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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子太懶,但她是福星[七零] 第220節(jié)

    裴素素一進院門,便被劉巾幗和白菡的光輝形象給震住了。

    這兩人真是為老不尊,都是要當奶奶/姥姥的人了,還這么不顧形象,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像個魔鬼,一個衣衫不整像被人欺凌過似的。

    裴素素趕緊叫師翱出去:“大哥你先回避一下,正好,攔著點外頭的人,別讓他們進來?!?/br>
    師翱點點頭,掩上門出去,杵在那里當門神,順便支起耳朵,當順風(fēng)耳。

    裴素素挽著景元夏的胳膊走上前去,婆媳倆注意到了被捆起來丟在院子里的小伙子,兩人都不認識他,只得先解決打架的瘋女人。

    婆媳倆對視一眼,一個拉一個,想把這對冤家扯開。

    不過,雖然婆媳倆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真的上手了,還是被兩個瘋女人的狠勁兒給驚到了。

    兩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把她們掰開,最后是金閃閃偷偷幫了一把,在白菡的屁股上踹了一尾巴,這才讓兩人分開了。

    隨后婆媳倆各自死死的摁著一個,問話。

    有婆婆在場,裴素素這個做兒媳的不好搶話。所以是景元夏先開的口。

    她問到底怎么回事。

    劉巾幗立馬羅列了黃昱的一大堆罪狀,從好吃懶做,到不敬公婆,再到得罪妯娌,冒犯小叔子,最后話鋒一轉(zhuǎn),說黃昱偷人。

    她說這些的時候白菡一直在罵她放屁,還想掙脫裴素素的控制,撲上去繼續(xù)跟劉巾幗打架,裴素素只得一直作弊,讓金閃閃屏蔽了他們的視線,繼續(xù)幫忙攔著白菡的腳。

    白菡這腳一時間好似千斤重,根本動彈不了分毫,只好變本加厲的辱罵起了劉巾幗。

    什么難聽罵什么,那些農(nóng)村老婦女都未必能罵出口的粗俗的、下流的、卑鄙的、惡劣的詞語,全都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蹦。

    這跟她平時溫聲細語和氣斯文的樣子完全風(fēng)馬牛不相及。

    裴素素都聽傻眼了。

    再看黃昱,正捂著肚子,跌坐在椅子上,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看起來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等劉巾幗指控完了,她才強撐著坐直了說道:“別的我都認,唯獨偷人我不認!我可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再說了,我自己出身又不差,我就算想偷,我不能偷個好的?我要偷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伙子?他今年才十七,我怎么偷!”

    “十七?呵,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媽生你哥的時候才十六!”劉巾幗直接將了黃昱一軍。

    黃昱愣住了:“你胡說,我媽生我哥的時候十八了?!?/br>
    “那是怕你們做子女的知道了有想法,故意謊報的年齡!你爸就是個色鬼,十五歲的小姑娘都不放過!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也來勾引十幾歲的小伙子,真是不要臉,我呸!”劉巾幗簡直氣瘋了。

    把她當老媽子使喚,她忍了,動不動給她使臉色,她還是忍了。

    結(jié)果自己臥薪嘗膽、伏低做小了一整年,換來的居然是個野種,這要她怎么接受!

    她越說越是激動,以至于直接把白菡和黃堅的老底都給抖了出來。

    黃昱不信,立馬看向了白菡:“媽,她騙我的對不對?媽你說句話!”

