但礙著都是村子里的人,今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好把關(guān)系弄得太難看,只能各種推各種躲。 這天,大家正準備吃晚飯,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喊。 “小夏,小蔣,小寒,小桑,小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夏稚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正在擺碗筷的蔣知夏和蕭寒也是臉色驀地一遍。三人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站起來,冷靜轉(zhuǎn)身就要往樓上走。 不過他們還是晚了一步,牛嬸已經(jīng)進來了,看見他們要走,趕忙出聲喊:“誒誒,別走別走,花嬸有這么嚇人嗎?怎么看到過就躲啊。呵呵呵。” 夏稚苦笑望天——這還不嚇人?。克麄儸F(xiàn)在聽得大嬸們的笑聲就頭皮發(fā)麻。 桑落和程允安端著菜從廚房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趕緊走過去幫著解釋。 “牛嬸哪能啊,我們看到你高興還不來及,哪能躲著你啊。”程允安嘴甜會哄人,對付長輩很有一套,放了菜笑瞇瞇地把人拉到餐桌邊坐下,“牛嬸還沒吃飯吧,坐下一起吃啊。不過我們幾個小伙子的手藝肯定是比不上咱們叔,就怕你吃不習(xí)慣。” 沒人不喜歡奉承話,牛嬸果然被哄得眉開眼笑,拍了拍程允安的手背,說:“哪的話,看著就很好吃嘛?!?/br> 牛嬸其實已經(jīng)在家里吃過了,不過在程允安和桑落的熱情邀請下,還是坐下來陪著大家吃了幾口。牛嬸吃完直夸程允安手藝好。程允安笑著說他原本也不會做飯,后來結(jié)了婚,不忍心妻子天天跟著自己吃外賣,就報班特地去學(xué)了。 中年大媽們就喜歡疼老婆的好丈夫,牛嬸頓時就感動得不行了,心中又遺憾萬分。經(jīng)過幾天相處下來,牛嬸對五人也有了一定了解,雖說這位小伙子都個頂個的優(yōu)秀,但要說最適合結(jié)婚的,那必定是程允安,有愛心,又會疼人,還會做飯,樣樣都好,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結(jié)婚了。 牛嬸遺憾連連,又看向了三位單身人士。 其實這些天,桑落也旁敲側(cè)擊地提醒過她,說這三位單身漢和她家侄女都不太合適,想讓她放棄說媒。牛嬸其實也知道希望渺茫,但她就是覺得,這幾個人都這么優(yōu)秀,不嘗試一把實在是太可惜了。所以她決定最后試一把,這一把不成那就算了。 牛嬸從衣服袋子里拿出手機,打開了相冊。拉著椅子往夏稚邊上挪了挪,她笑瞇瞇地把手機遞到了夏稚眼前:“小夏啊,你看看,這就是我侄女。我昨晚特地問她要的照片,漂亮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