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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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桑覺禮貌地曲起手指,敲響了面前的門,叩叩兩聲。 科林早從監(jiān)控里看到是桑覺,連忙拉開門,叫苦不迭道:“祖宗誒!你這一天跑哪去了?” 他可不想等長官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把桑覺弄丟了。 桑覺眨了下眼:“去欺負人了?!?/br> 他心情很好,不僅嚇尿了某個壞東西,還拿到了《黎明2號》源文件,蘭斯就是個自大的笨蛋。 科林已經(jīng)留下了心理陰影:“又去欺負誰了?” 科林手腕上還有被桑覺用繩子綁出來的紅痕,他到現(xiàn)在還沒從桑覺威脅他不幫忙寫小紙條、就用癢癢撓撓爛他胳肢窩的震驚里走出來。 整個人都是凌亂的。 桑覺:“不告訴你?!?/br> 屋里還有衛(wèi)藍和張副官,氣氛有些凝重。 桑覺不解:“怎么了?霍延己出事了嗎?” 不應(yīng)該的。 霍延己出事007會告訴他的。 “長官沒事,是別的事……” 情況解釋起來有點復(fù)雜,不過大家腦子現(xiàn)在都很亂,既然衛(wèi)藍沒阻止,科林干脆給桑覺復(fù)述了一遍,也好理理思緒。 “這事暫時還是保密的,你別對外宣揚。”科林深吸一口氣,“我之前在山弘城的秘密辦公室里,找到了一些奇怪的線索?!?/br> 桑覺記得這事。 當時科林還沒來得及報告,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訊號被屏蔽,決定回到地面,然后霍延己就被帶走調(diào)查了。 科林道:“那個死掉的余人是山弘城同父異母的弟弟?!?/br> 桑覺疑惑道:“嗯?有什么可奇怪的嗎?” 雖然在地表自然出生的人類不多,但并不是沒有,比如廢墟的流浪者都是自然孕育后代。 “這不是重點?!笨屏謹[擺手,“對于人類來說,選擇‘進化’的黃金年齡是18歲到30歲之間,能供挑選的污染基因并不多,最熱門的就是觸手、龍、獸類、菌類……” 桑覺眨了下眼:“但余人的污染基因是人魚……” “我們一開始以為余人是‘人寵狂潮’時期的受害者?!笨屏值溃爸挥心嵌螘r間,才有人魚、貓狗的污染基因流在市場上,為了滿足部分群體的獵奇欲望?!?/br> 桑覺似懂非懂道:“所以余人并不是那個時期的受害者?” 大家都沉默了。 好一會兒,張珉才做出回答,他輕聲道:“余人不是后天的畸變者?!?/br> 桑覺一愣。 007之前告訴過他,畸變者是無法生育的,他們留下后代的唯一方式,就是在‘進化’之前冷凍jingzi或卵子,然后送到地下城,通過特殊手段繁衍后代。 桑覺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柔婉的女機械聲,是007在說:“整個《黎明》計劃就是為人類幸存者編織一個巨大的謊言—— 而畸變者無法孕育后代,只是謊言中的冰山一角。” 第56章 黎明 監(jiān)管中心, 眾人步伐急促。 宗姆十分不悅:“看好蘭斯,別讓他再生事了。想玩也要隱秘點,這么光明正大我看他這個議員是不想當了!” 朱利恩語速極快:“他會反省的, 等風(fēng)波一過就把他送回地下城?!?/br> 宗姆吩咐道:“這事結(jié)束后, 你在主城多留一段時間, 找出所有先天出生的畸變者?!?/br> “找到之后呢?”議員范妮也從七區(qū)趕來了,她道,“關(guān)在主城的監(jiān)獄可能不太保險, 帶回地下城?” “都殺了?!弊谀氛Z氣平靜,“只有死人才不會泄漏秘密?!?/br> 朱利恩與范妮對視一眼,沉默地沒應(yīng)聲。 “別在這時候圣母心泛濫, 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不差這一回?!弊谀肪従忁D(zhuǎn)身,“你們別忘了當初當選議員時的宣誓?!?/br> “……” 昔日的誓詞在耳邊回蕩:“個體壽命有限,文明需要傳承!” 種族存亡高于一切,個體利益永遠低于集體,為文明延續(x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犧牲眼前可犧牲的一切——包括我們的性命, 所有幸存者的性命。 黎明終會到來,《黎明》不可泄露。 朱利恩輕吐一口氣:“先天畸變者的外貌與人類有異, 一定都集中在低層區(qū),我會徹底清掃的。” “只有死人不會泄密的話, 那霍延己呢?”范妮道, “他可是知道《黎明》計劃的,當初他、薄青、霍將眠還有那個姫枍, 他們四個都清楚。 “姫枍和薄青死了,霍將眠支持這個計劃, 只有霍延己一直……” 宗姆搖頭:“你們以為霍延己是什么宵小鼠輩?他真想公布《黎明》計劃早就公布了,他和我們都清楚,真相公布對人類沒有好處?!?