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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兒奴大佬早夭的閨女 第138節(jié)

    云亭侯捏著勺子的手松開,起身把那藥倒進了窗臺的花盆里,然后又走了回來重新坐到床前。

    小蜜兒疑惑的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

    云亭侯笑道:“女兒不喜歡喝就不要喝了,待會兒父親去宮里給你求不苦的藥。”

    “真的?”小蜜兒的抗拒少了兩分。

    云亭侯點頭,把蜜餞塞到她手里:“來吃點甜的,待會兒乳娘問你,你就說喝了藥。”

    小蜜兒開心了,乖乖的點頭。

    小孩子什么的還真好哄。

    云亭侯不知從哪里變出來了一個大甜橘子,剝開塞到她嘴里:“來,這是你姑母拿來的,嘗嘗可甜了?!?/br>
    冬日的橘子可是個稀罕物,小蜜兒這會兒的戒備已經(jīng)完全放下了。笑彎了一雙眼:“好吃?!?/br>
    云亭侯順口問:“你娘同你去趙府時有見趙叔叔嗎?”

    小蜜兒懵懂:“哪個趙叔叔?”

    云亭侯又塞了一瓣橘子給她:“就是你寶丫jiejie的阿爹?!?/br>
    小蜜兒記起來了,前天在門口遠遠的瞧見了。

    “見了?!?/br>
    云亭侯咬牙:“那你娘有說趙寶丫是你jiejie嗎?”

    小蜜兒不太理解這句話,嚼吧嚼吧橘子吞了下去,嗡聲嗡氣道:“寶丫jiejie就是我jiejie呀!”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他先前真是豬油蒙了心,還邀請趙凜父女來府上做客,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

    云亭侯覺得自己頭頂草原青青,雙眼幾乎噴火,把剩下的橘子丟到被子上,起身就往外走。小蜜兒愣了愣,看著他背影,嘴巴一癟,眼眶又蓄了淚。

    云亭侯剛走出門就碰見回來的乳娘,他把怒火壓了又壓,確定不會令人生疑后才開口:“蛋羹不用蒸了,派人去通知夫人,說蜜兒想吃鴻運樓的梅花糕?!?/br>
    乳娘疑慮:“奴婢讓錦瑟苑的下人去就成了?!?/br>
    云亭侯解釋:“蜜兒病了嬌氣,一定要吃她娘親手買的。夫人恐怕快回來了,你快去快回,莫要耽擱。”

    乳娘無法,只得親自跑一趟??斓疥惛畷r,正巧碰見自家夫人的馬車。她攔下馬車上前,匆匆把事情說了。

    小蜜兒就是這樣,生病了就格外嬌氣。

    不肯好好吃藥,對吃的也格外挑剔。

    她無奈的搖頭,笑問:“她藥可吃了?”

    乳娘把侯爺去道歉,又喂藥的事說了。陳慧茹詫異,正要細想,車夫一聲吆喝勒停了馬車,朝里喊:“夫人,鴻運樓到了?!?/br>
    陳慧茹在婢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等到了酒樓,酒樓的掌柜告知糕點賣完了,要現(xiàn)做,請她先去樓上雅間稍后。

    陳慧茹隨著伙計往樓上去,到了雅間坐下慢慢等,等了有半刻鐘左右。雅間的門突然開了,隨行的婢子以為是糕點好了,連忙迎了上去。瞧見進來的趙凜時,眸子睜大,很是詫異:“趙修撰?”她們?nèi)杖崭谥髯由磉叄际且娺^趙凜的。

    雅座上的陳慧茹豁然回頭,就和同樣詫異的趙凜看了個眼對眼。

    趙凜反應(yīng)還算快,快速環(huán)顧一圈雅間后,朝陳慧茹躬身一禮:“抱歉,王學(xué)士讓趙某來這取民間整理的典籍,估計是趙某記錯雅間號才誤闖了陳夫人的地方?!彼质且欢Y,“趙某這就走?!?/br>
    陳慧茹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趙凜退了出去,整個過程疏離又客氣。

    正在隔壁雅間觀察這邊的云亭侯心腹疑惑重重:這兩人瞧著不像認識啊!

