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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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裂縫傳來古老深沉的怪異聲律,像是在呼喚他,渴求他,令人顫栗,他全身的鱗片都要炸起來了。 然后倒霉催的,雷劈中了飛行器,他被彈飛出去,摔進廢墟。 戴著黑色面具的壞家伙們把他綁進城市下水道,一群討龍厭的臭東西想向他求偶。 臭死了。 要知道,惡龍只喜歡精致漂亮、biulingbiuling的生物,不喜歡臭東西。 …… 【007日記一】 【我伴隨小惡龍左右成功降落,有驚無險。 星球上仍有人類生命跡象,值得慶祝。 我為自己寫了一串代碼,模擬欣喜的情緒。 雖然虛假,卻是獨屬于我的真實?!?/br> 第2章 監(jiān)管(已修) 好冷。 沉重的眼皮顫了顫,拉開一片模糊的視野,琉璃一樣的彩色于瞳孔中轉瞬即逝。 “醒了?” ……嗯? 眼前糊成一片,桑覺好像看見了層層疊疊的巨樹,枝干像扭曲的觸手隨風舞動。 但一眨眼,那些巨大駭人的樹木又消失了,變成了一片殘垣斷瓦的廢墟。 坍塌的磚墻邊靠著一個頹廢的人類,他有一只布滿鱗片的右手,部分鱗片脫落,傷口像被絞rou機碎過一樣慘不忍睹,血淋淋的…… 等等,人類的手怎么會長滿鱗片? 桑覺驟然清醒。 眼前的重影盡數消失,他處于一片城市廢墟中,腐敗的苔蘚爬滿了坍塌的建筑,樹木從土壤縫隙中鉆出來,長成蔭翳蔽日的樣子。 那個男人重復問了一遍:“你醒了?” 額頭燙得厲害,桑覺問:“你是誰?” “我叫司伏,我救了你?!?/br> 司伏的眼睛是深綠色,藏在nongnong的陰影里,顯得有些黯淡。 他的氣味要比下水道的那些人香一點,但體里有很多聲音,嗡嗡一片,像數不清的小飛蛾剛破卵,正在試圖煽動翅膀,要從皮rou里鉆出來。 桑覺抿了下唇:“你要死了?!?/br> “是的,我要死了。”司伏聲音沙啞,平靜到死寂,“我被白蛾蟲卵寄生了,也許還剩半天時間,也許還剩十分鐘。” 兩個小時前他就握槍準備自殺,手都扣上扳機了,卻看見被河水卷到岸邊的桑覺。 “好吧,謝謝你救我?!鄙SX問,“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可以幫到你嗎?” “我……我的隊友都死了?!?/br> 司伏有些恍惚,桑覺的眼睛很漂亮,清透、明亮,或許是光折射的效果,有一瞬間他覺得桑覺的眼睛其實是彩色的,像顆玻璃珠子。 人類瞳孔不可能是這個顏色。 可一眨眼,那抹琉光就像錯覺一般消失無蹤。 某些從裂縫走出來的特殊污染物擁有完善的擬態(tài)基因,可以模擬吃過的人類基因序列,變成該人類的模樣,欺騙跟蹤其他人,達到大面積污染的目的。 不過桑覺應該是人類沒錯,剛把人救上來的時候,司伏測過污染指數,桑覺的污染指數為零。 但為了確認,司伏還是反問道:“你為什么在河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我被人綁架了,有個擂臺,他們打架……然后我逃了出來。”桑覺避重就輕,說得很亂,好在司伏聽明白了。 “他們打擂臺賽,贏的人就可以得到你?” “是的?!?/br> 司伏皺了下眉。 人類已經不居住在這片城市廢墟了,他們另外筑起高墻,建立起了安全區(qū),大部分人類都住在安全區(qū)里。 但仍然有很小一部分人追求自由,不愿被高墻束縛,他們把昔日的城市廢墟里的某些建筑當做避難所,形成各種交織的勢力。 沒有秩序的約束,他們行事無所顧忌,燒殺搶掠,不把同類當做同類。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漂亮男孩女孩的遭遇可想而知。 司伏胸膛劇烈起伏著,他捂著嘴咳嗽半天:“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來自哪個安全區(qū)咳咳……但我在附近有輛車,我的隊友都被隨行的監(jiān)管者殺了……你幫我?guī)訓|西回主城,我就告訴你車的位置。” “帶什么?” 司伏艱難地從身后掏出一個玻璃容器,里面裝著一株活躍的綠色藤蔓,它看起來有些暴躁,用短小的觸須瘋狂敲擊玻璃。 桑覺后退了一步。 “別害怕,玻璃很結實,它出不來的?!?/br> 桑覺不是害怕。 他只是在這株藤蔓身上聽到了一些難以言喻的聲律…… 污染,吃掉…… “它是什么?” “忘憂蔓?!