/br> 朱利恩淡道:“雖然立場不同,但霍延己做不出為了保全自己公布《黎明》計劃這種事,他那么剛正的一個人。” “你們到是對他評價很高?!狈赌菪α诵?,轉(zhuǎn)移話題道,“外面吵得越來越厲害了,吵著要公開審訊公開處刑霍延己,這八字還沒一瞥呢?!?/br> 宗姆繼續(xù)往前走,冷聲道:“輿論鬧得有點過頭了?!?/br> 朱利恩道:“下面鬧事的這些沒我們的人,蘭斯應(yīng)該也沒來得及推波助瀾,就是普通居民集結(jié)的示威活動?!?/br> 宗姆沉吟片刻,道:“公開審訊處刑都不可能,霍延己雖然年輕,但在軍中的威望很高,鬧太大容易出事?!?/br> 范妮有種莫名的不安:“你們不覺得一切都太順利了嗎?” 他們本就沒打算讓霍延己認罪,審訊只是做做樣子,只要從輿論上壓倒霍延己,就可以在高潮點直接定罪,平息居民的怒火。 一切都朝著他們計劃的進行,霍將眠在二號裂縫肯定收到了消息,卻沒有任何動靜。不過也可以理解,這兄弟倆關(guān)系一般,說不定對方下臺還會幸災(zāi)樂禍。 但軍區(qū)軍官、以及霍延己手下的執(zhí)行官都沒有任何動作,這就有些奇怪了。 朱利恩安撫道:“霍延己上任才幾年?監(jiān)管執(zhí)行官還沒怎么換過任,基本都是老赫爾曼的親信?!?/br> “是有點不同尋常?!弊谀反蟛酵崎_審訊房旁邊的監(jiān)控室門,“得盡快把這事敲定,不能再讓輿論發(fā)酵了?!?/br> 眾人隔著監(jiān)控玻璃看著審訊室里的霍延己,雖然已經(jīng)過去一周,霍延己依舊眉目冷淡,從容鎮(zhèn)定,絲毫不顯狼狽姿態(tài)。 范妮冷哼一聲:“我們在外面焦頭爛額的,他倒是吃好喝好屁事沒有。” 話音剛落,霍延己就隔著玻璃,投來一記冰冷的眼神。 范妮一驚,下意識退了一步。 隨后又意識到這玻璃是單向的,霍延己不可能看見,也不可能聽到她說什么。 宗姆整理了下外套,深吸一口氣后,在范妮的陪同下進了審訊室。 哪怕都清楚罪名是無中生有,哪怕霍延己不可能認罪,流程也還是要走的,省得后人追究起來留下詬病。 拉開椅子坐下,站在一旁的記錄官打開錄像,宗姆與霍延己對視良久。 宗姆半真半假道:“還記得你晉升少將時,是我親手給你頒發(fā)的勛章。事情發(fā)展到今天這步,我們當初都沒想到吧?!?/br> 霍延己淡淡回答:“是嗎?我倒是想到了?!?/br> 宗姆一頓,眼里閃過一絲復(fù)雜。 不過一秒,他就收起了所有外露的情緒,恢復(fù)了一名議長該有的姿態(tài),高高在上,道:“原來你那么多年前就有虐殺畸變者的傾向了?” 被刻意曲解話中的意思,霍延己也沒生氣,他瞥了眼桌上的文件:“就靠這些東西,想給我定罪?” 宗姆往后一靠,沉聲道:“鐵證如山,你還想狡辯什么?” “早期我也做過審訊官,這些都算間接證據(jù)吧?!被粞蛹合破鹧燮?,勾起一抹冰涼的笑意,“是照片拍到我了,還是視頻里錄到了我的聲音?” 范妮拍了下桌子:“這些照片和視頻都是你自己留下的戰(zhàn)利品,當然不會出現(xiàn)你本人,但它們從你的辦公室和電腦里搜出來,這就是最大的證據(jù)!” 最高執(zhí)行官的電腦需要身份卡刷開,除了霍延己自己,就只有老赫爾曼有權(quán)限了。 這是第一任最高執(zhí)行官留下的傳統(tǒng),保留上一任十年權(quán)限,以監(jiān)督繼任者確保他盡忠職守。 霍延己無意提老赫爾曼的名字,垂眸不言。 范妮問:“無話可說了嗎?” 霍延己淡道:“如果只有這些間接證據(jù),各位還是打道回府吧?!?/br> 聞言,宗姆反而放松地靠上椅背,扯出一抹笑容,揚揚手道:“把受害者帶進來?!?/br> 霍延己眉頭微動。 過了會兒,兩個清秀的男人被帶了進來,一個是高級畸變者,外貌無異,一個是低級畸變者,頭上長滿紅色蘑菇。 他們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口,露在外部的皮膚全是鮮紅的傷疤,像是燙的。 “這是從你手下僥幸逃脫的受害者?!?/br> 宗姆往后瞥了一眼,道:“看清楚了,是不是他對你們施暴?” 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起頭,又快速低下:“有、有點像?!?/br> 霍延己眸色微動。 誣陷他虐殺畸變者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他沒有死于爆炸,隨后才策劃的陰謀。但看這兩人手臂上的燙傷與鞭傷,應(yīng)該有二十天以上了。 他們眼里的恐懼不是裝的,兩只腳無所適從地蜷縮在一起,雙手死死攥住衣角,肩膀有輕微的顫栗,都不敢與他對視。 他們真的被虐待過,在不久之前。 宗姆問:“什么叫有點像?” 其中一個受害人囁喏半天,說:“他當時戴著面具,不過我們看到、看到……” 范妮追問:“看到了什么?” “……看到他肩上有一道槍傷。” 霍延己唇邊最后一抹冰涼的笑意也消失了,眼底一片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