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罪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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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八年前目睹藺夫人與施綿的對話那刻起,藺夫人在嚴夢舟眼中便是嚴皇后那般人。 他想報復,想把人折磨死。 施長林讓施綿替他說句對不起,一句話就能讓藺夫人寢食難安,往深處想,她或許會驚恐到連夜逃走。 為什么不去呢?一句話而已,算得上什么狠心事? 施綿在他眼中看到一絲兇狠,心頭一跳,按著他手背認真道:“她不愿意與我有任何瓜葛,我也不想打擾她,所以我不會去見她,更不會幫我爹傳話。相忘就是最好的結局?!?/br> 嚴夢舟想起那塊摔碎了的、被施綿扔出馬車外的玉佩,沉聲道:“我做不到?!?/br> “做不到也要這樣做,施家的事就此結束!”施綿語氣強硬。 兩人起了分歧,氣氛有些不愉快,嚴夢舟不認同她的決定,不想與她爭吵,索性不再提這事,說道:“可還記得明珠?她回京了。” 施綿還沉浸在先前的問題中,“哦”了一聲,停頓兩息才反應過來,問:“已經(jīng)到京城了嗎?” “是,等你心情好些了,我?guī)齺硪娔?。”嚴夢舟說完站起來,“我走了?!?/br> 施綿點了下頭,坐著沒動。 兩人都沒明說,但是她感受到了,屋中的氣氛低沉,像夏日暴雨前的寧靜。 看著嚴夢舟走到門口,施綿站起來,悶悶道:“你還要不要親了?” 打從第一次親吻之后,每次兩人分別,都要親上幾下。這日嚴夢舟沒主動要,讓她原本就沉郁的心情更加憋悶。 她說完這句話,嚴夢舟停步轉身,走回到她身邊,一聲不吭低著腰就親了過來。 施綿在他嘴巴上咬了一下,手抬起來往他心口摸去,被嚴夢舟一手抓住。剛黏在一起的嘴巴分開,他俯視著施綿問:“你做什么?” 施綿不說話,掙開他,手又摸了上去。 兩人手上的動作都有點粗魯,嚴夢舟桎梏住她,低頭繼續(xù)親吻。施綿不拒絕他的親吻,只是手拼命掙動,一旦得了自由,就往他身上亂摸。 年輕人禁不住撩撥,嚴夢舟有點火大,雙唇與施綿緊貼,再次道:“我不想弄疼你,別亂動了?!?/br> 氣息噴薄在施綿唇上,水色的唇面噏動著,她道:“我看看你的心跳是不是還那么急。” “那你往我衣裳里摸?” “摸一下怎么了?” “不怎么,我的身子,我今日不高興給你摸。” 嚴夢舟說的根本沒用,他越是不讓,施綿越是要把手伸進他衣裳中,來回推拉幾次,兩人心頭那點壓抑著的不悅都漸漸冒起火星。 他再一次按住施綿的手,親吻也不繼續(xù)了,低聲警告道:“別再動我,否則我會還回去?!?/br> 施綿下唇咬得發(fā)白,掙開嚴夢舟的手撕扯起他的衣襟。 嚴夢舟眸光一沉,放在她腰間的手往上滑去,順著窈窕的曲線落在施綿心口。手掌中感受到急促的心跳,掌際覆在一片柔軟上。 施綿頃刻間打了個哆嗦,一把拍開他的手,“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嚴夢舟臉上。 施綿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打完之后,自己愣住了。 空氣瞬間死寂。 嚴夢舟站立著,偏著臉看向地面,一言不發(fā)。施綿看著他臉上清晰的巴掌印,咬著嘴唇撇開臉。 靜默片刻,施綿揉著眼睛挪到他身邊,雙手攀住他肩膀踮腳,濕潤的嘴唇先是落在他下巴上,再慢慢往上,沿著那個巴掌印細細吻著。 