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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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商晚回去后,去看望在養(yǎng)傷的昭樂郡主。 昭樂郡主正對著銅鏡查看自己胳膊上的傷,見宋商晚進(jìn)來,她沖宋商晚招了招手,道:“商晚,你怎么來了?” 宋商晚的視線落在昭樂郡主的胳膊上,道:“大夫怎么說?你胳膊上會留下疤痕嗎?” 昭樂郡主身上的傷比鄭大輕許多,但是在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昭樂郡主也有些后怕,她道:“應(yīng)該會吧?!?/br> 畢竟是二八年華的女子,昭樂郡主平日里雖然比宋商晚性子豪爽些,但是也是愛美的。如今她的身上會留下疤痕,昭樂郡主的心情也有些低落。 宋商晚看向身邊的下人,下人端著幾個托盤走了進(jìn)來。 昭樂郡主看清托盤里的東西,拿起一件妃色的衣裙,她看向宋商晚,詫異道:“商晚,這是哪里來的?” 托盤里除了樣式新穎的衣裙,還有女子喜愛的胭脂和頭面。宋商晚道:“是父親派人從京城送來的,你之前不是說不喜歡梨霽的樣式?” 昭樂郡主看見喜愛的衣裙,胭脂和頭面,低落的心情散了許多。她道:“這是伯父給你的?距離我和你說這個話,也沒有過去多久,這些東西怎么會這么快到了?” 宋商晚:“我雖然給父親傳了信,但是這些東西按理是沒有這么快送到梨霽來的。也是湊巧,父親興許是猜到我們的心思,讓人送了京城眼下時興的東西來。今日東西到了梨霽,我便給你送來了。” 昭樂郡主道:“伯父念著你,是人之常情,誰不知道伯父最疼愛你。倒是我跟著你沾光了,伯父給你送東西,也給我捎了一份?!?/br> 昭樂郡主這次隨宋商晚來梨霽,鎮(zhèn)國公自然是知道原因的,也知道了她和睿王的事情。和鎮(zhèn)國公夫人一樣,鎮(zhèn)國公看在宋商晚的面子,格外憐惜昭樂郡主這個晚輩。 宋商晚道:“我倒是希望能夠見到父親?!?/br> 她和宋老將軍等人都來了梨霽,鎮(zhèn)國公卻不得不留在京城。她不敢想象以后若是發(fā)生了什么,鎮(zhèn)國公會是什么下場。 宋商晚說完,見昭樂郡主又變得沉默,她想到睿王的事情,道:“我沒有他意,你,你若是愿意,我的父親也是你的父親?!?/br> 昭樂郡主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商晚,你不用顧忌我。我若是有宋伯父這樣的父親,心中也會十分珍惜?!?/br> 說完,昭樂郡主有意轉(zhuǎn)移話題,她道:“我聽說你今日和段羨禎一起離府的,你和他和好了?” 宋商晚搖頭,道:“我們今日湊巧一起去醫(yī)館看望之前受傷的百姓?!?/br> 昭樂郡主打量宋商晚臉上的神色。和宋常錫一樣,她也懷疑過段羨禎的用意。之前段羨禎還救了宋商晚…… 只是看宋商晚的樣子,她不像是有改變想法的模樣。 …… 宋商晚回自己的院子時,撞見全辛拿著藥碗從廚房的方向過來。 “你這是生病了?”白芍看向全辛,道。 全辛看了宋商晚一眼,道:“是公子的藥。之前公子感染了風(fēng)寒,本來最近基本上痊愈了,可能是因為今日出去了一趟,公子又有些咳嗽,小的剛剛?cè)N房給公子熬藥了?!?/br> 全辛說完,本來以為宋商晚應(yīng)該會詢問段羨禎的情況,卻見他說完,宋商晚沒有任何反應(yīng),便要帶著白芍回自己的院子。 有些話,主子們不愿意說,他便幫段羨禎問出口。情急之下,全辛看著宋商晚的方向,道:“少夫人最近待公子異常冷淡,是因為杜世子嗎?因,因為公子多嘴問了杜世子和少夫人的事情……” 在全辛的心里,段羨禎自然是要勝過杜牧宣的。