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克陀達(dá)歪著腦袋，輕輕蹭了蹭青璃的肩膀，語氣?嬌軟中帶著股甜滋滋的味道：“兒臣也要感謝兩位meimei，讓兒臣能跟皇額娘單獨相處一會兒?！?/br>
    對于卓克陀達(dá)而言，青璃是特別的，對于青璃而言，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胤媛出生前，青璃看似對三位公?主?一視同仁，但宜爾哈和?雅爾檀都?有親額娘時?時?關(guān)心照料，青璃自然會多關(guān)注卓克陀達(dá)一些，多為她打算。卓克陀達(dá)又是這么乖巧懂事的一個小?姑娘，青璃關(guān)注著關(guān)注著，心就忍不住偏了幾分?。

    青璃摸了摸卓克陀達(dá)的頭?，環(huán)著她的肩，輕拍她的右臂：“卓克陀達(dá)，你?寄到?宮里的信總說你?過得好，前幾日當(dāng)著眾人的面，也夸贊額駙是難得的好兒郎?？苫暑~娘還是想單獨問你?一句：在這些滿意之外，你?可有不順心的地方？”

    卓克陀達(dá)笑得燦爛又熱烈，眼睛亮晶晶的，并未一絲陰霾：“皇額娘，兒臣真的很好。在蒙古，除了不能常常見到?皇額娘，其余方面，兒臣都?覺得比宮里要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夫妻和?睦?！?/br>
    青璃也輕輕柔柔地笑開了：“那就好?！?/br>
    青璃想起昨日前去?康熙帝的御帳中，無?意間聽到?的消息，出言相詢：“卓克陀達(dá)，你?可是經(jīng)常幫班第出主?意，甚至班第的親衛(wèi)隊如今都?聽你?號令？”

    卓克陀達(dá)不會對青璃有所隱瞞，干凈利落地承認(rèn)了：“確實如此。”

    稍一細(xì)想，卓克陀達(dá)就明白青璃為何知曉：“可是有科爾沁的人鬧到?了皇阿瑪那里？”

    青璃點點頭?，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跟卓克陀達(dá)吐槽：“昨日剛好被我撞上了。一群腰圓膀粗的大漢，卻像七里八鄉(xiāng)的長舌婦一樣，嘰嘰喳喳，嚷嚷得我頭?疼。”

    青璃幫卓克陀達(dá)寬心：“你?別怕，你?皇阿瑪不會管這些閑事，只要你?有本事，盡管放手去?做。”

    卓克陀達(dá)心中的暖流上涌：“定是皇額娘幫兒臣美言過。”

    青璃一臉地理所應(yīng)當(dāng)：“女子弱勢，那咱們女子就更要互幫互助?！?/br>
    “而且本宮最討厭背后告狀的小?人了，一群大老爺們，正面剛不過你?一個小?姑娘，就找上門?跟皇上討公?道，算什么英雄好漢？”

    青璃俏皮地眨了眨眼：“再說，他們也真是蠢笨不堪，皇上可是你?阿瑪，怎么會給他們做主?、責(zé)怪自己的女兒呢？”

    青璃可不會懾于君威，不敢多言，她當(dāng)時?就小?嘴叭叭地跟康熙帝說：“你?要是放著自己的女兒不幫，去?偏幫那些歪瓜裂棗，那就是腦子不好使。笨蛋是會傳染的，你?要真的腦子不好使，咱們晚上就分?床睡，免得我跟你?在一起待久了，也智商下降?！?/br>
    面對青璃“分?床睡”的威脅，康熙帝還能怎么著呢？

    康熙帝立即遣梁九功追回去?，狠狠斥責(zé)了他們一番：“背后說三道四是小?人行徑，勿要為之！”

    青璃雖如此說，但卓克陀達(dá)心里清楚，全賴皇額娘，皇阿瑪才會置之不理，皇阿瑪本人是不喜女子弄權(quán)的。

    不過卓克陀達(dá)并未道謝，她知道皇額娘不喜歡也不需要這些客套，她只會牢牢記在心里，盼著日后自己也能幫到?皇額娘，卻又希望皇額娘事事順?biāo)?，自己永遠(yuǎn)沒有回報她恩情的機(jī)會。

    卓克陀達(dá)嘴角的笑容愈發(fā)大了：“皇額娘，這些都?不會影響到?兒臣?？傆幸惶?，兒臣會像你?期待的那樣，成為科爾沁實際上的女王。”

    卓克陀達(dá)有此雄心壯志，青璃很驕傲，也很支持，但有一點青璃不太明白：“我期待的那樣？”

