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庶女的生存指南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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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也隨著轉動身子,連忙開口道:“大爺,宮內舍人傳來了官家的話,讓您帶上大奶奶同往宮宴?!?/br> 今日宮內有端陽宴,宴請的是四品以上官員及其外命婦,申時便要入宮去赴宴。 林業(yè)綏眸子暗下來幾分。 幼福還未得到誥封。 為何要特詔。 作者有話說: [1]《赤松子章歷》記載地臘:這日五帝會校定盛... [2]“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出自曹植的《洛神賦》。 [3]【神錦衾出處】——唐·蘇鶚《杜陽雜編》卷中:“唐元和八年,大軫國貢重明枕、神錦衾、碧麥、紫米……神錦衾,冰蠶絲所織也。方二丈,厚一寸,其上龍文鳳彩,殆非人工。” ** 第50章 吃蓮子 一陣風裹挾著熱氣, 穿堂而來。 吹過微明院的竹林,簌簌作響。 人卻是不好受的。 寶因才從玄都觀回來,連屋里也還未曾進去過,進了院門, 穿過右手邊的抄手游廊, 站在正屋門口的背陰處, 瞧著幾個侍女各自捧了漆盤朝這邊走來。 侍女們在臺階下站定, 由其中一個道:“大奶奶,東西都備好了?!?/br> 寶因垂下視線看去, 想了想,還是微提著羅裙, 以扇遮陽, 下了臺階去, 仔細的一一瞧過這些東西。 驅邪的錦囊、香合人勝,還有長壽縷都沒有差錯。 粽子也拿了九索,一索九個。 許是剛出鍋, 綠色箬葉還沾著粘膩的水汽。 她松開, 拿絲帕擦了擦手, 徐徐問道:“內餡都填的是什么?” 這事只有在東廚干活的人知道,好在東廚那邊也跟來了一個侍女, 前面那人息了聲, 只聽端粽子的侍女道:“都是填的時令素餡,菌菇、藕片、筍子、菠菜、薺菜、雪里紅還有茭白都各包了些?!?/br> 寶因聽后點頭,往另一處問道:“淄車可都備好了?” 正在那邊打水洗臉的玉藻忙回頭。 去玄都觀前, 女子吩咐了她這事。 只是現在還不見二門外的人來回話交差。 因兩人相距稍遠, 她提了些聲量起來:“大奶奶吩咐了我后, 我立馬便吩咐了下去的, 剛回府時,我倒是瞧見邊門外已有人在那兒忙活,該是快備好了。” 她這話剛落地,院門外面就來了個小廝,邊抬手擦汗,邊喘著氣說淄車已備好。 天實在是太熱,寶因瞧他人都成了這副模樣,也沒了要斥責的心,叫人送去碗涼茶后,吩咐侍女也將漆盤上的東西送去外面,并囑咐粽子拿食盒裝好后,多放些冰塊在里面。 - 這幾個侍女才走,李婆子和羅婆子也在微明院外頭打了個照面,兩人都是認得的,邊說著話,邊慢下腳步跨過門檻。 同時寶因也上階,打起簾子進了屋去。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快到正屋時,都收了聲,各自理了理衣裳,又拿帕子擦去滿頭的汗。 最后李婆子先收起帕子,挑簾進去。 羅婆子緊隨其后。 寶因見人來,邊伸手拿過記著各類器物綾羅入庫的賬本,邊笑著叫她們坐下。 李婆子左右瞧了瞧,走過去兩步,伸手拿了方杌,放了件在羅婆子那邊后,坐著請示道:“不知大奶奶叫我們來,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羅婆子聞話,也向女子看去。 寶因翻開賬本,指尖沿著順滑的紙張緩緩下滑,落在一列上:“花鼓歇紗、輕容紗都各去拿兩匹出來?!?/br> 毫州所產的輕容紗是極為稀少的,無花薄紗,素有“舉之若無,裁以為衣,其若煙霞”的美譽,都是每年炎夏拿來裁衣的,不敢做它用。 羅婆子管著這些,自也要問清楚,故笑道:“大奶奶是要拿來裁衣?” 被如此問,寶因也未有慍怒,心間反生贊賞。 既管著事,便要恪盡職守。 “這天往后只會更熱,太太又在寶華寺那兒修行著,雖說山中是要比我們這兒涼些,可再涼,到了這午時也是有熱氣的”她輕扇著風,從容說道,“逢此佳節(jié),本就應當要送節(jié)禮給太太,便想著也一道送些紗去。” 