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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兒奴大佬早夭的閨女 第180節(jié)

    霍星河喘均了氣,英朗的眉眼熠熠生輝,站直身體:“我也覺得動作太慢了,明晚換夜行衣過來,一定拖到子夜?!?/br>
    少年人永遠(yuǎn)有用不完的精力,霍星河是越挫越勇,夜夜跑到靜王府去折騰。他的身手顯而易見的進(jìn)步,半個月后已經(jīng)能殺進(jìn)寢殿,把刀架在靜親王的脖子上了。

    雖然沒能真把人殺了,但整個靜王府都陷入惶恐不安中。夜里睡不好,白天還要堤防有人下毒,天上突然襲來的鳥雀。

    一個月后,靜親王眼下烏青,整個人因為緊張睡眠不足而精神恍惚。開始出現(xiàn)同太妃一樣記憶力衰退,兩鬢神經(jīng)刺痛的毛病了。

    他日漸的暴躁,整個靜王府都撐不住,把有刺客的事報到武城兵馬指揮處、京兆尹處、刑部、大理寺,甚至讓人帶話到皇帝那。刑部聯(lián)合五城兵馬指揮史倒是派了兵馬來守衛(wèi)王府。

    可守了和沒守一個樣,刺客依舊如入無人之境,甚至每到關(guān)鍵時刻,那些官差還要出來搗亂。

    靜親王算是看出來了,京都所有官員都沆瀣一氣巴望著他死。

    而夜夜來他府上報到,白日給他下毒的人就是趙凜無疑了。

    他在京都就是俎上魚rou,皇帝不是真心想殺他,就是在羞辱、戲弄他,讓他在惶恐不安中瘋魔或者力竭而亡。

    他原想著找到圣旨,茍到老皇帝死,然后讓王美人把那病弱的小太子弄死,再順理成章的繼位。

    看來是行不通了。

    必須得想想別的辦法!

    京都隨時有人注意他的動向,沒有圣旨他貿(mào)然離開就是抗旨。就算他出了京都,荊州封地已經(jīng)被朝廷控制,也沒有他的容身之所,帶著錢財去別的地方東躲西藏的日子他也很難過下去。

    他也想過盡全力把趙凜殺了,不說官兵借著保護(hù)他為由把靜王府層層疊疊圍住。老皇帝要他死,就算沒了趙凜也會有周凜、王凜……

    唯一的辦法似乎只剩下謀反了!

    但他手上能用的人有線,即便御林軍、禁軍、千機營、宮里和六部都有他的人。他也沒辦法殺到皇宮,把狗皇帝從皇位上拽下來。

    就在他幾乎愁白了頭時,王翰林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小太子風(fēng)寒遲遲不愈,隱有早夭的跡象,老皇帝不日要帶后妃去南城外皇家國寺上香為太子祈福,祈求神明保佑。

    護(hù)國寺他從前去過無數(shù)次,那里遠(yuǎn)離京都,又樹木茂密。若他帶上所有的死士,再加上隱藏在禁衛(wèi)軍、御林軍、千機營里的死士、還有秉筆太監(jiān)和王美人。三方人馬,來個出其不意,有很大機率能把狗皇帝弄死。

    萬一失敗了,他也能在眾多死士的掩護(hù)下一路南下……

    怎么看都比被困在城里等死好!

    細(xì)細(xì)思索了一番后,當(dāng)天靜親王就讓守在外頭的官差把刑部顧尚書請來了,請求他幫忙上奏皇上。他也想同行,去護(hù)國寺給自己已故的母妃點一盞長明燈。

    顧尚書遲遲不應(yīng)。

    靜親王咬牙威脅:“本王無法去荊州親祭母妃,如果這點要求六部都不幫,那大不了玉石俱焚?!?/br>
    顧尚書深吸一口氣:“下官只負(fù)責(zé)上奏,至于皇帝能不能讓王爺去,那就看天意了?!?/br>
    靜親王擰眉:“本王不要天意,顧大人回去告知其余五位大人,若是本王沒辦法給母妃點長明燈,那本王就把這么多年賄賂六部的賬本呈到御前?!?/br>
    六部的人委實太不要臉,過完河就拆橋。先前他幫他們搞趙凜,他們前腳剛給自己放歸的折子,后腳就讓人偷了去。

    他找?guī)讉€老家伙質(zhì)問,幾個老家伙還不承認(rèn)!

