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Beta他拒絕分化 第2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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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拐的太突兀,好巧不巧路煬確實也想過這個問題——在發(fā)現(xiàn)校內(nèi)那么多主角,許多事情都不在人為的時候。 但他從來沒想過路苑柯或許會知道什么。 剎那間路煬心念電轉(zhuǎn),唯有神色依舊不變。 短暫遲疑后,他半猜測半試探反問:“……為了讓我住宿,不讓帶滑板?” “算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應(yīng)中整體成績看起來平平,但本科率出乎意料的高,前幾年更是出過省狀元,學(xué)生素質(zhì)并不差?!?/br> 路苑柯頓了頓,又說:“后來我去了解了下,這些狀元的在校情況都挺相似,所以延伸出了一個傳聞?!?/br> …… 什么東西? 傳聞? 狀元? 剎那間所有懷疑都被這些關(guān)鍵詞踩了剎車,路煬猛地想到什么,杵在原地好半晌也沒問出延伸了個什么傳聞。 因為某個答案呼之欲出。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路苑柯說:“只要跟某個學(xué)霸談個戀愛,他們的成績從此都會穩(wěn)在榜首,一直到高考結(jié)束為止?!?/br> 路煬:“…………” 防盜門外響起清淺腳步聲,似乎有人走來。 可能是賀止休,也可能是其他路過的人,但此刻都沒人在意。 “雖然我之前對你要求高,有一部分是想讓偶然失利,無法達成條件。但是路煬,” 不知過去多久,只見路苑柯擰著眉峰,半是狐疑半是嚴肅道:“你不會為了以防失敗,可以參加比賽,特意為此去找人談戀愛吧?” 路煬:“……………………” · “不是,” 賀止休弓著腰笑得整個人發(fā)抖:“原來還能這么想的嗎?” 路煬面無表情地甩掉肩膀上的手,冷冷警告:“再笑自己滾旁邊慢慢笑去,少扒拉我?!?/br> 他剛說完,一只手不由分說地擠進衣兜,賀止休兩步跨上前,牢牢貼住人,故意說:“那我就扒拉著你呢?” 路煬沒說話,拎起那只手就往外一丟。 賀止休又馬不停蹄擠進去。 路煬再丟。 賀止休再擠。 …… 不知重復(fù)了多少回,眼見身邊不論是朝前還是往后走的人都紛紛投來目光后,路煬終于繃不住了。 在賀止休第不知道幾次鉆進來時,他一把攥住那指亂蹭個沒完的手指,忍俊不禁道:“你是不是有???” “等你發(fā)現(xiàn)好久了,” 趁著四周視線清零,賀止休順勢擠入指縫用力扣住,拇指在男朋友虎口處輕輕揉了兩下,喟嘆道:“足足有二十天沒見不到你,我都快相思成疾了?!?/br> 時間一晃而過,距離開學(xué)僅剩最后兩天。 應(yīng)中規(guī)定必須提前一天抵達校內(nèi),因此下午路煬便提前收拾好了東西。 春節(jié)后的第一場區(qū)賽時間定在了開學(xué)后的第一個周末,趁著最后的賽前自由時間,路煬拎著滑板原本是想出門練會兒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頭一回用了路苑柯送的滑板的緣故,等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站在了陵園門口。 還恰好遇上了同樣過來的賀止休。 “你不把晉級名單帶給你爸看看么?”踏上最后一節(jié)臺階時,賀止休突然問了句。 路煬頓了下,掏出手機:“看吧?!?/br> “就這么看?”賀止休揚起一側(cè)眉峰。 路煬站在上面一節(jié)臺階,也揚起一邊眉峰,眼中赫然寫著不然怎么看。 “你等了這么久,他也一定等了這么久。手機眨眼的功夫,下頭哪里看得清晰,” 賀止休笑著從兜中掏出手機,眾目睽睽下,只見他剝開手機殼,里頭居然裝著一只被壓成薄薄一片的千紙鶴。 賀止休捏住兩邊翅膀,沖著中央洞口輕輕吹了口氣,剎那間白色千紙鶴再次鼓脹起來。 他拎著尾巴遞給路煬:“借你?!?/br> “?”路煬難得疑惑,接過千紙鶴:“什么東西?” “區(qū)賽晉級名單,縮小打印版,象征你要一飛沖天?!辟R止休挑唇道:“同時也是我的幸運符,要攢滿一罐子的。” 千紙鶴被拆開,里側(cè)果真印著官網(wǎng)保存下來的晉級名單。 大概是為了顯眼,路煬的成績排名連同名字一塊,被鍍了個金邊,甚至后面賀止休還用筆親自留了一行。 -將來的冠軍! “決賽還有一年,八字還沒一撇,先湊合看著吧?!?/br> 路煬曲腿坐在滑板上,許久未見,墓碑上池名鈞的面龐仍舊與記憶里相同,眉眼清雋,笑得恣意。 望過去的剎那,仿佛在跨越生死,溫和地注視著路煬。 “你沒能去成的地方我要去看看,替你,也為了我自己。所以這是第一張,也不會是最后一張?!?