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2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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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覺動動鼻子——沒嗅到怪物的味道。 氣氛陡然焦灼,嘈雜四起,城墻邊的士兵快速包圍過來,霍延己余光一瞥,立刻撈起桑覺一個轉(zhuǎn)身,堪堪避開沖刺過來的細長觸手,轉(zhuǎn)而便是“轟”得一聲??! 身后的長柱直接被觸手撞擊得轟然倒塌,灰塵起了一地。 桑覺跟個假人似的,掛在霍延己的臂彎。懟進柱子的觸手又以極快的速度收回去,稠濃的粘液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沿著粘液望去,其源頭是一個穿著破舊的男人,正渾身抽搐,發(fā)病似的,無差別攻擊所有人。 那頭已經(jīng)倒地了兩個傭兵,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刺穿了胸口,死不瞑目的眼睛注視著暗沉的天空,鮮血橫流。 霍延己手一橫,將桑覺摟正進懷里,他剛摸到側(cè)腰,便敏銳感知到一顆子彈透風而來:“砰!” 子彈正中抽搐男人的額心,他應聲倒地,砸中了受害者的手臂。 開槍的正是默菲爾少將,與大半年前七區(qū)的那次碰面相比顯得更為凌厲。五區(qū)軍官不同于主城的沉穩(wěn),從上到下都帶著一股匪氣,跟在她后面的科林也被感染了這種特質(zhì)。 默菲爾上次的傷勢應該挺嚴重,左側(cè)的肩膀顯得有些無力,她皺眉問:“怎么回事?失序了?” 前往檢查的士兵回答:“報告!不像失序?!?/br> 科林也問:“感染者?” 士兵道:“報告,正在排查?!?/br> 因為前面的傭兵又高又壯,桑覺站在人群里根本看不見,便執(zhí)拗地要霍延己抱。透過攘攘人頭,一身軍裝的科林與默菲爾并肩站著,胡子干凈了很多。 霍延己與桑覺隱匿在人群里,安靜看著他們處理這一切。 昨天見到的科林還有點從前的熟悉感,今天隔著人群觀望卻覺得他陌生了很多。不僅成熟穩(wěn)重了很多,褪去了從前的那股憤青勁兒,還老了……心理和身體都是,做事和發(fā)令也都更干練有氣勢了。 桑覺認真點評道:“科林長大了?!?/br> 霍延己:“……” 他無意識揉了下桑覺的屁股,把人放下。 “摸我要給錢的?!鄙SX擰眉。 “我們現(xiàn)在是正當?shù)姆蚍蜿P(guān)系,剛登記過——”霍延己淡道,“何況你不是要回地底了,要錢做什么?” 桑覺一梗,故意說堵心的話:“等下次上來再用?!?/br> 霍延己道:“下次上來安全區(qū)可能就換通用貨幣了?!?/br> “那給我……”寶石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桑覺就感覺到不對,他倏地轉(zhuǎn)頭看向那個被子彈擊斃的男人—— 對方身體竟然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液化,很快就只剩下空落落的衣服,銀灰色的液態(tài)物質(zhì)蠕動著聚集到一起,引發(fā)了一眾驚呼。 “類人生物!” “怎么會有類人生物混進來?。俊?/br> 雖然五區(qū)管理相對沒那么嚴格,但讓類人生物混進來也是重大失誤了。 何況他們離各大裂縫都不近,很難碰上類人生物。 “怎么回事!?” 科林毫不猶豫上前,在液態(tài)物質(zhì)凝聚之前再次將其撕裂打散。 他環(huán)顧四周,高聲道:“所有人原地不動!要出城的即刻離開,留城的請配合接受檢查??!” 在五區(qū),出城只需要登記即可,進城的程序略復雜點。 一側(cè)的裘巖等人立刻朝著城門涌去,不過還是回頭看了眼戴著面罩的漂亮少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少年好像和旁邊的男人咕噥了句:“我想吃。” 要是有人對他這么撒嬌,還不得想吃什么都捧面前來,但那個態(tài)度冷漠的男人,顯然不像會疼人的。 裘巖沒空想太多,只感到一陣遺憾的憐愛,便被隊友拉過了登記口。 霍延己看著桑覺:“難道我現(xiàn)在去找默菲爾少將,讓她放著類人生物別動,你要吃?” “……”桑覺抿了下唇,直白地對視著,“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餐了?!?/br> 霍延己輕吸了口氣,喉結(jié)在對視中緩慢滾落。 桑覺甚至都不是故意的,語氣沒有故意賣慘扮可憐,撒嬌的意思都沒有,就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就讓某顆心臟瞬間緊縮……千瘡百孔中又多了一根新的刺。 霍延己發(fā)了條訊息出去,便拉著桑覺離開閘門。 他出示了一張?zhí)厥馔ㄐ锌ǎ勘B身份卡都沒檢查,便打開特殊通道讓他們出去了。 