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改拿普信人設(shè)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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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翰露出悲傷的表情?,絮絮叨叨地說起來。 “我是?個(gè)孤兒,是?師娘撿到了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將我養(yǎng)大。我年?幼之時(shí),做了很多混賬事,甚至差點(diǎn)?誤入魔道,師父和師娘卻將我視若己出,將我感化領(lǐng)到正途?!?/br> 前世同為孤兒的宋葭葭想起了領(lǐng)養(yǎng)她的婆婆,聽?得兩眼淚汪汪:“然后呢?” “師娘很喜歡小孩子,卻一直無所出,這成了她的遺憾,便瞞著師父吃了不少丹藥?;蛟S是?吃藥傷了根基,她渡劫晉升到合體?之時(shí),沒有挺過渡劫的雷劫。從那以后,師父就整日酗酒,不問世事?!?/br> 宋葭葭面露同情?。 已經(jīng)?數(shù)千歲的逢翰提起傷心事,竟然像是?個(gè)小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師娘不在了。而師父又成了這副樣子,也只有我多照顧師父了。” 眼看逢翰越哭越傷心,宋葭葭連忙拍著他的背脊安慰。 逢翰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睛:“是?我不好?,別因著我誤了時(shí)辰,就快到師父的后院了,咱們快去?取霓霞秘露吧?!?/br> 宋葭葭頓住腳步,她忍不住張大了嘴差點(diǎn)?叫出聲,卻又覺得自?己會(huì)打擾到眼前的美景,只能無聲地驚嘆著眼前的美景。 月影婆娑,照亮了眼前無盡的花海。 花序疊生錯(cuò)落,山桃草頂著淡粉的小花,玲瓏小巧,旁側(cè)是?大片的紫苑。月見草搖曳,猶如金煌的日光。孤傲清絕的淺色夾竹桃掛滿了樹梢。無盡夏的繡球千重瓣,萬重樓,驚起渺落的深夜。 還有很多宋葭葭完全不認(rèn)識(shí)的花。 有一種靠采蜜而生,類似于蜜蜂和螢火蟲的修真界本土蟲,被花香吸引著而來,它們的屁股亮著五顏六色的熒光,流光溢彩,和花海交相輝映。 連霽觀察著宋葭葭高?興的表情?:“你很喜歡花?” 宋葭葭忙不迭點(diǎn)?頭?:“好?漂亮?!?/br> 但宋葭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變得有些黯淡:“不過從沒有人送我花。我想要花,只能自?己買。” 或許由始至終她羨慕的不是?被被人送花,而是?被愛。 宋葭葭感覺自?己就像只老鼠,灰溜溜地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羨慕地看著別人被愛,卻從未奢想過有朝一日幸運(yùn)能夠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連霽眸色復(fù)雜,沉默了很久。 送花很容易,但連霽想不通,為什么人類會(huì)喜歡祂真身的#%&呢? 但如果是?宋葭葭想要祂的#%&,那么勉為其難也不是?不可以。 “這就是?星隕曇。”逢翰笑瞇瞇地指著一枝盛放的花株。 分枝多數(shù)批針狀的花體?通體?呈雪白色,猶如簪星曳月,捧著泛寒的霜雪而來。 宋葭葭由衷贊同:“這個(gè)花好?漂亮!” “今夜霧氣重,看來不用苦等晨露了。” 逢翰拿出一個(gè)小巧的玉瓶,遞過去?挨著星隕曇的花蕊,收藏著星隕曇花蕊之中的露珠。 “其實(shí)擷取花露并不難,只是?要記得把瓶子靠過去?的時(shí)候不能太用力,只需把瓶口對(duì)準(zhǔn),依著一股巧勁輕輕汲取露珠。星隕曇的花瓣十分脆弱,不能沾染濁氣,尤其是?記得要用專門的玉瓶,千萬不要用手直接去?