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罪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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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京城外不遠的小鎮(zhèn)上,施芝華夫婦倆帶著仆人暫歇在茶樓里。 “就不能到了京城再歇嗎?坐著馬車呢,能累壞你?。俊比蛉思敝厝タ磧鹤优畠?,對懶散的施芝華很是不滿。 夫妻倆每日都在吵架,下人習以為常,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茶樓里客人少,幾人只是暫時歇腳,就坐在了樓下大堂里。 施芝華搖著扇子抿茶,不為所動。三夫人說了他幾句,,他忽然“噓”了一聲讓三夫人收聲,指了指靠里的幾個大漢。 “……一下子病倒兩人,御醫(yī)都束手無策,不是災星克的,還能是什么?” “都這樣了,楚湘王還要娶她為妻,這施四小姐得有多美貌啊?!?/br> “那可是王妃,你也敢多嘴?” “什么王妃,依我看啊,這親事能不能成還是未知呢……” “若是不能成,這四小姐可就難嫁了。哪個沒爹沒娘不怕克的窮鬼,倒是能去提親試試,說不定就攀上了大戶人家,還能白賺個嬌媚娘子,豈不美哉……” 三夫人厭惡地瞅了那幾個大漢一眼,瞪著施芝華道:“瞧瞧你家亂的,我都不想回去了!干脆讓人把孩子接出來得了……” 話沒說完,“啪”的一聲清脆的鞭打聲傳來,角落里說得吐沫橫飛的大漢隨之慘叫了一聲。 三夫人嚇了一跳,扭頭看見一張被打出鞭痕、血淋淋的臉,驚得連忙往后躲。 再看旁邊是一個持著金鞭的嬌滴滴的粉面小姑娘,姑娘神色驕縱,身后是數(shù)十名護衛(wèi)裝扮的人。 “膽敢對皇室不敬,今日我就抽死你們,也沒人敢說本、本小姐一句不是!”說著,鞭子高高揚起,雨點般接二連三地落下,一下一下狠狠抽在幾人身上。 幾人想跑,被侍衛(wèi)一腳踹了回去。 直把人全部打得皮開rou綻、哭爹喊娘,姑娘才輕蔑地停了手。 將鞭子扔給侍衛(wèi),她哼了一聲,道:“我倒要瞧瞧,讓四哥一見鐘情的姑娘有多美。還是災星?能有多災?” 作者有話說: 月底,又到月底了! 第67章 審訊 嚴夢舟邀施綿外出游玩, 禮數(shù)使然,順便也邀施茂笙夫婦與幾個小輩同行,施老太爺擠著笑婉拒了。 那日嚴夢舟提過的另一種徹底除去克親傳言的法子, 縈繞的施老太爺心頭上, 讓他不敢放任子孫與嚴夢舟外出。 “司空大人放心, 日落之前,必將府上千金送回?!?/br> 再不喜歡嚴夢舟與施綿,施老太爺也得親自送他二人到府門口,聽嚴夢舟這么說,眼皮子抽動了幾下。 嚴夢舟跨在馬背上, 手上繞了圈韁繩,忽然想起似的,又說道:“本王一路從王府過來,聽見些傳言, 有人說貴府災星籠罩,屢有人傷病, 也有人說府上兩位重病已愈。兩種傳言相悖, 不知府上究竟是何種情況?!?/br> 施老太爺作揖, 恭敬低下去的臉青黑著, 道:“內(nèi)人與長子傷痛已愈, 府上平安喜樂, 無任何病患。其余皆是無知婦孺謠傳, 王爺放心,下官會盡快清除謠言?!?/br> “如此,本王就放心了?!?/br> 送人離開, 施老太爺吩咐管家盡快將城內(nèi)克親相關(guān)的流言平息, 管家喏喏領(lǐng)命, 安排人去做時,在主院附近又一次聽見了施老夫人的哀嚎聲。 另一邊,馬車出城到了處清幽的莊園,莊園后面有一片杏子林,碩果累累,施府丫鬟下人全被打發(fā)采摘杏子去了。 施綿被抱上馬背,扶著嚴夢舟橫在她腰間的手臂與菁娘道:“就去前面的鎮(zhèn)子上,很快回來?!?/br> “去吧,記得別喝生水。”有了施家作對比,菁娘現(xiàn)在無比地放心讓施綿與嚴夢舟外出,別提跟著的還有貴叔與王府侍衛(wèi)了。 