    他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再不幫忙,就真玉石俱焚了!

    顧尚書也感受到他的決心,再三確定問:“王爺真的只是去給太妃點一盞長明燈?”

    靜親王不耐:“自然!作為兒子,無法盡孝,亦沒有披麻戴孝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理應(yīng)供一盞長明燈。”

    顧尚書起身:“王爺大孝,您在家中靜候消息就是。”

    很快,不過兩日,皇帝準(zhǔn)許靜親王一同上護(hù)國寺的圣旨就下來了。靜親王接過圣旨笑得極其諷刺:六部這些老家伙,果然要逼一把才用心辦事。

    等他當(dāng)了皇帝,第一個就先把趙凜殺了,第二個就把六部的老頭子全下大獄!

    靜親王拿到圣旨后,又找來王翰林,開口就是問他可有找到傳位詔書?

    王翰林面有喜色:“找到了,本官派去的人在云中一代找到了太妃的貼身婢女綠湖,傳位詔書就在她手里。本官已經(jīng)命人將詔書取回,護(hù)國寺祈福前后就能到?!?/br>
    “真是天助我也!”靜親王興奮,讓他找到現(xiàn)任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易奘通知靜王府所有暗樁,護(hù)國寺祈福那日準(zhǔn)備行動。

    王翰林面有難色:“王爺,易副統(tǒng)領(lǐng)前幾日就被皇上派去皇陵了,只怕短時日沒辦法回來?!?/br>
    靜親王詫異:“皇帝怎么會派他去皇陵?”

    王翰林解釋:“皇陵被盜,守衛(wèi)皇陵的侍衛(wèi)也被殺了許多。皇上震怒,原是想讓禁衛(wèi)軍大統(tǒng)領(lǐng)去調(diào)查此案,但易副統(tǒng)把大統(tǒng)領(lǐng)支走了,主動請纓去捉拿竊賊……”

    靜親王蹙眉,煩躁的開始揉太陽xue:這易奘只怕是貪功冒進(jìn)!

    等他來部署是等不了了,靜親王擰眉沉思時,王翰林主動道:“王爺,你就把通知暗樁的任務(wù)交給下官吧,下官一定誓死完成任務(wù)!”

    靜親王瞧著他,有些猶疑,王翰林情真意切繼續(xù)道:“王爺是我們?nèi)业拇蠖魅?,下官萬死無法報答您的恩情。下官雖沒有大才,但這等小事一定替王爺辦妥!”

    靜親王終于松動,取出一份名冊交給他,道:“這上面都是靜王府暗樁的主要人員,你務(wù)必親自一一去通知。”說著又從懷里拿出一枚私人印簽遞給他,“你拿出這個他們自然會信你,告知他們,等本王同皇帝進(jìn)去正殿后,摔燈為號,立刻動手!”他手里有太多王家的把柄,他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再加之王翰林一直視他為救命恩人。相處十幾年,他自信王翰林絕對不會背叛他。

    王翰林接過名冊和印章,朝他深深一禮:“事成之后,望王爺遵照之前的承諾納小女為妃?!?/br>
    靜親王頷首:“這個自然!”一個人有所求才會更盡心盡力的替他辦事,口頭承諾他向來不吝嗇。

    王翰林千恩萬謝的走了,等出了靜王府直奔趙凜府上,把名冊交了出去。趙凜拿著名冊仔細(xì)看過一遍后,道:“其余人你就不必通知了,就通知千機營大統(tǒng)領(lǐng)韓振即可。”

    王翰林擔(dān)憂:“那靜親王會不會再派人打探情況?”

