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太懶,但她是福星[七零] 第27節(jié)
楚奇正在喝水,炊餅雖好,但是又干又硬,他需要喝點水潤潤。 沒想到師翱忽然問了他一個特別匪夷所思的問題。 差點把他嗆著。 他接過照片,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這不可能啊,他姓陳,叫陳敬戎,是我們月皋縣驕陽公社的人,他家兄弟五個,父母健在,沒聽說過他是抱養(yǎng)的啊?!背嫦乱庾R地覺得師翱認錯人了。 可是,當他擦完下巴上的水漬,視線落在師翱的嘴巴上時,他又不確定了。 他看看照片,再看看師翱。 像,但又不太像。 師翱這雙死魚眼實在是叫人啼笑皆非,而陳敬戎的一雙鷹眼,是可以嚇哭小孩子的。 可是這兩人的嘴巴也太像了吧? 再者,死魚眼可能不是遺傳的問題,而是這個人精神或者生活習慣不好,導致整天沒睡醒一樣的,所以看著就成了死魚眼。 也就說,要是眼前的師翱態(tài)度嚴肅一點,不那么吊兒郎當一點,也許看起來會更接近陳敬戎的鷹眼。 畢竟大家都是單眼皮,眼睛輪廓也都是細長細長的,只不過一個眼瞼合上,一副隨時可能睡覺的樣子,一個眼瞼撐開,精神抖擻。 加上楚奇來之前在公社廣播站見到了陳敬戎的二哥,所以他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 比起陳老二,師家的這個更像是小陳的兄弟! 他站了起來,看了眼那邊昏睡的裴素素:“你去問她,她是小陳的媳婦,她可能知道點什么。對了,預料到你和楚杰會出事的也是她,堅持要找你叔叔求助的也是她。沒想到她居然昏迷了?!?/br> “什么?她是這個軍人的媳婦?”師翱傻眼了,哎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太好了。 因為在他看來,一個男人的媳婦,肯定比他的戰(zhàn)友更親近些嘛。 楚奇點點頭:“是,兩人結婚快一年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這里有劫匪的,總之,你和楚杰沒事就好?!?/br> “劫匪?”師翱有點聽不明白,“沒有劫匪啊,我和楚杰晚上在車里盹了幾個小時,什么也沒發(fā)生?!?/br> 那不對啊,劫匪手里有槍,要是真的打起來了,不可能沒有動靜啊。 除非有別的事情發(fā)生了,那群劫匪沒有注意到自己成了甕中之鱉,還沒來得及還手就被抓了。 但是也說不定,也許是裴素素的消息有誤。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可是欠了師霖一個天大的人情。 想到這里,楚奇打算到了省城給師霖打個電話問問。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裴素素送去醫(yī)院救治。 他看了眼裴素素,發(fā)現(xiàn)袁朵朵跟楚杰分開了,正蹲在裴素素跟前掉眼淚。 楚奇催促了一聲:“你快去救人,小陳的事她應該最清楚。” 師翱點頭,趕緊拿著照片去找裴素素,走了幾步又想起來這照片可能是楚奇的,出于禮貌,他還是要問一聲再把照片留下。 楚奇搖了搖頭:“不是我的,是她帶著的,你沒見她死死地攥著懷里的包嗎?那里頭有小陳的遺物?!?/br> “遺物?”這兩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徹底把師翱劈傻了。 疑似找到了弟弟的驚喜,瞬間被失去弟弟的驚嚇所取代。 他怔怔的看著照片上的小伙子,忽然鼻子一酸。 幸虧山谷里風大,把他的眼淚吹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折回楚奇身邊。 跟楚奇的所有對話,他都在腦子里重新過了一遍。 很快,他抓到了重點:“你說的這個小陳,是跟你一起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一起被地雷炸了,然后才犧牲的?找到尸骸了嗎?確定他真的死透了嗎?” “對,一起執(zhí)行任務,一起被炸了。沒找到他的尸體,現(xiàn)場全部是一塊一塊的肢體殘骸,分不清誰是誰的。對不起……不過我這次過來,在車上聽小裴說,她認識一個叫戚康的首長,說是要拿小陳的遺物給他,帶著狼狗再去長白山搜救一次。也許……我是說也許,也許還有希望。你也知道,東北的冬天來得特別早,當時的爆炸地點又在懸崖邊上,要是小陳滾下去了,正好被積雪埋住了,是有可能被搜救隊錯過的。不過我后來去找過幾次,沒找到。總之,不排除這個可能。”楚奇盡可能把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至于任務是什么,這個他不能說,那是機密。 哪怕他退伍了,也要堅守一個軍人的底線。 師翱短暫的失望過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最關鍵的是,他認識戚康! 這個世界真的很??! 他趕緊抱了抱楚奇:“兄弟,謝謝你,這個信息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去看看小裴?!?/br> 師翱邊走邊琢磨,實在不行,生一堆火,把他的摩托車推過來,讓油箱回回暖。 總之,他得趕緊想辦法把裴素素送去城里。 