    “你管我?guī)讱q生的孩子,總之我和黃堅一輩子都只有彼此!不像你,明知道師霖有老婆孩子,還臭不要臉往上湊,最后逼得人家原配正妻和兩個女兒一分錢沒拿就這么離了,倒是便宜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居然還好意思在這里指責我和黃堅。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以為部隊那些家屬不會議論你嗎?你以為他們真的像表面上那么喜歡你順從你媽?不過是想借你的機會接近師霖罷了,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你!我呸!”白菡氣死了,不就是揭老底嗎,她也會。

    這事可是劉巾幗的逆鱗,天王老子來了都要拼命的那種,所以劉巾幗一聽,直接搡開景元夏撲了上來,再次跟白菡扭打在了一起。

    一邊打,一邊罵:“你這個賤骨頭,當初你們做下那種事,把黃晨都給氣跑了。你求著我給黃堅說好話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現(xiàn)在翅膀硬了,敢來羞辱我了。可是你別忘了,師霖根本不愛那個女人!是我解救了他痛苦的靈魂,是我讓他逃脫了沒有感情的婚姻,我有什么錯,錯的是包辦婚姻的上一代!”

    劉巾幗似乎一輩子都在拼命的證明自己,所以,這件事她一定要把自己說成救苦救難的菩薩,一定不能承認自己當初橫刀奪愛,逼得人家原配和孩子凈身出戶是多么的卑鄙和下作。

    于是,她的憤怒化作了綿綿不絕的陰毒功夫,她一巴掌胡上來,直接用指甲掐進了白菡的胳膊上,沁出血來。

    白菡疼得齜牙咧嘴的,卻始終沒有退讓半步,她女兒嫁給了師家,要是這一仗她打不贏,會連累她女兒以后都抬不起頭來!

    再說了,哪怕是為了女兒的清白,為了她們母女的尊嚴,她也不能輸!

    她一定要讓劉巾幗松手,大不了報案好了,她女兒行得正走的直,她不怕警察來查,她一定要還她女兒一個清白!

    所以她直接張嘴咬在了劉巾幗的耳朵上,頃刻間鮮血淋漓。

    一旁的裴素素什么時候見過這么瘋狂的老婦女啊,嚇得直接松了手,由著她們兩個互相撕咬去了。

    她趕緊走到黃昱身邊,她要問問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第230章 婆媳決裂(3)(一更)

    ◎她小三上位,她還不分青紅皂白給兒媳婦潑臟水◎

    黃昱很委屈, 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

    大致意思是,這個小伙子路過門口的時候摔了一跤,磕破了膝蓋流血了, 于是找到院子里來,想問她借點紙擦血。

    “我本來沒想管, 我又不認識他, 我就進屋去了。結(jié)果這個小伙子跟了進來, 說他看到一條蛇從窗口鉆我房間去了, 我怕蛇啊, 而且那個曹放不是剛被咬過沒幾天嘛, 我心里毛毛的,他又說他會抓蛇, 我就讓給他進去了。但是他找了好幾圈都沒看到蛇, 他又說那蛇可能鉆床上去了, 要幫我掀開席子找找, 正找著, 死老太婆回來了, 一回來就嚷嚷著說我偷漢子, 氣死我了!”黃昱越說越是激動,眼淚嘩嘩往下掉。

    看那情緒起伏的樣子,搞不好再鬧下去容易流產(chǎn), 裴素素只得安撫了幾句。

    她看了眼地上捆著的陌生小子,問道:“那他可以給你作證啊, 他沒跟嬸嬸說你們之間是清白的嗎?”

    “就是這一點最氣人,他居然反咬一口, 說我跟他好了小半年了, 還說我懷的孩子是他的。你聽聽, 這是人話嗎?我都不認識他,我怎么跟他好?最可氣的是,我懷了孩子之后,都不敢讓自己男人碰,我還能偷漢子?我不要命了嗎?我這孩子來得多不容易啊,我有那么蠢嗎?”黃昱氣死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越想越覺得糟心。

    裴素素沉默了片刻,道:“你別激動,這事我相信你,你等著,我來審審這個小子?!?/br>
    說著她便轉(zhuǎn)身,往那地上的陌生小子走去。

    黃昱卻更激動了,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問道:“你真的愿意相信我?你……你不是挺討厭我的嗎?”