    聽出青璃語氣?中的疑惑不解，卓克陀達(dá)眉心微蹙：“皇額娘鼓勵我們多讀史?書，又讓墨竹姑姑教我管事，難道不是希望兒臣能在蒙古掌權(quán)嗎？”

    青璃笑著搖頭?：“我讓你?們多學(xué)一些知識，只是希望你?們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能走出困境，都?能活得好，都?能自在無?憂?！?/br>
    “權(quán)利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暑~娘希望的，自始至終都?是你?能開心幸福。不管是因為你?跟額駙舉案齊眉而開心，還是因為你?的孩子們孝順上進(jìn)而開心，還是因為你?擁有權(quán)利、能叱咤蒙古而開心?！?/br>
    “雖然在孝莊文太后逝世前，我曾對她說過，‘希望卓克陀達(dá)也能成為草原上的皇瑪嬤’，但這種期待更多的是希望看到?女子打破枷鎖、肆意綻放，這句話里的卓克陀達(dá)指代?的，是千千萬萬的女子，而非對你?的要求?！?/br>
    卓克陀達(dá)的笑容很淺，但她眼神里的執(zhí)拗和?倔強(qiáng)，不減反增；卓克陀達(dá)的聲音很輕，但她語氣?里的堅決和?期盼，堅定不移。

    “既然有和?熹皇后鄧綏，以“女君”之名親政長達(dá)十六年；有女帝武曌，開國稱帝；有章獻(xiàn)明肅皇后劉娥，臨朝稱制，為何不能有草原女王？既然會有草原女王，那這個人為何不干脆是我，愛新覺羅·卓克陀達(dá)？”

    青璃專注地注視著卓克陀達(dá)，臉上有贊嘆，有欣慰，也有擔(dān)憂：“卓克陀達(dá)，這樣會讓你?更開心嗎？”

    卓克陀達(dá)轉(zhuǎn)過頭?來，同青璃對視，目光灼灼：“當(dāng)然了?！?/br>
    卓克陀達(dá)繼續(xù)道：“皇額娘，雖然跟額駙和?孩子相處，兒臣也開心，但只有處理政事時?，兒臣最開心。那是一種激動到?近乎戰(zhàn)栗的情緒，無?可取代?、無?可比擬?！?/br>
    “本宮不通政事，但本宮會讓胤禘幫你?，而且本宮永遠(yuǎn)都?是你?的后盾，你?無?需擔(dān)心皇上的看法。”青璃重新?lián)Q回“本宮”的自稱，以皇后的身份給出承諾。

    卓克陀達(dá)臉上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柔和?似水，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地震時?縮在青璃懷里的小?姑娘：“皇額娘，兒臣就知道，你?一定會支持我的?！?/br>
    恰在此時?，一陣徐徐秋風(fēng)拂來，數(shù)不勝數(shù)的碧茵綠草，層層疊疊地低頭?彎腰，仿佛是為這一刻而歡呼慶賀，又仿佛是草原千千萬萬的臣民，在同他們未來的王行禮問安。

    母女二人相視一笑，秋日的暖陽灑下，給她們鍍上一層光暈，更顯得溫情脈脈、氣?氛暖暖、和?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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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迅先生曾經(jīng)說過：“在歲月靜好時?，突然收到?壞消息，這就叫‘戲劇沖突’?！?

    青璃跟卓克陀達(dá)聊得歡快，玩游戲的胤媛也正在興頭?上，芙芫卻匆匆走來，身后還跟著一個眼熟的宮女。

    芙芫和?宮女朝青璃和?卓克陀達(dá)行禮問安后，宮女就急急出言：“皇后娘娘，淑慧長公?主?闖進(jìn)了主?子的帳篷，大罵主?子教女不善，還想對主?子動手，求娘娘救救主?子吧！”

    這宮女抬頭?的那一瞬間，青璃就認(rèn)出來了，正是榮妃的貼身宮女秋霜，青璃每回見榮妃時?，都?能看到?她。

    至于淑慧長公?主?，她名叫愛新覺羅·阿圖，是位比親王的固倫公?主?，是孝莊文太后的二女兒、順治帝的同胞親姐、康熙帝的親姑母。

    孝莊文太后共生下三女一子，三女兒早夭，兒子福臨也不長壽，就連大女兒也在康熙十七年逝世。這唯一健康活潑的寶貝疙瘩，自十七年后，就被孝莊文太后捧在手心里，只要不危害大清江山，那就是要星星不給月亮。

    連康熙帝也不得不囿于他皇瑪嬤的面子，折節(jié)彎腰，給淑慧長公?主?寫?過祝壽詩：

    長祝南山壽，愿言北斗詩。

    祥開應(yīng)帝女，厘降自金枝。

    沙漠黎心服，坤貞天下知。

    年年慶人瑞，歲歲賞瑤池。*

    這首詩前面還有一段序言，把?淑慧長公?主?描述成了一個秀毓天潢、淑容懿范、徽柔周順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奇女子。

