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渡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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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檢查身體時,宋嘉榮發(fā)現(xiàn)他的傷口并未結(jié)痂,但是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啊,到底是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 宋嘉榮自然而然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可有按時吃藥?!?/br> “榮兒可是在懷疑我沒有謹(jǐn)遵醫(yī)囑?!闭酥幰伙嫸M的裴珩把空了的藥碗放在她面前。 宋嘉榮抿了下唇,“我不是這個意思,也許是刀面上涂有什么阻止傷口恢復(fù)緩慢的藥物吧?!?/br> 她在想著事情時,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放在了男人健壯的腹肌上。 “榮兒對我的身體可還滿意,嗯?”男人尾音微微上翹,帶著一絲勾人的弧度,像一只勾人心魂的男狐貍精。 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宋嘉榮隨口一回,“反正也就那樣吧。” 說完,宋嘉榮感覺到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沉重,急促起來,關(guān)心道:“怎么了?” 也沒有出聲阻止她的裴珩惆悵又擔(dān)憂,“我只是在擔(dān)心,我傷口會不會留疤?!?/br> “你一個男人怕留什么疤,再說這塊疤又不是長在臉上。”宋嘉榮無語。 “我不怕留疤,我只怕你不喜歡。”眼里盛滿認(rèn)真的裴珩握住她的手,再度按回胸口,獨屬于他的氣息霸道又蠻橫的把她包圍住。 男人很高大,高大到能遮住她嬌小的身軀,也能把自己的眼里懟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他。 裴珩低下頭,輕輕啄了她唇角一下,“你看了我的身子,怎么也得要對我負(fù)責(zé)才行,宋大夫?!?/br> 別人口中的宋大夫是尊稱,為何從他嘴里念出的“宋大夫”讓宋嘉榮感覺耳根子發(fā)熱,認(rèn)為他嘴里的“宋大夫”不是什么正經(jīng)詞匯。 “你在亂說,我就走了。”氣得羞紅臉頰的宋嘉榮剛抽回手,耳邊聽到男人說,“我?guī)湍銚Q個府邸居住如何?!?/br> “不用,我在這里住得挺好的?!彼渭螛s拒絕了他的提議,“我要是真的想換,我可以直接搬去祖母那里住?!?/br> “你是因為他嗎。”裴珩想到謝玄衣,那個和他宛宛類卿的男人,心里蔓延出一股濃得幾乎要化成實質(zhì)的醋味。 她是他的女人,不和他住在一起已經(jīng)讓他的心臟如同千百只螞蟻啃咬般難受,何況住在別的男人,還是情敵的房子里,如何能讓他不多想,多思。 何況他也不是個真正的君子,只是一個會為心愛女人吃醋,嫉妒的普通男人罷了。 “不是?!彼渭螛s咬唇,“不是因為他,所以你不要想多了?!?/br> 宋嘉榮也明白,答應(yīng)了和他好的自己還住在別的男人家中,即便那個男人是自己師兄,對他來說也不公平,更不尊重他,她也沒有忘記,師兄曾對她坦白過心跡,隨即軟著聲線解釋道,“師兄的府邸距離岐黃班近,我又是個不喜歡折騰的人,而且?guī)煾敢埠臀易≡谶@里,遇到不懂的,交流起來也方便?!?/br> 這些理由說出來,連宋嘉榮都心虛得不敢抬眸看他,因為這些理由根本稱不上是不搬走的理由。 裴珩,“你要是想方便,我可以為你買下岐黃班旁的院子,你師父也可以和你過去同住。你和你師父住在他府上,畢竟有著一層師緣他們不會多議論,那你可有想過,別人是如何看待照顧你的青桃,水桃?!?/br> “我………”宋嘉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她于情于理哪頭都不占,相反他還點出了她的自私。 見她垂首沉默的裴珩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我很高興你和我解釋,可我心里更多的是嫉妒還有生氣,生氣你答應(yīng)了我的表白還和對你有過不軌心思的師兄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也嫉妒能和你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br> “我和你說這些不是希望你能馬上做出決定,也不是要和你生氣,只是想告訴你,我是個男人,擁有著和全天下男人一樣的嫉妒心,我不是圣人,我也會生氣。如果你看見我和曾經(jīng)對我表白過的女子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你會不會生氣。” 