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吊掛
幽暗的林中深處,有一間供過路行人歇腳的木屋,此刻,昏黃的燭光從窄小的窗戶和關(guān)不嚴(yán)的門縫中透出來,不遠處,一個人影漸漸向木屋靠近。 柳綃頭腦昏沉,手臂上的酸痛一陣陣傳來,整個人好似懸在空中,沒有著落。 她撐開沉重的眼皮,對面桌上有一道明晃晃的燭光,旁邊還坐著一個人。她略一抬頭,便見自己雙手被粗繩綁著,吊在房梁上。那無法忽視的疼痛提醒她,她大概被吊了很長時間了。 “醒了?”那人哼了一聲。 柳綃瞇著的眼,一瞬間睜大,“是你?你要做什么?” 門外的人正要推門的手放了下來,極力控制住呼吸,一聲不發(fā)地聽著里面的動靜。 姜番站起身,從桌上拾起一根細小的鞭子,輕輕在手上甩了兩下,朝柳綃走來,“柳綃啊柳綃,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的就是你。” “誰是你的幫兇?”柳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郊外莊子,姜番無緣無故是沒法進入的,肯定是莊子里出了內(nèi)鬼。 “怎么著,你還打算回去報仇?告訴你,沒機會了?!苯叩剿媲埃执钌纤g摸了兩把,柳綃的身體開始晃蕩。 手腕上的粗繩仿佛勒緊許多,擰得腕骨似乎都要碎了。 “你什么意思?”柳綃想控制住身體的晃動,卻做不到。 “什么意思?”姜番忽地甩開鞭子,那鞭梢劃過空氣,蕩起一陣極輕的嗡鳴,“那次去何家找你,你死活不肯從了我,還敢踹傷爺?shù)拿Φ脿敳荒苋说馈?/br> “是你活該?!绷嬊浦√冒l(fā)青、眼圈烏黑的樣子,再聽他說這些話,只覺得痛快。 “我活該?不,柳綃,既然是你害的爺,爺當(dāng)然不會放過你,所以讓人綁了你,讓你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姜番話音一落,手中的鞭子便甩了出去,啪的一聲落到柳綃肩頭,一道狹長的紅痕頓時出現(xiàn)在眼前。 門外人的手抵在門上,已經(jīng)緊握成拳。 柳綃忍不住悶哼一聲,慶幸臨睡前因為太困,而沒有脫掉外衣,多少能減緩鞭子的沖力。 “嘖嘖,真是可惜了這一身好皮rou?!苯@到她背后,陰陽怪氣地說道,“那天我走后,你是不是跟何家老二搞上了?來,告訴爺,興許爺會讓你走得舒坦點?!?/br> 柳綃氣得發(fā)抖,“血口噴人,呸!” “沒有?不是吧,像你這樣的妖媚少婦,難道還能離了男人不成?”姜番說完,就開始解自己衣服。 “你要做什么?”柳綃聽到衣料摩擦的窸窣聲,心里有些慌亂。 “讓你見識下爺?shù)谋臼?。”姜番說完,抬手一鞭打在柳綃背上,左一下右一下,片刻的功夫,柳綃后背已經(jīng)傷痕交錯,血跡斑斑。 “說不說!你說不說!”姜番獰笑著,“害人的妖精,爺今天給你個痛快!” 柳綃緊咬的嘴唇上已經(jīng)滲出鮮血,密集不斷的鞭打落在她身上,衣服幾乎碎成條狀,可有可無地掛在身上。 姜番打了一陣,開始氣喘吁吁,他瞅著柳綃身上的碎布片,一把扯了下來,雪白身子上露出深深淺淺的血痕,姜番伸手沾了點,放在嘴里,頗為滿意地笑了起來。 “柳綃,你本來在柳家也不受寵,夫家也沒什么勢力,為何不跟著我呢,你要是當(dāng)初跟了我,保管你錦衣玉食,何至于走到今天這地步呢?”姜番把鞭子扔到一邊,對著她傷痕累累的身子開始上下摸索,舌頭舔舐著她的傷口,又說道,“你以為你夫君是怎么受的傷?對付他簡直輕而易舉,更別說收拾你了!” 柳綃忍著綿綿不斷的巨痛,恨不得昏死過去,她說不出話,牙齒已經(jīng)嵌進rou里,連啐一口的力氣都沒有,只雙眼恨恨地盯著姜番。 門外的人轉(zhuǎn)身悄悄離開。 “這樣的美人,怎么就不開竅呢?”姜番樂呵呵地玩弄了一陣,但察覺到下身依然沒有反應(yīng)時,臉色立即轉(zhuǎn)為陰狠。 他從懷里掏了幾下,拿出一個物件,撇開破碎的裙布,就要往柳綃腿間送。 柳綃大駭,那東西像是玉制的,叁指粗,約莫六寸長,她忽然意識到姜番要做什么,便不要命地晃蕩身體,讓自己盡量脫離他的控制。 “臭婊子,你亂動什么?怎么,看不上爺這根銷魂玉勢?放心,爺保準(zhǔn)讓你欲仙欲死!”姜番發(fā)了狠,一把勒住她的腰,拿起玉勢就往她下身戳。 柳綃拼命搖著頭,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她隱約聽到門開的聲音,抬頭一看,就見一個男人舉著石頭,快步?jīng)_了進來。 姜番也聽到了動靜,正要轉(zhuǎn)頭去看,然而還不等他看清來人,就見一塊石頭砸向自己頭頂,他當(dāng)即倒在地上,手中的玉勢落地摔成幾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巨石骨碌碌滾到一旁,帶出一道血痕,姜番倒下的地方,已經(jīng)被鮮血淹沒。 “唔!唔!”柳綃忍痛松開牙齒,腳不停地亂晃著,那人背對著她,不肯跟她對視,而她已經(jīng)認(rèn)出了這個身影。 “夫……夫君……”柳綃一說話,鮮血從嘴邊流下。 “救……救……我……”她氣息微弱,聲音發(fā)啞。 何崇的拳頭緊了又緊,四下打量了下,找來匕首,幫柳綃割斷了繩子。柳綃早就力氣耗盡,忽然沒了支撐,眼見就要摔到地上,何崇彎下身子,伸手扶了一把。 “先離開?!彼Z調(diào)微冷,柳綃一聽,眼淚奪眶而出。 “夫君,”柳綃松開他的手,“我沒力氣,你走吧,我不拖累你。” “柳綃,你是跟我說笑嗎?”何崇扶著她站起來,見她滿臉淚水,嘴邊還滲著血,心中一陣抽痛,語氣卻無比強硬,“你以為你留在這里,就沒事了?他的手下還會過來,見到他被砸死,難道會懷疑你?你別忘了,我可是你夫君!” “嗚……”柳綃忍不住哭出聲。 何崇二話不說,把她打橫抱起,輕輕冷笑兩聲,“我明明是你的夫君,卻連你和這人結(jié)了仇都不知道?!?/br> 他開始以為她與別的男人有染,直到發(fā)現(xiàn)她被人擄走,便忍著腿疼追了上來,結(jié)果呢,聽到的就是姜番曾糾纏于她,似乎還牽扯到了二弟? 好,真是好。 柳綃閉著眼,淚水如江水決堤,是她,是她害了自己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