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澀游戲 第89節(jié)
早餐拼盤和熱牛奶遞給她:“溫度正?好。” “謝謝阿姨?!瘪P喝了兩口慢吞吞咽著,雙手捧著杯子,眼睛睨向茶幾,一頓,手伸過去拿:“這是司琮也嗎?” 大概三四歲的?模樣,還沒長?開,和他現(xiàn)在只有一兩分相像,嬰兒肥掛在臉上,rou嘟嘟的?特別可愛,英倫風打扮,十足十小紳士。 “是他?!比萸渥屑毝嗽斠魂囻P拿著的照片:“這應該是他四歲那?年圣誕節(jié)拍的??!?/br> 翻過去,背面寫著一串日期,和容卿的記憶分毫不差。 “小時候好哄,在旁邊逗逗就特配合,再長大點兒就不愿意拍了,怎么都不行?!比萸湔页鰜韼讖埶剧菜/偟淖镒C:“你看這幾張嘴撅得都能拴頭驢了?!?/br> 指著其中一張人影模糊的照片:“這張,他是想去砸相機,得虧人攝影師躲得快。” 容卿最是喜歡帶司琮也去拍照,記錄他從小到的?變化過程,挺有紀念意義的?,只不后來司琮也長大有包袱了,就不配合了:“混蛋德性,懶得再給他花這份錢,不拍拉倒。” 覃關默默又喝了一口牛奶,沒作聲。之前去夏威夷玩,司琮也走兩步路就得拽她拍一張合照,所以她就想當然以為他喜歡照相。 容卿這時和她想到一起去,在夏威夷那段時間司琮也一天恨不得發(fā)八百條朋友圈放他和覃關的?合照,容卿不看都難:“以后咱倆拍,不帶他,讓他小時候氣我?!?/br> 覃關笑:“好?!?/br> 其中有一本攤開的相冊上貼了好多美人魚的?貼紙,覃關挑眉,司琮也居然還有一顆公主心嗎? 容卿見?她疑惑,解釋:“這是他九歲吧那?時候,夏天跟靖帆去他奶奶家玩了一趟回來,不知道抽什么風非說自己遇見?了美人魚,要不是一切都正?常我就差點帶他去做檢查了,看看是不是掉海里給腦子里灌進水了?!?/br> 覃關眼睫緩緩眨動?,嘴角向上牽動?,同時心里又有些難過。 要不是去問齊靖帆,她恐怕不會記起來小時候的事情。 “阿姨,我有件事要告訴您?!瘪P放下杯子,側身正?面對著容卿。 “你說?!?/br> “我心臟有問題,可能生不了孩子,如果您和叔叔介意的話,我——”覃關卡了殼。 她完全可以躲在司琮也身后,讓他去解決,可她不想這樣,她的?問題她來解決,她不能把司琮也對她的?喜歡當成要他去面對責怪的理由。 具體辦法她確實還沒有想好,最近一直在考慮該如?何講,容卿和司承堯都對她很好,她就應該用坦誠來對待他們。 容卿沒提司琮也已經告訴過她的?事?情?,順著覃關的?話不動?聲色問:“如果我們介意,你就會離開司琮也嗎?” “不會。”覃關立刻答,片刻猶豫都沒有。 如?果她遲早要離開,那她一開始就不會來波士頓找他。 “那?好,那就沒問題?!比萸涿寄渴嬲归_,露出滿意的?笑:“覃關,記住你今天說的?話?!?/br> “司琮也喜歡你選擇你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們是他的?父母,但絕對不會以此?綁架他去做什么事?情?,雖然我經常懟他,可我還是他mama,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開心,現(xiàn)?在帶給他這份情?緒的?人是你,那?我們就不會有任何問題?!?/br> “你的?身體不是你的?錯,不用對任何人感到抱歉?!彼龑ⅠP碎發(fā)別到耳后:“你們兩個平安快樂,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回報?!?/br> …… 晚上司琮也跟著司承堯去應酬,沒回家,容卿帶覃關去吃了法餐,回來后她洗完澡,抱著筆電窩在臥室沙發(fā)角落幫她在美院的孫老師檢查今年大一新生的作業(yè)。 