等她倆說完,嚴夢舟一夾馬腹,馬兒沖著前方無盡的小路撒蹄就跑。 天朗氣清,秋日自由的風將身心疲憊全部吹散。這么駛出幾里地,有侍衛(wèi)與十三較起了勁兒,揮舞著馬鞭跑沒了影,就剩下嚴夢舟與后方不遠不近跟著的貴叔。 施綿前后望望,覺得這也能算得上是兩人獨處了,往后仰頭問嚴夢舟:“那個手上有疤的侍衛(wèi),我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臉上有疤的,你也該眼熟?!?/br> 施綿回憶了下,是有個侍衛(wèi)臉上有疤,從眼下斜跨鼻梁,疤痕很深,幾乎將整張臉一分為二,破壞了整體性,她實在認不出來。 她搖頭,頭上挽起的鬢發(fā)與紛雜的發(fā)飾差點扎到嚴夢舟嘴唇與下巴。 他空出一只手輕壓施綿的后腦,道:“袁先生的兩個孫子。” 施綿驚訝扭頭。 誰都知道名滿天下的袁正庭的子孫,個個文不成武不就,全是廢物。 嚴夢舟道:“的確是廢物,初到滄州時白天夜里都在哭,走失雪山被困三日,回來后軍法處置,又在身上各自挨了三五刀,過了整整三個月方才振作起來。一個箭法精妙,一個擅軍需調(diào)配統(tǒng)管,現(xiàn)今都在王府當差?!?/br> 施綿聽完靜了會兒,忽然去掀他袖口。 嚴夢舟猜出她是想看自己身上有沒有疤痕,簡略道:“只有小傷痕,用過藥了,不留疤?!?/br> 他娶回來的妻子嬌嬌嫩嫩,自己身上太糙就配不起她了。在那種環(huán)境中很難不受傷,于是嚴夢舟特意找了藥膏,每日都在抹藥,想要盡量把疤痕去掉。 “我不想提過去的事情?!眹缐糁郯醋∵€在動的施綿,見她不再糾纏,轉(zhuǎn)移話題道,“他二人以后或許會隨你我去往荊州?!?/br> “荊州?”施綿想起來了,荊州在嚴夢舟的封地范圍內(nèi)。自十六歲起,他就時不時去荊州待上一段時日。那時施綿沒多想過其中原由,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 施綿只在書上看見過這個地名,偏南,多江河,土地肥沃。 “荊州距離京城有多遠?” “騎馬少說也要十余日?!?/br> 施綿瞬間露了笑,道:“那咱們快點成親吧,成親后就去荊州,再也不回來了?!?/br> 嚴夢舟也是這樣想的,捏著她的手點頭。 施綿對京城沒有半分留戀,舍不得的只有狀元鎮(zhèn)上的小疊池。但那是死物,與之相比起來,人才是最重要的。 等他們獲得了自由,帶著貴叔與菁娘去了荊州,若東林大夫愿意同往,那里將會是另一個小疊池。 這種事情想著是很美好的,做起來困難重重,光是景明帝會不會答應放嚴夢舟離京,就是一個難題。 畢竟已封王和成親的皇子不止嚴夢舟一個,除了身體有殘缺的三皇子,目前并無其他皇子得以安居封地。上一代的王爺中,能在封地生活的,也僅有黔安王一個。 施綿心中思量了會兒,不知不覺問出了口:“成親后咱們能順利去封地嗎?” “能,有機會的?!眹缐糁刍卮鹬?qū)使馬兒跑得更快。 趁著風呼呼從身邊吹過,他低下頭,在施綿耳邊輕輕說道:“等一個機會……一個……的機會……” 最中間的幾個字被風聲模糊,施綿聽得不是很真切,費了點精神捕捉到后,猛然轉(zhuǎn)頭,驚得杏眼睖睜。 嚴夢舟單手持著韁繩,微微低頭,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zhuǎn)向了前方。 他們帶的侍衛(wèi)皆是精良,在施芝華的車馬行至偏僻山路,前后無人時,輕而易舉將人拿下。嚴夢舟與施綿抵達,主子下人已經(jīng)全被蒙眼綁在一個破廟里。 十三摩拳擦掌想給施家這兩人也扎上幾針,被駁回后有點不高興,指著施綿道:“你心神不寧個什么?別跟我說是發(fā)了大善心要忍辱求全,與京城施家同進退了??!” 施綿拍拍臉頰將腦子里擾亂心神的事情清除,道:“沒有,我在想怎么開口……” “什么怎么開口?你們?nèi)奸]嘴,我來問!”十三天不怕地不怕,主動攬活。 