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審問
石通伏在地上微微抖動,一言不發(fā),何崇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而對李出說道:“李管事,讓李芽說?!?/br> 李出忙上前給李芽解開布條,李芽仍然蒙著眼,閉著嘴,并不出聲。 “是你趁著去城里,聯(lián)系了外人,定下?lián)镒叻蛉说挠媱?,得到了一筆銀錢,為了防止自己暴露,讓石通給你當(dāng)替死鬼,”何崇緩緩說道,“李芽,你當(dāng)別人都是傻的?石通幫你頂罪,你以為就完事了?” 李芽發(fā)出怪異的笑聲,“少爺,我當(dāng)然知道這瞞不住你,事到如今,我也沒什么顧慮了,這個柳綃剛進(jìn)宅子那天的蛇呢,是我讓石通抓來放到飯廳的……” 柳綃僵住,那天冰涼滑膩的觸感瞬間浮現(xiàn)在手上,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實在沒想到李芽對自己竟有這么大的恨意。 李出一驚,正要彎腰謝罪,卻被何崇抬手制止了。 “后來有一天,我見她吐啊吐的,以為她懷了孕,還特地從嫂嫂那里要了方子,讓石通去抓藥,就是為了讓她墮胎!誰想到她個不爭氣的,連孩子都懷不上,白瞎了我的藥!” 李出幾乎要跪在地上,他怎么不知道,他這個不省心的meimei和妻子搞出這么多事來? 何崇如雕像般一動不動地坐在上方,目光像黑曜石般透亮卻又陰沉,搭在扶手上的指節(jié)已然發(fā)白。 柳綃怔了怔,失神地看著門外的空地,輕聲說了句:“我與你有多大的仇,讓你這樣處心積慮地害我……” 李芽大笑起來,一時間,大廳里回蕩著她刺耳的笑聲。坐在一旁把玩扇子的何巖,只瞥了她一眼,又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把鋪開的扇面一折一折合上。 “你憑什么能嫁入何家?四處招惹、不安于室的賤婦!”李芽咬著牙根痛快地說道。 只是她話音剛落,就見眼前飛來什么東西,她來不及躲,被砸中,頓時臉上火辣辣地紅了一片,那擊中她的茶杯啪的一聲落地碎成幾瓣。 何崇的手正放在先前擺放茶杯的桌上,一邊的柳綃臉色蒼白,她呆呆看著李芽被燙紅的臉頰,只見她嘴一張一合,又說道:“少爺,你不在家的時候,你這位夫人,可是同別人有私情?!?/br> “這別人呢,也不是什么外人,就是二少爺,少爺?shù)挠H弟弟……” 扇子砰地落在矮幾上,何巖正襟危坐,“李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br> “二少爺何必著急呢,您去給她看病的時候,少說也要個把時辰才出來,誰知道你們在房里做什么呢?” 柳綃一陣暈眩,幾乎坐不穩(wěn),臉色比先前又白了幾分,但還是極力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 “叔嫂共處一個屋檐下,少爺不在,還不是你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李芽放肆地笑著,覺得自己戳中了他們的心事。 “也就是說,你并沒有證據(jù)?!焙纬绯聊肷?,突然開口道。 “少爺想知道證據(jù)?不如直接問問他們兩個,看看你心愛的夫人究竟有沒有背叛你?!崩钛亢敛辉诤?,沒有證據(jù)又怎么了,捕風(fēng)捉影又怎么了,她還真不信,柳綃這樣的狐媚子能耐得住寂寞不成? “果然不愧是官府里出來的惑人精,想必早就被府里男人玩遍了,才嫁給少爺?shù)陌??”李芽惡毒地猜測著,可惜她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巴掌,麻麻的疼混著先前灼熱的痛,幾乎讓她眼淚快掉出來。 “可惜,讓你失望了,我在柳府雖然備受冷遇,但總歸是柳至圖親生的第一個女兒,即便生母已去世,我也始終是柳府大小姐?!绷嫆佅逻@句話,揉著手,轉(zhuǎn)身注視著何崇,緩聲道:“夫君,我柳綃這輩子對你一心一意,絕無二人。” “綃兒……”何崇見她神色不佳,便起身去扶。 “夫君,我有點累,想回去休息?!绷嬑罩纬绲氖?,何崇才發(fā)覺她手心冰涼,他輕聲卻堅定地說道:“綃兒,你不用解釋,我自然信你,你昨夜受了驚嚇,快些回去吧,這里交給我。” 柳綃點點頭,剛才那一巴掌似乎用去了她渾身的力氣,再不離開,她怕是要暈倒在這里。 何崇招手讓門外的李花進(jìn)來,李花眼睛微紅,什么話也沒說,扶著柳綃走了。 大廳里又恢復(fù)了安靜,李出心驚膽戰(zhàn)地站在一旁,而李芽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大哥放心,我決不做插手他人夫妻感情之事?!焙螏r信誓旦旦地說著,“大嫂對你,絕對是一片赤誠。” 何崇嗯了聲,看向被綁的兩人,“此事為顧及綃兒聲譽,我不會把你們送官,但是,這莊子再也容不下你們,你們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少爺,你真的這么狠心嗎?我可是愛了你五年了!”李芽哭著喊道。 何崇恍若未聞,徑自說道:“你要真缺男人,不如就和石通做夫妻,李出,你身為兄長,意下如何?” 李出忙不迭點頭,不敢應(yīng)聲。 “不過,臨走之前,我還要送你們一份大禮,先把他們關(guān)到柴房去?!?/br> 兩個小廝上前,扭著兩個臉色灰敗、哭哭啼啼的人走了。 何崇揮手讓李出退下,盯著何巖,“阿巖,你來,我需要一種藥……” —— 這一階段終于要磨嘰完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