    趙凜:“本官會讓大理寺的人再加派人手,絕對不會讓靜王府的人有機會和名冊里的人接觸?!?/br>
    “你現(xiàn)在拿著靜親王的私章去找千機營大統(tǒng)領(lǐng)韓振,讓他按照計劃行動。本官明日一早就帶著名冊去找皇上。你放心,你和王美人一定會摘出來。”

    王翰林正打算要走,趙凜忽而又叫住他問:“對了,你知道靜親王若是有重要的東西會放在哪嗎?”他在王府搜了一個月都沒搜到暖玉的下落,委實有些奇怪了。

    王翰林搖頭:“這個本官還真不知,趙祭酒這是?”

    趙凜擺手,王翰林再次行禮告辭。

    次日,趙凜破天荒開始上了早朝,早朝后又被老皇帝單獨召見了。

    六部的人看著他的背影擰眉,徐首輔路過他們身邊時嘲諷道:“看來皇上還是挺器重趙祭酒的,六部先前與他為難,聯(lián)名把他貶去了荊州,只怕沒好日子過了!”

    陸尚書翻了個白眼,冷哼:“這就不勞徐首輔費心了,您有空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您兒子吧。聽聞他前些日子和靜親王走得極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您徐首輔和靜親王有什么往來呢?!?/br>
    這兩個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帝在對靜親王下手。這個時候若是有人到皇帝面前亂嚼舌根,只怕徐家會失了圣心。

    徐首輔沉著臉走了。

    六部的官員互看一眼,都不屑的撇嘴!

    當(dāng)年趙凜這個狀元被貶,還以為身為榜眼的徐明昌會出頭。沒想到對方就是個畫癡書呆子,絲毫沒繼承到他爹的狡詐。

    花尚書道:“如今看來,還是趙凜這人手腕最厲害,徐首輔的準(zhǔn)女婿秦正卿也還不錯,徐明昌就差了不是一星半點?!?/br>
    陸尚書嗤笑:“靠裙帶關(guān)系才升的官什么不錯,還不如本官那庶子陸坤!”

    這點幾人都沒辦法反駁,這陸家庶子做事謹(jǐn)慎周密,縱有陸尚書的提拔,幾年就從正九品升到正五品郎中實屬難得!

    看來陸尚書是準(zhǔn)備放棄自家那個草包嫡子,培養(yǎng)這個庶子了!

    第136章 136

    徐首輔下朝后沒有直接回去, 而是去了翰林院,剛到翰林院門口就碰見匆匆出來的徐明昌。徐明昌似是有急事,壓根沒看到他, 大踏步朝外走。

    徐首輔冷臉輕咳:“還是上職期間,急匆匆的想去哪?”

    徐明昌嚇了一跳, 趕緊走過來見禮, 眼神卻不安的轉(zhuǎn)動:“父親, 您怎么來了?”

    隨著他行禮的動作,腰間玉佩發(fā)出叮咚脆響。

    徐首輔余光瞥過去, 一眼便瞧見他腰間的兩塊玉, 一塊是幼時就佩戴的芙蓉同心玉, 另一塊嬰兒巴掌大小, 厚實而通透,散發(fā)著溫暖的光澤。

    這是靜親王隨身佩戴的暖玉!

    徐首輔眉頭幾乎打結(jié), 重復(fù)剛剛的話:“我問你現(xiàn)下要去哪?”

    徐明昌支支吾吾,徐首輔厲聲道:“上職期間不得擅離職守, 回去!”

    徐明昌咬牙:“父親,孩兒今日聽聞靜親王身體不適, 頭疼難忍, 還特意請了御醫(yī)前去整治。孩兒與他是好友,想去看看?!?/br>
    “他是王爺, 自有御醫(yī)診治,要你看什么?”徐首輔恨鐵不成鋼,“更何況,靜親王現(xiàn)在處境微妙, 你瞧不出來嗎?你現(xiàn)在與他往來是想連累徐家不成?”

