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是什么話！”顧衛(wèi)國臉色鐵青，“你這是打算跟我脫離父子關系？”

    “您要這么想也行?！鳖櫳忻鏌o表情。

    “誰教你的？”顧衛(wèi)國盯著他。

    顧尚一愣，“什么？”

    “誰叫你來問我要錢的？誰教你說這些話的？”顧衛(wèi)國指著他，“是不是你外公外婆？他們想干什么？”

    顧尚皺眉看著他，“你是怎么說出這種話的？”

    顧衛(wèi)國一巴掌拍在桌上，“除了他們還有誰？顧尚，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們這些年到底教了你些什么？我是你爸，你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你對得起你和你媽嗎？”

    “別提我媽！”顧尚突然大吼，“別他媽在我面前！提我媽！你！不配！”

    “顧尚！”顧衛(wèi)國壓抑著怒火，“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你媽的死和我無關！你已經成年了，該能明辨是非了！不能再這么無理取鬧下去！”

    “不管你說什么，你就是對不起我媽！”顧尚咬著牙，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爆出來，他喘了口氣，“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討論我媽的，我就是來問你要錢，你把錢給我，我馬上就走，以后不礙你的眼?！?/br>
    “你不說清楚你要錢干什么，就別想再從我這里拿走一分錢！”顧衛(wèi)國氣瘋了，口不擇言，“我不是只有你一個兒子，你秦阿姨懷孕了，我會把錢都留給他，你想都別想！”

    顧尚雙眼通紅地瞪著他，顧衛(wèi)國可能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挺混蛋的，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父親的威嚴讓他說不出軟話，他手一伸，指著大門，“走吧，不是一聲不吭離家出走嗎，那就有點骨氣，靠你自己?！?/br>
    顧尚轉身，摔門而出。

    第135章

    劉昊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一會兒，宣羽把手機放在一邊，開著免提，一邊哼哼哈哈應和著，一邊收拾桌子。估計劉昊就是憋了很長時間找不到人訴苦，好不容易逮著他一回，非將苦水都倒完不可。有些話他翻來覆去地說，說到宣羽耳朵里都快起繭子了，他才來了一句：“行了不說了，要集合了。”

    他話音剛落就匆匆掐了電話，宣羽松了口氣，拿起手機退出通話界面，看到屏幕左上角有個微信小圖標，他心里一動，連忙點開微信，果然，顧尚在兩分鐘前給他發(fā)了一條語音。

    “吃飯了嗎？我現(xiàn)在回去，沒吃的話我打包回去。想吃什么？”

    這么快，宣羽看了下時間，離他出門到現(xiàn)在還不到兩個小時，除去路上走路時間，這么點時間夠談什么？

    “沒吃，你看著買吧?！毙鸹亓艘粭l。

    顧尚回來的時候手里提著幾個白色的打包袋，看樣子像是某個連鎖快餐店的袋子，他把袋子放在茶幾上，說了一句“快吃吧”，就進了衛(wèi)生間。

    宣羽在他進門的時候就看出他臉色不太對勁，不過他沒問，坐在沙發(fā)上將打包袋里的飯菜挨個拿出來擺好，又去廚房取了兩雙筷子。

    剛坐回沙發(fā)上，顧尚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頭上頂著毛巾，臉上全是水。

    宣羽把筷子遞給他。

    “明天去看我外婆，”吃了一會兒，顧尚說，“一起去？”

    宣羽抬頭看了他一眼，“我不去了，馬上開學了有測試，我在家做做卷子?！?/br>
    “行吧，”顧尚點了點頭，“我明天早上去，晚飯之前回?！?/br>
    “嗯。”

    吃完飯，顧尚進房間學習，宣羽拎著垃圾下了樓。

    扔完垃圾，他轉到前面大路邊。他們住的這棟樓往右邊不到一百米的路邊有個銀行，他走了進去。

    *

    第二天早上顧尚很早就起了，宣羽知道他一晚上沒怎么睡著，早上起來眼圈都還黑著。

    吃完早飯顧尚拾掇要帶去外公家的東西，在網上訂了才送過來的成人紙尿褲，超市買來說是促進血液循環(huán)的營養(yǎng)品，從云南帶回來的土特產，顧尚把這些都用一個行李箱裝了，省得大袋小袋的拎著不方便。

    收拾好準備出門的時候，宣羽叫住他。

    顧尚停下來轉身看他，宣羽笑了笑，“別忘了替我跟外公外婆問好?！?/br>
    “你要不跟我一起去得了?！鳖櫳袊@了口氣說。

    “不，”宣羽想都不想就拒絕，“我得在家學習，真沒多少時間了。”

    “知道了。”顧尚有些無奈地說，轉身打開門走了。

    聽著顧尚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間，宣羽才走到書桌前坐下了。

    不和他一起去看外婆，一方面的確要學習，另一方面，他不想在外公已經知道他倆關系的時候還跑過去刷存在感。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不想，就覺得這樣做不好，會讓外公覺得他們非常嘚瑟。

    顧尚下樓后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早，他直接拖著行李箱去了公交站臺，等車的時候給黃毛發(fā)了條消息。

    -在等車，上午到。

    黃毛過了兩分鐘才回過來，是條語音消息：“知道了，你阿婆早上還說起你，不過我決定不告訴你今天要來，給她一個驚喜?！?/br>
    車來了，顧尚把手機揣回兜里。上車后他把行李放在中間行李專用位子上，自己去后排找了個座位坐下。

    過了五六站，車里的人越來越多，車廂里全是嗡嗡的講話聲，顧尚靠在窗戶上昏昏欲睡，感覺剛要睡著，手機在口袋里震了一下，他搓了把臉，掏出手機摁開，看到宣羽給他發(fā)了條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