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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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整個郡縣的濃縮,餐盤里的鱒魚和制作啤酒的原料都產(chǎn)自附近,酒館里的人也來自附近——大家似乎都和沉念認識。 快要離開時,七十來歲的店主打量了倆人幾眼,很大聲地說了幾句話,像在宣布什么。他的牙齒可能掉了幾顆,講話又含混,庭萱沒聽明白。 沉念湊近解釋:“問我倆是什么關系?!?/br> 今天喝了兩杯啤酒,或許對身體和心理還沒那么大影響,但極淡的麥芽香足以讓人產(chǎn)生微醺的幻覺。 庭萱舌尖抵住門齒,吐出一句“stranger”。 * 夕陽落山后,道路兩邊的田野間升騰起白色霧氣,聚在地表。 離開酒館一段路,沉念把人壓在電線桿上,問:“陌生人?” 晚間的氣溫降下來了,風吹在臉上有些涼,但庭萱看著周邊白霧繚繞的田地,覺得像在云端——涼風似乎并不能讓頭腦更清醒。 也可能真是醉了,不然她怎么會反客為主,使勁掙開沉念的鉗制,轉(zhuǎn)身把她抵住,手從背心底下探進去,說對啊,不熟。 放松狀態(tài)下的肌rou是綿軟的,指尖稍用力就能陷進去,但這樣陌生的觸感像在時刻提醒,身前的人在繃緊身體時,這兒會如何不同。 一下一下輕戳的樣子實在是很像……小貓踩奶,沉念低頭盯了會兒她的臉,沒有什么紅暈,眼神也清明。 “請問這是在?” 庭萱摸到了最下端肋骨,沒有再往上,否則沉念的背心會被完全掀起來,雖然現(xiàn)在的裝束也實在稱不上體面:工裝褲腰不及胯,上衣下端又被卷起一大截,很像在路邊遭受了猥褻的樣子。 不知道留了幾分清醒,大腦在處理這個問句后,不經(jīng)思考就返回了一個理直氣壯的結(jié)果,“我還沒有上過你,是不熟?!?/br> 沉念對此毫無異議,很享受地放任腰間的手動作愈發(fā)過分,順便想到或許正向激勵能讓醉鬼更上頭。 幸虧自己還算清醒。 因為這難得的主動探索……似乎有些往下的趨勢。 環(huán)顧了一圈后,沉念盡量委婉地表述:“你確定要在這里實踐?到處都是農(nóng)夫們的眼線,平時他們會互相告知誰的羊撞破柵欄跑上公路了,或者誰的雞被狐貍叼走……再繼續(xù)下去,明天的主角會變成我和你。” 這段有點長,庭萱沒耐心聽完。 話太多,不像痛快答應的意思。 她找借口時視線總往一邊跑,庭萱順著看了過去,很認真地問:“你想去田里?” 沉念被逗樂了,甚至停下幾秒,思考可行性——似乎還不算太離譜,遠處有幾株新移栽的樹,意在擋住這條公路上來往貨車司機的視線,后面有片沒栽種作物的野草地。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行?!?/br> “不要,好臟。” 看來還沒醉到不省人事。 “家里現(xiàn)在沒人,”沉念給出明示,想到下午沉苓和庭萱在遠處說悄悄話的場景,多問了句:“有人會影響你?” “我沒醉,不要套話?!?/br> * 從酒館到家走得平順,從玄關到沙發(fā)卻一路踉踉蹌蹌。 方才回家路上環(huán)住她的人一進門就沒了骨頭,軟綿綿地靠在門邊,在被庭萱攀住索吻時順勢靠在她身上。 酒精甚至讓人失去上樓的耐性,在黑暗中糾纏到沙發(fā)邊,庭萱伸手把沉念推倒。 只喚醒了幾束聲控壁燈,暖黃的光從一側(cè)照來,映得沉念的臉一半在陰影里,庭萱騎坐在她腰腹間,伸手去褪掉礙事的襯衫。 沉念難得現(xiàn)出脆弱的姿態(tài)——即使發(fā)出喘息時刻意壓低的柔媚聲線和將頭偏向微微里側(cè)的羞赧神情稍有些刻意,更類似挑釁,像在無聲宣告:我并不介意為你做出一副偽裝,你敢怎樣深入? 在庭萱伸手來捧住臉時,又轉(zhuǎn)頭咬住手指,問:“要在沙發(fā)上嗎?” “不……” 庭萱另一只手探進背心下擺,在皮膚上寫了幾個字。 她盡量放緩,很工整地一筆一畫寫成正楷,只是幾次轉(zhuǎn)折時,頓筆的時間長了點兒。 “沒認出來……” 捧住臉的那只手拇指壓在下齒上,在對方含混著答話時被磕碰了幾次——既是無意識的,庭萱只稍稍加了些捏住下頜骨的力以示不滿。 沉念順勢呵出一口更綿長的喘息,舌尖抵住拇指,舔舐了兩下。 她的示弱漸入佳境,庭萱不想承認心底的滿足受益于這種討好,于是掰過沉念的臉,在她看起來怯生生又有些惱人的眼神中,俯身咬住耳朵,一字一句重復剛才寫出的話。 “我說,跪到沙發(f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