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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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山火灼燒過的晚風扶過臉頰,帶著不適的躁意,卻依舊令人心喜。 她淌在真正的陽光與陰影之下,呼吸的每一口氧氣都是自由的。 陸嵐按下通訊器,側(cè)眸道:“隔離帶清得怎么樣了?” “報告,正在收尾!” “速度要快!我們半小時內(nèi)開始救援!” “是!” 伊芙琳看著她,歪頭問:“已經(jīng)好幾天了呢,霍中將還可能活著嗎?” “哪怕一絲可能也要進行救援?!标憤钩谅暤溃耙淋搅?,如果你沒有事,就回地下待著去。” 伊芙琳搖搖頭,笑了。 這抹笑意對于一向文靜的她來說,未免太活潑了些,不過卻并不違和。雖然三十多歲的年紀,但她的面貌身段依舊如少女一般柔美無暇。 “我不想回去……您能讓我見見mama嗎?” 陸嵐皺了下眉:“伊芙琳,你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br> “是啊,都這個年紀了,依然還相信夢會實現(xiàn)……”伊芙琳紅唇輕啟,“我是個沒有理想的小人物,這一生只有過兩個愿望,一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二是想見見我的母親?!?/br> 陸嵐眼皮一跳,緩聲道:“等回去我們好好聊聊,但現(xiàn)在沒那么多空?!?/br> 伊芙琳走到一邊,坐在了滿是青苔的石頭上。 旁人對如今的自然環(huán)境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被污染,她卻喜歡得緊。 “我的兩個愿望,一個都實現(xiàn)不了。喜歡的人死了,至于見母親,你們總是推脫?!睆囊淋搅湛谥姓f出來的質(zhì)疑也不像是指責,更像是在輕柔的撒嬌。 “從前你們告訴我,她生下我就去了地上,她不要我。后來你們又告訴我,等我也完成我該做的事,就讓她來見我。再后來,你們又說,讓我繼承她的位置,替她盡完她沒盡完的責任,我就能去她的身邊生活?!?/br> 陸嵐:“……”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都在謊言里生活三十多年了呢?!币淋搅掌^頭,秀發(fā)垂在身側(cè),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就算是三十多歲的人,也還是想要mama的。” 陸嵐別開臉:“我不知道他們怎么和你說的?!?/br> 伊芙琳一笑:“我知道,您不忍心騙我。” 耳麥里突然緊急呼叫,陸嵐立刻走向一邊:“什么事?” 下屬回答道:“主城來了消息,問我們有沒有霍中將的蹤跡,好像是他家人出事了?!?/br> 陸嵐急匆匆地離開,前往通訊臺。 伊芙琳收回目光,看向周圍來來去去,或忙著救援,或忙著拉開隔離帶的人們……仿佛一切都與自己無關(guān)。 她最后回首看了眼地下城的方向,喃喃道:“我再也不會回去了?!?/br> …… “怎么回事?桑覺怎么會出事!?” “他混在畸變者隊伍里來到了地上,還進了莊園?!绷謺讎@了口氣,“之前跟在我后面呢,應(yīng)該聽見了我和霍將眠通訊說霍中將失聯(lián)的事情。” 凌根剛從怪物群里廝殺出來,身后是無數(shù)蟻獅的尸體。 他原地轉(zhuǎn)了半圈,焦急道:“那趕緊找人??!” “找過了,桑覺和其他人一起去了莊園西邊守墻,但好像說一個退役的監(jiān)管者為救人摔了下去,他也跟著跳了下去,地上只留下了半截避難所床位手環(huán),兩個人都被蟻獅拖進了地底?!?/br> 這半天又發(fā)生了不少事。 候在莊園的包滄等人通過桑覺的權(quán)限卡聯(lián)系到了軍隊,不過剛聯(lián)系完不久,林書易就已經(jīng)按照計劃前來布控了。 即便這么多年見慣了大風大浪,他還是在看到莊園情景的那一霎那為之錯愕。 雖然這么多年,為人類的將來鞠躬盡瘁,付出了一切,并不是為了千古留名。可看到這些墓葬墻、這些犧牲者名字時還是狠狠動容了。 那一剎那,他只有一個想法——有霍延己這樣的人,是幸存者之幸。 想來,霍將眠早就知道霍延己莊園的‘秘密’,所以才叫他來。 于是林書易撥了個通訊回去,調(diào)侃了句“你們的關(guān)系不像表面那么差啊,對方的秘密都一清二楚”,隨后又說起霍延己失聯(lián)的事。 卻冷不丁聽到身后的動靜,發(fā)現(xiàn)一個單薄漂亮的少年一直跟著自己,而他此前竟然毫無察覺。 要不是桑覺聽到霍延己出事有所失態(tài),他可能被跟一路都不會發(fā)現(xiàn)。 他半晌才認出桑覺是之前自己看過照片上的、霍延己的意中人。 確實是過分好看的一個男孩,最重要的是,桑覺身上有種很特殊的吸引力,特別是對于他們這種經(jīng)歷并看透了一切,卻仍在生死存亡邊緣徘徊的人而言。 只是一眼,他就知道霍延己為什么會喜歡桑覺。 越復(fù)雜的人,就越喜歡純粹的事物。 