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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 第56節(jié)

    女鵝:他究竟想要啥,貴不貴?我買得起嗎??

    第41章 謝禮

    ◎?qū)Ρ硎?,真是太冒犯了!?/br>
    唐姻回到夜闌院, 左思右想還是想不通宋昕為何那樣說。

    她總覺著宋昕話里有話,讓她琢磨不透,所以第二天天一亮, 唐姻就去程府尋程清婉去了。

    一大清早, 程清婉正閑得發(fā)慌就有人來通傳說唐姻來了,程清婉連忙命人把她請進(jìn)來。

    唐姻到了程清婉的翠竹居,干果甜點(diǎn)已經(jīng)備好。

    程清婉請?zhí)埔鋈胱? 親手沏茶,蔭蔭竹葉被風(fēng)聲吹的清脆作響:“怎么了,竟上府里尋我?可是發(fā)生了什么好玩兒的事兒?”

    唐姻今日來便是向程清婉尋求幫助的。

    她將昨日宋昕與她的對話說給程清婉聽, 認(rèn)真地問:“程jiejie, 你說, 表叔是不是想要什么謝禮呢?表叔不是主動要謝禮的人, 可除了這點(diǎn), 我也找不到旁的解釋。既然表叔都開口了,我又受了表叔那么多恩惠、照顧, 自然要給表叔排憂解難?!?/br>
    表叔待她這般好,就算是天上星、水中月,她也得試試。

    程清婉攥著茶杯, 有點(diǎn)猶豫。

    所謂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宋昕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程清婉大概一聽便能猜出來。

    可宋昕心思太重、顧慮更多,以前說話都是彎彎繞,也不怪唐姻聽不出。

    唐姻又一直敬著宋昕敬為長輩,宋昕的話恍若“圣旨”, 小丫頭一點(diǎn)兒沒往別處想。

    但說到底, 這事兒是唐姻和宋昕之間的事, 還是感情上的事兒,就算表真心也輪不著她在兩邊通傳,不合適。

    程清婉只能吱唔左右,隱喻地道:“宋大人備受萬歲喜愛,宋府底蘊(yùn)又厚重,所以定不是市面上看得到的尋常之物?!彼檬持篙p輕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笑道:“宋大人想要的大概是想法上的東西?!?/br>
    程清婉不便明說,只是這樣告訴唐姻,宋昕大概是想問問唐姻對他的態(tài)度。

    唐姻這邊悟了。

    這種事,還得是她程jiejie。

    宋昕龍章鳳姿,天質(zhì)自然,世間俗物自然不會入他眼,想法上的東西,那想必……大概是看中了什么名典古籍?

    唐姻得了程清婉“指點(diǎn)”,心情舒暢,看來表叔想要哪一本名典古籍,還得問問才行。

    在程清婉處吃了一會兒茶,唐姻就回了宋府。

    兩家離得不遠(yuǎn),只隔了三條街。

    香嵐隨著唐姻一道入府,方才在外頭不方便開口,這會兒香嵐奇怪地問:“小姐,怎么回來這般急切?左右今日也歇息,怎么不在程小姐家多坐坐?”

    “晚了不行,晚了我怕三表叔一會兒要去府衙。”說著,唐姻往東院那側(cè)一拐,“我得好好準(zhǔn)備一下給表叔的謝禮?!?/br>
    “謝禮?”

    還沒等唐姻回答,宋昕已經(jīng)迎面而來。

    宋昕身穿正五品的青底白鷴補(bǔ)子,天青色的官越發(fā)袍襯得男人出塵穩(wěn)重,宋昕的身后跟著衣著端正的信鴻,看樣子正要往府衙去。

    唐姻慶幸,還好回來得及時,否則準(zhǔn)要與三表叔錯過去。

    她緩緩朝宋昕施了禮,笑盈盈地問:“三表叔是要去府衙上值?”