杜牧宣已經(jīng)要和葉府的小姐成婚了,還想著撬段羨禎的墻角。明明宋商晚在嫁給段羨禎前,對杜牧宣是沒有興趣的…… 宋商晚本來沒想對全辛一個下人多言,但是她想到全辛此時的話也代表了段羨禎的想法。倒不如讓全辛將有些話轉(zhuǎn)達(dá)給段羨禎。 宋商晚看向全辛,道:“和杜世子無關(guān),你告訴你家公子,和離書的事情,我已經(jīng)給了他許多時間了,請他不要再拖延?!?/br> 真正讓宋商晚感到生氣和煩躁的是,她和段羨禎和離的事情已經(jīng)拖了夠久了。 全辛說這個話,本意是想要幫助段羨禎和宋商晚和好,他沒有想到宋商晚卻在意和離的事情。他愣愣地看著宋商晚的方向。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商晚和段羨禎幫鄭大給了藥錢,醫(yī)館舍得給鄭大用上好的藥材了。傍晚的時候,醫(yī)館派人來通知她和段羨禎,鄭大醒了。 天色已晚,宋商晚決定第二日去醫(yī)館看望鄭大。 不知道是不是又是湊巧,宋商晚進(jìn)醫(yī)館的時候,段羨禎后腳也進(jìn)了醫(yī)館。 全辛看向宋商晚,恭敬道:“少夫人是來看望鄭大的?” 宋商晚看向醫(yī)館里的藥童,道:“我此時方便去看望鄭大嗎?” 藥童:“請隨我來?!?/br> 全辛看著宋商晚的背影,下意識地看向段羨禎。宋商晚明顯還是惦記著和離的事情。 小姑娘看見宋商晚和段羨禎,歡喜道:“宋jiejie,知州大人,我父親醒了。你們昨日來看過父親后,父親就醒了,你們是我父親的貴人?!?/br> 宋商晚和段羨禎雖然幫鄭大給了藥錢,但是鄭大能夠醒過來,宋商晚覺得也是鄭大自己命大。 鄭大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見宋商晚和段羨禎進(jìn)來,掙扎著想要起身。 段羨禎止住了鄭大的動作,道:“你躺著,不必多禮?!?/br> 宋商晚看著鄭大,關(guān)心道:“你覺得怎么樣?” 鄭大:“我聽說是大人和少夫人幫了我,多謝大人和少夫人,咳咳……” 見鄭大身體難受,小姑娘站在鄭大的身邊,抬手輕輕幫鄭大撫摸后背。 一旁的藥童道:“鄭大傷得比較嚴(yán)重,雖然醒過來了,但是還要觀察幾日。接下來幾日最好還是待在醫(yī)館,不要挪動?!?/br> 鄭大面露遲疑地看向藥童的方向。他若是繼續(xù)待在醫(yī)館,無疑又要花費不少的藥錢。 宋商晚看出鄭大的想法,主動開口道:“你的藥錢,之前我和段大人幫你墊付過了。你若是擔(dān)心藥錢,等你的身體好了,再考慮這些?!?/br> 因為經(jīng)歷過生死,宋商晚比從前更加珍惜生命。如今鄭大還活著,宋商晚也是難得的欣喜。 宋商晚見鄭大的身體還不適合長時間交談,她和鄭大與小姑娘說了一聲,離開了鄭大和小姑娘的屋子。 她的身后響起腳步聲,宋商晚知道是段羨禎。 段羨禎:“咳咳咳……” 宋商晚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段羨禎。 宋商晚:“全辛應(yīng)該已經(jīng)將我的話轉(zhuǎn)述給你了?!?/br> 段羨禎背在身后的手指動了動。 宋商晚說出了她心中的懷疑,道:“你不想和我和離,對嗎?” “但是你應(yīng)該清楚,我之所以沒有芥蒂地將你接來和我們一起居住,是因為我沒有懷疑過你會撒謊,沒有懷疑過你沒準(zhǔn)備和我和離這件事情?!?/br> “撇開我和你是夫妻這層關(guān)系,因為你之前救過我,我當(dāng)你是我的恩人,真心想讓你的身體能夠快些痊愈?!?/br> 全辛聽見宋商晚的話,心中暗道不好,他想說些什么來幫段羨禎解釋。他卻眼尖地瞥見白芍拿著一封信走了過來。 全辛攔住白芍,道:“你手上是什么?” 白芍揮開全辛的手,沖宋商晚道:“小姐,剛剛杜世子的人給了我這封信,說是杜世子寫給小姐的?!?