車輛需要去外圈的大棚里取,桑覺興致不高地跟在身后。 直到坐上副駕駛,霍延己已經(jīng)啟動車子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敲響了車窗。 已經(jīng)不是霍延己部下的科林行色匆匆趕來,遞給桑覺一個玻璃器皿,道:“只能分你一小半,其它的還要拿去實驗樓弄清楚怎么回事,這次的類人生物有點特殊,不像是外來的。” 收到消息后,科林便猜到是桑覺想要類人生物,雖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霍延己需要它更沒意義。 不過最后這句話就有點詭異了,不像是外來的,還能是內(nèi)部的? 最后,科林深深吸了口氣,看向駕駛座的霍延己:“長官,一路平安?!?/br> 霍延己頷首,沒說什么昂揚的激勵話語,只有淡淡的四個字:“好好活著。” “……是!”科林鄭重道。 他熟練地啟動車輛,襲起一地塵土。 科林遠遠注視著,眼眶有些泛紅,他抬起手,堅定敬了個軍禮,一直到裝甲車背影消失在視野中,他才緩緩轉(zhuǎn)身,面朝破敗的城墻。 不知再次相見又是何時。 可比起重逢,對于他們來說更多的可能性是在突然的某一天,從軍內(nèi)頻道聽到對方犧牲的訃告。 …… 要求得到滿足的桑覺沒急著進食,一直盯著駕駛座上的霍延己看。 被這樣幽幽的目光盯著,多少會有種詭異之感,但霍延己顯然習慣了,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方向盤也把得很穩(wěn)。 只是苦了玻璃器皿里的類人生物,一直躲著桑覺手扶的地方,可勁兒往角落里縮。 “我知道?!鄙SX收回目光,小聲地自言自語道,“你是因為我要因為人類而回到地底,才滿足我的所有要求……這叫內(nèi)、愧疚,不是真正的愛?!?/br> 霍延己平靜看著前方坎坷的泥路,他們先要經(jīng)過一段地勢緩和的平原。 “但是你不用愧疚,我是有條件的,也沒有覺得這樣不好,反正我也不喜歡安全區(qū),只是回到原來的地方而已?!?/br> “……只是回到原來的地方?!被粞蛹褐貜土艘槐椤?/br> 桑覺發(fā)出一聲疑問的鼻音,等待霍延己的后半句話,然后卻沒有然后了。 他能感覺到霍延己的氣息又繃緊了,好像在生氣,好像又不是生氣。 他沒話找話說:“我和凌根他們談了四個條件,他們都同意了?!?/br> 霍延己嗯了聲,沒有追問。 桑覺問:“除了去廢水,你不想知道其它三個條件嗎?” 霍延己道:“不用告訴我。” 桑覺抿了下唇,低頭不說話了。 他打開玻璃器皿,給那團液態(tài)物質(zhì)透透氣,明明有縫了,它卻不敢逃,只是往更里的位置瑟縮著。 桑覺把手伸進去,像揉橡皮泥一樣把它一塊塊撕碎,看著它們本能地蠕動凝聚,再撕碎,再凝聚,周而復始。 他的動作帶著一種天真又殘忍的味道,但車里唯一的人類并沒有制止。 遼闊的平原正在疾馳的車速中不斷后退,遠處的森林逐漸映入眼簾,周圍躁動的怪物聲律越來越多,桑覺習以為常無視著。 從顯示盤來看,他們已經(jīng)開出五區(qū)三十公里了。 倏然間,刺耳的急剎聲響起,黑色的裝甲越野車猛得停在森林與平原的交界口。 桑覺鼻子動了動,暫時沒有怪物朝他們過來。 他又不確定地看了眼身后,平原深處確實有怪物的低吼,但和他們沒什么關(guān)系。 桑覺自覺他們在冷戰(zhàn),不想主動開口說話,就把一旁的地圖塞進霍延己懷里,以為他是忘路了。 然而霍延己只是順勢握住他的手臂,在他疑惑轉(zhuǎn)頭時捏過他的下巴,突然傾身吻了上來。 主城出發(fā)前沒有得到的吻。 急促的呼吸交錯著,霍延己很快克制地結(jié)束了這個匆匆的吻。 他托著桑覺的后腦,也沒撤開,只是抵著桑覺的額頭,閉了閉眼道:“桑覺,你還有后悔的機會。” 桑覺攪弄了下手指,反問道:“為什么要后悔?” “……” 是啊,為什么要后悔。 最愛的博士已經(jīng)不在了,喜歡的人類都會在不久的將來一個個死去。而作為伴侶的霍延己,永遠不能把他放在第一要位。 “你是在篡奪我逃跑嗎?”說完桑覺又覺得不對勁,這個不能叫逃跑,于是他補充道,“篡奪我違約嗎?” “是攛掇?!?/br> “哦……你是在攛掇我違約嗎?” “不算。”霍延己緩緩松開桑覺的脖子,目視前方,道,“你有能力離開,不受約束,最終結(jié)果并不受我控制—— “我只是在以律法意義上的丈夫名義……勸你想清楚。” 他們前幾天剛在主城讀過誓詞,要相知相守,不離不棄,守護彼此的一切利益。 盡管他們知道誓詞不可能實現(xiàn),但還是讀得很認真。 桑覺愣了會兒,下意識反駁道:“你是老婆,我是你的雄性,所以我才是丈夫?!?/br> 霍延己嗯了聲。 桑覺有種一拳打過棉花里的郁悶感。 車子一直沒啟動,霍延己吃了點干糧,包里有三明治,桑覺也不感興趣,把類人生物揪成一塊一塊的,吃甜點似的。 “我應當不會后悔的?!鄙SX出神地看著遠方,突然低聲道,“我只是想完成博士的愿望?!?/br> “你看過她的臨終視頻了?!被粞蛹宏愂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