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金玉九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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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慢的駛向屈溪鎮(zhèn)的一處地處幽靜且兩進兩出的四方宅子,衛(wèi)矛把馬兒喝停在赤竹巷的角門。 待屋里奴仆聽見敲響把角門開啟,衛(wèi)矛才跳下馬車提醒馬車上的貴人,"主子,到赤竹巷了,你當心腳下。" 如竹枝玉節(jié)的手指,突然抓住馬車的檐緣,接著掀起馬車上的簾幕,緩緩地下馬車。 被衛(wèi)矛稱為主子的來者,是一位發(fā)穿玉冠,身著黛紫長袍,腰佩銀繩玉墜的男子。 衛(wèi)矛不是第一次見自家的主子了,突如其來的瞧見自家主子那雙如墨似玉的眼睛時,還是會有短暫的心驚膽顫。他可從未見過有誰的眼睛,如他家主子那般美的勾人魂魄,眼里之情貌如西子,山湖蒙雨都黯然失色。 龐郁款步下了馬車,從角門踏上臺階而入,緊接著穿堂走風的行至花團錦簇的回廊,從后罩房的廊下步入西耳房,他停下腳步,輕描淡寫的囑咐:"把金玉房換到東耳房,九竅房換至西耳房,這里的風向不對。九竅之氣會溢出的..." 衛(wèi)矛聽見立即臉色巨變,他脹紅著臉拱手彎著腰對著龐郁討?zhàn)垼⒅髯有募毴鐗m,是屬下大意了。要是誤了主子的大事,小的就真的難辭其咎。" "黍酒、朱砂、芳華之漿可已備下?"龐郁無心再管衛(wèi)矛,耳房的芳菲之氣驚醒了他。 衛(wèi)矛恭敬地稱是,本欲立馬讓人換了這東西耳房,可龐郁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今日的事就算了,下次別再犯。"便頭也不回的行至正房屋內(nèi)。 才入屋,便有婢女勤快的在龐郁的腰上、胸口圍上素白前巾,兩寬袖以綁繩掛至臂上落了身便捷,最后遮掩上面巾又繩系而耳后,這才滿意的讓人退下。 著詭異裝扮的龐郁小心翼翼的推開耳房之門,蒸氣頓時漫了出來,耳房內(nèi)的燒火丫頭得到示意后便欠身退下。 龐郁穿過蒸氣緩步入耳房,見至屋內(nèi)大鍋里正盛著紫嫣芳色的滾水,滾水咕嚕嚕的沸騰直冒煙霧。他近至查看,水中蒸發(fā)出來香氣撲鼻,夾帶些煙霧彌漫的酒氣更是熏人。 龐郁視察完這黍酒,余光才撇至床上那具,聽說是位剛死不久還新鮮著的少女尸身。 龐郁用眼神數(shù)點起柜上已備好的用具,確認無缺之后,先是以手指查看刀具,他修長的手指停在薄刀處,拾起,刀起刀落的劃開麻布袋,那刷的一聲如衣帛撕裂聲般刺耳,他聽著竟有些過癮。 一具完整且美好的少女尸身,臨至眼前時,龐郁才輕輕的放下薄刀細看。 直至確認這少女尸身均是四肢俱全,毫無短缺,盡管這少女的手部有部份的傷,卻無大礙。他以刀柄輕觸延少女的頸脖,刀背劃過胸口,短暫的停留在這少女的腹上輕輕的按壓。 龐郁見這身形,這少女尚不足十五,這般稚嫩的樣子怕還是個孩子。 罷了!他本就鮮少碰見這般年紀的女孩,得此機會,的確是個天賜良機。 思慮過后,龐郁便不在猶豫。他下刀果斷,刀鋒如風馳電掣的把這少女身上的腰封、襟結(jié)、褻繩一處處全部割斷,生怕這身上的衣衫會把尸身給捂勒出尸斑。 讓龐郁意外的是,這少女竟是連一身干凈的壽衣都沒有,只有一件臟了袖口的褂衫陪著走入黃泉。那也難怪,這少女才剛一死尸身就被賣了。 他冷冷的輕笑,也罷!等事畢,他便囑咐衛(wèi)矛去置備一件該是少女會喜歡的壽服,替她著上吧!也算是感謝她,舍了這身骨皮rou給他。 龐郁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再次以刀柄在少女的身上輕觸,見之猶存彈性,尚不枯槁,他更是滿意。 這般淡然的臉,居然生出一抹詭異的微笑,"看來那人確實沒有說謊,這鮮的貌似睡著了。" 龐郁轉(zhuǎn)身以清水先洗凈雙手,再以錦布沾上芳華之漿,從手腳依序且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這少女尸身。