碰?!?/br> 逢翰一邊講解,一邊像是?好?心示范那般,把手伸了過去?,指尖剛觸及到星隕曇的邊緣,那片花瓣便很快變得灰暗,枯蔫凋零。 宋葭葭滿臉認(rèn)真地詢問:“花瓣被手碰了就會(huì)枯萎,就像逢執(zhí)事現(xiàn)在所做的這般嗎?” 逢翰點(diǎn)?頭?:“是?啊?!?/br> 連霽:“……” 逢翰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驚慌失措地大叫一聲,嚇得面如土色:“師父看見了一定會(huì)揍我一頓的。怎么辦,要不我直接把這瓣花瓣摘了吧?” 宋葭葭真誠地點(diǎn)?頭?:“我覺得是?個(gè)不錯(cuò)的法子?!?/br> 逢翰連忙伸出手想要把這片烏黑的花瓣摘下,結(jié)果手湊攏的方向不慎偏離了一些,很快株星隕曇都變得枯敗荒蕪。 逢翰的手停頓在了半空中,指尖微微顫抖。 宋葭葭認(rèn)真地提出一個(gè)意?見:“要不我們把這朵花埋了,毀尸滅跡?!?/br> 連霽:“……” 逢翰連連應(yīng)允,他剛使用術(shù)法挖出一個(gè)地坑,一個(gè)酒壇子便橫空飛來,精準(zhǔn)無誤地砸中了逢翰的額頭?,他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頓時(shí)又血流如注。 宋葭葭表情?驚恐,便手忙腳亂地想要去?扶起逢翰:“逢執(zhí)事,你沒事吧?” 逢翰安慰一般拍了拍宋葭葭的手臂:“糟糕,被我?guī)煾赴l(fā)現(xiàn)了,不過你放心,其實(shí)我?guī)煾负芎?說話的,你不要怕。” 來人的身影雄壯高?大,在灑落月光的地面拉長成一個(gè)扭曲的影子。 宋葭葭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眼睛,卻被嚇了一跳。 一道猙獰扭曲的傷疤,從左上半張臉的額角橫跨鼻子直到了右下半張臉的唇邊,幾乎毀掉了大半張臉,他的右眼眼皮凹陷下去?,空落落的,似乎沒有眼球,左半張臉則滿是?細(xì)碎的傷疤,像是?被烈火灼燒過的痕跡。 膽子小的人多看一眼這樣的臉,恐怕會(huì)連做幾宿的噩夢(mèng)。 疤臉男人上前一步,一股濃重的酒味頓時(shí)迎風(fēng)而來。 他用嘶啞難聽?的聲音,粗聲粗氣地質(zhì)問道:“就是?你們摘了我的星隕曇?” “師師師師父,我不是?故意?的,你冷靜一點(diǎn)?——” 逢翰一邊哆哆嗦嗦地跪下,一邊去?扯疤臉男人的褲腿求饒。 疤臉男人冷哼一聲,直接把逢翰提起來,像是?丟垃圾那般揉吧揉吧,然后用力地扔遠(yuǎn)。 這還叫好?說話??? 宋葭葭渾身發(fā)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疤臉男人直直地向自?己走來,卻沒有勇氣開?口求饒。 鼠鼠我啊,死到臨頭?了。 連霽眸底一沉,一抹猶如孔雀翎那般的妖異碧色閃過,無言而沉默地上前幾步,把宋葭葭擋在了身后。 夜色之中,無數(shù)枝渟膏湛碧的藤蔓窸窸窣窣地滑動(dòng)?。 宋葭葭眼見連霽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她滿臉感動(dòng)?:“不,師姐你不要為了我犧牲你自?己,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br> 宋葭葭從乾坤袋里掏出自?己的可樂,依依不舍地摸著玉瓶,露出遺憾而心痛的表情?:“下輩子,我一定要喝到有汽的冰可樂?!?/br> 出乎宋葭葭的意?料之外,疤臉男人并沒有像剛才那般粗暴地動(dòng)?手,而是?用嘶啞難聽?的聲音問:“這是?什么?” “這是?可樂,好?喝的?!彼屋巛缫幌伦觼砹司?,她連忙把來之不易的霓霞秘露倒進(jìn)玉瓶之中,又從乾坤袋里取出存放冰塊的匣子,放了一些冰塊進(jìn)去?。 宋葭葭有些忐忑地把玉瓶遞了過去?。 疤臉男人接了過去?,一口干完了冰可樂,然后滿臉陰鷙地盯著宋葭葭。 宋葭葭渾身僵硬,不自?覺地微顫著,手心里緊張得全是?