/br> 全辛心說,杜牧宣的這封信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宋商晚道:“他說什么?” 白芍看了段羨禎一眼,道:“杜世子的人說段大人卑鄙,故意通知威遠(yuǎn)侯府的人,逼他離開梨霽,還讓小姐小心段大人。” 全辛小心翼翼地看著宋商晚,已經(jīng)不敢想象宋商晚接下來會如何對待他家公子了。 杜牧宣來梨霽是為了宋商晚,段羨禎卻故意逼他離開梨霽,更加印證了宋商晚的那句‘段羨禎不想和離’的話。 第35章 聽見白芍的話, 宋商晚朝白芍伸出手,道:“拿來。” 聞言,白芍連忙將手上的信遞給了宋商晚。 宋商晚將信拆開,快速瀏覽信上的內(nèi)容。 全辛打量宋商晚臉上的內(nèi)容, 緊張道:“少夫人, 這其中興許是有什么誤會。您知道的,杜世子向來不喜歡我家公子, 他明知道我家公子和您現(xiàn)在還是夫妻, 卻跑到梨霽來,當(dāng)著公子的面述說對您的愛意, 現(xiàn)在又挑撥公子和您的關(guān)系,少夫人不能輕信杜世子的話啊……” 宋商晚將手上的信遞回給白芍,讓白芍將處理掉。 全辛努力幫段羨禎解釋, 宋商晚卻沒有理會全辛的話,她的視線落在段羨禎的身上,道:“你是否故意通知威遠(yuǎn)侯府的人, 不想讓杜牧宣留在梨霽?” 段羨禎的眼眸與宋商晚對視。 不等段羨禎說話, 宋商晚又說道:“我不希望到了這個地步, 你還對我撒謊?” “你只需告訴我,你最近有沒有給威遠(yuǎn)侯府寄信?” 段羨禎:“有。” 宋商晚的心沉了下去,又覺得她太信任段羨禎了。 因為上輩子的事情, 她便堅信這輩子的段羨禎待她還是會這樣。 段羨禎上輩子毫不猶豫的將和離書給她,她天真的以為這輩子段羨禎也會干凈利落地簽下和離書。 以至于她之前心中有懷疑, 宋常錫和昭樂郡主對她提醒時, 她都將心中的懷疑給壓下去了。 段羨禎若是一開始沒想與她和離, 那么段羨禎之前的所作所為又是什么? 段羨禎將宋商晚的神情看在眼里,他的朝宋商晚的方向邁了一步, 宋商晚卻遠(yuǎn)離了他。 宋商晚看著段羨禎,眸色比之前冷了許多。她道:“我希望你能夠?qū)ξ艺J(rèn)真解釋,既然你不想和我和離,你之前為什么要對我撒謊?!?/br> 說完,宋商晚不想再看段羨禎一眼,抬腳離開了醫(yī)館。 見狀,白芍看了段羨禎一眼,連忙快步跟上宋商晚。 等走到了醫(yī)館外,宋商晚和白芍上了來時的馬車。 白芍看著宋商晚,小心問道:“小姐,現(xiàn)在是要回府嗎?” 白芍想到剛剛宋商晚和段羨禎的對話,心中覺得不可思議。 宋商晚一開始說要和段羨禎和離,她也覺得措手不及。但是后來她見段羨禎居然真的和宋商晚約定好了和離的時間,她又覺得段羨禎眼瞎。她家小姐如此好,低嫁給他,段羨禎竟然不動心。 剛剛聽見段羨禎和宋商晚的對話,段羨禎為了拖延時間不與宋商晚和離,居然撒謊。她詫異后,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原來段羨禎不是眼瞎。她就說她家小姐這么好,段羨禎怎么可能真的對宋商晚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只是,白芍抬眸打量宋商晚的臉色?,F(xiàn)在宋商晚的臉色十分難看,她身為宋商晚信任的丫鬟,能夠想象宋商晚此時的憤怒。 等回府后,宋商晚想到段羨禎親口承認(rèn)他撒謊的事情,心中亂糟糟的,胸口的那口氣仍然散不去。 鎮(zhèn)國公夫人還心存幻想,想讓她和段羨禎和好。若是讓鎮(zhèn)國公夫人知道段羨禎現(xiàn)在也不想與她和離,鎮(zhèn)國公夫人以后怕是會更加勤懇地勸她和段羨禎以后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