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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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身份的隱瞞和揭曉都要由他掌控? 維莉雅偏要爭奪主權(quán)。 她說得篤定,其實內(nèi)心還有些忐忑。 而說出之后,耳畔除了窗外的風(fēng)雨和海浪再無其它聲音。年輕的姑娘胸腔泛起奇妙的滿足,本來只是猜測的答案她已確認無疑。 神秘的奈歐莎新任公爵? 在此刻并不難猜。 挪亞方舟號就是因為驕奢的梅爾凱家要聯(lián)合貴族造勢,反抗新公爵而存在的。 還未靠岸,誰會在中途來到大海?在這么敏感的時間抵達。 船上剛死了人,其中一個還是梅爾凱家的大少爺,他就到了。 而能夠在無邊無際的海洋順利接近巨輪并且輕易上船,恐怕這里就有他的人。 甚至可能包括船長,她的杰森叔叔。 之前是親眼目睹安娜的死亡,她傷心欲絕不讓任何人靠近。 現(xiàn)在她就在船上的某個房間,他應(yīng)該很快就得知她清醒的消息才對。 杰森怎么會不來看她?除非有更具權(quán)勢的人把控了一切,他需要向某人請示,需要得到允許。 這個人絕不會是梅爾凱,身份還必須壓過梅爾凱。否則她不會好好地躺著,還有醫(yī)生專門檢查。 連杰森都沒能在她醒來時前來關(guān)心,突然現(xiàn)身的厄洛斯卻能在這個房間隨意進出。 便有了“厄洛斯”的真實身份可能就是“某人”的猜測。 雷雨剛起的時候,他對著敲門的人說話下令的模樣明顯就是上位者。 為她檢查身體的醫(yī)生,跟他說話的語氣也是畢恭畢敬。 都加大了可能性。 結(jié)合猜想再回憶過去。 他不是奈歐莎人士,又認識參軍多年的格雷文。能自由出入他珍愛的花園,能乘坐少見的汽車,在奧康納馬場暢通無阻,卻根本不參與奧康納莊舉行的晚宴。 他手上有繭,經(jīng)常摸槍握筆,且年紀(jì)不小。 或許不止是公爵,他還是軍中地位比格雷文高的人。 可惜她并不清楚格雷文的軍銜。 等等,這樣的話……格雷文也在船上? 眼前的姑娘像是此時的風(fēng)暴,攪亂了平靜的大海,卻還依舊閉著眼不肯睜開。 輕抖的眼睫好似闖入海上風(fēng)雨的蝴蝶,顫巍巍地扇動翅膀。 阿德里安不知道她正在想的是自己大概率又多了一重保障。 他只是眸中帶著贊賞,靜靜地看著她。 “什么時候猜到的?” 垂在身側(cè)的手指腹摩挲,他低聲問。 蝴蝶停止振翼,維莉雅聞聲睜開眼睛。 乍見明晃晃的燈光,她被刺得瞇眼,紅霧被光明沖散,適應(yīng)之后視力才再次恢復(fù)。 終于看清了男人的樣貌。 眉弓下方是深邃的眼窩,鼻梁高挺,輪廓分明。他沒有留胡須,面容干凈而冷峻,看不出具體歲數(shù),也比聽著聲音想象到的中年長相更加年輕。 合身的黑色軍裝常服肩章處銀星閃耀,胸前紐扣上方繡著印證維莉雅猜想的高級軍銜徽紋。 并非她見過的男性里最帥氣俊朗的,但擁有某種內(nèi)斂沉靜的氣質(zhì),因歷經(jīng)過風(fēng)霜而沉穩(wěn)持重。仿佛只是漠然站在那兒,他挺拔身軀就能給人以強大的安全感。 目光頃刻間與他對視。 這是她第一次在光亮中對上男人的雙眸。 