宋嘉榮很小聲的點頭,“會,會的吧。” 將心比心,即使是在大度的女子也接受不了,何況她向來不是個大度的女子。 要是他真的那么做了,她怕是再也不會和他往來,并非像以前那樣又哭又鬧,嫉妒著要抓花那個女人的臉。 裴珩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話聽進(jìn)去了,也不在循循善誘地步步緊逼,他不說話,就那么看著她,好像無論怎么看都看不夠。 被看得不好意思的宋嘉榮伸手推搡了他的胳膊,“已經(jīng)很晚了,你要是在不回去,他們會擔(dān)心你的。” 裴珩問,“那你會擔(dān)心我嗎。”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倒是讓宋嘉榮怔了一下。 “你不擔(dān)心我回去后傷口又一次裂開,或者是不好好喝藥,導(dǎo)致傷口遲遲未好嗎?!币郧安恍加眠@種裝弱手段的裴珩,如今信手拈來做得比誰都順手。 誰讓他家小姑娘,就吃這一口,也只吃這一口。 宋嘉榮皺起小鼻子,拉開和他過近的距離,“你應(yīng)該不會那么幼稚吧。” 在她的認(rèn)知里,只有小孩子才會幼稚的生病了都不喝藥,還會以生病為由討要糖果。 裴珩指尖撩起她的一縷發(fā)絲用于纏玩,趁她不注意親了她臉蛋一口,輕輕地笑了一笑,“人在愛情里,變得幼稚不是很合理的事?!?/br> 宋嘉榮:“…………” 裴珩收回手,不在戲弄的問起她最近一直忙的正事,“你研究的那些青霉要是成功了,是不是能用在受傷的人身上?你有幾成的把握成功?!?/br> 宋嘉榮先是點頭,又搖頭,神態(tài)嚴(yán)肅,“我和水桃她們把饅頭窩窩頭上面長出的青霉刮下來后放在干凈的瓷罐里,并用于老鼠身上試驗,有些老鼠用了后會當(dāng)場死亡,也有些依舊活蹦亂跳,所以我想著,能不能把試驗成功的青霉用來繁殖,但是如何繁殖,我還沒有找出正確的頭緒,如果繁殖成功了,又用什么辦法保存讓它不會受到感染。 ” 裴珩沉吟了一會兒,問,“你研究的這些青霉是不是能阻止傷口進(jìn)行感染,從而引起的高燒?!?/br> “是。”宋嘉榮毫不猶豫的點頭,又皺起眉頭,“只是現(xiàn)在的一切都還處在試驗中,最重要的是,如何做到提純,又怎么保存?!?/br> 有些東西說起來是真的容易,只有真正上手的時候,才知道有多難。 有時候一個小小的步驟錯誤,都會導(dǎo)致最后的試驗成果呈現(xiàn)失敗,得要從頭開始。 “要是真的研究成功,不知道能挽救多少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將士們的生命,朕在這里先提前數(shù)以千萬的將士向你道謝!”裴珩激動地站起來,雙手作揖向她致謝。 他用的也不是“我”,而是“朕。”說明他代表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整個晉國。 “要是真的研究成功,成功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jié)果。”成果雖然美味且誘人,但宋嘉榮也深刻明白,單憑借她一個人,不可能會成功。 “要是有什么缺的,需要的,或者是研究途中遇到的難題,你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彼欢^的研究,他能做到的只有給她財力上的支持,他她真正做到后顧無憂。 “謝謝你!”他的一句話,不亞于給了宋嘉榮研究下去的底氣。 裴珩系好衣服,從桌上拿起幾本書,“我問陸太醫(yī)借了幾本針灸方面的醫(yī)書,榮兒可有興趣?!?/br> 聽到醫(yī)書的宋嘉榮眼睛一亮,她當(dāng)初愿意來上京,一是不想錯過由諸多太醫(yī)親自授課的岐黃班,二,是一些太醫(yī)家中的藏書之豐。 “醫(yī)書是你借來的,我借來看,會不會不太好。” “你說我一個從來不會看醫(yī)書的突然找他借,他又怎么會猜不出我的來意是為誰?!迸徵窬従徆雌鹨荒ㄐΓ岸谊愄t(yī)并沒有說,不能抄?!?/br> 宋嘉榮聽完,眼睛頓時亮起,又很快迎面澆了一桶冷水,“不問就抄同竊賊無二,陳太醫(yī)答應(yīng)借給我看已經(jīng)很好了,我不能太貪心的得寸進(jìn)尺?!?/br> 要知道孤本難得,由大夫自身綴寫,添加心得的醫(yī)書更是難得。 裴珩手指半屈敲了她腦袋一下,“笨,你能想到的事情我怎么會想不到,有些書陳太醫(yī)雖說不能抄,但你現(xiàn)在手上拿的那本,我很肯定,是可以抄?!?/br> “我?guī)湍阋黄鸪俣日f不定能快一下?!?/br> 男人溫?zé)岬臍庀姙⒃谒渭螛s敏感的耳垂上,令她下意識的產(chǎn)生顫栗的酥麻感,太近了,此時他們離得太近了。 “你,離我遠(yuǎn)點?!?/br> “好,只是桌子就那么大,我離得再遠(yuǎn)也不會太遠(yuǎn)?!?/br> 宋嘉榮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又羞又惱的抱著書到另一旁的桌子。 