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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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長大些,小仙女決定在百歲宴上感受一次抓周。結(jié)果地上鋪了本子車子票子華子,她想了想沒啥喜歡的,抓著沈家哥哥的導(dǎo)彈模型大流口水。 三歲時,弟弟出生了。 這個弟弟不哭不鬧過分安靜,和做jiejie的三秒內(nèi)就能大鬧小區(qū)形成鮮明對比。他看上去很笨,一雙眼睛總能恰到好處地盯著某一個角落,一盯就盯很久。 再長大些,再長大些。 沈佳歡的記憶力出奇好,她甚至懷疑自己就像七老八十的靈魂被迫裝進(jìn)嬰幼兒的身體,隨著閱歷提升一步一步長成正常人類的樣子。 沒有物欲,沒有太多追求,不明白所謂虛榮到底該用在哪個地方才合適。好像出生時就落入命運(yùn)的懷中,無需為任何事爭取,只要給自己留一口活氣走到終點(diǎn)就行。 弄不明白的事很少,目前為止只有“家人”的概念弄不明白。 無論活到哪個歲數(shù),無論做出多么違背常理的事,無論最后結(jié)果如何。 只有那小小的世界一直還在那里。 “欸,啊,哎喲,”沈佳歡擦了擦嘴邊的口水,“放到哪兒了?” “睡得香嗎大姐,”沈家駿長嘆口氣,“放完了都。剛老媽打來電話,讓咱倆自己解決伙食?!?/br> “……你哭了?”jiejie問。 “……你瞎?”弟弟答。 弟弟的確哭了。 沈佳歡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沈家駿的淚痕,默不作聲地移開視線。她的記憶中臭屁精只在爺爺面前哭過,其余時間就像間歇性面癱,眼角抽個兩下表示自己配合氣氛。 《情書》有這么感人? 還是說這小子早戀了? “你想吃什么?”沈佳歡找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咱倆去小吃街看下?” “等等,”沈家駿抽抽鼻子,“我跟康文打個電話?!?/br> “他放學(xué)了?” “……嗯,”男生嘆口氣,“我看他能不能帶點(diǎn)吃的回?!?/br> 只有沒談過戀愛的才會瞎了眼地拜托談戀愛的帶飯——拜托,你想餓死你自己?康文接電話時已經(jīng)站在河邊的公園里了,連騰一只手接電話都費(fèi)勁:“家駿?什么事?” “哪兒呢?” “河邊公園?!?/br> “……你瞬移?” 可不嘛,康文想。陳與想一出是一出的,剛還說在小吃街吃點(diǎn)什么,轉(zhuǎn)眼又說河邊公園的鹵菜味道一絕……旅游景點(diǎn)的鹵菜哪可能比民眾菜市場的鹵菜好吃?腦回路壓根就不正常。 “那你愉快,”沈家駿扭動著生硬的脖頸,“別把包忘了啊?!?/br> “嗯,”康文也很自覺,“我可能回得晚?!?/br> 沈家駿知道康文的“回得晚”也沒多晚,他那斯斯文文的家教從不允許小孩八點(diǎn)以后在外亂晃,如果是女性,大概連晚上出門的權(quán)利都沒有。 越長大越發(fā)現(xiàn),自己和沈佳歡有多么會投胎。 省城的夜色如同一場又一場切割,將繁華和荒涼放進(jìn)不同的罩子里,笑看人類在其中穿行。南方是很難天黑的,天越黑,燈光越亮,人越疲憊,越是出現(xiàn)在人很多的地方。 這條小吃街沒有俊逸胡同口的大,都是老省城人擺的攤,主打一個你愛吃不吃爺不在乎,幾乎沒有任何賺錢的積極性可言。 “跟你說個事,”沈佳歡等在鐵板燒的攤位前,“我打算申請學(xué)校的交換項(xiàng)目,以后回家的時間就很少了。” “嗯,”沈家駿正在挑魷魚串,“去哪兒?” “還在考慮,”兩人一起盯著橙色燈光下任人宰割的魷魚,說起話來頭都不抬,“應(yīng)該是北歐里挑一個吧?!?/br> “跟你腦子里那點(diǎn)蠢兮兮的浪漫還挺貼???”沈家駿笑道。 “你說誰蠢呢?” “我說人,”沈家駿連忙改口道,“我說人蠢?!?/br> 用葉子華的話來說,人蠢,所以人的情愛也很蠢。戀愛這種無法理解的兩人游戲,無非是人類用來驗(yàn)證欲望并不骯臟的白癡手段。 很有道理,但沈家駿頭回看個文藝電影看哭了,再也沒辦法跟葉子華一起嘲笑戀愛很蠢了。 哪有人說自己蠢的。 仔細(xì)想來,這玩意真沒什么好哭的。無非是日式濾鏡,有點(diǎn)晃的鏡頭,長得還可以的男女主角,以及最后在陽光下拿出滿是歡喜與心酸的舊日素描。 也許哭是因?yàn)槭⒋蟮膼垡饨K歸走向了沉默。 但沉默有什么不好? “我說啊,”沈佳歡拿了自己那份,“康文去河邊公園干什么?” “玩唄,”沈家駿還在等他的三串魷魚,“高中生不就那么幾個可以玩的地方。” “……你要不也帶朋友去玩玩?”沈佳歡說得有意無意,“那里可以喂鴿子。” “這是男女朋友才會干的事吧……” “你沒談?!”沈佳歡猛地扭頭。 沈家駿惱火地調(diào)大音量:“我跟誰談?!” 你當(dāng)我傻? 做jiejie的鄙夷地看過來,你沒談臉紅個什么? 老板娘覺得好笑,一邊裝盤一邊說玩笑話。沈家駿聽得頭癢,支支吾吾地嗯了兩聲就往炒粉攤位逃。 他想了想,點(diǎn)了個放衛(wèi)龍辣條的炒粉。 又想了想,拿出手機(jī)站在攤位旁若有所思地看。 再想了想,心驚膽顫地打開通訊錄。 想了又想,想了又又想,想了又又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