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兒奴大佬早夭的閨女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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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實在忍不住, 小聲的問:“寶丫,我能摸摸你的手鐲嗎?看上去好漂亮?。 ?/br> 趙寶丫偷瞄一眼講臺上的吳夫子, 趁著他沒注意, 把手伸了過去。鐲子觸手清涼、潔白潤亮, 貼在肌膚上顯得那截手臂都越發(fā)的藕白細膩。 “你在哪里買的呀?貴不貴?” 吳秀才家有四子兩女, 兩個女兒已經(jīng)出嫁了,四個兒子還住在一個宅子里沒有分家。孫子孫女也多, 老大和老三都在念書,但沒什么大的出息。吳翠微的爹就是老三, 她爹考了幾次秀才都沒考上,她兩個哥哥也在念書, 雖然有阿爺教書補給, 但平日里也就夠吃穿,頂多過年過節(jié)買點零嘴衣服鞋子之類的。那些花繩還是她娘做繡活剩下的, 她也有珠花戴,但像趙寶丫手上這樣精巧的手鐲肯定是買不了的。 趙寶丫小聲說:“毓秀閣買的,十兩銀子,我阿爹今早帶我去的。” “十兩?”好貴啊, 都夠她兩個哥哥兩年束脩了,她眼里的羨慕更盛, “有個秀才爹真好,要是我爹也能考上秀才就好了?!钡胂?,就算她爹考上秀才,也是要先緊著兩個哥哥讀書,分到她手里的還是沒有多少。 “還是你家好,只有你一個娃兒,什么好東西都是你的?!?/br> 趙寶丫搖頭:“不對,我家有兩個,星河哥哥也是啊?!?/br> 說到這吳翠微更羨慕了,明明何春生和趙星河都不是寶丫的親哥哥,對寶丫比她的兩個親哥哥還要好上一百倍。 她哥哥就從來不會讓著她,只會搶她的東西,惹哭她。 兩個小團子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臺上的吳老秀才輕咳出聲。兩人立馬閉嘴,手背在身后小身板挺直。 吳老秀才拿著一打卷子讓前面的學生傳下去:“你們到學堂也有一段時日了,今日就考考你們,都是最簡單的題目。卷子發(fā)下去仔細審題,認真作答、不許左顧右盼、不許交頭接耳,聽清楚了嗎?” 這還是小寶丫上學的第一次考試,她很興奮,有種和她爹一起努力的奇妙感。 她考的很認真,然而事實證明,讀書不是認真就可以。 是需要一定的悟性和天賦的。 散學前,考卷發(fā)下來了。何春生答得最好,字跡也最工整,尤其是最后一道以夏荷為題作詩。吳老秀才大加贊賞,當著全班學生的面朗讀了。 給了他甲等的成績。 趙寶丫和吳幼薇成績都是乙,不出彩也不是特別差。原本以為考的最差的會是吳金牛,沒想到是看上去聰明機靈的趙星河。 字是狗爬的也就算了,整張卷子就答對了一題。 吳老秀才看著他的卷子直搖頭,寫了一個大大的‘丁’字。 三個人同樣上學,同時聽課,三種不同的成績。趙寶丫怕他難過,在等家長來接的時候,跑過去安慰他。 趙星河盯著學堂外的大桑樹發(fā)呆,沒回答她的話,反而問:“寶丫meimei,你爬到那棵樹上去看過嗎?聽說我們學堂隔壁要搬來一個武館,有空我們?nèi)タ纯春貌缓茫俊?/br> 吳幼薇拉拉趙寶丫的衣袖,附到她耳邊小聲嘀咕:“完了,趙星河沒考好,該不會是想從樹上跳下來吧?” 