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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天師穿成病美人替身后 第78節(jié)

    序之動作一頓。

    整個密室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東西能讓他停下,蘭亭直接邁步離開,道:“衣服穿好?!?/br>
    這蠢劍,也不知道他動不動就脫衣服的行為,到底是跟誰學(xué)的。

    伸手在頸椎上碰了碰,蘭亭在前邊走著,眼底一片幽深。

    他的劍不見了。

    他從十六歲起,就開始踏遍山川,為了鑄劍而跋涉,深入了許多險地,連帶著收購的那些,歷經(jīng)七年才找齊材料。

    當初鑄劍花了他七七四十九日,整個人差點死在劍爐邊上,等鑄成之后更是昏迷了三日才蘇醒。

    那把劍從頭至尾,都是按照他的審美來制作的,雖然是玄鐵打造,但卻因為混入了白玉金,所以看上去反而更像玉做的。

    白玉纏枝,劍身仿佛有云霧繚繞流轉(zhuǎn),揮劍后凝冰而出,當?shù)媒^世二字。

    后來為了讓劍與他心靈相通,蘭亭便以身為鞘,將劍埋入脊骨當中溫養(yǎng)。

    只是后來劍未完全煉成,他卻已然身死道消。

    脊骨處的空蕩感讓蘭亭收回手,他垂著眸,讓人看不清其中神色,序之跟在他身后,兩人很快就出了洞窟。

    小飛劍從被序之扔出來開始,就一直藏在外邊,這會兒見大門打開,湊過去的時候,看到青年的樣子便是一愣。

    “你的眼睛……”小飛劍仰著頭,下意識說了一句。

    “眼睛?”蘭亭伸手摸上眼尾,此刻他一只右眼,已經(jīng)完全化為了剔透的湖藍色,一眼看進去,像是跌入了湖泊。

    察覺到變化之后,蘭亭給自己的瞳孔上附了一層障眼法,然后藍色的眼珠,就再次變成深沉的黑。

    見他們離開這里,小飛劍怕老祖宗再一次消失,于是想要跟上去。

    蘭亭本來并不在意會不會多一個小尾巴,可一旦想起歲集,如果這個地方真的是他建造的,那么這些兵器……

    眼中有晦色閃過,蘭亭側(cè)目語氣冰冷:“別跟著我?!?/br>
    小飛劍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頓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等再回神的時候,那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遠處,但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跟上去。

    “……好可怕?!被叵肫饎倓偘装l(fā)青年的眼神,小飛劍就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但隨后又樂呵呵地想著,那個人如果眼睛都是藍色的,那就和老祖宗畫上的人有八分相似了。

    “我冥想了多久?”走到門口的時候,蘭亭忽然想起來問一下時間。

    序之道:“三日。”

    三日,那倒也不算太長,但一想到外邊那個不省心的家伙,蘭亭就有點頭疼。

    三天,不知道穆椿帶的充電寶夠不夠用,身上的食物夠不夠吃,不過如果快餓死了,他應(yīng)該會記得用傳送符離開?

    雖然覺得穆椿應(yīng)該不會那么蠢,但蘭亭還是難掩懷疑。

    來的時候機關(guān)重重,所有的劍都對他們虎視眈眈,但蘭亭和序之這一次走出去,卻一路都暢通無阻,這不得不讓他想起,那個孩童模樣的小飛劍。

    洞窟的大門進來很難,但出去卻只需要輕輕一推,下一秒兩人就已經(jīng)站在了那片空曠的平地上。

    看一眼自己進去之前留下的陣法,蘭亭卻沒有在里面看到熟悉的人影,原本應(yīng)該好好待著的人不翼而飛,蘭亭蹙眉:“這氣息幾乎散了個干干凈凈,看來他離開的時間不短?!?/br>
    有傳送符在,穆椿身上還有那么多法器,蘭亭并不擔(dān)心他會有什么生命危險,于是伸手在陣法當中抽取了一絲穆椿殘留的氣息,捏了個追蹤符,然后順著氣息找去。