這倒是正好,嚴夢舟與施芝華見過,易被聽出聲音。施綿則是他日回府還要與施芝華見面,麻煩能免則免。 先審問的是施芝華,剛松了口,他就高聲道:“錢財均在車廂夾板下,我夫人值錢的首飾在紅木匣子里,英雄想要盡管拿去,請千萬別傷我夫妻性命!” 十三朝嚴夢舟與施綿使了個眼色:沒想到你這三叔不僅識時務,還有點情誼,知道護住妻子。 施綿也有些許驚訝,畢竟不管是她的記憶中,還是菁娘所述,施芝華夫婦倆總是在吵架。 十三心眼壞,故意道:“你那些金銀財寶只夠買一個人的性命,你選吧,要你的,還是你夫人的?” 施芝華一聽能花錢買命,即刻道:“我出身京中望族,英雄想要錢財,容我寫封書信回去……” “你當我傻啊,讓你寫信回去了,你家里人報了官,老子還能有命花錢嗎!” 施芝華像是有什么急事,嘴巴干澀起了皮,還一刻不停地求饒。 從保證家中不會報官,說到家中如何富貴,滔滔不絕半晌,始終不見十三松口,立即轉(zhuǎn)換了方式,道:“實不相瞞,我乃當朝五品官員……” 十三立時大怒道:“還說不會報官,你自己就是個官!膽敢誆騙老子,來人,去把他夫人和下人的手腳砍了!” 施芝華原本不信他這就要下手傷人,畢竟綁人時就沒人受傷,他想再拖延一會兒。 可惜眼前一片漆黑,聽見拉扯聲、嗚咽聲、下人的慘叫聲,越聽心越亂。 袁家兄弟倆跟著十三胡鬧,吆喝聲一道比一道兇悍,嚇得松了口的幾個丫鬟的尖叫,快把破廟房頂掀翻了。 在刀出鞘聲響起時,施芝華來不及再猶豫,眼一閉,高聲道,“放了我夫人!我想好了,請英雄放了我夫人!” 十三更驚訝了,兇神惡煞地恐嚇道:“你說晚了?!?/br> “英雄手下留情!”施芝華情緒激動,額頭汗珠點點,快將眼前蒙眼的黑布浸濕了,急切道,“她婦道人家沒見識,膽子還小,除了指手畫腳和帶孩子什么都不會,又被蒙住了眼,斷然不會將諸位英雄供出,還請好漢發(fā)發(fā)善心,就當是為子女積德……” 這次十三看向嚴夢舟,用口型問:這真是施家老三?施家還有癡情人呢? 嚴夢舟也多看了施芝華兩眼,確信沒抓錯人。 施芝華仍在求饒:“……我父母偏心大房,若我夫妻二人均亡于今日,我那三個年紀尚不及十四歲的孩兒無人照看,不知能活到幾歲……還望英雄念及父母親情,手下留情放我夫人離去……” 十三將要繼續(xù)恐嚇,嚴夢舟忽地抬手制止,眉頭下沉看向施芝華。 幾人一同長大,十三見狀仔細回憶了下施芝華上一句話,猛然明白過來,道:“少裝可憐,你家不是京中望族嗎?你爹娘再偏心,為了面子,也不能不給親孫子一條活路吧?” 施芝華一怔,快速反應過來,匆匆解釋道:“老父老母偏心,我那三個孩兒再沒有親生父母照看,定然會被疏忽,屆時丫鬟下人誰都能欺凌,可不就是沒有活路嗎?” 這話乍一聽有幾分真,十三猶豫起來,掂量中,嚴夢舟忽然偽裝出低啞的嗓音開口:“人先都綁著,過個三五日再說。” “不可!”施芝華驚慌大喊,被綁住手腳不能視物、不能發(fā)聲的三夫人也急起來,兩腳使勁蹬著。 幾人均看出來,這夫妻倆有急事趕著回京。 就要趁機繼續(xù)審問,外面守著的貴叔忽然進來,悄聲在嚴夢舟耳邊說了句話。 嚴夢舟皺眉,命侍衛(wèi)將施芝華的嘴巴重新堵上。 出了破廟,施綿與十三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是有一列人馬途徑官道,發(fā)現(xiàn)斗毆的痕跡,向著這邊搜了過來。 “是個兇巴巴的小姑娘,帶著幾個家仆,看著都有武藝在身?!?/br> 負責盯梢施芝華幾人的侍衛(wèi)補充道:“是在前面鎮(zhèn)子上與施芝華夫婦暫歇在同一件茶樓里的姑娘,那姑娘心腸挺好,聽閑漢提及王爺與四小姐話語不敬,將那幾人狠狠教訓了一頓。” 是個好心的姑娘,那事情就很好猜測了,多半是誤以為路有賊寇,想要見義勇為的。 嚴夢舟目的在審問,不是傷人,轉(zhuǎn)頭詢問施綿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