    倒也不算是去上值,宋昕回蘇州查的是江南的案子,不比長兄身為蘇州知府,每日必到府衙。

    他這會兒去府衙,是因為王晟方才傳來了案子相關(guān)的消息,他想過去看看那邊案子的進(jìn)展如何。

    “聽王晟說,往唐國公府私放賬冊之人這幾日蠢蠢欲動,悄悄去了集市偷偷采買,想必是吃食不多,故而暴露了相貌。”宋昕道:“那人謹(jǐn)慎,我的人監(jiān)視他多日,還未曾知曉那人相貌,趁此機(jī)會,王晟尋了幾名畫師,正聽目擊之人的描述,作那人的畫像?!?/br>
    唐姻一聽,事關(guān)父親,表情凝重起來。

    她也想去看看,只是表叔辦案帶著她,恐怕會被人說閑話,她開不了這個口。

    正猶豫,便聽宋昕道:“信鴻你回雪蘭院,四娘與我一起?!庇峙c香嵐吩咐:“去向二夫人通報一聲,我需要帶四娘去府衙認(rèn)人?!?/br>
    宋昕帶著唐姻,的確如他所說,他需要唐姻“認(rèn)人”。

    唐國公是貴胄公卿,府里養(yǎng)的護(hù)衛(wèi)自然不是匹夫閑人。

    宋昕曾懷疑過,能往唐國公床底下無聲無息放賬本誣陷之人,極有可能是相熟之人。

    本來他便打算等畫師作好了畫像,帶回府中讓唐姻一觀,眼下,正好遂了唐姻的心意。

    信鴻和香嵐領(lǐng)命去了,唐姻便跟著宋昕的腳步,一路去了蘇州府衙。

    宋昕今日騎馬,唐姻則坐在馬車?yán)铩?/br>
    一車一馬并行,唐姻能聽到從車外傳進(jìn)來的清脆馬蹄聲。

    想著宋昕又幫了她一回,唐姻總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轎簾被她輕輕掀起一道縫隙,馬背上的宋昕映入眼簾。

    宋昕腰背筆直,一手持韁、一手輕輕搭在馬鞍上,身軀隨著馬匹的步調(diào)輕微起伏,每每從百姓身側(cè)經(jīng)過,便有人朝他行禮,宋昕雖然年輕、又是京師下來的官,卻能一一頷首回禮,面若春風(fēng),不卑不亢,難怪蘇州的百姓都說,宋昕是蘇州百年來難得一見的驕子。

    唐姻輕聲咳了咳嗓子:“三表叔,我有事想問問您。”

    宋昕側(cè)過頭去,車簾的縫隙里,露出女子靈動的杏眼,桃花的唇瓣,一寸陽光灑在女子的臉頰上愈發(fā)顯得少女白皙。

    “哦?想問什么?”

    宋昕以為唐姻開口想問的是唐國公的案子,卻聽唐姻道:“您最近是不是想尋什么名籍古典?”

    宋昕微怔:“未曾?!庇窒肓讼?,“只是最近在臨摹一本經(jīng)書,苦于公務(wù),一直未能臨完,就要還回去了。”

    宋昕臨摹的那本經(jīng)書是個孤本,他借來便是想臨一份留著,可惜與人約好了歸還的期限。

    他猜唐姻問的大概是此事,許是信鴻告訴她的。

    對面唐姻想起了程清婉的話“宋大人想要的大概是想法上的東西”,心道果然如此,表叔果真為這些事發(fā)愁。便自告奮勇道:“表叔,若您不嫌棄,我替您臨完余下的內(nèi)容,就當(dāng)作為您排憂解難。”

    宋昕本不在意此事,見唐姻信誓旦旦的模樣,難免有些動容。

    他往馬車那邊勒了勒韁繩,馬車離車窗更近了些。宋昕微微傾身,一縷墨發(fā)垂下遮住眼角:“姻姻這么想幫表叔解難?”

    “當(dāng)然。”