過去腦海里的所有幻想都化為眼下的具象。 他的眼瞳是幽邃的暗藍,像漩渦之下的深海,會吸納每一個試圖窺探的靈魂,無人能將其看透。 他是厄洛斯……嗎? 看著他的眼睛,維莉雅又不太確定了。 他看人的眼神太冷漠。 維莉雅善于從他人的臉上汲取信息。比如男性的眼睛,是只想找她聊天,還是含著不好意思說出口的邀約,又或者赤裸裸的,想扒光她的衣服。 然而阿德里安幽藍的瞳眸中,什么都沒有。 他對她,沒有透出一絲男人對女人的性欲。 但厄洛斯會有,她確定。 “看夠了嗎?” 她看見他嘴唇張合。 看著他的臉聽他說話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維莉雅說不上來,覺得陌生,卻感到心安。這個時候她才真正定下心,他是厄洛斯。 雖然她怔愣地盯著自己看的模樣很可愛,但阿德里安更想聆聽她的聲音。 男人忽然彎腰,俯身撫摸她的臉頰。 那張臉猝不及防地靠近,維莉雅呼吸放緩,幾乎停滯。 粗糲的手指在臉上撫出強烈的存在感,好在上過藥的臉不再有紅腫的疼痛。那股觸感從她的眉尾、眼角,再流連于因鼻息變?nèi)醵⒌拇健?/br> 他用指腹摁壓飽滿的唇rou,指尖快要探入她張開的縫隙。 “記不記得我上次說的話?” 阿德里安湊得更近,能看見碧綠的瞳孔中清晰倒映出微小的自己。 他的手緩慢地插入散落在枕面的發(fā)絲,掌在她腦后。 另一只手指彎曲攏著她頜骨,指尖點了點她的下巴,出言提醒,“回答我的問題,莉莉?!?/br> 維莉雅聽清了他的話。 可這個人問了太多問題,她不知道,也記不清他說的是哪個。 混亂地思考時,她無意識地抿唇,卻將他搭在那兒的指尖主動含住。 第一反應(yīng)是用舌頭去頂,想把這個異物推出去,她清楚地看到他眼神變暗,聽見他呼吸驟重。 “莉莉……” 阿德里安躲開拒客的舌尖,反而變本加厲地深入??谥邪雮€指節(jié)畫圈攪弄,配合著他的下一句話。 “嘴巴再張開一點?!?/br> 似誘哄,似命令。 維莉雅只知道自己的嘴唇真的分得更開,或許是她聽話,或許是他迫使。 “現(xiàn)在只用回答我這一個問題?!?/br> 阿德里安停頓幾秒,讓她疑惑的目光專注地與他對視。 “我可以吻你嗎?親愛的莉莉?!?/br> 不同情境下完全相同的語氣令記憶涌現(xiàn)。 她記起來了,所謂的他上次說的話。 他說,下一次見面,再讓他認真品嘗親吻的滋味。 當(dāng)時她沒有拒絕。 維莉雅在此刻凝視那雙幽暗的眼眸。 尋不出使人反感的yin欲。 長久的對視中,好像心甘情愿地失足踏入漩渦中心,翻涌的潮浪攀上她的腿,冰冷的海水浸沒她的腰。 哪怕正在被深海吞噬。 她依舊不會拒絕。 阿德里安的唇是涼的。 雙唇相貼時,她感受到他的柔軟。 但動作并不輕柔。 濡濕的舌尖從她或被迫或主動打開的唇縫攻入,他的手指退出,指腹壓在她嘴角。 他含吮她,唇rou碾磨她,他們津液交融,如同纏綿繾綣的呼吸。 攻勢太猛時,她會溢出細細的嗚咽,阿德里安如愿聽到了她的聲音,并盡數(shù)吞下。 呼出的氣息全被他擄走,吸入的氧氣又很微弱,維莉雅的胸腔緩慢地撐開,伏縮。 腦中所思、心里所想,全部都是眼前的他。這個人將她侵占,邊填滿,邊汲取,她沉浸其中,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