    “一碼歸一碼,這事怎么看怎么古怪,你先休息會兒,別說話?!迸崴厮囟自诘厣希瑱z查了一下這個陌生人的腿傷。

    片刻后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he……我叫阿盾?!表n盾顯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至于他今天的行動策略,都是他姑姑昨晚詳細謀劃的,所以他只要照著計劃來就行。

    這會兒忽然被問及姓名,他差點說漏嘴,幸虧他才說了個聲母,趕緊遮遮掩掩的,把姓略過去了。

    裴素素蹙眉,又問:“你姓什么?”

    “我姓溫。”韓盾趕緊扯謊,韓諧音寒,取個相反的姓那不就是溫嗎,他還覺得自己挺機智。

    裴素素起身,繼續(xù)問道:“你的腿是今天磕下來的?”

    “對啊?!表n盾不知道問這個做什么,其實這傷是他之前從車上摔下來的,他家里等著用錢,所以他沒耐心等腿傷恢復(fù)了。

    昨晚他姑姑又出了個餿主意,拿了把折疊小刀給他,叫他今天在摔腫的地方劃一刀,這樣才能用苦rou計接近黃昱。

    他照做了,自以為天衣無縫,便堅稱是今天磕下來的。

    裴素素不禁冷笑:“撒謊很好玩兒是嗎?你這腿要是剛磕下來的,淤青的顏色起碼要深幾個色號?,F(xiàn)在呢,這團淤青已經(jīng)擴散,顏色也開始泛黃,明顯是兩三天之前磕下來的,淤血已經(jīng)被吸收了一部分。不過你腿上出血的傷口倒是挺新鮮的,是你自己拿小刀劃的吧?!?/br>
    “你胡說,我閑得無聊嗎,居然拿小刀劃拉自己?”韓盾急了,這個女人怎么這么聰明啊,居然可以根據(jù)淤青的顏色分辨受傷時間的嗎?

    糟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拆穿,總之,他咬死不認就是了。

    裴素素冷笑著走過去打開門:“大哥,你進來一下,搜他的身!”

    師翱正攔著外面好奇的圍觀群眾,開門的瞬間,不少人湊過來朝著里頭張望,這會兒看到裴素素在場,便不敢往里頭擠了,只是笑著問了問出什么事了。

    人群中有個身影很是惹眼,一臉看笑話不嫌事兒大的樣子,裴素素認得她,她是趙五妹同村的彭招娣,也是那個勾引楚奇的人。

    裴素素不想讓這種女人得意,便找了個借口,道:“沒什么事,就是家里進賊了,找臟物呢,大家快回去吧,天都快黑了,家里人還等你們吃年夜飯呢?!?/br>
    圍觀的一聽,原來只是進了毛賊啊,那沒什么好看的,便紛紛散去了。

    人群最后,裴素素敏銳的捕捉到了韓嬸兒和高母的身影,她不禁蹙眉,召喚出金閃閃:“去盯著她們,我瞧著她們好像心里有鬼?!?/br>
    金閃閃走后,裴素素關(guān)上門回了院子。

    師翱已經(jīng)把這個陌生小子給扒拉完了,果然在他褲兜里找出了一把小刀,上面還沾著血。

    裴素素把刀子接過來,打開后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是一把陳年舊刀,刀身已經(jīng)生銹了。

    裴素素轉(zhuǎn)身,沖正在打架的劉巾幗喊道:“二嬸兒,你真是冤枉嫂子了,不信你自己來看,這個小子的傷口附近有生銹的鐵屑,再看他手上,也有鐵銹!這分明就是他自己劃拉下來栽贓給了門口的泥巴地!他這是用苦rou計故意接近嫂子的,這種人嘴里能有真話嗎?”

    說著,裴素素直接蹲下,質(zhì)問道:“年紀輕輕不學(xué)好,倒是學(xué)會含血噴人了。說,是誰指使的!”

    韓盾沒想到自己暴露得這么快,只得咬緊了嘴巴不說話。

    裴素素給過他機會了,見他這么頑固不化,便直接啪啪扇了他兩個大嘴巴子,隨后一手揪著他的衣領(lǐng)子,威脅道:“不說是不是?那走,去派出所,等你家里人來認領(lǐng)!”