    穆椿的氣息顯示離這里不遠,沒走上多久,繞過一片灌木林,蘭亭就看到了他的人影,但穆椿的狀態(tài)卻不太好。

    那邊是另一片劍林,跟蘭亭他們來時遇見的劍陣一樣,都有著同樣的作用,外人一旦踏入,觸發(fā)了它們的警報,所有的劍都會飛出對入侵者發(fā)動攻擊。

    而穆椿此刻就跪在劍陣邊緣,他那個距離,但凡再往前走一分,都會被劍陣當場絞殺。

    站在遠處看的時候,蘭亭就覺得有些蹊蹺,能走近之后看到穆椿的樣子,才恍然。

    這家伙跪在地上,雙眼緊閉著,手里握住了面前一把劍的劍柄,人和劍的氣息不斷交匯流轉(zhuǎn),這是在進行認住。

    “就說這小子平常如此膽小,怎么會輕易離開,原來是找到了機緣?!?/br>
    穆椿握在手中的那把劍,雖然比不上蘭亭在洞窟之中所見到的,但卻是他這個小廢材能掌控的品質(zhì)中,最出色的一把,的確很適合他。

    只是靈劍認主卻并不輕易,一切都要看他的造化,否則一旦不察,輕則受傷,重則喪命。

    “那就祝你好運了。”蘭亭道。

    原本蘭亭并沒有在意穆椿跟劍認主,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穆椿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到最后他甚至面色發(fā)白嘴唇毫無血色,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這個狀態(tài)明顯不對。

    蘭亭蹙眉,道:“怕是要遭。”

    如果認主中途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就照穆椿這樣的,活下來的概率很小。

    蘭亭二話不說開始動作,他先在穆椿的包里拿出清心符,然后將他眉心胸口以及雙手都貼上,務(wù)必讓穆椿在整個過程中保持神志,不要被劍意吞噬。

    緊接著又布下陣法,盡量削弱逐漸四散的劍意,蘭亭伸手試探著碰了碰穆椿手中的那一把劍,但那劍此刻拒絕任何人的靠近,蘭亭沒辦法直接插手。

    在清心符的作用下,穆椿臉色好了許多,但還是眉頭緊皺,看起來情況非常不樂觀,如果放任他就這么下去,最后的結(jié)局還是擺脫不了死亡。

    強行斷開他們之間的連接也不現(xiàn)實,不知道這家伙認主進行了多久,到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到了后期,只差一個契機就能認主完成。

    這個時候不能強行打斷,否則穆椿別說是馴服那把劍了,他自己這一輩子都能直接毀了。

    “嘖?!碧m亭瞇起眼睛,要想這家伙不變成廢人,也不是沒有辦法,只需要給他補給靈力,助他以完全壓倒性的優(yōu)勢,降服那把劍就行。

    想了想,蘭亭先割開穆椿的眉心,等他血珠滲透出來后,再劃破自己掌心,鮮血瞬間從傷口涌出。

    他絲毫沒有浪費,直接將手掌按上穆椿的眉心,血液中蘊含的大量靈力,便爭先恐后地匆穆椿傷口中進入。

    漸漸地,穆椿臉色越來越紅潤,周身的氣勢也越來越強勁,被他握在手中的劍,因此發(fā)出陣陣劍鳴聲。

    劍鳴掀起狂風(fēng),撩開蘭亭的頭發(fā)。

    在他的幫助之下,穆椿的優(yōu)勢越來越大,靈劍逐漸被壓制,到了最后渾身的靈光消失,穆椿悶哼一聲,從昏迷中醒來。

    這是已經(jīng)成功了。

    蘭亭淡淡收回手,他掌心的傷口迅速愈合,穆椿茫然地睜開眼睛,顯然還有點回不過神,剛剛想站起來就痛呼一聲。

    “嘶……我額頭怎么這么痛?”他呆呆地在額頭上摸了一下,結(jié)果摸到一手的血,穆椿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悚起來。

    “我cao,我怎么流血了!”

    說完之后注意到面前的人影,他的表情又開始變得驚喜起來:“你出來了?!”

    蘭亭擦著手,并沒有提起剛才幫他的事情,而是問:“為什么要離開陣法?”