彼痉f,“忘憂蔓是坍塌后出現的草本污染物,成年后的忘憂蔓能延伸出無數藤蔓保護主體、獵殺食物,陷入藤蔓包圍的生物幾乎沒有逃脫的可能?!?/br> “研究所一直勵志研究出能和人類融合的植物基因,忘憂蔓可能是個突破口,我們小隊的任務就是帶它回去……但發(fā)生了一些意外?!?/br> “什么意外?” “我們小隊這次匹配到的監(jiān)管者是個人渣?!彼痉]了閉眼,“他故意把我們引到2號裂縫!他殺了我的兩個隊友!” 桑覺說:“別激動,激動只會讓你死得更快?!?/br> “……我和另外的人全都被裂縫附近的白蛾蟲卵寄生了,我用子彈解脫了我的隊友?!彼痉綇土艘粫盒那椋戳丝词稚系臉?,“還剩最后一顆子彈,是留給我自己的?!?/br> 桑覺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對不起,我不想打斷你的悲傷——但基因融合是什么,監(jiān)管者又是做什么的?” “……”司伏一怔,“你知道《畸變者守則》,《監(jiān)管法典》,《自愿服從監(jiān)管宣言》嗎?” 桑覺搖頭,“畸變者是什么?” “……你不是在安全區(qū)的人?” 司伏本該警惕的,但桑覺的模樣實在讓人生不起警惕的情緒。 他不是沒見過這樣的人,以前出任務他到過北方城市的一小片廢墟,那里的防空通道生活著一家四口,據說一百多年前就生活在那兒了。 他們遠離人群,以為自己是末世最后的幸存者。 他們對信息的變化一無所知,沒有廣播,沒有電視,不知道畸變者和監(jiān)管者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就在幾千公里外,更多的幸存者們筑起高墻,建起了人類最大的安全區(qū),也被稱之為主城。 他們看見手臂獸化的司伏,就像看見怪物一樣驚恐,完全不知道基因融合是什么。 密集的疼痛讓司伏從回憶里抽神,他的皮膚涌起一些細密的顆粒,密密麻麻的白色蟲卵按捺不住,就要破皮而出。 他沒多少時間了。 “我……簡單的從頭說起吧?!?/br> 幾百年前,一場迅猛的地表運動導致世界各地都出現了巨大裂縫,有些裂縫貫穿了森林與海洋,有些裂縫劈開了代表人類文明的城市——坍塌的時代序幕就此拉開。 最可怕的是,裂縫會溢出一種怪誕的物質,無聲無色,污染著這片土地上的一切生物。 花草樹木,鳥獸蟲魚,周圍熟悉的一切都開始變得可怖,朝著不可名狀的方向畸變。 曾經被人類踩在腳底的螻蟻比指甲蓋還大,口器分泌出的白液能麻痹一頭大象,可怕的是它們依然是群居生物。長在土里的無骨蠕蟲變得巨大無比,甚至長出了血盆大口,口器一圈都是密密麻麻的利齒…… 諸如此類,數不甚數。 除了人類。 人類像是被世界拋棄的孤兒,一切都在改變,他們卻被丟在原地,無可適從。 雖然裂縫散發(fā)的污染沒有直接影響到人類,但被污染過的生物卻能對人類造成感染。 哪怕只是造成一毫米的小傷口,都有極高的感染幾率,身體會朝著該物種的方向進行異變,或長出奇怪的附肢,或污染失敗變成一攤rou泥……然后在絕望與孤寂中失去作為人類的意識。 后人稱之為基因污染。 概指其它生物的基因進入人體,打亂了原本的基因序列,進行重組與改造,出現‘煥然一新’的樣貌。 近幾十代人親眼見證了人類從鼎盛科技時期走向敗落、一座座繁華興盛的城市塌陷為廢墟,目睹了最初的幾十億同胞到如今的寥寥無幾、史前文明的消亡…… 但并非一開始就這么絕望。 坍塌最初,人類科技水平尚且處于巔峰,只把這場污染當做一場災難,尚有應付的余力。 直到后來,人類迎來了真正的滅頂之災——隕石季,又被歷史稱之為毀滅季。 那一次,人類幾乎就要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數不清的隕石砸向大地,毀了安全基地、引以為傲的科技,人類被迫躲進地下。 同時,可怖的輻射也導致其它物種更可怕的污染病變,人類岌岌可危。 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司伏說:“適者生存在任何時候都是真理。” 躲在地下的那些年,為了生存,幸存者開始研究污染基因與人類融合、并保持理智的可能性。 他們的研究成功了。 人類部分群體開始主動選擇被污染,為自己注射一些經過處理的其它物種基因細胞,獲得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長出翅膀、觸手,比如像司伏一樣獸化的手臂。 但不是所有人都支持這樣做,一些人認為,這不是進化,而是對人類身份的背棄。 ‘畸變者’稱呼由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