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漂亮小花精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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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繼續(xù)道:“我這段時間正好空出來幾天時間,你要是不忙的話,我想?帶你回一趟老家,咱們?結(jié)婚到現(xiàn)在還?沒?帶你回去過?!?/br> 婚禮也是在軍區(qū)這邊辦的,老家雖然他幾年回不去一次,但禮數(shù)卻不能少,結(jié)婚了?,就是喝口水也得請村里的親戚來家里坐坐。 現(xiàn)在白夏每天化形的時間也夠用了?,正好回一趟老家。 “行,那我晚上就給文琴寫封信?!?/br> 想?到要回裴延城的老家,白夏突然有?些興奮,漂亮的眼眸笑?成了?兩彎月牙。她對裴延城的老家江北的唯一印象,就是第?一次進入他夢境時的午后稻田。 初見她的裴延城才十五歲,就已經(jīng)沉穩(wěn)的有?了?小老頭?的風(fēng)范了?,竟然還?把她當(dāng)走了?吃人心肝的狐貍精。 “發(fā)電報吧,寫信回去估計要一周才能到,我明早去發(fā)個電報,咱們?后天20號出發(fā),大概21號晚上就能到縣里了??!?/br> 裴延城三下五除二將大海碗里的菜飯吃了?個精光,話音剛落,抬頭?就瞧見笑?瞇了?一雙狐貍眼的媳婦,那模樣賊兮兮的,跟偷到油吃的小老鼠似的。 對上裴延城不明所以的視線,白夏笑?得更歡了?。 對!就是這副表情,跟十五歲時的他簡直如出一轍! 裴延城:?? * 翌日,白夏去張教授家敲定好化肥的配比,第?二日下午就跟裴延城一起踏上了?回江北的列車。 裴家所在的林樂村位于旭陽縣,隸屬于江北省的一個小市,從宣寧過去沒?有?直達的火車,只能到江北省城中轉(zhuǎn),再坐汽車去縣里。 “餓嗎?我去買點吃的,還?要明天中午才能到江北?!?/br> 裴延城站在車廂里,輕聲問坐在上鋪看?書的白夏,抬起手看?了?下腕表的時間,已經(jīng)晚上七點了?,小姑娘還?是中午吃的,也沒?吃多少,就喝了?兩小碗西紅柿蛋湯。 他訂的是兩張臥鋪,他在下鋪,讓白夏睡在自己上鋪。 這回帶媳婦回鄉(xiāng)探親,裴延城沒?有?穿軍裝,上身是白夏先前給她買的白襯衫,干凈平整的長袖被他挽在手肘處,露出了?小臂古銅色的肌rou紋理,下身是一條剪裁得體的黑西褲,修飾出筆直的兩條長腿。 他身量高,進出車廂還?要微微低頭?才不會碰到腦門,此時站在白夏的上鋪旁邊,更是輕而易舉,就能將靠坐在車廂上的白夏的身形擋個嚴實。 “啊我早上還?多煮了?幾個茶葉蛋,你不說我都?快忘了?,在我背包左邊的口袋里。用個搪瓷缸子裝著的,你先聞聞看?壞了?沒??!?/br> 似是才想?起來,白夏瞬間合上了?書,松開盤起的雙腿直起上身,指揮裴延城去拿她放在行李上的書包。圓潤精巧的下巴微微抬起,漂亮的五官越過了?裴延城寬闊的肩膀,被對面循聲望過來的兩人瞧個正著。 “小兄弟,你媳婦長得可真標(biāo)致啊!才新?婚的吧?” 對面坐著的兩人也是一對夫妻,不過年紀比他們?都?要大,估計得有?四?五十歲了?,穿著得體干凈,即使八月份的酷暑,中年男人還?穿的是長袖的中山裝,胸前的口袋別了?一根銀色的鋼筆,看?上去是個文化人。 白夏循聲望過去,說話的是坐在上鋪的年輕嬸子,剪著齊耳的短發(fā)看?上去干凈利落,眉眼寡淡不施粉黛,但此時神情透著喜慶,給蒼白的唇瓣多添了?幾絲氣?色。 “嗯,年初才結(jié)的婚?!?/br> 裴延城翻出了?白夏說的搪瓷缸子,打開蓋子,里頭?滿當(dāng)當(dāng)?shù)姆帕?四?個茶葉蛋,褐色的蛋殼還?散發(fā)著濃烈的茶香。 “怪不得這么親昵,我望著就是新?婚,是回鄉(xiāng)探親?” 得到他們?的回應(yīng),嬸子臉上瞬間掛起了?濃烈的笑?容,直勾勾看?向白夏的臉蛋微微出神。 “嗯?!?/br> 一眨不眨的視線瞧得白夏心里怪怪的,正在一旁倒開水燙雞蛋的裴延城,也察覺到了?媳婦的不自在,只淡淡地嗯了?一聲,就重新?走到床鋪邊站定,擋住了?身后看?過來的視線。 對面一直注意著這邊動靜的中年男人見狀,面含歉意地笑?了?兩下,似是這一狀況時有?發(fā)生?,熟練地翻身從下鋪站起身,湊到那大嬸身邊不知道說了?什么,但好在對方一眨不眨盯著白夏看?的視線有?所收斂。 可到了?