    他正不知道怎么回去回話,雅間的門突然被撞開,趙凜急匆匆走進來。邊走邊道:“哎呀,抱歉抱歉久等了,本官先前走錯了地方,差點誤了正事。您就是王學(xué)士說的吏部主事宋巖吧?”

    云亭侯的心腹呆了呆,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是,宋主事在隔壁。”

    趙凜哦了一聲,一拍腦袋又退了出去。等門一關(guān),他臉頃刻沉了下來:這人在偷看陳慧茹的雅間!

    把他和陳慧茹安排在一處意欲為何?

    他快速想了許多,唯一能想到就是他和陳慧茹之間的關(guān)系。

    被發(fā)現(xiàn)了?

    他眸色轉(zhuǎn)冷,思考誰會這樣做。

    最近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他一時間還真沒理出頭緒。

    等趙凜進了宋主事的雅間,酒樓的伙計正好提著做好的梅花糕進了陳慧茹的雅間。陳慧茹提著食盒往外走,走到雅間門口時,左右看了看,漫不經(jīng)心問伙計:“隔壁雅間坐的什么人?”

    伙計搖頭:“沒人啊,還沒到飯點呢?!?/br>
    陳慧茹:“沒人關(guān)著做什么?”

    伙計啞聲,一時吶吶不敢言。陳慧茹把食盒交給婢女,提著裙擺下了二樓,徑自坐進了馬車。

    她自然也覺察出了不對勁,回去后一直陪著小蜜兒沒出去。等午后陳府的人送來藥材,下人問她如何處置。她囑咐下人直接送到趙府,交代道:“就說蜜兒生病,東西就不親自送了?!?/br>
    下人點頭,忙去到后門吩咐馬夫把藥材和書籍裝車。正準(zhǔn)備出發(fā),管家跑了來,讓他去幫忙打掃侯爺?shù)臅俊?/br>
    下人為難,管家隨意指派道:“那藥材就讓外院的阿旺去送?!苯又皝戆⑼鷩诟赖?,“你小心些,定要把東西送到?!?/br>
    阿旺連連點頭,并保證東西一定送到。

    下人無法,只得跟著管家去了。

    等阿旺把藥材送到趙府,把陳慧茹交代的話說了,又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道:“這是我家夫人的親筆信,說讓趙大人一定要看。”

    趙寶丫接了信,又擔(dān)憂的問:“小蜜兒病得可重?”

    阿旺如實回答:“不算重,姑娘每年都得病好幾回,就是每次持續(xù)時間有點長?!彼f完就匆匆走了。

    趙寶丫雖很好奇信里面寫了什么,但也知道偷看信不好。硬生生等到她爹下職回來,才把信交到她爹手里。

    “吶,慧姨說給你的?!?/br>
    “陳慧茹?”趙凜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可能,等拆開信瞧見里面的內(nèi)容時嘴角微微翹起。

    這下確定了,能模仿陳慧茹筆跡之人多半是云亭侯本人了。只是這手法委實不高明,陳慧茹那敢愛敢恨的性子,做過的事從不后悔。

    這信里的詩,明顯就有懷念悔過想再續(xù)前緣之意。

    就算六月飛雪,陳慧茹也不會自降身份。

    他翻過信,信的背面還有一行小字——‘事發(fā),明日午時李記茶樓一續(xù)’。

    他明日正好休沐,若是尋常人今日剛見過對方后,肯定就會上這個當(dāng)了。

    趙寶丫瞧他嘴角的笑,好奇的問:“阿爹,慧姨說什么了?”