親吻到第四下,嚴夢舟倏然偏頭,用雙唇接住她的吻,繼續(xù)未完成的告別。 這回他親吻得重了些,抓著腰的手也用了力,猛地往前一步將施綿向后壓去,使她連退三步,后背抵在了墻面上。 兇蠻地親吻了會兒,他略微退開,啞聲問:“今日很難過嗎?” 施綿眼眸水霧朦朧地映著他的臉龐,輕喘著問:“你呢?” “我心情不好?!?/br> 施綿不說話,踮著腳主動親上去,唇面輾轉幾下,聲音從中含糊傳出。 “沒人肯要我……” 最后一個音節(jié)發(fā)出,熱燙的淚水倏地滾落下來,順著白玉面龐落在兩人口中,在舌尖卷起淡淡的咸。 嚴夢舟聽得懂她是什么意思,她身邊有菁娘,有貴叔,有東林大夫,可是沒有血脈親人。本該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從今往后,與她半點關系也沒有了。 有時候明知沒有感情,知道斷得干凈是最好的,下手斬斷時,那種風箏離線的感覺,依然會使人神傷。 “我不是人嗎?”嚴夢舟一手扶著她后腦,一手掰開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雙唇分開,低啞道,“一定要摸我的心跳,摸到了嗎?與以前有半點改變嗎?” 手掌下的心跳強健地跳動著,噗通噗通——像鼓點敲擊在施綿的手掌心。 她一直以為只要自己不對別人抱有期待,比如藺夫人、施長林,他們的做法就傷害不到自己??伤斦娌缓薏辉箚幔?/br> 施綿從未在別人面前表露過心底的壓抑,連發(fā)泄都只敢用無理取鬧的法子發(fā)泄在嚴夢舟身上,此時也懼怕被人聽見,低低嗚咽著,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接連滾落。 二人離得很近,她一手按在嚴夢舟心口上,一手緊緊抓著他手臂,嚴夢舟的影子將她籠罩在昏暗角落里,沒有光照,仿佛就沒人能看見她被人拋棄的可憐樣。 嚴夢舟靜靜聽她哭,低頭輕輕親吻她的發(fā)頂和額頭。 正發(fā)泄著心中難以形容的悲慟,一道忽然停住的腳步聲從未合上的房門傳來。 嚴夢舟偏頭,看見了目瞪口呆的十三。 被相熟的人看見親密行為,實在有些窘迫,嚴夢舟瞟了十三一眼,側著身子將施綿擋得更嚴密。 可他倆這模樣落在十三眼中,是嚴夢舟以武力強迫施綿欲行不軌。 被困在角落里的施綿、壓抑著的低泣聲,還有嚴夢舟臉上的巴掌印,無一不證明是他心存歹念。 “砰”的一聲,房門被人猛踹響,施綿乍然抬頭,透過淚眼看見怒氣沖沖的十三。她既羞愧又赧然,推開嚴夢舟往旁邊走了幾步,迅速擦著眼淚。 十三大步走進屋中,干脆地抄起一只圓凳,沖著嚴夢舟走去,怒喝道:“你個豬狗不如的禽獸——去死吧!” 圓凳高高掄起,沖著嚴夢舟的腦袋砸去。 施綿看呆了,嚴夢舟也有點懵,直到圓凳將砸到頭頂才本能地擋住十三的手臂將其奪下,“你干什么?” 圓凳落地發(fā)出巨響,十三沒了武器,一把揪住嚴夢舟領口,怒道:“該老子問你在干什么!” 他另一手指著施綿,眼神悲憤、震怒,還帶著些失望,吼道:“你給我說說,你在對她做什么?你他娘的什么時候動的齷蹉心思,你敢說嗎!” 作者有話說: 十三是個好孩子,就是遲鈍了點兒…… 第70章 吵吵 什么時候動的齷齪心思? 嚴夢舟說不上來, 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齷齪了??墒菍ψ约浩拮觿育}齪心思有什么可羞愧的?不動這心思,才有問題吧。 就算是親生兄弟,閨中事也不能分享, 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 “答不上來了?”十三橫眉豎目, 冷笑連連, “我說小時候她那么討人厭,你還能上趕著伺候,又是背,又是抱。