她是孫老師帶出來的得意門生,當初出國留學的?名額一下?來,孫老師第一個推薦她,前兩天還發(fā)來消息問她國外的課程是不是快要結束了,知道她現(xiàn)?在無?所事?事?,就給她傳真過來一堆畫稿,讓她點評。 個人認為有靈氣有天賦的整理到一起,放大圖片扣細節(jié),再逐條寫評價。 房間里開了空調,暖意融融,一口懶洋洋地趴在覃關腿邊,十二還是很活潑好動?,這里跳到那?里,整個臥室都是她活動?主場地,玩累了就踩著一口蹦噠到覃關懷里,貼著她小腹乖乖睡覺。 最后一張畫稿的?優(yōu)點和不足羅列好,覃關將所有文件整合在一起壓縮發(fā)給孫老師。 臥室門敞開,腳步聲在外面響起,過會兒司琮也出現(xiàn)在門口。 他這幾天經常穿正裝,扣子系到最上端,領帶嚴絲合縫,懶散勁兒收起,面容多了幾分冷峻,特能唬人。 但是一到覃關面前就瞬間垮掉。 “回來了。”覃關手指在觸控板上滑動?,暫時沒看他。 “嗯?!彼剧埠攘它c酒,推杯換盞間身上難免沾上其他味道,他可不能一身臭烘烘的去跟覃關膩歪,外套往臟衣蔞里一丟,去浴室洗澡。 覃關鼻子靈,有時候開窗通風,她甚至能根據(jù)聞到的味道判斷出樓下龐兆在吃什么飯,司琮也就總說她是狗鼻子,可以去做警犬的?那種。沙發(fā)和門口有一段距離,司琮也壓根就沒靠近她,她依舊聞見?淡淡酒味,輕手輕腳托起十二,筆電放到一邊,穿上拖鞋去樓下廚房煮醒酒湯給他。 煮好端上去,司琮也恰好洗完澡,擦著頭發(fā)出來,濕漉漉的順毛看起來特別清爽。 醒酒湯擱到茶幾上,覃關去拿吹風機,插上電源,跪到沙發(fā)上朝他招招手。 “怎么感覺你跟招狗似的呢?!彼剧残χ┳约阂痪洌^去她旁邊坐好。 覃關調到二檔風,手穿插在他發(fā)間:“那我現(xiàn)在就是在扒拉狗毛?!?/br> “嗯嗯,我就喜歡給你當狗。”司琮也胳膊一勾,圈住她腰輕松給人帶進?懷里,覃關措手不及,吹風機差點就砸到他腦袋,司琮也卻不理不睬,臉埋在她小腹:“好累啊寶寶。” 他隔著衣服輕咬了下她:“不想上班了,我吃軟飯行不行?天天在家里伺候你?!?/br> “行。”司琮也箍她太?緊,覃關向后仰著:“那就不去了?!?/br> “嗯?”司琮也抬起頭,下?巴戳在她肋骨:“你不應該督促我上進,努力?奮斗嗎?” “你不是累嗎,累就不去?!?/br> “我發(fā)現(xiàn)你是溺愛型的人。” 她對不在意的人或事是隨意態(tài)度,無?論怎么樣都無?所謂,對重要的?人就是無?條件順從,趨近于盲目。 “不好嗎?”覃關問。 “好啊,你咋樣都好?!彼剧裁税炎约侯^發(fā),差不多干了就不讓覃關再吹,舒舒服服抱著她:“但我想了想,我還是不能混日子,不然以后有人追你,我人老珠黃的一點競爭力都沒有。” 他加重語氣否定:“可不行。” “你怎么老是給自己制造假想敵?!彪娔X挪回腿上,覃關卸下?力?氣靠著司琮也,十指在鍵盤上敲打。 “有男的看你一眼我都有危機感,哦對,現(xiàn)?在連女的?我都得提防著點兒。” “你別神?經了?!?/br> “我這是正常反應?!?/br> “那?你干脆讓我在家呆著別出門了?!?/br> “那?更不行,我養(yǎng)老婆又不是養(yǎng)金絲雀?!?/br> 他是很容易吃醋,心眼比芝麻還小,對覃關的占有欲強烈到時常讓自己都覺得過分,但他可以控制,她有她的?事?業(yè)要做,有她的?天地要闖,要有更多人發(fā)現(xiàn)她的好。 司琮也絕對不會,更不允許自己成為她的?阻礙,把她困在一隅,讓她只做一個乖乖聽話毫無靈魂的?木偶。 覃關斜著肩膀轉過去親親他,她的?本意只是碰一下?,淺吻,雙唇分開僅一秒,司琮也又把她撈回去,深情又纏.