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濕夏夜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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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 郗棠垂眼,喃喃道:“我真的醉了?!?/br> 第53章 周一中午,赫頓的車停在了郗棠公寓樓下。 他們這一次是自駕去隔壁州,原本,他是想彌補她沒能?去公路自駕游的遺憾,但是兩人從早上一見面開始,就透漏著一股奇妙的尷尬感。 很多時候是赫頓看著郗棠,似乎想說什?么,但是什?么都沒說,又移開眼去。 昨天一天,兩人通了一次電話,確認(rèn)了他來接人的時間,旅游的必備裝備,其?他的一概沒說。 紀(jì)錄片攝制組的兩輛皮卡車就跟在赫頓的車后,前面的車安靜一路,他們就八卦了一路。 周六迪金斯的生日派對當(dāng)晚,不少人po出的合照里都有郗棠的身影,她實在很好?認(rèn),且不說是全?場少有的亞洲面孔,光是所有人下意識尋找赫頓,就能?看到他懷里的郗棠,兩人形影不離一整晚。 反而是原本一開始打?算發(fā)照片的赫頓,社交媒體這兩天都沒有更新?。 “我?剛剛?cè)ゴ?招呼的時候,那個叫伊達(dá)的女生一眼沒看赫頓。” 攝影助理勉強地看著攝影師:“我?感覺這一次撈不到什?么精彩的互動?鏡頭,亞洲人就是太含蓄了?!?/br> 窗外,公路兩側(cè)的風(fēng)景開闊怡人,綿延的山丘風(fēng)光不斷。 有人提議:“要不我?們改成拍風(fēng)景片?” 一直閉著眼睛睡覺,沒怎么開口的攝影師猛地睜開眼:“我?才轉(zhuǎn)行過來拍人物,又把我?踢回老本行是吧。” 路過加油站,一群人正好?休息整頓加吃午餐,美國的快餐廳食物分量很足,郗棠點一份套餐總得剩點什?么,但就算她剩點什?么,赫頓都比她吃得快,早早吃完就撐著手看她。 郗棠手里剩下半個牛rou漢堡,烤得香脆的漢堡皮輕輕一捏就碎得掉渣,吃得很狼狽,她一點也不想赫頓看她。 “又怎么了?” 赫頓動?了動?唇,搖搖頭:“沒什?么,我?只是忘了應(yīng)該多拍幾張照片?!?/br> 畢竟他開口提出這一次旅游時,提過為?的是多拍照片,加深他們戀愛的可信度。 可是,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凈,要不是旁邊兩桌就是紀(jì)錄片的工作?人員,他都以為?真是和?郗棠出來旅游,單純旅游的。 “你還?是不喜歡吃蘑菇?!?/br> 赫頓看著郗棠的餐盤,這一句不知道是問句還?是陳訴,是啊,她很挑食的,和?五年前一樣。 “那你呢,也不喜歡吃番茄醬。” 上了車,兩人再度陷入沉默。 很明顯了,有外人在的時候兩人之間的尷尬能?夠緩和?一點,至少聊聊天,但是只有兩人的時候,還?是一樣。 但兩人沉默的原因不同,郗棠是根本不想看赫頓,不想和?他對眼,赫頓是憋著什?么話想說,卻?找不到機會?開口。 中途,赫頓接到跳傘基地的確認(rèn)電話,上周他問過郗棠想不想跳傘,郗棠沒什?么猶豫就答應(yīng)了,她很愿意嘗試新?挑戰(zhàn),畢竟很多機會?錯過不知道下一次是多久。 好?在借著這個機會?,只有兩人的車?yán)?,話題再一次開啟了。 “還?有件事,伊達(dá),那天晚上——” “我?有點暈車,晚點再說可以嗎,赫頓?!?/br> “好?。” 臨近晚餐時間抵達(dá)酒店,這一次旅游攝制組主要是跟拍赫頓跳傘,也知道不能?時時刻刻跟著熱戀期的情侶,所以大家約好?第?