    趙凜挑眉,睜著眼說瞎話:“哦,你慧姨說小蜜兒病了,不能出來,想要一只會說話的鳥解悶。姜家公子前些日子不是送了一只會說話的鸚鵡給你嗎?明日午時你送到李記茶樓去給你慧姨吧?!?/br>
    “啊?子安哥哥送的鸚鵡?”趙寶丫猶猶豫豫,“可是,那只鳥有點傻,總是胡說八道,會教壞小蜜兒的。”

    趙凜:“沒關(guān)系,侯府有訓(xùn)鳥的下人?!?/br>
    “那好吧?!壁w寶丫剛走出書房,又扭頭道:“阿爹明日去托運藥材,另外一箱醫(yī)書千萬不要忘了,春生哥哥還等著呢。”

    趙凜擺手:“放心吧?!?/br>
    與此同時,負責(zé)送藥材的阿旺回去侯府后,錦瑟苑的下人也正好打掃完了書房。一看到他回來,立刻詢問事情可辦妥了。

    阿旺憨笑點頭:“妥了,妥了。趙姑娘好大方還給了小的一些賞錢。”說著他摸出一個小繡袋遞了過來,“這個小的萬萬不能要,您拿回去吧?!?/br>
    那下人顛了顛,分量還不少,正要走,阿旺又叫住了他,道:“對了,趙姑娘讓小的轉(zhuǎn)告夫人,明日午時在李記茶樓天字號雅間等夫人,有回禮要送給夫人。”

    那下人去了,把小繡袋交給陳慧茹,也不敢說自己沒去趙府,只把趙寶丫說的話交代了。

    陳慧茹見過這個繡袋確實是寶丫的。

    她盯著那下人眸色微壓:她特意同寶丫說過不用回禮之事,寶丫如何又讓人帶這種話?

    她打發(fā)走下人后,招來乳娘小聲囑咐:“你讓你家那口子悄悄去趙府,從后面入,莫要讓人發(fā)現(xiàn)了……”接著又交代了幾句。

    乳娘匆匆去了,當(dāng)天夜里,乳娘前來回話。遞了一封信給陳慧茹,又小聲道:“明日趙家姑娘會提著一只鸚鵡來。”

    那信赫然是趙凜收到的那封,陳慧茹一眼先瞧見那首詩,再看見自己的字跡。

    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

    思想骯臟的人才會想那齷齪的事,他云兆熙曾娶妻后又納妾,就以為人人都同他一樣不尊重婚姻。

    若是他大大方方的來問,她興許會大大方方的承認那段過往。

    如此下作的試探、設(shè)計,簡直叫她失望透頂。

    既然嫌自己在京都的名聲還不夠臭,那她再送他一程好了。

    次日一早,陳慧茹出門,順便把西苑的戚氏帶了出去。戚氏挺著大肚子坐在馬車的角落忐忑不安的偷瞄她。

    “夫,夫人,帶妾身出來做什么?”

    陳慧茹笑得甚為親切:“瞧你近日心情煩悶,帶你出來散散心?!?/br>
    戚氏撫著五個月大的肚子警惕道:“夫人,妾身肚子里還懷著孩子,萬一出了意外,侯爺會怪罪的……”

    陳慧茹:“你放心,侯爺還病著呢,并不知我將你帶出來了,我們午后回去便是?!?/br>
    病著的侯爺此刻遠遠的墜在她們的馬車后面不敢靠太近。等到了禮記茶樓,只瞧見侯府的馬車停在那,人已經(jīng)上去了。

    他壓著怒氣詢問茶樓的伙計:“夫人上去了?”

    伙計點頭,正想說還有一位大著肚子的婦人時,云亭侯又憤怒的問:“趙府的人來了嗎?”

    伙計立刻回:“來了,早一刻鐘就到了,還提了鳥過來?!?/br>
    云亭侯一聽對方還敢遛鳥,都不待聽完伙計后面的話,帶著一群提著棍的下人就沖了上去。

    才到天字號雅間的門口就聽見里頭傳來男人的調(diào)笑。

    “想死我了!”

    “你好香!”

    “美人兒,親一個?!?/br>
    好一對狗男女,云亭侯的怒氣到達了頂點,近十年的介懷在這一刻終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腳踹開門就沖了進去。

    今日勢必要把趙凜那狗東西的鳥廢了,當(dāng)場將人打死。

    “jian夫□□!”然而,他剛吼完就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