/br> 路煬將千紙鶴版晉級名單放在墓前,忽然間他仿佛想起什么,好似說悄悄話一般,低語道:“我交了個男朋友,他說要攢上一罐子,到時候再一起給你看?!?/br> 長風(fēng)自天際拂過,太陽墜向地平線,留下半片天穹的火燒云。 時間在寂寥中悄無聲息流逝,不知過去多久,路煬才終于感覺到腰側(cè)傳來絲絲僵硬。 他長吁一口氣,捏起千紙鶴站起身:“我回了,區(qū)賽結(jié)束再帶下只來看你。” 路煬說完俯身撈起滑板,剛轉(zhuǎn)身,就見賀止休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正似笑非笑地望過來:“下次還要白嫖我的千紙鶴么?” 路煬慢悠悠地走向他:“不給?” 剎那間賀止休似乎還想說什么,但目光觸及男朋友臉龐,徹底認栽,失笑道:“給,哪里不給。別說千紙鶴,丹頂鶴我都給?!?/br> 路煬瞇眼瞟他:“丹頂鶴折出來不就是千紙鶴么?” 賀止休“嗯?”了一聲:“是么?” “不是么?” “那就是吧,”賀止休笑道:“那我回頭再學(xué)個鹿,或者羊的折紙,說不定等你比完,正好湊滿十二生肖?!?/br> 路煬無語凝噎片刻,又忍俊不禁:“哪里的十二生肖還有鹿?” 賀止休一本正經(jīng):“我命里?!?/br> 時值傍晚,整座陵園都空了下來,倆人拾級而下,路過賀琛那一列時,路煬腳步略微停頓了下:“你看完了么?” “看完了,”賀止休偏頭,朝賀琛方向看了眼:“跟之前沒什么變化,沒有長草,墓碑挺新,照片也還沒褪色,就是跟前多了一束花?!?/br> 路煬微頓:“有人來過?” “嗯,應(yīng)該是我媽,” 賀止休收回目光朝下走去:“每學(xué)期開學(xué)前她都會過來一趟,之前聽我爸提起過,我猜估計是來嘮一下假如賀琛還活著,這學(xué)期應(yīng)該念什么學(xué)校,哪一年級,成績?nèi)绾?,生活如何,接下來又?yīng)該有一些什么樣的規(guī)劃?!?/br> alpha語氣一派輕松,好似只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但路煬清楚,他口中的這些猜測大概率他自己都沒有經(jīng)歷過。 人總是會被曾經(jīng)不可得之物困住,或許是暫時,也可能是永久。 但人生很長,路煬并不希望這份情緒會在賀止休心中永存。 氣氛似乎沉了絲許,賀止休意識到什么,正欲改口,垂落的手被人握住。 他略微愣怔,繼而反手主動扣住,像來時擠入路煬衣兜中那樣,這次拽著路煬的手塞進了自己的衣兜。 “春節(jié)一起吃了頓飯,他們跟我說了對不起,還給了我一封信,說是前段時間整理遺物,在賀琛住院時的外套口袋里發(fā)現(xiàn)的,是他死前寫給我的。” 賀止休眼睫輕眨:“不過我還沒拆開看,我想不到他會對我說什么。” “那就不看,”路煬曲起手指,在賀止休指骨上輕輕蹭了下:“等你什么時候想看了,我再陪你看?!?/br> 賀止休笑了笑:“好?!?/br> 他又說:“所以首當其沖,還是得先好好學(xué)習(xí),考不上跟你一個學(xué)校也得在隔壁或?qū)﹂T,不然我三更半夜想找你只能開視頻,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二十天不見我相思成疾,住不了對門我要在大學(xué)得相思癌了卻終生了……” 這都什么破爛比喻,路煬簡直無語。 但考慮到內(nèi)容和以后,他想了想還是沒有立刻反駁,只說:“知道就好,正好買的題明天到貨,明晚就開始學(xué)吧?!?/br> “……這感天動地的早戀,真是太督促人進步了,”賀止休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半晌他忽地想起什么,話鋒一轉(zhuǎn):“喂,路煬煬?!?/br> 路煬:“?” “你那天說的是真的么?” “哪天?” “除夕那天,” 賀止休視線朝身側(cè)瞟去:“你說,假如這個世界是無數(shù)本書,每個人都可能是某本書里的主角,他們的行為軌跡其實都被書中決定,一舉一動都被人觀看,包括未來也是被書寫好的,所以才會有那個早戀得飛升的傳說……” “真的么?”賀止休轉(zhuǎn)過頭,眼錯不眨地追問。 路煬沒有回答,也沒有停下步伐,只轉(zhuǎn)動眼睛睨了眼賀止休,又將視線平移回前方。 陵園大門近在咫尺,看守的工作人員視線從他們身上滑過又收回,飛鳥鉆進樹梢飛掠而過,驚動枝葉落下一片嫩芽。 踏出大門時,路煬終于開口,卻不答反問:“你覺得真的假的?” “我?”賀止休唔了聲,“我也不知道?!?/br> 路煬轉(zhuǎn)頭看他。 “說實話,對我來說,真的假的其實沒那么重要,假如我是主角,我現(xiàn)在當場喊一聲我要成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并原地被清北錄取——難道我就能成功么?” 路煬瞇了瞇眼:“你想的還挺美?” “白日夢,不想美點怎么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