    可實際上呢？

    淑慧長公?主?雖然不是大jian大惡之輩，但她的脾氣?屬實不好，嬌縱跋扈也都?能形容她。淑慧長公?主?的一手鞭子甩得極好，不僅巴林部的蒙古老爺們深受其害，就連京中的不少宗親王爵，也都?被她抽過。

    這么生猛兇狠的姑奶奶，會強(qiáng)闖榮妃的居所、責(zé)罵榮妃，也不足為奇。

    不過凡事總有原因，既然提到?了“教女不善”，那就一定跟宜爾哈有關(guān)系。青璃給芙芫使了個眼色，芙芫會意，前去?叫宜爾哈過來回話了。

    青璃揉了揉額角，滿腹疑慮：宜爾哈嫁的不就是淑慧長公?主?的親孫子嗎？莫不是宜爾哈揍了烏[爾袞一頓，淑慧長公?主?想在榮妃身上討回來？

    宜爾哈抱著胤媛，踱著輕快的步伐過來了。宜爾哈笑嘻嘻地行了個萬福禮：“皇額娘，您想兒臣了嗎？”

    青璃搖頭?，朝一旁的秋霜抬了抬下巴。

    宜爾哈眨巴著眼睛，語氣?疑惑：“秋霜？你?怎么來了？難道是額娘找我有事？”

    等秋霜把?剛剛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宜爾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眉頭?緊擰，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完了完了，該死的烏[爾袞，竟然還跟他瑪嬤告狀！”

    第92章

    不出青璃所料, 果然跟烏/爾袞有關(guān)。

    青璃見宜爾哈一臉慌張，也?不敢耽擱，起身命令秋霜：“帶路?！?/br>
    青璃把胤媛托付給卓克陀達(dá)和雅爾檀照顧, 只帶著宜爾哈回營。

    青璃瞪了眼著急忙慌、臉色微白的宜爾哈：“鎮(zhèn)定點，天塌了還有本宮在?。你先跟本宮說說，你把烏/爾袞怎么了？”

    宜爾哈避開青璃的視線，支支吾吾：“兒臣……沒怎么他，……姑祖母許是看不慣烏/爾袞只守著兒臣一人?！?/br>
    宜爾哈眼?神飄忽，秀拳緊握, 雙肩微微耷拉, 渾身上下都寫著“心虛”二字。

    青璃冷哼一聲, 桃花眼?微瞇, 目光銳利，直直射向宜爾哈的貼身宮女：“你來說。前因后果?, 不可遺漏一星半點?！?/br>
    見那宮女欲言又止, 滿臉的緊張不安，還偷偷摸摸地瞄了瞄宜爾哈。青璃微微拔高了聲音：“你看宜爾哈做甚？”

    青璃一字一頓地強(qiáng)調(diào)：“本宮是皇后，只要本宮想，沒有本宮查不出來的事?。你最好說實話?，不然……”

    宮女聽出了青璃的未盡之意, 再不敢猶豫, 死死垂著頭，將事?情一一道來。

    此事?說來也?很簡單, 全是宜爾哈的虛榮心和傲氣作祟。

    原本宜爾哈同烏/爾袞大?婚后, 得到了烏/爾袞的偏愛和看重, 日子過得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宜爾哈也?心情舒暢、心滿意足。

    可凡事?都怕對比。

    同為和碩公主、同年嫁入蒙古, 烏/爾袞雖對宜爾哈不錯，可班第卻對卓克陀達(dá)百依百順、愛若珍寶。班第主動將后院的妾室全都遣散了，還不顧旁人的眼?光搬進(jìn)了公主府，一心一意，只想跟卓克陀達(dá)朝夕相伴。

    宜爾哈在?青璃面前活潑機(jī)靈、也?不失乖巧溫順，可她?私底下頗有幾?分心高氣傲、自負(fù)自大?。

    在?宜爾哈看來，除去尚且年幼的五meimei，三位公主中當(dāng)屬自己的身份最高。大?jiejie并非皇阿瑪親女，而且養(yǎng)母只是嬪位；三meimei的額娘布妃跟自己的額娘榮妃雖同為妃位，但?額娘是四妃之首，布妃是四妃之末，而且自己還有個同胞親弟弟可以依靠。

    接到賜婚圣旨后，宜爾哈愈發(fā)肯定了自己的“地位尊崇”，不然為何同一天賜婚，大?jiejie為長，但?自己額駙的身份卻比大?jiejie的額駙略高一籌呢？

    宜爾哈一心覺得她?更“尊貴”，理所應(yīng)當(dāng)比卓克陀達(dá)和雅爾檀過得更好。當(dāng)宜爾哈收到消息，得知班第為卓克陀達(dá)做出的種種癡情之舉后，宜爾哈自是難以接受。