就像過去的他自己,和那個普通的畸變者女人書信來往好幾年,發(fā)乎情,止于禮,也大抵是因為他們彼此都享受這種純粹的感情。 凌根接過手環(huán),上面還沾了一些半干涸的血跡。 這就算沒死,也一定被感染了。 他反復(fù)看了幾遍,半晌頹敗道:“等霍延己回來,別以為是我把他小情人干掉了吧?” “……”林書易平靜一笑,“萬一他回不來了呢?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br> 這一波戰(zhàn)役無論勝負,都是傷筋動骨沒了小半條命,地下城又出了大事,人類是真走到窮途末路了。 他們還能堅持多久? “cao!”半晌,凌根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我?guī)巳ノ髅媸匕胩?,就算挖也要把桑覺的尸體挖出來,萬一霍延己回來也算給他一個交代?!绷韪D了頓,他已經(jīng)見過莊園里的墓葬墻了,“而且莊園大概是畸變者最后的動力了,戰(zhàn)后這里一公布,說不定還能重聚民心,必須得守住?!?/br> 站在他們這個位置上,觸動歸觸動,但聊什么都離不開政治。 …… “下面好像被撞出缺口了!!” “快報告司令!” “怎么辦,蟻獅群要沖進來了!!” 仿佛地震了一般,墻體與地面一直在震動,梯子在抖,身體晃個不停,極難保持平衡。有不少人直接從墻梯上摔了下來,幸好墻內(nèi)地面還算平整,沒有大礙。 但包滄就沒這么幸運了,他直接栽向了墻外,下面就是不斷崩裂的土地,光看涌動的鼓包就能猜到有多少蟻獅在地下,頭皮發(fā)麻。 他來不及多想,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間本能性地掏出豚雷——就算死也要帶走幾個! 一只蟻獅躍出地面,在他身下張開鐮刀般的鋒利長腭,一旦被夾住,至少是攔腰截斷的血腥結(jié)局。 包滄甚至看到了昔日伙伴們臉上的驚怒表情,可時間太短,他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大腦一片空白。 耳邊突然傳來戰(zhàn)友們的驚呼:“我草,龍?。?!” “……?” 一大片陰影將包滄整個人覆蓋,他并沒有被蟻獅截斷腰身,反而直直摔在地上,有種脊椎斷裂的痛感。 但他沒時間緩和痛覺—— 在他的身側(cè),竟然出現(xiàn)了一只全身幽黑的惡龍,龍翼扇動出的狂風拍打著他粗糙的皮膚,龍爪以不可思議的鋒利直接穿透了蟻獅堅硬的背甲,將剛剛那只已經(jīng)把他當做事物的蟻獅帶向三四米高的空中,狠狠砸向遠處的廢墟。 包滄一半驚愕,一半呆滯。 他緩緩看向四周,惡龍怎么會出現(xiàn)在主城?如果也是怪物潮襲,為什么就一只? 那只惡龍比他還呆滯,砸飛那只蟻獅后仿佛才回過神,圓溜溜的黑色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腳下一滑似的,搖搖晃晃地跌在地面,像剛學會飛的雛鷹。 一人一龍對視片刻,都很緊張。 包滄屏住呼吸,只見這只惡龍突然挺了挺布滿鱗片的胸膛,像是得意于比他高似的,用黑色眼珠俯視著他,還哈了口氣。 沒有包滄想象中的血腥氣,連口臭都沒有,惡龍的獠牙很白,口腔竟然是嫩粉色。 “……”突然不惡了是怎么回事。 惡龍重新扇起翅膀,突然越到他上空,直接勾住了他的皮夾外套。 包滄肌rou繃緊之余耳朵敏感一動,猛得朝上面準備開槍和變化觸手的伙伴大喊:“別動手!??!” 被這么一吼,不明情況的眾人動作一滯,也就是這么一滯的幾秒,包滄直接被惡龍帶著甩進墻內(nèi),連在地上翻滾三四圈。 旁邊的兄弟連忙跳下墻梯,扶起包滄:“受傷了?” 包滄忍著腰痛脫掉外套:“傷了,但沒見血——我的尾椎好像之前摔斷了?!?/br> 而救了他的那只惡龍突然朝著莊園外被蟻獅群占領(lǐng)的地面俯沖,像獵鷹海里捕食一般,沖向堅硬的泥土,利爪直接穿進土中,幾秒就能刺穿并帶出一只不斷掙扎的蟻獅。 被穿透的蟻獅沒一會兒就會失去聲息,惡龍緊接著就會泄憤似的砸開它,繼續(xù)捕獵下一只。 站在莊園圍墻墻梯上的眾人:“……” 有人不太確定地問:“這只惡龍是在殺蟻獅吧?” “是吧……” “它好像對我們沒興趣吧?” “是吧……” “它剛剛是救了老包?” “……好像是吧。” 另一個人道:“那老包也不好看啊,不是說惡龍只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嗎?” “可能一開始眼瞎了,后來發(fā)現(xiàn)太丑就給老包扔回來了?” 這個說法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可。 包滄:“……” “草,真強啊……蟻獅在它手上都扛不過十秒,這要是惡龍潮襲,我們豈不是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估計是了,不說研究說惡龍比其它最強的飛行污染物還要強十倍不止嗎?沒有聲波驅(qū)散儀人類估計得玩完。” “等會兒??!”有人驚叫,“驅(qū)散儀不是還好好的在燈塔嗎?。窟@只怎么混進來的??!” 眾人驚疑不定地看著越來越遠的惡龍:“它好像越殺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