讓你背我一段路,就跟要了你的命一樣, 敢情是那會兒就……你畜生!” 十三恨自己識人不清,越罵越狠。 施綿心中的酸楚在十三沖進來的剎那就被攪亂了,看不懂他為什么對嚴夢舟發(fā)怒動手,又要罵得這么難聽, 掛著淚痕的臉皺起,阻攔道:“有話好好說, 別總是罵人!” “我?guī)湍憬逃柹? 你還維護他?”十三恨鐵不成鋼, 惡狠狠瞪了施綿一眼, “閉嘴吧你!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你腦子被狗啃了!” 嚴夢舟臉色一黑, 擒住他手臂重重一擰, “啪”的一聲將十三/反手扣押在桌面上,道:“嘴巴放干凈點!還有,小時候我只是照顧她, 沒有別的心思, 你別胡說。” 十三梗著脖子質問:“小時候的事你說沒有就沒有, 今日的呢?我親眼所見……” “我倆成親了?!眹缐糁塾X得他腦子不是進水就是被榔頭鑿了,加重語氣強調,“我與小九是夫妻,做什么親密事都行,你聽懂了嗎?” “你成個屁的親!”十三想也不想就反駁。 施綿摸不清具體狀況,但她與嚴夢舟成親是真的啊,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十三怎么能不認? 她快步跑進內室,從床頭暗匣里取出婚書,再跑出來把婚書遞到十三眼皮子底下,道:“我倆真的成親了,婚書,你看……” 十三被嚴夢舟按著,臉貼在桌面上,翻著眼瞥去,道:“這不是那回沖喜的……” 嚴夢舟打斷他:“從頭到尾就沒有過沖喜,當初在小疊池,我與小九是真實的成親。你明白了嗎?” 施綿使勁點頭附和,道:“那是真的成親,都快兩年半了,不信你去問師父或者菁娘?!?/br> 十三的腦子不太夠用了,回憶了下,愣頭愣腦問:“是……真成親?” “真成親!”施綿肯定,展著婚書手抖動了一下,方便他看清上面夫妻二人的姓名。 看著十三的眼神逐漸轉為呆滯,施綿又碰碰嚴夢舟,讓他放了手。 十三得了自由,立即奪過施綿手中的婚書仔細查閱。 他比施綿早兩年看到的這份婚書,當初震撼于嚴夢舟的身份,沒把婚書當回事,還因為那場婚事很簡陋,而且他們三人大多數(shù)都在一起,他從未見這倆人產(chǎn)生過什么曖/昧。 “別撕壞了……”施綿憂心地看著他手里的婚書,想搶回來,卻不敢動手硬搶。 十三又瞪了她一眼,問:“你喜歡他?” 施綿眼圈還紅著,被這么一問,紅暈迅速爬滿整張臉,通紅的眼圈反而不顯了。 她飛速地看了嚴夢舟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自己,那雙眼眸藏著一點星光,直勾勾地望著她,在等待她的回答。 少年夫妻成親兩年半,聚少離多,甜言蜜語的話私底下還沒說過呢,被十三大咧咧地問了出來。 施綿雙手攥緊,低著頭沒有回答。 “碰”的一聲,十三怒拍桌面,爆喝道:“還說不是強迫她的!” 施綿大驚,急忙點頭,“喜歡的,喜歡!” 她在嚴夢舟的視線下,眼波流轉了一周,聚焦在十三手里的婚書上,低聲道:“我當然是喜歡他,才會與他成親的……” 十三看她這模樣直牙酸,嫌棄轉向嚴夢舟,問:“那你呢?” 嚴夢舟反問:“你是親眼看見我倆完婚的,之后我便宿在了竹樓里,你以為我為什么要住到那邊去?” “菁娘受傷了,你去做下人唄。”十三說得理所應當,“你又不是沒做過?!?/br> 嚴夢舟:“……” 他放棄與十三解釋,發(fā)覺施綿在偷看他,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對小九動了男女之情,是真心與她成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