    徐明昌努力辯解:“父親,我同王爺是君子之交, 只談?wù)摃?,不涉及其他,怎么連累徐家?”

    徐首輔不明白,他女兒聰慧非常,怎么偏生這個兒子如此‘純’,如此‘蠢’!

    他眉眼下壓,盯著他:“為父再說一次,回去!”

    徐明昌捏著手背脊挺如松竹就是不動,父子兩個僵持。恰在這時,秦正卿追了出來,瞧見兩人的情形很有眼神的過來拉人:“明昌兄,先同我回去吧?!?/br>
    他拉了好幾下,徐明昌終于敗下陣來,甩開他手,扭頭就走。

    “明昌兄!”秦正卿尷尬,又看向徐首輔:“徐大人?!?/br>
    徐首輔瞧見他面色總算緩和了些,道:“你來得正好,且?guī)屠戏蚨⒅鞑?,上職期間別讓他出宮了?!?/br>
    秦正卿面露難色:“徐大人,盯一兩日倒是可行,可明昌兄性子向來執(zhí)拗,只怕一不留神看不住?!?/br>
    徐首輔沉思片刻后道:“你且盯著今日,之后老夫會替他告病假一月。”皇帝估計也忍不了多久就要對靜親王動手了。

    “這……”秦正卿眉頭輕蹙,這算是變相的軟禁吧。

    他覺得此事不妥,但這又是徐首輔的家事,他雖同瑛霜定親,卻也不好管的。

    徐首輔見他踟躕,又肅聲道:“你只管按照老夫說的做就是,其余之事也不用管了,年底有官員考核,你好好準(zhǔn)備,成績?nèi)羰遣诲e,就同阿瑩盡快完婚吧。明昌不濟,將來徐府就要靠你了!”

    秦正卿壓下心中欣喜,躬身又是一禮:“徐大人勿憂,大兄聰慧,只是一時糊涂,會想通的。”

    他時常同明昌兄往來,一來二去就同明昌meimei,徐家嫡女熟悉了。瑛霜姑娘溫柔娟秀,是他所喜歡的樣子。他心知徐首輔最初不是太滿意自己,也是因為瑛霜的堅持,和他這幾年的努力,才同意了兩人的訂婚。

    徐首輔頷首,正準(zhǔn)備走,秦正卿遲疑又問:“徐大人,聽聞今日散朝后,皇上喊了趙祭酒前去清心殿?”不會是因為清之得罪六部又要被罰吧。

    徐首輔剛下去的眉頭又?jǐn)Q了起來:“你問他做什么?莫要犯明昌同樣的錯誤?!?/br>
    秦正卿忙道:“徐大人誤會了,我同趙凜是同窗,只是隨口一問?!?/br>
    徐首輔其實對趙凜的印象并不差,僅憑趙凜這幾年不遺余力的打擊六部的行為來看,他甚至有些欣賞這個年輕人。

    只是,這人和他的死對頭大理寺卿邢大人走得過近,今日皇帝又同時召見他們二人……

    徐首輔提醒道:“先前他被貶出京,所有人都以為是他得罪了六部和靜親王。老夫近日才知他是得了皇上的令,假意被貶,實情卻是去荊州調(diào)查金礦一案。如此大功卻進(jìn)了國子監(jiān),觀皇帝言行又不似厭惡他,想來其中又令有隱情。你這同窗委實精明,同他往來還是小心為上?!?/br>
    他說完轉(zhuǎn)身走了,唯余秦正卿一人在原地發(fā)愣。

    這些趙凜從未和他說過,被貶去荊州那年,他還特意去安慰過對方。趙凜去國子監(jiān)得罪了六部,他也曾勸過他,趙凜有這么多次機會同他解釋,可是他一句都沒有解釋。

    還要他像個傻子一樣的勸解,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