車廂熄燈的深夜,睡在上鋪的白夏又感覺到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讓她即便?隔著一層薄被,也無法放心的化成魂體節(jié)省化形時間。 掀開被子轉(zhuǎn)過臉,對方察覺到她的動靜,又瞬間合上了?眼睛。 可當(dāng)她重新?蓋上被子,那道直勾勾的視線又落在她身上。 白夏被她看?得心里直發(fā)毛,干脆從上鋪翻身下來,趁著夜色籠罩車廂,鬼鬼祟祟的鉆入了?裴延城睡的下鋪。 身后是車廂的隔板,面前就是熟悉的裴延城,白夏提起的心總算踏實下來,躲在被窩里放心的化成魂體。 從她翻來覆去的在上面翻身,假寐的裴延城就睜開了?雙眼,一把摟過投懷送抱的媳婦的腰肢,低頭?湊近她耳邊小聲問: “怎么了??” 溫?zé)岬臍?息噴灑在她耳廓,也能感覺到癢癢的。 她現(xiàn)在的魂體已經(jīng)比剛下山時凝實了?很多,不僅可以觸得到摸得見,平時還?可以拿一些不那么重的物件,當(dāng)然是比不上有?血有?rou的人體,皮膚摸上去像是觸在蓬松的棉花上面一樣。 “對面床鋪的大嬸總是盯著我看?,我不好化形?!?/br> 兩只細白的小手撐在裴延城的胸前,沒?什么重量,貼著他耳側(cè)的說話聲更是空靈的沒?有?氣?息,也感覺不到溫度。 每當(dāng)白夏化成魂體的時候,裴延城心里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好像她隨時都?可以消失。 收攏了?掩在薄被中的手臂,裴延城托著她的后腰,將面前人往自己懷中送了?送,粗啞的聲音壓得極輕,在她朦朧的長睫上落下兩個輕吻: “嗯,我給你擋著。” 第37章 等窗外的夜色翻起了?白肚皮, 裴延城就醒了?,揉了?揉白夏披散在后腰的長發(fā),松軟蓬松像陷入了?一?片海藻。 “天亮了??” 白夏臉窩在他懷里蹭了?蹭, 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軟糯糯的。 “嗯, 我?先抱你上去?!?/br> 裴延城聲音溫柔輕緩, 像是鼻間發(fā)出的氣音,兩人?睡一?個單人?鋪, 雖然是夫妻但對?她影響也不太好。 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裴延城的氣息,白夏悶聲點了?點頭, 閉著眼睛就在他懷里化成了?實體?。裴延城動作輕柔, 將白夏連著身上的被子一?把抱起來, 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上鋪。 離開裴延城的懷抱, 少了?他箍的她不能動彈的手臂, 白夏翻了?個身面朝里睡得?更熟了?。 捏了?下?她睡得?粉呼呼的臉頰, 裴延城黑眸含笑, 還是有血有rou的手感好。 將人?送回上鋪,裴延城沒急著躺回去, 轉(zhuǎn)頭看了?眼對?面。 跟他們同一?個車廂的中年夫妻此?時都陷入了?沉睡, 下?鋪的男人?面向車廂壁側(cè)躺著,昏暗的晨曦下?只露出一?個后腦勺,上鋪的大嬸則將被子拉到了?頭頂蒙的嚴實,一?點頭發(fā)絲都沒露出來, 除了?被子下?傳來的睡著的均勻呼吸聲。 裴延城收回了?視線,靠坐在下?鋪的床頭假寐。 直到陽光大亮, 熱辣的光線穿過?窗外綠油油的景色探進來,對?面床鋪的兩人?才有了?動靜。 “今天還挺熱的?!?/br> 下?鋪的中年男人?重新套上了?他的中山裝, 一?邊扣扣子一?邊朝站在窗邊倒水的裴延城打招呼,臉上掛起的歉意的笑,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為昨晚的事不好意思。 嘴上說天氣熱,卻還一?絲不茍的將中山裝的扣子,一?路扣到了?脖子下?的第一?顆。裴延城從他重新被遮住的胳膊上收回視線,淡淡地嗯了?一?聲。 剛剛沒看錯的話,他胳膊上的應(yīng)該是燒傷。 “你洗過?了??” 嬌軟軟的聲音從身側(cè)傳來,聽到他們說話聲的白夏也醒了?,揉著眼睛坐起身,剛說完話的殷紅小口還大大的打了?個哈欠,順滑的長發(fā)被她睡的有些凌亂,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順著臉頰柔美的線條披散在前襟。 她是和衣躺下?的,身上的料子被她睡出了?好幾條皺褶,卻一?點都不顯狼狽,反倒有種令人?放松的慵懶氛圍,像午后卷著艷陽下?的陰涼草坡。 “沒有,守著你呢。” 裴延城手癢地刮了?下?她挺俏的瓊鼻,動作自然地把剛兌好的溫水遞給她,見她捧著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目光溫柔地將她翹起的長發(fā)仔仔細細地捋順。 