趙寶丫驚慌,也伸手去拉何春生:“春生哥哥,怎么辦呀?” 半年的功夫,伙食好起來的何春生已經(jīng)抽條,比趙寶丫高出了一個頭還有多。整個人也自信沉穩(wěn)了許多,他道:“你放心,星河想什么也不會想不開?!?/br> 他就坐在星河后面,他發(fā)現(xiàn)星河壓根不愛上課,不是在走神,就是手欠的在給寶丫meimei編辮子。 等到了夜里,趙凜和趙小姑詢問起小考的事,知道小星河考了全班最差。怕他難過,都安慰了他幾句。 趙小姑道:“你趙叔叔從前讀書也不厲害的。讀著讀著就開竅了,慢慢來就是?!?/br> 趙星河從飯碗里抬頭:“你們?yōu)槭裁从X得我會難過?”他淡藍的眼睛眨了兩下,顯得無辜又困惑:“我又不想考狀元,也不想當官,我只是陪寶丫meimei去讀書啊?!焙喍灾?,寶丫meimei要是不去,他壓根就不會去什么學堂,聽什么勞什子的課。 趙凜仔細觀察他的神色,確實一點也不難過。 他讀書從一竅不通到過目不忘,也是經(jīng)歷了漫長而痛苦的過程。甚至不是人人都會像他這么幸運,也不是人人都非讀書不可。 趙星河讀書的態(tài)度,趙凜是不想插手的,他把孩子帶回來可不是想給人當?shù)摹6?,說不定哪天孩子的父母就找過來了,沒必要去擰一頭小牛。 之后,隔壁的武館開業(yè),每日都傳來弟子們的cao練聲。趙星河就徹底忍不住了,總想爬到高高的圍墻上看看。于是,上課的時候他不是肚子疼就是腿疼,要不就是眼睛難受。吳老夫子起初還被他忽悠過去了,讓他坐到后面去休息。然后他偷偷溜出了門,爬上了院子里高高的桑果樹,盯著隔壁武館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看到高興的地方單手抱著樹就手舞足蹈起來。 每次他溜出去,趙寶丫就忍不住頻頻往后張望,連帶吳幼薇也沒心思上課。趁著吳老夫子背過身去的功夫,幾個孩童跳著腳往窗外看,看見掛在樹上的趙星河時也忍不住想,對面究竟是什么。 這么過了十來天,學堂里的學生心思都跑偏了,課后就圍著西邊的高墻和那顆桑果樹來回的轉(zhuǎn)悠。 趙寶丫也好想爬上樹去看看,她看著高高的樹有些不太敢。趙星河道:“一點也不怕的,寶丫meimei在前面爬,我在下面爬,我接著你。等爬到中間那節(jié)樹杈上就可以坐下來了?!?/br> 趙寶丫被他說心動了,擼起袖子就開始往上爬,趙星河緊跟著她爬,時刻伸手護住她的腿。等何春生從吳老夫子那趕過來時,兩個小家伙已經(jīng)在樹杈上了。 “星河,誰讓你帶寶丫meimei爬樹的,快下來。”何春生仰頭,怎么一個不注意,就爬到那么高了。 上樹容易下樹難,趙星河是溜下來了,趙寶丫抱著樹顫顫巍巍下不來了。一往下看就眼暈,癟嘴要哭不哭。 一群孩童圍著高高的桑果樹想辦法,吳金牛說他爬上去把人拉下來,吳幼薇說去找繩子,大家起哄說讓寶丫跳下來,他們在下面接著。何春生扭頭去找吳老夫子,問他有沒有梯子。吳老夫子聽說趙秀才的閨女在樹上,趕緊跑來了,仰著脖子一瞧。 那桑果樹春天剛剛修剪過的,光禿禿的樹干根本沒有著力點,這是怎么爬上去的? 學堂里沒有梯子,吳老夫子就讓學生搬來上課的桌子,然后自己踩在桌子上,舉起手讓她把腳伸下來。 趙寶丫嘗試了幾次,總算是安全下來了。一顆心剛剛落到實處,趙星河就被黑著臉的吳夫子喊到了偏房訓(xùn)話。 然后趙星河就被請家長了。 趙星河是不敢和趙凜說的,只能寄希望于趙寶丫。