兩個人抄書的時候一開始安靜得只有蘸滿墨汁的筆尖落在六合紙上的刷刷聲,落日余暉透過六格子菱花窗灑落室內(nèi),投下滿地斑駁花影。 正在繪圖的裴珩停下筆,轉(zhuǎn)身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岐黃班的課業(yè)馬上結(jié)束了,你宮中那株梨花很想你?!?/br> 梨花想你,我也想你,所以你能不能留下。 避開他目光的宋嘉榮沒有直面回答他,只是用著極輕,極淺的口吻說,“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yuǎn)嗎?!?/br> 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答案,要等課業(yè)結(jié)束時,才告訴你。 裴珩緩緩回應(yīng),“好,我等著你答案?!?/br> 他說這句話時,窗外余暉正大片灑下,繪制出一幅錦繡山河。 第82章 注定不平靜的夜晚 比春天還要先一步到來的, 是蓋不住的滿城風(fēng)雨。 宋嘉榮自從知道宮里頭躺著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后,那顆一直不安的心終是往回放了。 她所研究的青霉也有了新的突破方向, 說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許久未見的師兄出現(xiàn)在門邊, 看著比之前憔悴了不少,望向她,再三猶豫后,問,“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嗎?!?/br> 他的語氣里藏著小心翼翼,也藏著會被拒絕后的失落。 本來有些累了,想要拒絕的宋嘉榮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緒, 原先在嘴邊的話變成了溫婉的笑, “好啊,我來到上京那么久了,都還沒有好好出去逛過,師兄愿意陪我,我高興都還來不及?!?/br> 雖然百姓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卻能明顯感受到上京城各處涌動的蕭殺。 落日的余暉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在身后, 美好而靜謐。 謝玄衣側(cè)目看向比他離開前,變得更耀眼奪目的師妹, 心口像是堵住一塊巨石, 扯動嘴角勾出一抹苦澀滿滿的笑,“師妹, 你知道嗎, 哪怕你之前拒絕過我, 可我依舊想著, 等你哪天發(fā)現(xiàn)我的好后, 總有一天一定會接受我的??晌覜]有想到,還有另一個人和我打著相同的想法,甚至和他對比起來,我像極了一個卑劣又無恥的小人。” 他自小醫(yī)術(shù)出眾,又出身醫(yī)學(xué)世家,相貌不錯,一路來稱得上順風(fēng)順?biāo)?,唯有遇到那個男人時,才驚絕自己有多似井底之蛙。 自知嘴笨的宋嘉榮不懂如何安慰他,只能干巴巴地吐出一句,“師兄,你值得更好的?!?/br> 謝玄衣苦笑著反駁,“不會了,我不認(rèn)為我能遇到比你更好的人?!?/br> 也遇不到像你一樣,讓他一眼驚艷的人。 “師兄認(rèn)識的是現(xiàn)在的我當(dāng)然會那么說,要是師兄遇到的是以前的我,肯定不會那么說。”以前的她,是連她本人都不愿承認(rèn)的過去,即便她在不愿承認(rèn),那也是構(gòu)成她人生的一份子。 謝玄衣并不接話,而是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有時候也在想,為什么不是我先遇到你,要是先遇到你的是我,你喜歡的人,會不會是我?!?/br> 宋嘉榮對上男人執(zhí)著著尋求答案的眼睛,緩緩搖頭,又點頭,“可是世上并沒有假如,如果這種假設(shè),不是嗎?!?/br> 要是真的有,那她的生命也應(yīng)該終止于五歲那年,那個柳絮紛飛的春天。 不欲和他繼續(xù)此話題的宋嘉榮眨了眨眼睛,“不過我這里有件事,確實需要師兄幫我?!?/br> “師妹你說,但凡師兄能做到的一定萬死不辭?!?/br> 他那么快就答應(yīng),倒是讓宋嘉榮心生愧疚,“師兄都沒有問我要你做的是什么,你就不擔(dān)心是壞事?!?/br> 謝玄衣沒有半分猶豫地回,“我相信師妹不會是那種人?!?/br> 他說完,又反問,“難道師妹會讓我做傷天害理的事嗎?” 宋嘉榮對上男人認(rèn)真又篤定的目光,如果,她想,如果她沒有遇到裴珩,大概率會為這樣的公子所傾心。 下意識的,宋嘉榮避開了他過于灼人的目光,也避開了剛才的話題,抿了抿唇,說,“等岐黃班的課業(yè)結(jié)束后,師兄打算去哪里?” “你呢,準(zhǔn)備去哪里?!敝x玄衣沒有回答,而是把問題拋了回去。 “可能先回酈城,也有可能和師父到其他地方,你知道的,師父志不在一處,而是云游天下。”有個生性散漫愛自由的師父,徒弟自然不逞多讓。 二人回到謝府的途中,宋嘉榮見到有賣糖葫蘆,決定買兩串回去給水桃,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