    不想認(rèn)輸?shù)囊藸柟?，?出昏招。

    先是背著烏/爾袞將他的妾室都發(fā)賣了，又未經(jīng)烏/爾袞同意，就差人把他的行?李物?品都打包到了公主府，還對外放出消息：這是烏/爾袞的主意，是額駙想討公主歡心。

    烏/爾袞得知后，十分不滿，但?他經(jīng)過婚后這段時間?的相處，跟宜爾哈的感情不錯，再加上大?清如今的強(qiáng)大?和威勢，烏/爾袞同宜爾哈大?吵一架過后，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讓步。

    可心不愿情不愿、被逼著做到“專情獨愛”的烏/爾袞，又怎比得上主動入牢籠、還甘之如飴的班第呢？

    烏/爾袞“守身如玉”的日子只過了三個月，就背著宜爾哈跟女奴廝混，還把女奴安置在?外面的私宅，背著宜爾哈來往。但?宜爾哈不笨，又盯烏/爾袞盯得緊，哪怕烏/爾袞行?跡謹(jǐn)慎、遮遮掩掩，也?不過兩?個月就事?發(fā)了。

    宜爾哈趁烏/爾袞外出時，帶著奴仆怒氣沖沖地打上了門，二話?不說就命粗使太監(jiān)抓住女奴，重打二十大?板。

    在?宮里，有一套心照不宣的暗語：“打板子”，意思是做個樣子就行?，不必認(rèn)真；“重打”，意思是要給點教訓(xùn)，讓她?知道疼，在?床上安安靜靜躺一兩?個月；“往死里打”，意思是不要留手?，送她?往生。

    宜爾哈雖在?氣頭上，但?也?只打算小?懲大?誡，沒想要外室的命。

    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外室當(dāng)時已身懷有孕，可她?自己也?毫無所覺，直到孩子沒了才發(fā)現(xiàn)。宜爾哈并非故意殘害子嗣，可烏/爾袞的孩子折在?她?手?上，也?是不爭的事?實。

    宜爾哈這下真捅了馬蜂窩，烏/爾袞怒不可遏，雖不敢把宜爾哈如何，卻跟她?徹底離心了。烏/爾袞依舊日日回公主府，卻每天都只待在?書房，對宜爾哈不管不顧、不問?不答。

    若是在?“外室流產(chǎn)事?件”之前，烏/爾袞敢如此態(tài)度，宜爾哈早就大?鬧特鬧、不依不饒?？扇缃襁@種情況，宜爾哈非但?不敢生氣，還要自己收拾爛攤子，嚴(yán)厲禁止此事?外傳，對外營造夫妻甜蜜、和諧恩愛的假象。

    宜爾哈生怕淑慧長公主知曉此事?。淑慧長公主本就是長輩，身份比她?更尊貴，更何況宜爾哈還是過錯方，壓根不占理。宜爾哈都可以想見，若淑慧長公主知曉，自己定會沒有好果?子吃。

    不幸中的萬幸，烏/爾袞大?婚后就一直在?幫宜爾哈隱瞞淑慧長公主，失子之事?發(fā)生后，烏/爾袞在?這方面也?一如既往。這讓宜爾哈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提起?希望——這是不是說明烏/爾袞對自己尚有情誼呢？

    這卻是宜爾哈多想了。烏/爾袞之所以委屈自己、做此決定，全是為了巴林部考慮。

    宜爾哈了解淑慧長公主，作為淑慧長公主親孫兒的烏/爾袞，只會更了解自己的瑪嬤。烏/爾袞毫不懷疑，若是此事?被瑪嬤得知，瑪嬤定會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滿城風(fēng)雨，甚至敢直接懲處二公主、責(zé)問?宮里的帝后。

    如此一來，烏/爾袞既會丟了面子，還會被天家記恨。

    反之，若是緊緊瞞住瑪嬤，只暗地里悄悄將自己的委屈透露給圣上知曉，圣上定會從其他方面補(bǔ)償自己，還會對自己的懂事?和貼心，大?加贊賞。

    能被康熙帝選為額駙，烏/爾袞可不是草包之輩，這是他權(quán)衡利弊之下，做出的最佳選擇。

    但?烏/爾袞千算萬算，沒料到今日還是東窗事?發(fā)了，淑慧長公主已經(jīng)鬧到了榮妃面前，給了榮妃好大?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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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璃邊走?邊聽宮女講解前因后果?，聽完就是大?寫的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