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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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類人,天賦大于經(jīng)驗。 在她二十多年的漫長人生中?,撒嬌次數(shù)少得可憐。 綿軟的語調(diào),拉長的尾音,輕易就將固若金湯的疏離盡數(shù)擊潰。 她主動往他懷里靠,手臂越過他的腰,輕輕摟住。 雖然沿途燈暗,但偶爾有車輛途經(jīng),遠光燈刺眼,在路邊親密依偎的二人仿佛是舞臺聚光燈下?的主角。 難免會?惹眼讓人多看。 秦晝不大適應(yīng)這種注視,但小姑娘難得主動一會?,他也不舍得推開她。 聽見她試探的問了句:“你是.....吃醋了嗎?” 說句話都格外小心,生怕踩中?他周圍看不見的那條線。 秦晝聲?音微沉:“我還不能吃醋了?” “能?!彼龔乃麘牙锾ь^,下?巴抵在他胸口,溫順又乖巧,“可我不喜歡那個付思域,我只喜歡秦晝?!?/br> 她說完,又沉默下?來。紅著臉又往他懷里縮。 秦晝低下?頭來,一改剛才的淡漠,笑得輕?。骸帮L太大了,沒聽清。再說一遍?” 她自己說完又覺得羞恥,窩在他懷里不肯出?來。 秦晝拍拍她的后頸,輕聲?提醒:“出?來透透氣,別把自己悶死了?!?/br> 她這才紅著一張臉從他懷里稍稍退開。 他嘴角噙笑,好整以暇的看著,等她什么時候緩過來了,自己再什么時候開口。 小姑娘臉皮薄成?那樣,也不知道是怎么當著那么多觀眾的面表演的。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想看看到底有多薄。 她輕呼一聲?疼,眼中?含了口怨氣。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微微鼓起的腮幫上戳了戳。 “河豚嗎你是?” 周凜月再遲鈍也能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相處在發(fā)生微妙的改變。 始終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那堵墻終于被拆掉了。 她哪怕是撒嬌或者生氣,都能夠明晃晃的表現(xiàn)出?來。 不再去畏懼一些,忌憚一些。 秦晝成?了她的畢生依靠,也是她最大的底氣。 總賽前兩天,她和?舞團一起聚餐。 林昭喝多了點酒,又和?蔣素婉一言不發(fā)吵起來。 她們兩人不對付,但蔣素婉頂多和?她打幾句嘴炮,再嚴重點就是女人扯頭花。 蔣素婉真正看不爽的那個,只有周凜月。 她太好勝了,原本在她老家的小縣城里,她是所有人稱贊的神童。 人人都說,她生來就屬于舞臺。 就連老師都這么說,她未來肯定大有作為?。 為?了擁有更好的教學(xué)資源,她父母為?她舉家搬來北城,開始中?年北漂。 她一腔熱血,剛要大展拳腳,就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個叫周凜月的女孩子?,甚至比她還要小一歲。 可她的天賦明顯在她之上,如果把人生比作爬山,自己剛過了山腳,她就已經(jīng)登上山頂。 從那以后蔣素婉就將她比作了對手,任何?方?面任何?地方?,她都要和?周凜月比一比。 - 吃飯中?途實在憋悶,周凜月找理由離開包廂。 給秦晝發(fā)了條信息,問他在干嘛。 沒多久,那邊發(fā)來一張照片。 深綠色的賭桌,周圍堆放著籌碼,男人正翻開面前的底牌。 手腕上是一只百達翡麗6300g。 周凜月看見了一個紅色的方?塊三。 照片是第一視角拍攝的。 她問他:你在賭博嗎? 很快電話就撥過來了,周圍很靜,只能聽見一點簌簌風聲?。 像是竹林。 “沒賭,打發(fā)下?時間。” 在這片寧靜下?他和?她解釋。 周凜月點點頭。 他點了根煙,吞云吐霧間又問她:“快吃完了嗎?” 周凜月往里看了眼,氣氛正好。 她說:“可能還得去第二場?!?/br> “第二場?” 周凜月解釋說:“是去ktv,教授提議的,也不好拒絕?!?/br> 他又恢復(fù)到剛才的溫和?,只是叮囑一句:“少喝點酒。” 她輕聲?去應(yīng):“知道了?!?/br> 氣氛正好,冷暖適宜。周凜月外套口袋摸出?一個絲絨盒子?。 里面裝著那枚婚戒。 聽說是秦晝讓人單獨設(shè)計的,全世界只有這一對。 戒圈好似月牙,嵌在中?間的那顆鉆石,更像滿月。 月,周凜月。 從設(shè)計完稿到成?品,按照戒指的精細程度,前后最少也得兩個月的時間。 這么明顯的設(shè)計,就差沒有直接在上面刻下?她的名字了。她當初還執(zhí)拗的認為?,她不過是被臨時拉來頂包。 電話早就掛斷了,林昭見她那么久沒回來,怕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出?來找她。 正好在走廊上看見,招了招手,讓她趕緊進來:“馬上就散桌了?!?/br> 周凜月應(yīng)了一聲?,她將戒指放回絲絨盒中?。 合上蓋子?的那一瞬間,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低頭往戒圈內(nèi)側(cè)看了一眼。 ——居然真的刻了她的名字。 - 秦晝叼著雪茄洗牌,一圈發(fā)下?來,他連底牌都沒看,隨手推了籌碼。 明顯心不在賭桌上,純粹就是過來湊個樂子?。 今天的局是許裕寒組的,本來是去打高爾夫,但因為?下?雨沒去成?,就轉(zhuǎn)回室內(nèi)。 他對賭最大的興趣只在前幾天剛從澳門聘回來的那兩個性?感女荷官身?上。 結(jié)果秦晝手一抬,讓她們提前下?了班。 許裕寒簡直郁悶,依依不舍的看著那兩個長腿御姐離開,問秦晝這是怎么個情況。 秦晝轉(zhuǎn)動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以后注意點場合,為?我這個已婚人士考慮一下??!?/br> 許裕寒說:“只是看看而已,又沒碰。” 人被他趕走了,洗牌發(fā)牌這活兒自然就輪到他身?上來了。 秦晝不慌不忙地一張一張發(fā)下?去:“小姑娘醋勁大?!?/br> 所以,看看也不行。 許裕寒無語:“我怎么覺得她看上去也沒多少醋勁?!?/br> 秦晝冷冷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許裕寒立馬閉嘴不說了。 今天這局就是純粹吃喝玩樂,不談生意。 江旻是美籍韓裔,但他母親有一半中?國血統(tǒng),所以他中?文說的很好。 平時的活動范圍也在中?國。 聽見許裕寒的話,他推了籌碼笑道:“說起來我還沒見過弟妹呢,長什么樣?” 他是這里頭的年長者,三十二了,早已成?家。 孩子?都五歲了。 許裕寒腦海立馬浮現(xiàn)出?周凜月那張臉來,把她夸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那是罕見的絕色啊。 倒把江旻聽得一愣一愣。 雖然不乏人情世故,卻?也的確好奇,那張絕色容顏到底長什么樣。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直接對著秦晝拍馬屁,以他的耐心聽不了三個字就會?嫌煩。 但當著他的面拍周凜月的馬屁,那是一拍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