    穆椿先是吃驚了一下,然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的地方不對勁,隨即倒吸一口涼氣:“……我也不知道?!?/br>
    他抓抓腦袋,將自己那時候的經(jīng)歷說出來:“我本來在你離開的地方一直待著,你也知道我膽子小,你不在的話,我根本不敢離開。”

    “但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聽到有什么聲音在叫我,一直叫一直叫……后來我就想不起來了?!?/br>
    蘭亭看了一眼穆椿手中的長劍,冷哼一聲:“你被蠱惑了?!?/br>
    這些法器已經(jīng)在劍窟里待了太久,多多少少都誕生了一定的靈智,有的會覺得天長日久呆在一個地方十分孤寂,所以在遇到穆椿這么一個活人后,就迫不及待地蠱惑他來跟自己簽訂契約,從而把它帶出去。

    根據(jù)蘭亭心中的猜測,這劍原本應(yīng)該是打算與穆椿簽訂并不平等的契約,而主導(dǎo)方一定是靈劍自己,但沒想到中途殺出來個蘭亭,在他的幫助下,靈劍完完全全被壓制。

    現(xiàn)在的主導(dǎo)方明顯變成了穆椿,所以長劍待在他的手里,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生無可戀的氣息。

    聽完解釋之后,穆椿才知道自己剛剛命懸一線,于是有些后怕地看了一眼靈劍,然后道:“好陰險的劍?!?/br>
    蘭亭站在一側(cè),他來這里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就叫穆椿跟自己直接離開,一行人直接原路返回,如法炮制,像之前一樣度過劍陣。

    穆椿背著劍,手里拿著玄門官方發(fā)放的地圖,等看到面前出現(xiàn)地圖上標注的印記后,差點沒落下淚來。

    “終于不是未知區(qū)域了!”

    穆椿道:“地圖上邊顯示,往西邊再走上一公里,會遇到黑鐵,這種材料最適合做劍鞘,我這把劍光禿禿的,正好去找一些黑鐵,給它做一把劍鞘?!?/br>
    說完,他又想起序之的劍同樣沒有劍鞘,于是問:“你們?nèi)幔俊?/br>
    但蘭亭沒有及時回答他,因為敏銳的五感察覺到四周有人來勢洶洶,青年垂眸頓了頓,然后毫無征兆地咳嗽起來。

    相比于之前,他這次咳嗽十分劇烈,像是止也止不住一般。

    他這樣子嚇穆椿一跳,穆椿連地圖都顧不上,隨意團城一團直接塞到包里,連忙走過來要扶他,但是卻被序之搶了先。

    序之只是向右邊走了一步,卻恰好把穆椿的位置占了,擠進兩人之間。

    穆椿就在邊上探了個頭,焦急地看著蘭亭,對方咳嗽不止,中途撤開手的時候,還能看到掌心之中咳出來的鮮血。

    “!”穆椿大驚:“怎么會這么嚴重?”

    “咳咳咳……沒什么?!碧m亭從來沒有這么虛弱過,連開口發(fā)出的聲音都十分微弱,像是下一秒就能直接昏過去。

    到這時候,蘭亭才說:“剛才你跟靈劍締結(jié)契約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我為了救你,給你輸送了大量的靈力,因此引發(fā)了舊疾……現(xiàn)在只是有點難受罷了,沒什么大礙。”

    剛才蘭亭并沒有說這個,穆椿就以為自己身體里充盈的靈氣,是因為靈劍的緣故,這時候得知了真相,直接后悔到無以復(fù)加。

    “我、我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蘭亭!”

    “沒關(guān)系……咳咳咳,又不是快死了,再養(yǎng)一養(yǎng)就能恢復(fù)。”蘭亭虛弱道。

    剛剛咳嗽了一陣子,青年現(xiàn)在臉色蒼白得可怕,穆椿連連點頭,說:“那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

    他什么寶貝都不想要了,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讓蘭亭回去養(yǎng)病。

    “想走?沒那么容易。”這時候忽然傳來一道語氣不善的聲音,緊接著他們四周忽然竄出來五個人。

    這五個人手里都拿著銅錢劍,看向他們的眼神十分不屑,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趾高氣揚,明顯來者不善。

    穆椿頓時心中拉響警報,伸開雙臂攔在蘭亭面前,像一個努力保護朋友的小雞崽子。

    “你是……茅山的人?”看清對方身上的穿著之后,穆椿努力鼓起勇氣道:“你想干什么,我們跟歸鶴藏關(guān)系很好!”

    看他視線不斷亂轉(zhuǎn),對面的人哄笑幾聲,說:“朋友?他還要尊稱我一聲師兄呢!”

    茅山不是只有歸鶴藏這一脈,歸鶴藏的師父是茅山掌門,他是這一代的大弟子,但茅山還有幾個支脈,支脈之中不少人比歸鶴藏先入門。

    但茅山幾脈之間素有摩擦,實際上歸鶴藏的名號在支脈那里,起不了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