汗水。 難道冰可樂不好?喝嗎?是?她把霓霞秘露加多了還是?加少了?還是?修真界的土著,無法接受可樂奇特的味道? 疤臉男人沉默著,宋葭葭沉默著,連霽同樣沉默著。 寂靜的黑夜之中,疤臉男人忽然張大嘴,打了一個(gè)無比響亮的嗝,把本就慌張的宋葭葭嚇了一跳。 疤臉男人緩緩點(diǎn)?頭?:“好?喝嗝——你剛剛說這叫什么來著嗝——我還從未喝過如此奇特的飲子嗝——” 不過短短幾句話,疤臉男人竟然打了十七個(gè)嗝。 哪怕疤臉男人長得再是?兇惡,宋葭葭此時(shí)此刻也忍不住想笑,但她做了錯(cuò)事,此時(shí)此刻卻又有些不敢笑。 宋葭葭的一張臉憋得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這叫可樂,但需要星隕曇花蕊之中的露水,也就是?加入霓霞秘露才能形成它奇特的氣泡口感?!?/br> 宋葭葭鼓起勇氣繼續(xù)說:“峰主大人,很抱歉今晚不小心傷了你的星隕曇,請(qǐng)您不要再責(zé)怪逢執(zhí)事,都是?我的錯(cuò)?!?/br> 疤臉男人又打了個(gè)嗝:“以后你們休想再碰我的星隕曇?!?/br> 宋葭葭怔了怔,心底忍不住生出遺憾感。 她剛才還沒喝到帶汽的可樂,就連忙遞給了疤臉男人。 以后不僅是?她無法喝到原版可樂,所有人都沒有這個(gè)口福了。 誰知疤臉男人竟然接著說:“以后需要什么,就告訴我,我來取。你們笨手笨腳的,不要再碰我的花,嗝——” 宋葭葭驚喜交集:“那真是?太感謝你了,峰主大人?!?/br> 疤臉男人搖了搖頭?:“我叫逢甘,別叫得這么客氣。” 出乎意?料的得到了逢甘的肯定,宋葭葭興奮地掏出了自?己的樣品們。 “逢峰主,這是?螺螄粉,這是?披薩,這是?辣條,這是?臭豆腐,這是?奶茶……您快嘗嘗,我覺得味道都很不錯(cuò),但還需要加入一些配料,再把味道稍微改良一番?!?/br> 逢甘用筷子挑起螺螄粉,他最初只微微嘗了一口,之后便連忙連湯帶水地全部?吃完。 剩下的東西,他除了第一口矜持地略略嘗過之后,像是?很喜歡那般,之后便狼吞虎咽地便大口大口地咽下。 宋葭葭滿臉欣慰,用找到知音的眼神看著逢甘。 果然就算是?修真界的土著,也無法拒絕色香味俱全的垃圾食品。 “師父,你還生氣嗎?”逢翰一瘸一拐地爬過來。 逢甘捏著一塊披薩,低哼了一聲。 逢翰眼巴巴地問:“師父你在吃什么???” 逢翰冷聲道:“好?像叫什么皮灑?!?/br> 逢翰眼巴巴地繼續(xù)問:“好?吃嗎?” 逢甘撕拉下一大塊火腿,風(fēng)卷殘?jiān)频匮氏拢骸安缓?吃?!?/br> 逢翰可憐兮兮地拉著逢甘的褲腿:“師父,我能聞一下嗎?” 逢甘吧唧吧唧嘴:“不行。” 逢翰再也忍受不了撲鼻的香氣,單刀直入:“師父,可以給我吃一口嗎?” 大快朵頤的逢甘終于停下了動(dòng)?作,施舍那般地遞過去?半塊披薩,逢翰剛要伸手卻接,卻被逢甘敏捷地拿走:“算了,還是?讓你聞聞吧。” 宋葭葭終于抑制不住地發(fā)出笑容,這種被認(rèn)可的欣慰感將她淹沒,讓她開?心地想要一蹦三?尺高?。 但看著逢翰血流不止的額頭?,宋葭葭難免擔(dān)憂:“逢執(zhí)事,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啊。” 逢翰風(fēng)輕云淡地?cái)[擺手,湊攏過來低語道:“我就說我?guī)煾负芎?說話吧?!?/br> 宋葭葭下意?識(shí)地點(diǎn)?點(diǎn)?頭?,但看著頭?破血流的逢翰,她忍不住又搖搖頭?。 *———————————————————— 吃飽喝足之后,逢甘小口酌著手里的奶茶,望著圓月發(fā)呆:“如果我的道侶還在,我想她一定會(huì)喜歡吃這些東西。” 宋葭葭面露不忍:“逢峰主,您的事我略有耳聞,但這么多年?過去?,您或許該走出來了。您的愛人應(yīng)該也不忍心您成日酗酒……” 逢甘低哼一聲:“誰說我天天喝酒的,我不還照管著這個(gè)院子嗎?這院子里的花多美啊,都是?她喜歡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