二天的行程后,就各自活動?了。 赫頓帶著郗棠去了一家中國餐廳吃晚餐,吃完也沒有準(zhǔn)備其?他娛樂活動?,因為?哪怕是在中國餐廳,赫頓都被認(rèn)出來兩次,一次是本地人,一次是留學(xué)生。 餐廳老板是中國人,剛來美國兩年多,不看橄欖球,連英文都說得皺皺巴巴的,口音十足。 看到郗棠,用中文和?她聊天,問:“小姑娘,你男朋友是明星嗎?剛剛好?多人跑來和?他合照啊?!?/br> 郗棠也回中文:“不是,他是橄欖球員?!?/br> “長得這么帥,還?以為?是拍電影的,挺好?的,身體也挺好?的,這么壯,去哪里都不會?被欺負(fù)?!?/br> 美國治安一直是個問題,特別?是他們來留學(xué)的亞洲面孔,更容易被欺負(fù),有赫頓在身邊,的確安心很多。 郗棠剛想把老板的話翻譯給赫頓,轉(zhuǎn)過頭就看到赫頓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餐廳里是暖黃色調(diào)的燈,光照下,藍(lán)綠眼瞳幽幽深深的。 四目相對,凝視被抓住,兩人又瞬間瞥開視線。 但真正完全?瞥開視線的,只有郗棠,她低著頭專注地吃飯,赫頓又看了回來,他很想問上周六他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比如,郗棠就算不喜歡他了,但是反正她現(xiàn)在沒有男朋友,會?不會?又想再……玩弄他一次呢。 像上一次在吉米亞海灘那樣,她一開始是打?算睡了他就走人,是他死纏爛打?要和?她談戀愛。 那這一次,可不可以和?上次一樣呢,她繼續(xù)玩弄他,他繼續(xù)死纏爛打?? 他保證比五年前做得更好?,更讓她開心。 “赫頓?!?/br> 郗棠抬眼,“你別?再看我?了。” 老板做的水煮牛rou非常地道,她已經(jīng)被辣得嘴唇有些紅腫,不需要他的眼神助力。 酒店開的兩間房,回了酒店也沒什?么交流,郗棠冷淡了一天,真正關(guān)上房門的那一刻,才卸下偽裝。 一整天,她故意冷漠,就是怕赫頓問她那一晚她是不是真心的,她的示好?是不是因為?還?喜歡他? 這件事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郗棠開始后悔周六參加生日會?,一聽到人家說赫頓有羨慕的事,就想替他補償。 赫頓呢,也像真的回到五年前,成了那個對她呵護(hù)備至的完美男友,他的溫柔和?深情,無條件的寵溺和?親密,讓她投入得過了頭,忘了提醒自己,那已經(jīng)是過去,真的太越界了。 第?二天早起去跳傘基地,忙完一切準(zhǔn)備工作?,卻?因為?天氣原因延誤了,越是等待,郗棠越是緊張。 有時候做一件事需要靠著頭鐵的勁兒,牙一咬就上了,但這種等待像是凌遲,赫頓陪在她身邊安慰她,因為?有攝像機在拍,郗棠不像昨天那么冷淡,赫頓說什?么,她也會?回應(yīng),但因為?害怕,因為?擔(dān)憂,回應(yīng)得很慢。 她一邊在大腦里回想剛剛教練指導(dǎo)的姿勢,跳下去時腿要怎么擺,要抓緊……她可不可以不跳了啊。 “伊達(dá)?!?/br> 郗棠抬頭,赫頓抓準(zhǔn)時間,拍到緊張的郗棠,她滿臉擔(dān)憂,嘴唇翹起,失落根本收不住。 “很可愛。” “你不要發(fā)這一張照片!” 赫頓一只手就擋住了郗棠的頭盔,另一只手把手機高高舉起,眼睛也盯著照片:“跳傘前的緊張也是跳傘的一部分。” “不準(zhǔn)!壞蛋!” “很好?看?!?/br> “赫頓!” 旁邊的攝制組鏡頭對著兩人猛拍,要說多甜蜜嗎,并不,但就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赫頓,賽場上他是鐵血戰(zhàn)士,而此刻,滿眼柔情都只為?