趙寶丫挨到月上柳梢頭就期期艾艾走到書房,爬到桌邊盯著她爹看。 趙凜翻了一頁書抬頭問:“怎么了?” 趙寶丫眼神閃爍,小聲道:“吳夫子讓阿爹明日去找他?!?/br> 趙凜:這是被請家長了? 次日,趙凜找到吳老秀才,才知道被請家長的是趙星河那小崽子。這都是什么事,自己閨女還沒被找家長呢,先給他破了個例。 吳老秀才相當氣憤,指著靠墻罰站的趙星河道:“豎子不可教也,這娃兒上課不聽講、下課找不見人,整日掛在院子里的歪脖子樹上。影響其他學生讀書也就算了,昨日還把你閨女帶到樹上去了,險些下不來?!?/br> 趙凜:“……”好小子,只字不提。 “看看看,對面習武有那么好看,還跑來念書作甚。趙秀才,你家這孩子老朽實在交不了,他也不喜讀書,不若你把他送到隔壁武館去吧?!痹龠@么下去整個學堂都被帶野了。 哦,不,唯獨何春生是個坐得住的。 趙凜陪笑:“辛苦吳老了,孩子我先帶回去教導(dǎo)一番?!闭f著他走過去,一把拎起趙星河的后脖領(lǐng)往家里走。 吳老秀才看他這架勢,連忙道:“好好說,莫要動手?!?/br> 趙凜繼續(xù)笑:“吳老放心,我不打孩子?!?/br>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小王八蛋壓根就是厭文喜武,擱在這給他身在曹營心在漢呢。 他自然不可能像其他望子成龍的父母一樣,孩子不喜讀書,硬要求著先生繼續(xù)教。他把領(lǐng)回去后,鄭重其事的問他:“你自己選,是要學武還是繼續(xù)讀書?” 清風徐來,朗朗天光下,小男孩的眼睛發(fā)亮:“我要學武。” 趙凜:“你確定?學武很辛苦的,比讀書還要辛苦?!?/br> 趙星河大聲道:“我不怕,男子漢不怕辛苦?!钡人麑W會功夫就能保護寶丫meimei了,吳金牛要是再敢欺負寶丫meimei,就把他的牙齒打掉。 這小子身上這股子勁倒是有點像他小時候,趙凜眸色里帶了點笑:“行,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去學堂了,習武吧。” 趙星河驚喜,連忙問:“那明日去學堂旁邊的武館嗎?我問過了,他們武館一年只收一兩的學徒費,比學堂便宜一半。” 趙凜露出個惡劣的笑:“沒錢,去什么武館,今后我教你!”武館就是個花架子,學幾年也未必能學到東西。既然要習武,就要學真本事。 趙星河淺色的眼眸在他身上轉(zhuǎn)了幾圈:“趙叔叔不是讀書人嗎?而且寶丫meimei說你‘柔弱’,不會武?!?/br> 趙凜走到馬廄邊上,在他好奇又困惑的目光中,一掌把馬廄邊上的木樁給劈成了兩段。然后又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撿起地上掉落的一片木屑,擦著他的面門釘進了身后的高墻內(nèi)。 趙星河嘴巴張成了喔形,看他的眼神瞬間從畏懼上升到了崇拜。 趙凜挑眉:“要跟我學嗎?” 趙星河點頭如搗蒜。 趙凜:“那先從扎馬步起吧?!?/br> 自此,趙星河從學堂退了學,開始每日扎馬步、負重跑步、摔跤練習,當然是被趙凜單方面的摔。趙寶丫時常擔憂他會被阿爹摔死,總是不放心的在旁邊圍觀。然而,這崽子骨子里就是一匹狼,越挫越勇,每次摔倒了爬起來眼睛都晶亮。 看著渾身淤青的人,趙寶丫真擔心他會暈倒。之后晌午前也不跟何春生去齊大夫府上了,就待在家看他負重圍著院子跑。 連續(xù)大半個月就沒喊過一個累字,趙凜都對他刮目相看了,對這個徒弟也就上了那么點心。 