    韓盾這下急了,趕緊求饒:“好jiejie,原諒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千萬別送我去派出所,我媽還等我借錢回去救命呢,求求你了jiejie,你人美心善,饒了我這一回吧?!?/br>
    裴素素當然要饒了他,便再次怒喝道:“那你還不快點從實招來!”

    韓盾嚇得不行,趕緊一五一十,把什么都給交代了。

    裴素素聽罷,將他搡在地上,松手起身。

    “二嬸你都聽到了?前天撞你的人是他,撞你之前他就在家門口守著,準備挑撥你們吵架。”裴素素走過去,直接扯開了依舊不肯松手的劉巾幗,“你過來仔細看看,是不是他?!?/br>
    “哎呀,是你!”劉巾幗太生了,雖然之前就認出來了這個撞傷她的人,可是這不正好說明那天他也是去找黃昱的嗎?

    可是現(xiàn)在人家已經(jīng)招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冤枉了兒媳婦,只得啪啪扇了韓盾兩個大嘴巴子:“你真是韓桂芳的娘家侄子?”

    “嗚嗚,你打我做什么,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她侄子啊,我媽生病了等著用錢,我來找她借錢的,她逼著我挑撥你們婆媳吵架,最好讓你兒媳婦跟你兒子離婚,要不然就不肯給我錢。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勸過她了,可是……可是人命關(guān)天,我只能先顧我自己mama呀?!表n盾嚎啕大哭起來,天知道他被拖了這么幾天有多著急,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下狠手給自己一刀啊。

    劉巾幗不說話了,她不知道該怎么挽回局面,她錯怪了兒媳婦,還跟親家鬧成了這樣。

    她想挽回,可是白菡已經(jīng)撲上來,啪啪給了她兩個耳光,再看黃昱,那也是明擺著要跟她決裂了。

    她捂著血淋淋的耳朵,沒有還手,就這么杵在那里,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忽然覺得很丟臉,她好像聽到師霖的原配正在嘲笑她:劉巾幗啊劉巾幗,你自己小三上位,就以為別人會跟你一樣亂搞男女關(guān)系?

    這就是你的報應(yīng),報應(yīng)。

    劉巾幗沉默的看著黃昱跟白菡抱頭痛哭,又沉默的看著這對母女把裴素素當成了大恩人,連聲道謝。

    她知道,從今往后,整個師家最多余的人就是她,不會再有人比她更不受歡迎了。

    黃昱好吃懶做,沒關(guān)系,懷個孩子就行;師翊游手好閑,沒關(guān)系,他是師家的親骨rou,不會不認他;師霖拋棄發(fā)妻跟她在一起,也沒關(guān)系,師霖爬得高,站得穩(wěn),師家人怎么會瞧不起他,別人還會說他有本事,要不然怎么會有女人為他爭風(fēng)吃醋。

    只有她,她是小三上位,她還不分青紅皂白給兒媳婦潑臟水,她有這么多錯處,還怎么在師家立足,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她一言不發(fā),就這么轉(zhuǎn)身,默默的回去收拾行李。

    至于趙五妹家的一地狼藉,誰愛收拾誰收拾吧,她不管了,她在兒媳婦這邊也待不下去了,她回去找?guī)熈匕桑鞘撬詈蟮谋茱L(fēng)港了。

    院子里,裴素素看著痛哭流涕的韓盾,問道:“你媽什么???很著急?”

    “我不知道,她就那么突然昏迷不醒了,公社的赤腳醫(yī)生說她好像是中風(fēng),叫我趕緊去借錢,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表n盾哭著站起來,擔心自己還要挨打,整個人畏畏縮縮的。

    裴素素沒有再動手,剛剛打他不過是為了逼供,這會兒沒必要了。

    她沉默了片刻,拉著白菡和黃昱去旁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