了他的女友。 郗棠是初次嘗試跳傘,有專業(yè)教練陪同,赫頓則是單人跳,但是兩人在同一架飛機上,郗棠的腿從赫頓牽她手上飛機那一刻就開始發(fā)軟,隨著飛機升空,在擔(dān)憂中隱隱多了幾分期待,看一眼窗外,地上的一切都變得好?小。 轉(zhuǎn)回頭,又看到赫頓,他在她對面,不知道看了多久,總之她一切緊張和?害怕的小心思,全?都被他看見了。 他很是淡定,和?飛機上其?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跳傘教練一樣,他們無聊地刷著手機,赫頓就和?她講話:“別?緊張,伊達(dá),你很棒,只管享受這一刻,你可以征服這片天空的?!?/br> 本來不想理他的,但是,郗棠點了點頭:“……嗯?!?/br> 心臟從高空跳下那一刻,有一秒鐘的暫停,郗棠睜開雙眼,感覺整個人飛在空中,接著迎來一種全?新?的,暢快的感覺! 落地的瞬間,腳踩上地面,郗棠還?處在興奮的余韻中,赫頓比她先跳,早已等在那里,郗棠滿滿的感想和?激動?想和?他講,比如他剛剛安慰她的時候,說的話都太對了,跳過才知道跳傘有多刺激多爽。 她喘著氣想跑向他:“赫頓!我?剛剛真的好?怕,但是——” 赫頓卻?更快一步朝她跑來,把她抱在懷里:“不用害怕,伊達(dá),你真勇敢,你太棒了?!?/br> 赫頓的夸獎和?安慰讓她心里又驕傲又開心,柔軟一片,暖呼呼的。 “我?為?你驕傲,寶貝?!?/br> “……” “怎么哭了,伊達(dá),還?在害怕嗎,沒關(guān)系了,愛哭鬼。” 郗棠抱著赫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止不住地流,可那數(shù)不盡的眼淚里,沒有一滴是為?了讓她害怕又擔(dān)憂的跳傘,也不是因為?她成功挑戰(zhàn)了自己。 她哭是因為?…… 回酒店的路上,郗棠一直在想一件事。 晚上他們和?攝制組一起吃的晚餐,兩天相處下來,攝影助理和?郗棠很談得來,飯后兩人一起去洗手間,對方告訴她。 “今天拍的片可能?都不能?用了。” “為?什?么。” “你不知道?赫頓一直在看你,一秒鏡頭都沒看,雖然是拍紀(jì)錄片,但是沒有人不和?鏡頭互動?的?!?/br> “……” 才轉(zhuǎn)行過來拍人物的攝影師,又開始琢磨是不是要轉(zhuǎn)回拍風(fēng)景,至少這沒有不看鏡頭的問題。 “最好?笑的是,我?們都在看你們互動?,結(jié)果我?們都沒發(fā)現(xiàn)?!?/br> 看別?人談戀愛怎么那么有意思呢,特別?是赫頓,他和?場上的反差讓他們好?幾次懷疑,這個男人只是借了赫頓那張英俊的臉,才不是野牛的四分衛(wèi)呢。 晚上,郗棠撥通赫頓的電話,問他這兩天到底想對她說什?么,要說就直接說。 沒怎么感受過緊張的赫頓,面對大風(fēng)大浪都淡定的赫頓,握著手機,遲疑著開口。 “伊達(dá),你是不是想……” 頓了頓,換了說法。 “你要不要和?我?恢復(fù)rou.體.關(guān)系?” “嘟-嘟-嘟-” 電話被無情掛斷。 赫頓捏了捏鼻梁,疲憊地倒在套房的沙發(fā)上,果然是他會?錯意。 半小時后,門被敲響,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他不耐煩地問是誰,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繼續(xù)敲門,聲音雖然不大,但赫頓的脾氣哪里管得住,火氣上來,朝門外吼了一句別?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