綿的加深。 加濕器朝外噴灑水霧,覃關不喜歡太?亮,臥室里只開了半邊燈,窗外是車水馬龍的?霓虹街道,映襯著他們此刻的溫情。 吻了許久,司琮也習慣咬她一下結束。 司琮也怕不小心壓到覃關頭發(fā),全部捋到一側,露出白皙脖頸,手臂穿過她腰側在她身前交叉,下?巴墊在她肩膀,看她忙活。 過會兒看出點門道,問:“想做自己的品牌?” “嗯?!彪娔X往右邊歪了歪,方便司琮也看得更為清楚:“我不太適合去給別人打工,而且設計理念和風格需要磨合很久,如?果不成功就太浪費時間了,所以想自己做?!?/br> 覃關有足夠的實力和資本,錢方面是最大的?問題,但她不需要發(fā)愁,有搏一搏的?底氣。 “放手做?!彼剧矊λ?一切決定都一萬分支持:“身后有我給你兜底呢?!?/br> 他的?心意覃關不會拒絕:“好?!?/br> 忽然想起手機里的照片,暫停工作,找出來給司琮也。 她抿唇笑,于是司琮也就跟著挑起嘴角,待看到照片后,笑容一滯:“你哪來的??” “我早上下?樓,阿姨在看你的照片?!?/br> “這么丑你拍下來干嘛?!彼剧蚕訔壈櫭迹瑒?手要刪。 “不行!”覃關撲過去搶。 司琮也還是頭次見?她這么激動的護著一個東西,伸長?手臂舉高,不讓她夠到:“真丑,你要喜歡就拍現(xiàn)在的我?!?/br> “不要,你給我?!瘪P被他摟得死,掙脫不了,扭頭瞪他,司琮也不為所動?,還是不給。 她突然變臉,去親他喉結,手探進?他衣服里,在他腹肌上作怪。 別有用心,目的?不純。 但司琮也偏偏就是吃這一套,偏偏就是上鉤。 手機就落回覃關手里,檢查一邊照片都還在,她才放心。末了威脅:“照片要少一張,你就打地鋪?!?/br> 司琮也叫屈:“合著我現(xiàn)在還得吃我自個兒小時候的?醋?” 覃關敷衍:“那你別吃?!?/br> “……” 她是會安慰人的?。 鬧這么一通,覃關又開始踏實做事?,司琮也一會兒戳戳她臉,一會兒玩玩她頭發(fā),自娛自樂自給自足。 覃關過于投入,等她反應過來時,文.胸已經讓司琮也解開,他溫燥的?掌心覆在她胸口,覃關軟了身子,強撐著最后一絲清醒搞定最后一個字的內容保存,司琮也緊接著就把電腦拍合扔到一邊,覃關回身吻他。 唇又粘在一起。 …… 一直在紐約住到圣誕節(jié)前夕。司琮也訂了二十號飛去北歐芬蘭的?機票,和覃關動?身前往。 全程都是司琮也在cao持,從機票酒店到游玩攻略,他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半分不讓覃關費心。 到達萬塔機場是中午,進?入北歐,目之所及是線條簡單的建筑設施,濃郁的?性冷淡風,皚皚白雪紛芒??諝庀鄬駶櫍裉爝€出了太?陽,不似京北那?樣干冷凜冽,風一吹臉上像刮刀子一樣。 但司琮也還是在臨出機場前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毛線帽、圍巾、口罩還有手套,一樣樣給覃關戴好,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看路。 覃關憋得慌,圍巾拉到下?巴尖,又叫司琮也給拽上去。 機場大廳有面鏡子,她照了照,笨拙臃腫的像只企鵝。反觀司琮也,中長?款羽絨服牛仔褲加潮牌球鞋,少年感十足。 可能是占了身高優(yōu)勢?怎么他看起來就是比自己利索呢。 覃關不甘心,食指壓著圍巾勾下?口罩,露出嘴巴:“你怎么不戴這些?” “我不冷。”司琮也甚至連拉鏈都沒拉,大剌剌敞著。 覃關欲反駁:“那我——” “少來?!彼剧矎娪泊驍啵骸皠e說你自己都不信的屁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