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17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空真、不羨仙【古風艷情話本】、淋濕夏夜、死對頭是個病嬌(1v1 sc)、下下婚、書院觀星[NP]、蹲久了腿麻、縱歡(出軌,1v3)、漂亮小后媽家屬院日常[七零]、黑蓮花選擇復仇(luanlun、NP、高H)
車子顛簸,桑覺昏昏沉沉地拱了拱枕著的肩膀,只覺周圍聲音一靜,只有一秒,或許說半秒,常人根本覺察不到這微妙的停頓,但敏感的惡龍可以。 低沉的聲音又響起了:“我們這次的主要目的是飛行器,不用大費周章抓反叛者,遇到直接就地處決?!?/br> “這會不會引起不好的反響?” 在安全區(qū)內(nèi),有一部分人雖然是安全區(qū)體系的支持者,但同時也覺得反叛者是無辜的,他們只是受到了惡人的蠱惑,不應該對他們太殘忍。 因此過去像總督這樣臭名昭著的通緝犯,都是抓回來坐牢,沒有槍決。 “這么多年溫和相待得到好結(jié)果了嗎?”低沉的聲音冷了一個調(diào),“溫柔留給內(nèi)部,外患就該速戰(zhàn)速決?!?/br> 飄飄忽忽的小惡龍想,老婆的聲音也沒有時時都冷,通常對待下屬時就很尋常。 不過第一次見面己己好兇,冰冷地喊他“抬頭”,還拿槍指著他腦袋。 說起來,那個困擾桑覺一周多的問題已經(jīng)得到了解答——關(guān)于初見蛋有沒有撞壞的問題。 不僅沒撞壞,還兇得很,恨不得像種花一樣種在他身體里。 裝甲車顛簸得厲害,時不時就會滾過石頭或水洼這樣的障礙物,桑覺眼睛閉著,可大腦卻一直在運轉(zhuǎn)。 最近發(fā)生的一些事總是縈繞在腦海中,拋不出去。 幾個月前,他也是這樣坐在車上,和霍延己一起去支援七區(qū)。 那時霍延己還不是老婆,不僅懷疑他的身份,還在他的通訊器里裝定位器,可惡得緊。 周圍的聲音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小了,只剩下發(fā)電機嗡嗡的聲音,還有人類若即若離的心跳。 咚,咚…… 沉穩(wěn)有力。 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逐漸浮現(xiàn)腦海,他好像變成了奇怪的東西,纏繞著霍延己精壯的身體。 他慢慢爬上霍延己的胸肌,戳戳敏感的位置,身體的分支圈住腰,還不忘朝下延伸。 ……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原本很有節(jié)奏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呼吸也急促了一瞬,但下一秒就恢復了尋常。 這一變化驚醒了桑覺,他慢吞吞地睜開眼睛,疑惑抬頭。 周圍的軍官都很尋常,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小憩,即便閉著眼睛,身體也是端正的。 倒是有一道目光投射在了他身上,隨后移開。 ——是之前山火就分開了的賽亞中校,現(xiàn)在是上校了,和衛(wèi)藍一樣都升了一階。衛(wèi)藍留在地下城片區(qū),賽亞就沒了留下的必要,也跟著霍延己一起前往七區(qū)。 手被攥住了。 不對……好像不是手,因為霍延己握得很緊,但桑覺并不覺得束縛。 他看看一臉平靜的霍延己,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 “…………” 衣袖下本該白皙的手掌消失不見,化為了一簇綠色的、微微蠕動的藤蔓。單條藤蔓比鐵絲粗一點,纏在一起約莫成年高壯男人的手指粗,偶爾能見一兩顆嫩芽。 它正穿進霍延己的衣袖,延伸到襯衫內(nèi)部,撩著不該撫摸的地方。 幸好霍延己穿著軍大衣,遮住了衣服里的異常,也擋住了桑覺變化的右手,目前還沒人注意到這個情況。 霍延己只能握著一截藤蔓,不能出聲讓桑覺收回去,也不能拉回來,一車廂的軍官都是警惕戒備之人,稍有動靜就可能從小憩中醒來。 霍延己微微偏頭,用眼神和桑覺交流,意思大概是收回去。 桑覺看懂了,他無辜地對視回去——控制不了呀。 之前變化成綠菌也是,最開始他根本控制不了的,過了很久才成自由變幻。 霍延己冷靜地掃視了掃視一圈,最后定格在下意識避開視線的賽亞臉上。 他皺了下眉,從賽亞的角度,應該看不到桑覺的異變。 過了約莫兩小時,車隊逐漸停下了,到了休息整頓的時間,也是前方地形或環(huán)境特殊,需要給觀察員評測危險程度的時間。 眾軍官醒來,沒怎么逗留就下了車,倒是沒疑惑霍延己為什么不動。 直到賽亞最后一個跳下去,霍延己才低聲道:“真收不回去?” 桑覺點點頭,剛想說什么就被霍延己捂住了嘴。 霍延己低聲道:“駕駛員還在車上?!?