    “好?!?/br>
    宋昕嘴角上揚(yáng)淺淺的輕笑,打馬向前。

    唐姻與宋昕到蘇州府衙的時候,后堂內(nèi),四位畫師正在幾個百姓的描述下全神貫注的作畫像。

    王晟見宋昕、唐姻一同走進(jìn)來,過去將事發(fā)大概講述了一番。

    原來,私放賬冊那人果然因為家中短缺食物,冒險上了幾次街。

    府衙眾人聽宋昕命,為了釣到幕后之人,只管盯梢,未曾捉捕。

    坐在四個畫師對面的四人,分別是豆腐攤的中年夫妻、集市上賣山野菜的老婆婆和賣豬rou的張屠戶,都是見過那人長相的。

    于是幾人才被帶回來。

    王晟與宋昕匯報的功夫,唐姻已經(jīng)分別看過了幾個畫師繪制的人像,表情越來越凝重。

    她走了一圈,回到宋昕面前,眉頭輕凝道:“可還有筆墨,三表叔,我也想畫畫看?!?/br>
    宋昕察覺出異樣,命王晟又給唐姻準(zhǔn)備了一套筆墨紙硯。

    唐姻座位在桌案前,并未聽那幾個百姓的描述,已經(jīng)提筆在紙上描描畫畫了起來。

    不出一盞茶的工夫,那四位畫師的畫像尚未完成,唐姻卻已經(jīng)模擬墨淡彩勾勒出了一個特點(diǎn)鮮明、栩栩如生的老叟面貌。

    她吹干了墨,提著畫作,來到那幾個百姓面前,輕聲問:“各位請看,幾位那日看到的,可是此人?”

    那幾人紛紛看過去,豆腐鋪的老板娘先開了口:“沒錯沒錯,正是此人,我記得清楚,那老叟鼻翼上有一缺口,我絕不會認(rèn)錯?!?/br>
    另外幾人仔細(xì)辨認(rèn)后,也跟著附和。

    宋昕接過畫像,看來他猜得不錯,的確乃熟人作案,事關(guān)機(jī)要,宋昕屏退了眾人。

    王晟領(lǐng)命,帶畫師們下去打點(diǎn)銀兩。

    堂內(nèi)悄無聲息,唐姻重重地嘆了口氣,頗為惋惜。

    宋昕抬眸看過去,少女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失落。

    “這人是唐國公府的老管家,梁伯伯?!?/br>
    宋昕:“唐國公府的管家?”

    “是,梁伯伯待我親切,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祖父、外祖父都過世得早,我一直把他當(dāng)作親人看待。”唐姻指著紙張上老叟鼻翼上的缺口:“我七歲那年調(diào)皮爬上假山意外墜下,那假山有數(shù)丈之高,是梁伯伯接住了我,不僅被我砸斷了右臂,鼻子也在地上磕掉了塊rou,這道缺口,就是因此而留的?!?/br>
    “表叔,我不相信梁伯伯會這樣做,我父親待他極好,他在唐國公府不愁吃穿、家庭和美團(tuán),為何要做這種事?他完全沒有理由陷害我父親而落得這般境地。”

    唐姻抬頭,眸光流轉(zhuǎn),說到底她不相信梁管家會做這種事。

    宋昕看得出唐姻的動容,任誰被至親至愛背叛都是難以接受之痛。

    可若不為利欲,梁管家為何要陷害唐國公呢?

    宋昕似乎想到了什么,將王晟喚來:“去查查,梁管家的親眷現(xiàn)在何處?”

    梁管家早年原是唐國公的書僮,年長后慢慢提拔做了管家,有一妻,育一子,都在唐國公府做長工。

    梁管家的妻子手藝好,在后廚做廚娘。梁管家的兒子生來身材魁梧健碩,原來在唐國公府便做了前院護(hù)衛(wèi)。

    唐國公府出事后,梁管家一家道別之時,未曾告知去向。

    回到宋府后,唐姻一邊向宋昕透露梁管家一家過去在唐國公府的情況,一邊等著宋昕將先前說好要她幫忙臨摹的那本經(jīng)書給她。

    宋昕身量高,一抬手將書柜最頂層的經(jīng)書孤本拿了下來,男人的這個動作無意中讓寬大的衣袍變得緊繃,腰身流暢的曲線一覽無余。

    唐姻雙手支著下巴看著,宋昕拿到了經(jīng)書回身,唐姻忙垂了垂眸。

    她剛才的視線太直白,會顯得太無禮,唐姻潛意識中,不想宋昕看到她任何一個不足之處。

    宋昕一邊遞給唐姻一邊道:“官府有唐國公府遣散下人的記錄,去向、身份、年紀(jì)都登記在冊,這個你不必?fù)?dān)心。等王晟查到,回來告知于我。”

    他點(diǎn)了點(diǎn)唐姻手中的經(jīng)書:“這本經(jīng)書要在兩日后還給人家,臨不完便……”

    “三表叔!”唐姻緊緊攥著手里的經(jīng)書:“我可以的!”

    唐姻害怕宋昕發(fā)現(xiàn)了她方才自己的視線,不等宋昕說什么,抱著東西一路回了夜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