才睡醒的白夏還有些迷糊,乖巧地哦了?一?聲就捧著水杯喝起來,溫?zé)岬乃魵怆硽柙谒哪樕?,?杯見底才讓她腦子清明了?點。 對?面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的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艷羨,慈祥的目光有好似透過?這一?幕看到了?別處、別人?。 回頭看了?眼掩上的車廂門,見妻子起床后去洗臉還沒回來,男子朝裴延城兩人?嘆了?口氣,聲音有些傷感。 “我?們也有個女兒,要是沒有出現(xiàn)?意外,現(xiàn)?在也跟這位女同志一?般大了?,我?妻子自從我?們閨女出事后,精神狀態(tài)就時好時壞,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們不要一?般見識,她沒有惡意。” 捧著搪瓷缸的白夏,聞言有些意外地抬起眼朝他看過?去,如此?說來,那大嬸奇怪的眼神倒也可以理解。 裴延城接過?白夏手中空了?的水杯,放在車廂內(nèi)的折疊桌上,落在中年男人?身上的目光沒什么變化。 “是火災(zāi)?” 話音剛落,對?方條件反射地就撫上了?自己的胳膊,對?于裴延城靈敏的覺察度有些意外,苦笑著點頭: “你看到了??” “嗯,您是旭陽縣新上任的縣委書記吧?” 裴延城語出驚人?,話音一?落對?面和煦的中年男人?就正了?神色,看向裴延城的視線不自覺帶上了?打量跟警惕。 就連白夏也有些意外,他怎么知道的? “您不用?緊張,我?只是無?意中看到了?你包里漏出的,印了?旭陽縣名稱的紅頭信紙,再加上旭陽近日?確有新書記上任,機緣巧合沒想到當(dāng)真猜中了?。我?是旭陽縣林樂村人?,姓裴。” 裴延城五官端正硬挺,雖然面色嚴肅不愛笑,但是一?身正氣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壞人?,更何況還帶了?這么一?位嬌滴滴的小媳婦,就是干壞事未免也太招人?眼了?。 中年男子僵硬的臉色稍微緩和下?來,重新伸出手跟裴延城打招呼: “鄙姓秦,的確是新委派到旭陽縣的書記,裴同志是?” 看他的模樣氣質(zhì)也不像是普通的人?家,旭陽那一?片他還不熟,各家各戶出了?什么人?才他也是兩眼一?抹黑。 “我?在山北軍區(qū)當(dāng)兵?!?/br> 當(dāng)兵的,怪不得?了?。 見他是軍人?,秦書記徹底放心下?來,也對?,按說也不會有什么間諜特務(wù),盯上他這個被貶職下?派的小書記。 想到一?路被貶到堪憂的仕途,秦書記唇邊泛起一?抹苦笑,這時他妻子也端著洗臉盆回來了?,沖他們頷首后接過?妻子手里的臉盆就出了?車廂。 過?了?一?夜他妻子的精神狀態(tài)似是有所恢復(fù),沒再像昨天夜里一?樣直勾勾地盯著白夏瞧了?。雖然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還是比較多,但知曉對?方是正經(jīng)人?家不是什么拍花子,白夏心里也沒覺得?那么發(fā)毛了?,要看就大大方方任她看吧,反正她也不用?再化為魂體?節(jié)約化形時間了?。 * “裴同志,你們怎么回旭陽縣?汽車票買了?嗎?” 眼見著火車減速駛進了?江北省會的火車站,秦家夫婦已?經(jīng)提前收拾好了?行李,相?比起他們大包小包搬家似的行李,只有兩個包裹的裴延城二人?要輕裝上陣得?多。 “有朋友在這邊,我?們直接開車回村里?!?/br> 一?邊將洗干凈的搪瓷缸子擦干水分放在背包里,一?邊跟望過?來的秦書記說話,婉拒了?他遞過?來的香煙,裴延城拉住背包的束帶一?收,就將小半人?高的雙肩包整理妥當(dāng)。 趴在床沿望向窗外鐵軌的白夏,伴隨著車廂外列車員到站的播報聲,也靈巧的從上鋪跳了?下?來,穿好鞋整理了?下?褶皺的衣擺就準(zhǔn)備跟裴延城下?車。 “那我?們就先在這里分別了?,有機會咱們再聚一?聚?!?/br> 見他不抽煙秦書記臉上的笑容還多了?兩分,將一?根沒少的滿盒香煙又重新放回了?中山裝的口袋。此?時他在秦書記眼里,儼然是一?位年輕有為的有志之士,出了?軍區(qū)還能有車開,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士官。林樂村,姓裴,秦書記默默記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