/br> 桑覺看了眼隔板,通常情況下,駕駛座和副駕駛坐的都是駕駛員,會相互替換工作,其中一個人始終不會下車,為了在發(fā)生危機事件時能第一時間做好車輛駛離的準備。 “抽出去,先下車?!?/br> 桑覺這才慢騰騰的抽出藤蔓,臨了還在霍延己胸肌上撩了一把。 面對霍延己沉凝的表情,桑覺咕噥道:“是它戀戀不舍,不是我?!?/br> “怎么,它不是你?” 桑覺不吭聲。 霍延己脫掉大衣,給桑覺披上,整理好被桑覺勾亂的衣服,才領(lǐng)著桑覺下了車。 出去之后桑覺才發(fā)現(xiàn)還是天黑,周圍樹影重重,夜色幽沉,空中繁星閃爍,月光暗沉。 他明明感覺過去很久了,疑惑道:“天怎么還沒有亮?” 霍延己瞥了他一眼:“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br> 桑覺有些意外:“我睡了一整天?” 霍延己淡淡道:“和小豬一樣,叫吃飯都叫不起?!?/br> “……”桑覺不討厭豬,因此沒有被罵的感覺。 他有點印象,當時昏昏沉沉的,被霍延己喂了兩口就沒吃了,有軍官問他是不是生病了,霍延己回答有點發(fā)燒,加上最近沒睡好。 兩人背離車隊朝森林深處走去,注意到的副官在身后喚道:“長官!” 霍延己抬手,示意不必跟上。 到了無人的地方,霍延己才摸了下桑覺的腦門,已經(jīng)不燙了。 他道:“再給我看看?!?/br> 幽綠色的藤蔓悄無聲息地從桑覺衣袖離鉆出來,卷上霍延己的手腕,藤蔓尖尖還勾著霍延己的手指,輕點他的指腹。 霍延己沒有緊張,只是借著幽暗的月光觀察著桑覺的“新皮膚”。 按理說,霍延己就是一個行走的生物圖鑒,不需要猶豫就能給出答案,但這會兒卻頓了足足十幾秒,才輕吐一口氣道:“之前割傷你大腿的應該就是常青藤,常年纏繞在蟻木枝稍頂端?!?/br> 桑覺疑惑道:“它看起來好脆弱,也沒有刺,為什么能割傷我?” 霍延己看向那雙懵懵懂懂的眼睛,緩緩道:“你沒發(fā)現(xiàn),除了龍形外,你的其他‘皮膚’都沒有攻擊性嗎?” 桑覺一愣。 準確來說,龍形有攻擊性,是因為龍本身就有戰(zhàn)斗力,而不是因為畸變形態(tài)。 但之前遭感染的靈芝、綠菌,包括新的常青藤,看起來都沒有威脅感。 霍延己道:“之前在千狼山脈的時候我觀察過,被你攻擊的怪物們除了死亡和受傷,沒發(fā)生任何變化?!?/br> 也就是說,不止桑覺本身不能污染他人,他受污染而得來的形態(tài)也無法污染任何人。 霍延己看著纏在手上十分親昵的藤蔓,眼底染上一絲復雜:“你的‘新皮膚’并不是我們當下認知的畸變型常青藤,而是幾百年前未遭受污染、正常形態(tài)的藤蔓。” 桑覺沒理解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你不僅能復制被感染生物的基因,還能剔除它們自身的污染性,變回世界失序前該有的樣子。” 就像從老卡爾尸體里冒出的靈芝,也是幾百年前無害無污染的狀態(tài)。 而畸變型綠菌和史前文明的綠菌并無太大差別,只是體積變大了,龍是坍塌之后的新物種,也沒有新舊對比,桑覺也從未變成過靈芝,因此霍延己之前并沒有意識到以上這一點。 小惡龍試探地問:“這是好事嗎?” “……”霍延己抽出手,揉了下他的頭發(fā),“桑覺,對你個人來說,任何消息都談不上好事。” 桑覺不論對人類有沒有用,一旦被發(fā)現(xiàn)都只有被抓回研究的結(jié)果。 如今不是一百年前,幸存者也不是廢水研究高地那群單純的研究員,不可能去包容一個非我族的怪物。 他們只會忌憚、恐懼,或者想著能不能給人類帶來利益。 然而最可悲的是,如果桑覺真的能解決污染問題,霍延己也無力阻止。 他和桑覺的關(guān)系從來就不是平等的。 兩人對視著,桑覺微微歪了下頭。 霍延己微頓,將人攬進懷里:“既然以一百多年前的技術(shù)都沒研究處什么,那么大概率說明你的基因?qū)θ祟愓娴臒o用?!?/br> 桑覺悶聲問:“萬一呢?” “如果有萬一的情況發(fā)生,你要學會反抗,遠離人類的世界,不必因為任何人妥協(xié),哪怕站在對立面的人是我……是安婭博士死而復生?!?/br> 霍延己永遠不可能為了私情背棄人類,人類利益至上在他這里始終是真理。 可他又在教桑覺如果真遇到那種情況該怎么辦,矛盾且割裂。 “……” 活躍的藤蔓跟著主人的沉默安靜下來,靜靜攀附在霍延己的腰上。 桑覺不搭話,悄悄道:“修整時間有兩個小時,你不想做點什么嗎?” 霍延己:“……” 桑覺補充道:“你已經(jīng)硬好久了,從我醒來開始——” 霍延己捂住桑覺的嘴,微嘆一聲,頗有點無可奈何的意味。 為什么有反應?還不是因為那簇藤蔓在他身上游走亂撩?;粞蛹寒斎徊粫@種生物產(chǎn)生反應,但一想到主體是桑覺,就難以克制雄性本能。 嘴巴被捂住,桑覺還是可以‘說話’的。 那雙專注漂亮的眼睛,以及蠢蠢欲動的柔韌藤蔓,都仿佛在問——真的不想做點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