倒是奇怪,昨晚這車子點不著火,這會兒卻發(fā)出歡快的轟鳴聲,不等他烤火,油箱自己就蘇醒過來了。 師翱直接把車開過來,可是他要避嫌,不能讓裴素素坐在前面,那樣不成了他這個疑似大伯哥抱著弟媳婦了? 哪怕小陳真的犧牲了,這樣也不合適。 可要是讓裴素素坐在后座,昏迷中的她摔下車怎么辦? 無奈之下,師翱只好招呼了馬蕓一聲:“嘿,小馬,要不你跟我一起吧,你坐在最后面扶著點小裴,我送你們?nèi)メt(yī)院?!?/br> 馬蕓沒意見啊,只是擔心這樣坐不下。 畢竟這個好心的男人塊頭太大了。 師翱看了看馬蕓嬌小的身段兒,心說要不讓她坐中間,小裴坐最前面,這樣他就避免了跟疑似弟媳婦的女人摟摟抱抱。 只是這樣的話,迎面吹來的冷風全都要灌到小裴身上了,小裴的身體會雪上加霜。 最終師翱只好讓馬蕓去找了捆繩子,他和裴素素一起保持坐著的姿勢,隨后讓馬蕓把他們兩個捆在了一起。 這樣就沒事了。 馬蕓覺得這個法子最好,可是要把好姐妹交給一個陌生男人,她還是有點擔心的,思來想去,還是硬著頭皮問師翱要了地址:“萬一你把我家素素拐跑了,我好去找你?!?/br> 楚奇見她這么不放心,趕緊過來解釋了一下:“放心吧,我知道他家在哪兒,小裴交給他沒事的。” 馬蕓這才松開手,目送著車子遠去。 她有些哀怨地蹲在路邊,等車??傊?,她也要去,姑娘家住院,還是姑娘家照顧更方便。 楚奇這次沒有說什么,反倒是安慰了一句:“真的沒事,而且,說不定他們是一家人呢?!?/br> “一家人?”馬蕓聽不懂。 楚奇也不好透露太多,畢竟事情還沒有定論。 他跟馬蕓一起在路邊蹲著:“餓了嗎。我這還有點干糧,給。” 馬蕓笑了:“我看楚奇大哥你真的挺好的,反正小陳犧牲了,素素一個人怪寂寞的,你要不要考慮——” 結果馬蕓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奇冷著臉打斷了:“不考慮,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下不為例!” 楚奇一臉的兇樣,嚇得馬蕓脖子一縮,眼淚唰的一下涌了出來。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可能要到明天上午九點,也可能半夜,我盡量早點 第29章 見公婆(1) ◎爸,媽,那個女人好可怕啊,一睜開眼就問我要錢◎ 裴素素醒來的時候, 腦子還是酥酥麻麻的。 這次她倒是沒有做夢,而是整個意識陷入了混沌,直到額頭上傳來清涼又火辣辣的觸感, 她才嘶的一聲睜開了眼睛。 視線里是雪白的墻壁,涌入鼻腔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耳邊傳來醫(yī)療器械碰撞的聲音, 一個白大褂正在旁邊忙碌, 手里拿著線剪, 看樣子是要給她換藥。 她掙扎著坐了起來, 開口才發(fā)覺自己嗓子啞了, 她揉了揉嗓子問道:“同志,我這是在哪里???” “昶陽城軍醫(yī)院?!弊o士長瞿佳的聲音冷冰冰的, 似乎帶著一點不耐煩。 裴素素不知道自己怎么惹著她了, 直言問道:“我不認識你, 但是你對我好像有點意見?” “沒錯, 這幾天來看你的人太多了, 每個都要教我做事, 好像我會故意給你苦頭吃似的, 很煩的好嗎,我的衛(wèi)校又不是白上的?!宾募逊藗€白眼,她真的很煩, 可是她敢怒不敢言,畢竟那是師家。 所以她只能把怒火發(fā)泄在裴素素身上。 裴素素聽不明白:“很多人來看我?我爸媽哥嫂趕過來了?” “???你沒開玩笑吧?你管師家的人叫爸媽, 叫哥嫂?你不是姓裴嘛,能不能不要亂認親戚?而且據(jù)我說知, 師家只有一個小女兒, 叫師栩, 人家可是個大人物。師栩的兩個哥哥也都沒有結婚呢,哪來的媳婦給你當嫂子?你怕不是真的撞壞了腦子,白日做夢呢吧?”瞿佳不屑地撇撇嘴。 眼前這個女人一看就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穿得很普通不說,被師翱送來的時候,懷里還抱著個帆布包。 她還以為是什么寶貝呢,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扒開,原來里面只是幾件舊衣服,一只軍用水壺。 可見這是個窮女人,連這點不值錢的東西都要當個寶。 對于這樣的人,她是不必給什么好臉色的,她也不怕這個傷號找她算賬,她可是護士長,除了師家的人能讓她禮讓三分,還沒有別的人能讓她伏低做小。 于是她手上的動作便重了些,拆開昨天的敷料時,甚至都沒有剪開邊緣而是直接撕開的。 痛得裴素素倒吸一口冷氣,直接搡開了她:“干什么,有你這么亂來的嗎?” “那你自己來吧,我很忙,不奉陪了?!宾募寻褨|西全部放回器械車里,就這么揚長而去。 裴素素想罵人,可是那護士跑得快,她正疼著呢,沒力氣去追。 她忍著痛,自己換藥。 現(xiàn)在她最需要搞清楚的是,是誰送她來的,醫(yī)藥費給了沒有。 她可不想欠人的人情。 正忙著,馬蕓提著熱乎的早飯來了,她看到裴素素自己在換藥,趕緊撲上來幫忙:“哎呀,你不要自己瞎搗鼓,我來我來?!?/br> “蕓蕓,我想死你了。剛剛那個護士好兇啊,你看,她把我傷口扯裂了,都出血了?!迸崴厮乜吹接H人了,立馬告狀撒嬌一條龍。 馬蕓趕緊過來給她吹吹:“瘋了吧那個女人,整天甩臉子給誰看呢,你別急,等會我就去找他們領導反應情況。” “她也給你臉色看了?”裴素素有點好奇,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后臺,這么蠻橫霸道。