因著他要準備歲試,沒辦法日日監(jiān)督他,只先教了一套簡單的拳法,讓趙星河勤加練習。等趙星河熟練掌握這套拳法時,趙凜歲試結(jié)束了。 毫無意外,又是第一。 秦正清、趙春喜、陸坤幾人也考得不錯,反倒是被譽為長溪縣第一才子的齊宴,歲試成績落在了他們四人之后。 齊宴當初在縣學里嘲諷趙凜的話早就傳開了,這會兒打臉打得太徹底,眾人看他的目光明里暗里都帶了些嘲諷。 “那可是趙凜,顧山長的關(guān)門弟子,長溪縣的小三元案首。他一個外來戶連清遠縣的那位都考不過還有臉跑到這來放狠話!” “陸坤比了幾年都沒比過的人,就憑他?呵呵……” “也就嘴巴厲害。” 齊宴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陸坤臉色也沒好看到哪里去,兩人互看一眼,又都嫌惡的轉(zhuǎn)開目光。歲試結(jié)果出來當日,教俞點了縣學里前五名的秀才明日參加荷花宴,說是縣令大人要宴請監(jiān)考的學政大人,讓他們?nèi)プ髋恪?/br> 這無疑是在給他們一個接觸貴人的機會,是好事。 縣學里其余的秀才羨慕得要死,趙凜卻是不想去參加的。這種場合除了吟詩作畫,無非就是拍馬屁。 簡直無聊至極! 但他現(xiàn)在人微言輕,是沒有資格拒絕的。 宴席設(shè)在胡府的后花園蓮池旁,胡府的荷花品種奇特,初夏的天,已經(jīng)滿池荷花盛放。蓮池中間有一方?jīng)鐾ぃぷ永飻[了曲水流觴宴,縣令大人引著學政大人落座,作陪的五人也一一坐下。 微風徐來,滿池的蓮葉荷花亂顫,驚飛點水的蜻蜓,淡雅的余縈繞,吹得人舒爽又通透。 學政大人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士,曾任翰林侍講。這還是他第一次外放任江寧學政,甚少見到江南這等風雅小調(diào)的宴會,一時間心情舒暢,對胡縣令觀感也好了幾分。 宴會開始后,趙凜頭一次體會到胡縣令溜須拍馬的功夫,連帶朝他們使眼色。幾個人也很給面子,一一朝學政敬酒,就連一向嘴毒眼高于頂?shù)凝R宴也彎腰帶笑。 學政聽說齊宴的父親是荊州州判,頓時對他高看了幾分,道:“齊州判啊,他應(yīng)該很快就要高升了……” 這是有內(nèi)幕消息? 齊宴喜上眉梢,起身又敬了一杯酒,坐下來時已覺得高人一等。當著學政和胡縣令的面就開始為難趙凜,頻頻找借口讓他喝酒。秦正清和趙春喜幾次想幫他擋酒都被他攔住。 不就是喝酒嘛,趙凜可是千杯不醉。 然而,他還沒喝醉,學政先有點醉了,說話嘴都打瓢,站起來想高歌一曲,把鞋子直接踢飛出去了。 席間安靜一秒,胡縣令指著趙凜道:“你去把學政的靴子撿過來套上吧?!?/br>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羞辱,胡縣令明顯是在偏幫齊宴。秦正清和趙春喜都擔憂的看著趙凜,齊宴嘴角嘲諷,他倒是要看看趙凜要如何。 今日若是提了靴,那就是一輩子的恥辱,若是不提,定會被縣令和學政記恨,能不能順利參加鄉(xiāng)試還不一定呢。 在眾人的注視下,趙凜酒色上臉,面色通紅站了起來,搖搖晃晃一頭栽進了荷花池里。 秦正清最先反應(yīng)過來,蹭的站起來大喊:“不好,清之喝醉了,快來人,快把人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