得了紗的去處,羅婆子欸聲應下這件差事。 寶因復又垂目,淡淡掃過攤開的賬本:“三法紗、天凈紗也都拿幾匹出來,叫他們送給寶華寺的主持?!?/br> 郗氏在寶華寺住了快半載,雖說有世家的威名壓著,可隔著這么遠,俗話也說天高皇帝遠,這些往來的人情還是得做足。 她合上賬本,又朝李婆子說道:“再支一貫通寶,算是太太給寶華寺的香油錢,勞煩兩位阿婆為我和綏大爺去走這一趟。” 李婆子和羅婆子站起身來。 兩人中,李婆子的資歷要老些,故由她來答道:“我們定把這事給大爺和大奶奶辦得妥妥貼貼的?!?/br> 忽地,竹簾被打起,進來個侍女,手上的食盤中擺了兩只兔毫盞。 她們互相看了眼,以為女子還要宴客,說罷就要走。 寶因望向二人,見狀開口道:“天熱,吃完姜蜜水再走也不遲?!?/br> 這天確實遭受不住,主家也發(fā)了話,想必是不急著去辦那事的,兩人高興捧過盞:“那就謝過大奶奶了?!?/br> 待吃完后,抹了抹嘴角的蜜水才離開。 - 玉藻早就洗完臉,只是大奶奶在屋內吩咐事,便沒有去打攪,搬了張胡床坐在院子里的遮蔭處避暑,瞥見兩個婆子都走了,方起身去拿了個深腹的銀盆,打了涼水要進正屋。 走到門外時,瞧見在廊下坐著刺繡的侍女,停下腳步,好生說道:“還得請你跟我進去趟?!?/br> 侍女忙放下東西起身,主動要去幫忙端:“玉藻jiejie跟我還說什么請不請的?” 玉藻稍躲了下,打趣道:“你忙完自己的事,在這兒好好的歇著,被我叫去干活,本就可憐了,哪還能叫你端。” 兩人進屋后,侍女將空著的高幾端去羅漢床的腳踏邊,便出去了。 玉藻把銀盆放在幾上后,又去拿了干凈柔軟的帕子來,在水里浸濕后,稍微擰了擰,遞給女子。 被汗給潤過幾遍的寶因早已放下團扇,接過帕子擦了擦臉和脖頸,隨后放在一旁,雙手放在水里濯過。 拿來干帕的玉藻,邊遞邊道:“要不去拿些冰來?” 屋里雖比外頭涼快,可現在到了正午的時候,扇出來的風都是熱的。 若放盆冰在這兒,再扇風,出來的便是涼風。 “怎可如此奢靡?”寶因擦干手上水珠,聲音淡淡的,吩咐道,“叫人燒些水進湢室?!?/br> 臉頰和脖頸的汗雖拭去,也用水擦過,可身子卻還粘膩著。 “欸?!?/br> - 玉藻端著銀盆出去倒了水后,便親自去那邊守著燒水了,待水燒好,趕緊叫人提進去,而后又讓人另外提了兩桶涼水。 侍女將水倒進浴盆里后,她親自上前邊倒涼水,邊用手試著水溫。 變成了溫水后,才去叫女子來沐浴。 她又趕去庫房,翻出來了女子在謝府時常含的蟬玉。 正屋里間那張坐羅漢床上的氈子也讓人給撤了去,換成僅厚一寸,以涼朱紗做面的軟墊,初坐有涼意。 - 寶因沐浴完,穿著無花薄紗裁剪成的羅衣,接過玉藻遞來的蟬玉,含在嘴里散熱。 這塊無論何時,都是冰涼的蟬玉還是范氏給她的。 那年天下大旱,熱死不少人,畏熱的她仍朝夕去問安,博得了孝名,命也快沒了,捱過去后,范氏也知曉了她身子的頑癥,特地命人去越郡買來的。 叫她每至暑夏,便含著。 脫下木屐,上了羅漢床后,早起的困意也襲來。 玉藻沒事要忙,便在旁坐著,扇著風。 沒多久,她便聽到外面有動靜,只聽廊下的人喊了聲“大爺”,而后湢室被人打開,水聲隔門傳來。 她瞧了眼淺眠的女子,將團扇放下后,便趕緊起身出去了。 - 林業(yè)綏洗好出來,顧及著在微明院服侍的都是侍女婆子,支摘窗雖合了起來,隔簾的遮擋性也極好,但終究不自在。 他擦干頭發(fā),去穿了件直襟大袖外衣,再踱步至羅漢床邊坐下,見女子蹙眉,順手撿起幾上的團扇。 微風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女子身上。 發(fā)絲吹起。 羅衣緊貼。 他撇過眼,隨手又從幾上撿了本書來看。 ... 未正一刻,日頭漸弱。 睡足醒來的寶因捂嘴打了個哈欠,吐出蟬玉,正要開口讓玉藻不用再扇,便瞥見男子坐在一旁將書翻頁卷著在看,右手還拿著緙絲扇。 她半起身,動作輕柔的拿過扇子,想讓男子安心看書。 林業(yè)綏還是被驚動,視線從書上挪到女子那兒,一話未說,只是伸手將她睡歪了的交衽羅衣的領口理好。 這件羅衣由無任何紋樣或是印花的妃色薄紗裁成,仔細瞧,便能發(fā)現紗下的幾個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