這親膚切體又寸寸視如珠玉,絲毫沒有剛才以薄刀割斷少女身上的衣襟結(jié)繩,那般一不做二不休的張狂之樣。 要是有旁人見狀,只怕是誤認為眼下是情郎對著睡著的愛侶悉心照顧,說不準還會稱贊一句,真是好一對神仙眷侶! 怕若是旁人知曉,這公子正溫柔細對著的是具新鮮的少女尸身,怕是會嚇破膽子吧! 刀鋒尖針浮空,回沾華清肌玉骨。 龐郁大氣不喘的尚不敢執(zhí)刀,他絲毫不敢粗意過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把眼下的金枝瑤月之體給毀了。 他識過上百具尸首,這女尸自然也見過不少,多數(shù)總是夾雜著奇形怪異,或是毫無次序的尸班爛瘡。他可不曾見過,有眼下這般似若睡意酣然且氣暢之軀。 得此他更是謹慎的探了這尸身的鼻息,確認無息,這才放心。 龐郁素來喜凈,便又換了條新的錦帕,讓帕子沾滿了芳華之漿,才又細細得擦去尸身上的泥土石灰。連少女的手指,坎灰的指甲都被他擦的一干二凈。 擦凈之后,又以白芙蓉、黍酒細細的擦濕過一回。 耳房里布滿濃重的酒氣跟花香,剛剛還滾沸的水已然平息。 龐郁深吸一口氣,才屏氣凝神的手持朱砂,全如作畫般,在少女的九竅之口處畫上重瓣桃花,又在四肢五臟六腑之皮表上,描畫筋骨之脈絡(luò),大觀如符箓之事,小觀如描圖作畫。旁人不可得知此舉因何由故,細看豈知皮骨的氣路精妙。 著身事畢,龐郁這才小心的揭開掩著尸面的素布,他不關(guān)心這少女的面容,只知道自己內(nèi)心的喜悅?cè)鐫L水般如沸。 龐郁按下內(nèi)心的澎湃之喜,再以焚香于尸腳下,將感謝之意默念于口,隨之付諸此意于朱砂筆尖。 他畫朱砂于少女唇瓣作以胭脂,又畫于雙眼作以描眉,最后點于額前作為妝容,朱砂赤色描面如桃花妝生艷,灼灼燙眼。 龐郁心中抑著氣,他放下朱砂筆,無哀卻默。他每畫看一具尸首,就越發(fā)覺得人的身軀精妙,這骨骼膚皮與rou層的迭合之契,莫不讓人想一而再的贊賞女媧造人之巧工之藝。 世俗之人不知,他為人所稱頌神乎其技之術(shù),有部份是由于這一次又一回的冒犯軀尸,叫死人連死都不得安之法,授予他的。 足下的焚香燒了不至過半,香灰跌落,碾歸終是塵去。 金針輕捏于龐郁指間,他凝神注氣施針于少女身上的素髎、水溝、百會、神闕幾處大xue。他本欲封氣靈留于尸軀,以保七七日不腐。 可龐郁未曾想,就在他下針到第二寸層之時,這少女身軀的唇口竟微微顫動,緊接著大口的深吸了一口活氣。 這少女胸口中盛著的氣息如大浪涌浮般的悸動,如同剎那間活了過來似的。 龐郁大吃一驚! 連施針的手頓幾下,他步伐退了半步。勒令自己冷靜下來,才理清這不是尸變成僵,而是他施針向來謹慎,在封閉尸首的精氣生門時,意外喚醒了還留有一口氣的將死之人。 在龐郁針下的少女睜開了眼,她縞素的面容,眼皮夾帶著疲倦的紋路。眼神枯竭,目光如同一口了無生機的枯井,只剩下唇口還保有求生之能。 "水,我想喝水。" 少女如枯枝的手,突如其然的抓緊住龐郁垂落在她肩上的衣帶,如同攀住死里求生的浮木,直到她掌心的血跡,糜爛的瘡液沾染上了他的錦帶,還不愿放手。 在將死之前,她無視自己光裸的模樣,更無心思惦記著,他們大燕的女子是該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 梁予馥只覺得自己的身軀燙的如火正焚燃,頭重重地如石錘入腦,四肢根本不聽使喚。 見到謫仙般的男子,讓她誤以為此魂,已身在只有戲本里才出現(xiàn)的天界玉階之上。她憑著一股氣便抓住龐郁的銀色錦衣帶,那衣帶如泉水般沁涼,讓她消了無所適從的心狂熱火。 "仙尊...我生何所歸,死亦歸于何..." 龐郁不語,眸中毫無情緒,只殘留一絲譏笑,"嬰孩啼哭見光便踏地落塵,亡者氣息歸塵便流于浮光,不過是生死同歸,亦何戀塵光。" 龐郁見她的手指微微發(fā)顫,他抵住她的手腕把脈細問:"怕死嗎?" 梁予馥搖搖頭,她眼里虛疲卻空留一絲迷惘,男子身上的味道很是讓人平靜,她便不加思索的脫口而語,"不怕...可...能好好活著...真的好難啊!" "仙尊...若是此行能去極樂天,你可否能帶我同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